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
白河在霧中行走,四周一片黑色,只有霧是白色。
他瞬間意識到魂穿獸已經窮途末路,已經沒有多餘的靈魂數據可以作為攻擊他的手段,所以現在他正在接近魂穿獸的靈魂核心。
在黑暗中行走,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覺。
白河心智堅定,根本不會被這刻意營造的氣氛所感染,更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靈魂吞噬是相互進行的,在他吞噬靈魂數據的時候,魂穿獸也成功吞噬他的部分靈魂,唯一的問題就是白河的靈魂是數據靈魂,只要數據才存在,隨時隨地可以轉化更多。
唯一的缺點就是靈魂需要更強的凝聚力,而這凝聚力來源於白河的人生經歷,所以魂穿獸必然得到一部分關於他過去的信息。
這是白河唯一的弱點。
果然,下一秒,四周的畫面開始出現變化,霧開始散開,黑暗被白晝所代替,逐漸出現的樓宇熟悉無比,白河一眼就看出了底細。
這裏是白河曾經生活的小區!
&是的……」白河無奈的撓了撓後腦勺,雖然是靈魂狀態,但他還是感到十分的無奈,甚至是無語。
這種小把戲,他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本還以為你有什麼特別強的手段,原來玩來玩去還是這一手。」白河淡淡地說道,下一刻他張開嘴,四周的空間瞬間扭曲,在他強大的意志力下變成流體被他吸入嘴裏。
他其實就是一個終點站,一切靈魂都可以直接吞噬轉化為數據。
一轉眼,四周一片空白,只剩下魂穿獸可憐的待在空白的最深處。
事實上,魂穿獸對他最大的威脅就是那無數的靈魂,可惜它並沒有很好的整合,所以反而被他逐個擊破,現在魂穿獸可以說是回天乏術。
白河張大嘴,身體一下子變得極小,腦袋卻變得極大,四周的空間都仿佛被擠得彎曲,魂穿獸瘋狂的想要逃,但卻無處可逃,最後被白河一口吞下。
吞下不等於真的吞下,魂穿獸在白河的嘴裏橫衝直撞,白河的嘴不時的凸起,兩邊不斷的凸起。
不過它的掙扎其實也是強弩之末,隨着白河的不斷煉化,它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小,最終徹底的失去反抗的力量。
至此,白河徹底吞噬了魂穿獸,同時開始抽取魂穿獸的天賦。
當白河再次睜開眼睛時,立即注意到門外傳來女孩的聲音,他站起來走出門,只見諸葛幸正在練劍,那是一套很簡單的劍法,諸葛幸顯然十分的生澀。
&大哥哥,你好!」諸葛幸自然認識白河,立即問號。
白河點點頭,接着看向一邊坐着喝茶的女君,好奇道:「怎麼回事?」
&這樣。」女君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隨意的敷衍道。
白河聳聳肩,道:「接下來我要復活我自己,最近有什麼事嗎?」
&有。」女君回答道。
白河看出來了,女君的心情顯然不是怎麼好,於是點點頭後,走出門外,他在明珠城隨意的晃悠了一圈,接着返回出租屋,開始復活自己的肉體。
現在他每時每刻都在變強,無數的神核粒子正日以繼夜的製造新的神核粒子,數量是不斷的翻倍再翻倍。
而他的肉身一旦復活,接下來不但會修煉光明法則,同時也會開始重修《心意構體功》。
當然,神格到時候他還是要先在體外凝聚一個神體作為容納,畢竟《心意構體功》需要純淨的肉身才能夠發揮最大的效果。
另一邊,女君確實心情不太好,一套最基礎的劍法,諸葛幸卻練的半生不熟,顯然諸葛幸的劍道天賦非常的差。
&水劍法》是女君自創的劍法,這還是她剛剛成為劍道宗師時的事情,這套劍法也是一套寄情劍法,將女兒的心思都寄托在上面,一汪秋水難為繼,唯有女兒最相思。
這套劍法可以說是超適合女子修煉,劍法柔婉多情,劍招輕柔多變,每一劍都像是舞蹈,一般有點天賦的女孩,只需幾天就能夠完成入門。
&一式,井蛙語海,真諦是掙脫自身的束縛,你現在怎麼看都像是在井裏蹦達的青蛙,如何語海?」女君皺着眉頭看着諸葛幸,開口幽幽地說道。
諸葛幸身體猛的一僵,接着舞起第二式。
&二式,夏蟲語冰,這一招明明是氣韻悠長的招式,以自保為主,夏蟲如果不知自保,如何能夠熬到寒冬,不到寒冬又如何語冰?」女君繼續說道。
諸葛幸手微微一抖,接着舞起第三式。
&三式,曲士語道,這招是出人意料的劍招,講究的是一個奇字,你奇是有點奇了,但卻沒有領悟這個奇字背後的深意。」女君繼續批評道。
一套《秋水劍法》練完,諸葛幸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被針刺過,可謂是體無完膚。
尤其是最後兩式,完全沒有掌握精髓,甚至劍招都舞的亂七八糟。
女君微微嘆氣,她深知諸葛幸不適合練劍,但看到諸葛幸倔強的再次練習,她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諸葛幸很像她認識的一個人,那同樣是一個沒有任何練劍天賦的人,同樣的執着,同樣的努力,同樣的專心。
那人最後成為劍道宗師,最後隕落在三重核心世界之外。
一轉眼,一年過去了。
白河已經順利的完成復活自己身體的工作,那肉身正在分離神格,準備淨化自己的肉身。
而神核粒子構成的白河自然沒啥事做,於是天天看女君教徒弟,因為女君的劍術水平完爆他十萬八千里,所以他也是受益匪淺。
&幸,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練劍,你應該練刀。」白河坐在搖椅上面,看着諸葛幸認真的練習着秋水劍法,開口悠悠地說道。
劍是雙刃,雙刃的劍是帝王的劍。
為何白河認為諸葛幸不適合劍,那是因為劍不適合守護,諸葛幸想要守護,那就應該用刀。
刀刃面相敵人,刀背面相朋友!
況且,刀法更容易修煉,雖然高深之後跟劍法難度差不多,但至少入門要容易許多。
即使是不會用刀的人,閉上眼睛一陣亂舞,照樣能夠砍殺敵人,而如果是劍的話就不一樣了,閉上眼睛一陣亂舞,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被劍所傷。
這就是劍與刀的差別。
用刀的人可以毫無保留的砍殺,而用劍的人在殺敵的時候,還需要小心另一面刀刃,防止傷到自己。
雙刃的劍總有傷人傷己的可能。
白河低估了諸葛幸的決心,他這句話說了之後,諸葛幸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的認真更加的努力。
&水劍法,你已經看過很多次女君練習,這次你就看看我的吧!」白河這時站起來,手裏出現一把普通的長劍。
諸葛幸停下來,看向白河。
第一式,井蛙語海,一瞬間白河的劍仿佛有一種魔力,諸葛幸仿佛看到了一種小和一種大,兩種奇妙衝突的感覺融合為一體,這跟女君使用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女君的劍意並不拘泥與大跟小,而是在於一種氣魄,那是一種決心。
正如住在小山村的人,拼盡一切也要去大城市闖蕩的感覺,雖然兩者的意境截然不同,但卻也有相似之處。
而白河的意境則更偏向於小與大的矛盾,井底之蛙,這是小,當井底之蛙離開井底,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才能夠明白自身的容身之所之小。
諸葛幸看待了。
她第一次見識到,同樣的一套劍法,原來會衍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白河第一式結束,第二式立即開始,夏蟲語冰。
這又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境界,女君的夏蟲語冰,講究的是先防後攻,有一種雪崩的氣勢。
而白河的夏蟲語冰,卻像是已經看過冰的夏蟲,在一個輪迴之後,跟其它的夏蟲描述自己在冬天所見所聞的感覺,那是一種歷經萬劫之後,超脫自我的感覺,那一劍飄飄渺渺,仿佛一切終結又仿佛一切的開始。
諸葛幸完全找不到白河的攻防切換點,劍勢川流直下,順暢的讓諸葛幸目瞪口呆。
&厲害,比師父還要厲害!」諸葛幸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
白河收手搖頭道:「錯了,論劍法的話,你師父比我厲害一千倍一萬倍,她展示給你看的劍法只是中規中矩的展示,而你之所以覺得我比你師父厲害,其實是側重點不同,我展示的劍法你很難學會,而你師父展示給你看的秋水劍法卻是可以期待的。」
他展示的秋水劍法,已經是他領悟的大成,這是無數生活閱歷和戰鬥經驗堆砌出來的東西,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學會。
其實他之所以展示給諸葛幸看,只是想讓諸葛幸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劍法不是中規中矩的東西。
女君教她劍法,她太認真了,學的太認真,練的太認真,但正因為太認真,反而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抹殺了,將劍法應該有的靈性也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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