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是大乾皇朝獨有的機構。
前朝卻沒有類似六扇門這樣的衙門,皆因為這個衙門不僅對江湖起到鉗製作用,一旦他們不再忠君,對朝廷也將是一個危害。
這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
正因為如此,太子才多次進言,要求裁撤六扇門。
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蒼興朝與他不睦,所以必須在他登位之前剪除六扇門;另一方面是六扇門對乾朝弊大於利,其實力太過強大。
在這個武力爆表的世界,一人或者一方勢力都能左右皇朝更替。
也難怪太子對六扇門不放心。
蒼興朝對乾帝忠心,卻不一定對他也衷心。
而六扇門創立初衷就是監察江湖。
大有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意思。
以江湖治理江湖。
某種程度上,六扇門也算是一方勢力。
由於六扇門的強大實力,對付任意一個門派都絲毫不覷。
因此,江湖各方勢力,包括各路散修,對六扇門多是敵視。
如今,瀚州武林各方勢力看到瀚州六扇門內亂,他們沒有不開心的理由。
難免幸災樂禍。
漸漸地,瀚州城裏武者越聚越多。
而那些普通人看到這一幕,哪裏顧得上看戲,頭也不回趕緊躲在家裏,將門緊緊關上,就怕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誰不知道江湖中人根本不將普通人當人,若非六扇門管理着各州,整個大乾都將動盪不安。
因此,六扇門對乾朝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除非找到替換六扇門的衙門,否則乾帝絕不會裁撤六扇門衙門。
這樣做,除了讓蒼興朝這位至尊離心離德,好像沒有什麼好處。
此時。
瀚州城一處隱蔽之地。
「左長老,我們要阻止嗎?」
一位身着粗布衣衫,雙臂裸露,朝着身旁一位中年男子說道。
左長老望着唐淵的方向,問道:「此子就是唐淵?」
「正是。」
那人說道:「他初到瀚州不久,年明誠給我們傳遞消息,希望我們試探唐淵。不過他的意思應該是殺了唐淵,不是試探那麼簡單。」
「他是先天境武者,也敢和年明誠、朱高卓為敵?」
左海疑惑道。
他對唐淵不太熟悉。
一直在海外,這次才回到中原。
對一個先天境敢挑釁兩位元神境感到困惑不解。
好像他離開中原幾年,再回來,整個江湖都變了。
什麼時候先天境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個,屬下也不知曉,不過唐淵是潛龍榜天驕,恐怕也是因為這樣,才會生出幾分傲氣,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裏。」
那人低着頭說道。
在他認知里,天才都是恃才傲物的。
想以先天境戰勝元神,難如登天。
確實如左長老所言,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呵呵,這樣嗎?」
左海笑了笑,不以為意,說道:「那左某就拭目以待,瞧瞧這位潛龍榜天驕的實力,值不值年明誠重視。」
話落,左海的目光就落在三人身上。
這個時候,唐淵站在年明誠兩人對立面,朝瀚州城其他地方看了看。
眾多武林中人都在看戲。
唐淵深吸一口氣,對府衙捕快揚聲道:「近日,瀚州傳聞年明誠、朱高卓兩位大人與白紹大人之死密切相關,甚至就是幫凶,本官是不信的。
但本官奉命入瀚調查白紹大人之死的真相,聽到這種謠言,哪怕明知是假,也不能無動於衷。
本官欲與兩位大人到江南路大人面前對質,請路大人裁定,只是年、朱二位大人一意孤行。
無奈之下,本官只能動手。今日本官奉命緝捕年、朱二人,誰敢阻撓,以同罪論處,立斬不赦。」
府衙里,眾捕快面面相覷,目光齊齊看向年明誠,一臉將信將疑的神色。
他們本不信兩位大人會殺害總捕大人。
只是現在唐淵這麼說,卻由不得他們不懷疑了。
一時間,這些人都不敢說話。
畢竟,唐淵也是副總捕,要想治他們的罪真是太容易了。
「嚯!」
聽到這番話,瀚州城一眾武者豁然一驚。
這是要順着謠言,治年、朱二人的罪啊。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唐淵要奪權。
只要年明誠和朱高卓二人在瀚州,他就沒有任何權利可言。
「唐淵,你大可不必如此,他們只是先天境罷了,也不會向你出手,難道你以為憑藉先天境修為能是我與朱大人的對手,真是異想天開。」
年明誠冷笑一聲說道。
「是不是異想天開,等會年大人便知道了。」
只聽得『嗆』的一聲,唐淵拔劍出鞘,劍光一閃而逝,卻在眾人心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好劍!」
「這是哪位大師打造的劍,難道是出自鑄劍城?」
……
在唐淵拔劍剎那間,眾人議論紛紛。
「這是一柄好劍,在你手上卻是蒙塵了。」
年明誠呵呵一笑,譏諷道:「今日,你敢亮出此劍,日後恐會不得安寧。」
「年大人多慮了,今日之後,誰也不敢打唐某這柄劍的主意。」
唐淵忽地長笑一聲,手中勁氣一吐,手中凌霜劍狠狠一震。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劍氣四溢的凌霜劍一分為二。
「什麼情況?」
「這柄劍是子母雙劍?」
……
對於眾人的疑惑不解,唐淵沒有去解釋。
嗆!
唐淵將心劍歸入鞘中,手執魔劍。
心劍主生,魔劍主死。
心劍代表正,魔劍代表魔。
唐淵一身武學以魔道為主,用魔劍正合適。
「這是什麼劍?」
年明誠眯着眼,忽然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
唐淵笑着道:「此劍名為凌霜劍。」
「子母雙劍?」
年明誠喃喃低語一聲。
對雙劍合成一柄劍,在這方世界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鑄劍城就曾打造過數柄子母雙劍,只是威力差強人意,除非是使用雙劍的武者,否則一般人不會用子母雙劍。
「廢話少說吧!」
在唐淵話語落地後,突然之間,他的眼光利若鷹隼,道心種魔**運轉到極致,四周空間似乎都在震動。
然而,在唐淵的目光下,年、朱二人好像被看穿一樣。
「不好!」
年明誠神色猛地一變。
他注意到唐淵的變化,而且自己隱隱感覺到一道神識落在他身上。
「他這是什麼功法?」
年明誠沉着臉說道。
「不知道,剛才我就覺得他的功法詭異。」
朱高卓低聲道:「這小子邪門,敢挑戰你我二人,有兩把刷子,小心點,不能着了道。」
聽到這話,年明誠極其詫異看了朱高卓一眼。
一向都是他最魯莽,今日竟然提醒他,說明一個先天境肯定是給他壓力了。
這麼一想,年明誠倒是慎重起來。
這是道心種魔**的特殊運用,是一種觀人察物的手段。
「動手!」
年明誠站在屋頂,忽然朝唐淵欺身而去。
朱高卓動作絲毫不慢。
兩人都不是什麼君子,對付一個先天境沒有什麼負罪感。
年明誠一拳聞名於瀚州,一拳轟出。
望着勢大力沉的一拳,唐淵面色慎重,感知到左側朱高卓以爪功攻擊過來,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揮灑而出。
一道道劍氣在唐淵周身環繞,無形無相,朝着兩人攻擊過去。
唐淵劍眉一挑,一道道劍氣齊刷刷朝着朱高卓攻擊過去。
此人實力稍弱。
先對付他。
「好強烈的劍氣,似乎還有劍意摻雜其中,這時將劍意和劍氣完美結合起來了。」
瀚州城不乏有元神境武者,望着唐淵周身縱橫無敵的劍氣,面色凝重說道。
單憑這道劍氣,就能在元神境以下立於不敗之地了。
難怪唐淵能夠位列潛龍榜前十,又有天機谷稱他劍道修為不俗,如今看來確實名副其實。
這時候,年明誠拳勁已至,將一道道劍氣粉碎。
嗤嗤嗤!
一道道被粉碎的劍氣又重新凝聚,攻擊着年明誠。
只是對方是元神境,難以對他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勢。
此事,唐淵正面對着朱高卓,朝他詭異一笑。
朱高卓心中一凜。
他的一爪瞬息而至,就在臨近唐淵面門時,眼見着就要將他拿下。
在這時,唐淵終於動了。
他的凌霜劍忽然泛起耀眼的紅光。
一招劍出封喉直指朱高卓喉嚨。
這是奪命十三劍中的一招,從名字就能看出這招極其狠辣。
看到這狠辣的一劍,朱高卓沒有在意,在他看來先天境的劍招威力着實有限。
他元神一直注意着唐淵的動作,就怕出現之前的情形。
只見唐淵一劍送出,速度極慢,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朝着朱高卓遞出一劍。
這一劍恐怕連一個普通人都難以殺死。
但是,在朱高卓眼中卻並非如此,他知道這一劍速度絲毫不遜色於他的一爪。
明明速度極快,卻給人一種速度極慢的感覺。
這種時間上的矛盾,讓朱高卓忍不住胸口一悶,心裏更是鬱悶不已。
幸好這一次朱高卓早有準備,巧妙躲開唐淵這一劍,一爪落在唐淵肩膀上。
「嘿!這一次你沒躲掉。」
朱高卓冷笑一聲,也沒有與唐淵多廢話,一爪抓下就想將這隻胳膊廢掉,不能殺人還不能重傷?
這時,年明誠拳勁也快要落在唐淵身上。
這岌岌可危的一幕,讓瀚州城武者愈發興奮了。
沒想到這位先天境的副總捕,還真有兩把刷子,實力確實不俗。
雖然不是兩位元神的對手,但也過了一招。
能在兩位元神境強者手下走過幾招,其實力着實不俗,哪怕潛龍榜前十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至於戰勝,幾乎不可能。
咔嚓!
朱高卓猛地一用力,只聽得骨骼斷裂的聲音。
唐淵感受着劇烈的疼痛,絲毫不以為意,忽然朝着朱高卓咧嘴一笑。
若不將自己落入九死一生的險地,又如何將朱高卓引到如此近的地方。
在朱高卓迫近的剎那,唐淵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一瞪,一股強大的精神異力朝着朱高卓攻擊過去。
一息?
或許還沒有。
朱高卓突然愣住,在這短短的一息之間,被唐淵全力施展道心種魔**的唐淵攝住精神,出現短暫的恍惚。
唐淵冷笑一聲,飽含奪命十五劍死亡劍意的一劍刺向朱高卓的小腹。
這一劍,速度依然很慢。
但落在朱高卓眼中卻是極快。
眨眼便到。
嗤!
唐淵一劍刺穿朱高卓小腹。
轟!
年明誠一拳轟在唐淵背部。
「噗!」
唐淵吐出一口血,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
「哈哈!」
唐淵面對雙面夾擊,身受重傷,不僅沒有絲毫沮喪之色,反而仰頭長笑一聲。
運氣分身魔影,整個人拔地而起。
翻身一躍,落在遠處。
咳咳!
朱高卓捂着小腹,連忙吞服一粒止血丹藥。
本來神色如常,沒多久便臉色難看起來。
「好強的劍意,竟然在毀壞經脈。」
朱高卓看着唐淵,臉色不禁難看起來。
誰能想到,他那一瞬間失神。
「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交手怎會失神?」
年明誠怒哼一聲。
「他功法詭異,剛才一瞬間,我腦海一陣空白,若不是元神護住識海,恐怕就被他控制了,此子不知修煉了什麼魔道功法,竟如此霸道。」
朱高卓一想到剛才那一瞬間,背後一陣冷汗,幸虧唐淵是先天境,否則剛才那一劍就能要了他的命:「他硬拼着被你我重傷,都要刺我一劍,真狠啊。」
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不是什麼人都有魄力去做的。
何況面對的還是比自己高一個大境界的強者。
唐淵將劍插在屋頂之上,扶着斷掉的手臂猛地一松,將其接上去。
活動一番,手臂稍稍恢復了一點。
「唐淵,縱然你功法詭異,你也不是我等對手,放棄吧。」
年明誠雙眼微眯說道。
聞言,唐淵放聲大笑:「那就拭目以待。」
話落,唐淵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頭烏黑的長髮肆意狂舞。
唐淵右腳輕輕踏在屋頂之上,發出一道有若悶雷的聲音。
轟隆!
整座房屋瞬息之間碎裂。
「好強啊!」
「怎會如此之強,先天境不可能造成如此破壞吧。」
這道悶雷聲,在整個瀚州城迴響不絕,威勢攝人。
唐淵整個人騰空而起,好似凌空虛渡般在空中凌立。
年明誠和朱高卓瞳孔微微一縮,望着六扇門這座建於數百年前的房屋一瞬間倒塌,瞳孔驟然一縮,心裏面忽然有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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