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儒撫須一笑道:「許洪武知道自己與唐淵不和,便以自身為餌,引導六扇門嚴厲盤查。
又讓附庸鐵劍門小家族偷偷運鹽,暗中塞點銀子,過檢查一關輕而易舉。
正是抓住了底層捕快喜好黃白之物、敷衍了事的心態。」
「哈哈,齊先生把許洪武吹的神乎其技,是不是他也暗中給你塞銀子了啊。」
龐澤心情大好,便與齊宏儒開起了玩笑。
齊宏儒眉頭一挑,假裝惶恐躬身拜道:「許洪武確實給在下揣銀子,還望少盟主恕罪。」
「這有什麼,齊先生起來吧。」
龐澤滿不在乎道。
這次幸虧許洪武將鹽及時運到,他在卑陸族身上賺了不少銀子。
說到底,他還得感謝許洪武。
龐澤吩咐道:「齊先生,讓許洪武多運點,鹽政越來越苛刻,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以後可就不好弄了。」
「少盟主,建議還是停一停吧。」
齊宏儒憂心道:「盟主閉關,盟里人心浮動,動作太大對少盟主不利啊。」
龐澤笑容漸漸消失,臉色沉了下來。
齊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心裏卻仍然放不下販鹽的暴利。
這一趟可就是數萬兩白銀。
他確實是至尊盟少盟主,但老爹閉關,他不得不維護各種關係以保自身,手底下這些人還要他養活,哪一樣不用花錢?
花錢也如流水啊。
因此,龐澤迫切需要銀子。
想到這裏,龐澤沉聲道:「讓許洪武想辦法,再運一趟。」
齊宏儒欲言又止,想了想,終究還是沉默不語。
「聽說顧青辭要到我至尊盟來?」
龐澤忽然問道。
齊宏儒笑着道:「不錯,少盟主也關注了此事?」
「我和顧青辭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能關注他什麼。只是偶爾聽聞便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
龐澤冷笑一聲道。
齊宏儒也不揭穿,笑着道:「顧青辭受南宮副盟主之邀而來。」
「南宮平白無故邀他幹嘛?」
一聽,龐澤就覺得南宮又在搞壞。
「顧家家主小女顧婉蓉到了婚配年齡,副盟主有意撮合邵雲和顧家家主小女兩人。」
齊宏儒呵呵一笑,揶揄道。
顧家家主膝下一子兩女,長子顧青辭,大女顧語蓉、小女顧婉蓉。
傳聞,顧家家主膝下兩女都生得國色天香,容貌極美。
「以邵雲那臭屁模樣,能願意?」
龐澤神色古怪道:「聽說,顧家家主不准家族女子習武,只擅女工。邵雲這麼驕傲的一個人,能迎娶一位不通武道的女人?」
「這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
齊宏儒好笑道。
「這顧家真能生女兒,到處聯姻。」龐澤皺着眉頭道。
眾所周知,他和邵雲一直不對付。
一旦讓他和顧家聯姻成功,憑藉顧家財力,那還了得。
這至尊盟最後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要聯姻也得是他。
怎麼也輪不到邵雲。
如此一想,他不禁有點吃味了。
……
鐵劍門。
「許門主,少盟主吩咐之事,謹記萬不可怠慢。」
一名年輕的青衫武者站在鐵劍門主堂,仰着頭頤指氣使道。
許洪武心裏惱怒,臉上卻滿是笑容道:「許某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少盟主厚望。」
青衫武者『嗯』了一聲,也不與許洪武多廢話,說完就走,好像不願在鐵劍門多呆一刻
待那名青山武者走後,許洪武不禁怒哼一聲。
「門主,會不會太冒險了?」
鐵劍門長老鍾齊憂心道。
「當然冒險,但值得一試。」
許洪武沉聲道:「陸堂主一死,我沒了外援,又開罪唐淵,必須尋求龐澤庇護,否則我們在扶風郡真孤立無援了。」
鍾齊也沉着臉點頭。
「少盟主承諾讓我鐵劍門成為至尊盟一個小堂口,此事一成,許某何懼唐淵小兒。」許洪武哼了一聲。
雖然這麼說,許洪武對唐淵還是頗為忌憚。
若非沒有辦法,他不會冒險替龐澤做事。
「鍾長老,去執行吧。」
許洪武道:「萬事小心些。這唐淵心黑手黑,也不知何時會對我鐵劍門下手,防着點吧。」
「是,門主。」鍾齊拱手道。
……
與此同時。
「老彭,大人找我何事啊?」
邢羅憂心忡忡問道。
彭輝不敢說,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等見到大人不就知道了嗎?」
「老彭,你越來越陰了。」邢羅撇撇嘴道。
彭輝嗆道:「彼此彼此!」
「嘁!」邢羅不屑。
片刻後。
兩人筆挺站在堂內,微垂着頭。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唐淵沉聲問道。
邢羅腦子一懵。
不知唐淵說得究竟是何事。
莫非這幾天他和城裏幾方小家族眉來眼去被大人知道了?
「大人恕罪,下官…下官只是與那幾位家主吃了幾杯酒……」
接着,邢羅將這幾日所做違規之事倒豆豆般說出來,讓一旁彭輝瞠目結舌。
但好像一直沒說到點子上。
「我沒問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唐淵眉頭漸漸皺起來。
邢羅臉色陡然一黑,低着頭看向彭輝,見他一臉調笑,頓時對他怒目而視,恨得牙痒痒。
這下,臉丟大了。
他連去過幾次青樓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這幾日,城中有何異狀?」唐淵問道。
邢羅不敢瞎說,仔細思索一番道:「稟大人,並無任何異狀。」
「真沒有?」
唐淵眯着眼,又問了一句。
邢羅悄悄瞧了彭輝一眼,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心裏怒罵他不當人子。
既然大人這麼問,邢羅也不敢輕易回答。
就這麼沉默下來。
「彭輝,你告訴他。」
唐淵淡淡道。
彭輝輕咳一聲,將事情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
邢羅心裏咯噔一下,目光微微閃爍。
「這幾日,鐵劍門每支商隊都嚴加盤查了嗎?」唐淵忽然問道。
邢羅心虛道:「應該都查了。」
「應該?」
唐淵眉頭擰成川字,喝道:「我將城中武林大小事務都交給你負責,你跟我說應該?」
「大人息怒,大人喜怒。」邢羅彎下腰,惶恐道。
「許洪武與我有舊怨,你不知道嗎?」
唐淵直視着邢羅,冷道。
糟了!
邢羅心裏直呼糟糕。
這件事他怎麼給忘了。
要知道此事,他怎麼也得好好炮製一番鐵劍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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