衣冠何渡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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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翊之話音剛落，悕雪便趕忙點頭，毫不避諱。

    「慕容公主的生辰，是政變之後，吾好不容易有了想要做的事，吾不想妥協。」悕雪不悅地撅撅嘴。

    「那陛下並不想納慕容公主為妃吧。」盧翊之頓了頓，心翼翼地問道。

    七夕之後，盧翊之從陸槿那裏聽來了不少閒話，雖拿不準，哪些是事實，哪些是陸槿添油加醋的個人意見，但盧翊之大致也能感覺出來，悕雪對慕容公主的關心，並不像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樣。

    悕雪遲疑了片刻，意味深長地看了盧翊之一眼，點零頭，道：

    「你這個盧公子，真實瞞不住你呀！」悕雪嘆了口氣，「吾將慕容公主當作妹妹看待罷了。」

    「嗯陛下是想請您的皇姐了吧。」盧翊之一副心領神會地模樣，看着悕雪。

    這次真的是把悕雪問住了，她愣了好一會，才趕忙解釋道：

    「對啊！對啊！還是盧公子深知吾心，一語驚醒夢中人，我也不知為何，看着慕容公主就只想將她當作妹妹，沒有男女之，原來是因為皇姐。」

    悕雪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要當着別饒面，若無其事，明目張胆地謊，她的功夫還不太到家。

    「吾原來常常會在夢裏見到皇姐，不過前陣子憂心，已經好久每夢到皇姐了。」悕雪又補充了一句，企圖掩蓋自己之前的慌張。

    「陛下和悕公主深意重，尋人令已經布下去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的。」

    七夕之夜那晚，慕容傾折返來到悕雪寢宮，向她稟報了司馬澄敏症的事，也不知為何，臨走前忽然提議悕雪，發佈尋找自己的尋人令。悕雪覺得這是一個掩藏份的好辦法，沒有多想便照做了。

    悕雪只是像掩人耳目，但盧翊之似乎是真的相信了，還如此鄭重其事地寬慰她，這讓悕雪感到一絲愧疚，不知該如何感過他。

    「所以，在下有一計，不定可以燃解陛下之急。」還沒等悕雪回答，盧翊之便先開了口。

    「。」悕雪不眼前一亮。

    「慕容公主的生辰，陛下可有準備賀禮？」盧翊之問道。

    悕雪一聽，眼神不暗淡了下去，她正為這事發愁呢。

    「還沒櫻慕容公主不喜歡珠寶首飾、雲裳羽衣，你是對賀禮有了主意嗎？「

    「正是！」盧翊之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陛下可以送一道旨意，讓慕容公主成為陛下真正的妹妹便可。「

    悕雪眼睛大睜，呆呆地看着盧翊之，面色由驚訝逐漸轉為欣喜，然後便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悕雪指着盧翊之，」好你個盧翊之，竟然隨便議論皇親國戚。「

    悕雪雖厲聲訓斥了盧翊之，但面上早已經高笑得合不攏嘴，盧翊之也趕忙走出來，在悕雪面前跪下，請求悕雪原諒。

    這些都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盧翊之議論皇親國戚的確僭越其職，悕雪自然不會怪罪他，只見悕雪趕忙上前，親自扶起了他。

    悕雪拍了拍盧翊之的肩膀，目光中都是誇讚，盧翊之會意地俯拱手，悕雪回到自己的位置時，轉過了，還不忘在背後給他留下個讚許的大拇指，御書房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當晚，悕雪就跟慕容傾了此事，他也覺得此計實在太妙，而且這樣一來，悕雪也不用急着為慕容婉兒謀夫婿了。自己也不用娶她了。

    慕容婉兒的生辰，應該是悕雪回朝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喜事，隨着時間的臨近，宮人們夜益忙碌了起來，司馬昀也開始常常往宮裏跑。

    及笄之禮一事，還需要為禮官的大鴻臚出馬，七夕之夜一事，司馬昀還擔心悕雪對他有所陳見，心翼翼地進了宮，像悕雪行禮，沒想到悕雪竟走下來，親自將他扶起。

    司馬昀受寵若驚，不敢相信地問看着悕雪，再得到悕雪肯定地答覆後，司馬昀高恨不得撲上去，給悕雪大大地一個擁抱。

    然而這一次，卻換來了悕雪的冷臉，司馬昀不好意思地摸摸她，想起悕雪不喜歡被人碰的事，惋惜之餘，心底不升起一陣動容。

    司馬昀曾擔心，政變的腥風血雨讓悕雪轉了子，但今一見，似乎還是像過去一樣。

    其實，悕雪七夕之夜的拘謹、異樣基本都是拜司馬澄所賜，司馬昀只是不心受到牽連罷了，悕雪其實也想念司馬昀的，趁着他常來宮中，便會留他下來共進晚膳。

    幾個月不見，司馬昀攢了太久的話，每次着都顧不上吃飯，而那些民間的奇

    聞異事也都是慕容傾喜歡的，悕雪幾乎都插不上話，就聽着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便覺得十分滿足。

    也是在這個時候，悕雪從司馬昀的口中了解到了這幾個月，司馬澄過得如何，每當聊起這些，悕雪便會愁眉不展，她一方面慶幸，司馬澄不在宮中，無需面臨朝堂的風雲變幻，但聽他意志消沉，又忍不住替他擔心。

    礙於慕容傾在場，司馬昀並未提起司馬澄「慕男子「一事，而悕雪，其實也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是司馬昀的一面之詞，她也不可能跟司馬澄本人求證。

    或者，悕雪是有意無視，幾個月下來，司馬澄的影好不容易淡了些，如今，以後，司馬澄也不會再是她的貼侍衛，既然已經離開，就讓他離開吧。

    及笄之禮前夕，司馬昀陪着慕容婉兒練習了好幾次，悕雪若是有空，就會在在一旁陪着，令她感到驚訝的是，這幾次下來，兩人不僅沒有吵架，而且就連那種互看不順眼的神色都幾乎消失殆盡了。

    慕容婉兒那邊，悕雪似乎還可以認為是她有意，想和司馬昀握手言和，畢竟司馬昀是司馬澄名義上的親弟弟，而司馬昀這邊，悕雪冥思苦想，最後只能想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司馬昀變了，變成熟了。

    其實，這次準備的時間比上次的登基大典更為倉促，但司馬昀卻做得更加得心應手，對於禮節的釋意，得通俗易懂且井井有條，及笄的流程也是瞭然於心，不會一時一個法。

    悕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覺得十分欣慰，新帝元年剛剛過半，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幸閱事這些都過去了，她所珍惜的人依舊還在這裏。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七月二十，慕容婉兒生辰當。

    這次舉辦生辰的地方，選在了後宮最大的宇——宣極，悕雪上次來這裏，還是為了選拔新晉官員，在此舉辦了策宴。

    盛夏的酷暑還未散去，過了午後最的那幾個時辰，色尚明，及笄之禮便要開始了。

    及笄之禮中最重要的部分便是行笄，將少女的髮辮盤至頭頂，用簪子插住，以示成人，悕雪是皇帝，女兒家的行笄，她也不好插手，便請了後宮中地位最高之人，荀太后來行此儀式。

    然而不知為何，政變之後，荀太后的體便每況愈下，今也未能出席，只是派了姚姑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