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深這人高深莫測,誰也不敢說真正看懂了他,陸重也不敢將話說太滿。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個gisele,故意提一嘴江偌,肯定是察覺江偌和他之間關係非同尋常,希望能再通過江偌在他這兒討到好處。他如果出面,江偌今後在ds那邊不說會順風順水,起碼要好過些。現在麼,就不一定了。」
賀宗鳴對此不屑一顧,「一個破工作,月薪多少?老陸一個項目盈利多少?就算是交換也是不對等的。變着法子給她送好處,別人還不一定領情,何必呢?要我說,就應該把他做生意的果斷拿出來,快刀斬亂麻,麻溜的離了,要覺得喜歡的話就養着她。」
陸重笑而不語,良久後說「那江偌就不是江偌,陸淮深也不會是現在的陸淮深。」
賀宗鳴覺得這話意思太深沉,他不想費腦子深究,「那你說他之前幫她圖什麼?希望江偌能感激他?」
陸重「現在離婚給錢才能讓江偌感激他。」
賀宗鳴思忖着說「江氏的股份?那也不行,拿回股份江啟應肯定要整江渭銘那一家子,他那半個身子進棺材的身子骨,只有指使江偌替他做事。你們家那老東西中意江舟蔓,肯定也不會讓江啟應有機會東山再起,江偌就成了眾矢之的。」
賀宗鳴自己說着說着就感覺不太對勁了,他掏着煙,語氣愈加嚴肅「靠,他別是來真的,以前不是對江偌態度挺堅決的嘛,玩脫軌了可就麻煩了……」
陸重心想,真不真不知道,他倒是知道,人不是一成不變的。
但是……
「我們這些人,選擇不多,」陸重吸了口煙,打開車窗,看着外面閃爍在夜幕下的浮華,「看他更看重哪個了。要麼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權力地位,榮華富貴,盡在掌中,要麼……」
世間難得雙全法,既然站在大多數人畢生無法企及的高度,享受着財富與地位帶來的便利,註定要捨棄一些東西。
……
江偌在家修養期間,請了個阿姨在家幫忙做飯做家務。喬惠自己傷痛未愈,江偌又必須靜養,她也不再有意見。
小半個月過去,江偌天天在家無事就看書給自己充電,公司里無人聯繫她,似乎正在淡忘她的存在。
她看着微信群里,同事談各種工作進度,更加沉不住氣,兩周不到,手腳基本恢復,她迫不及待回公司銷假打卡上班。
g見了她,態度並無異常,還跟她打了個招呼「來了?」
但這一天下來,她是深深感覺到g變得比先前更加暴躁,進去匯報工作的,但凡有讓她不滿意的地方,統統都是被罵出來的。
江偌下班前才從秘書那裏得知,陸淮深和大公子已經見過面了,進展比她想像的還快。
如果股份買賣價格方面達成一致,說不定近期就要將擬訂合同提上日程了,將來博陸入股ds,大公子那邊擠掉繼母是遲早的事。
但低價賣出股份拉攏外資,相當於棄車保帥,風險極大,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朋友永遠是朋友。
不過這些都不是江偌該擔心的,甚至不是gisele該操心的,她們不過是拿錢做事,g為人效力,也不過是看在對方給她開了好條件的份兒上,什麼親戚人情,那都不足為道。
只不過勝敗方是誰,會決定她的去留,對她的職業生涯產生影響。她已坐上現在這位置,從頭開始等於放棄自己多年來的努力,她不得不為之一搏。
之後連續小半周,總經理辦公室都沉浸在一股低氣壓中,因為傳來消息,博陸和江氏會派人來ds這邊跟美國總部開視頻會議。
事情似乎就要一錘定音,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g又多次被施壓,難免氣不順,遭殃的自然是江偌這等蝦兵蟹將。
這天早上,江偌剛到公司,就跟總經辦的人一起準備會議所需。
六月暑氣漸盛,大樓里冷氣也越開越大,江偌站在敞亮的會議室里看向外面,陽光露出雲層,光線通過大廈玻璃折射出耀眼光暈,氣溫在攀升,她在室內穿着絲質襯衫和襯裙卻起着雞皮疙瘩。
時間緊迫,會議室剛佈置好,鍾慎和副總帶着兩個高層進來了,江偌剛好要出去,跟人打了個照面,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對方先沖她點了下頭。
內雙眼,目光如星,和煦笑意一閃而過,很快的又轉過頭用英文專注地跟人聊事情。
一同事見狀,表情瞬間變了味,相當曖昧的看了江偌一眼。
出了會議室,就問江偌「我聽人說,當初是鍾總把你『特招』進來的?」
江偌心裏一咯噔,坦然看向她,「什麼叫特招?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是不是這樣啊,你們什麼關係?」
這麼長時間,江偌跟鍾慎沒見過幾次,這些流言根本無跡可尋,她也只從g之前質問鍾慎的電話里知道,應聘的事可能是有些蹊蹺,應當是鍾慎給她開了綠燈。
但為什麼把她安排在g這裏,有什麼目的,她不得而知。
而同事口中的傳言,應當是從人力資源部那邊流傳出來的。
江偌不以為然地說「空穴來風而已,我就見過鍾總幾次,話都沒說過幾句。要是有什麼關係的話,把我安排在總裁辦公室豈不是更好?」
同事還以為能挖到什麼八卦,聽完之後一臉失落。
話剛說完,迎面走來聲勢浩大一行人,為首的男人西裝革履,外形高大俊朗,眉目凌厲,英氣十足,舉手投足間氣勢凜然。
江偌與他已有半月未見,再見時,對方眼神都沒落在她身上,她默默靠邊,聽帶路的員工笑着說「陸總,江總,這邊請。」
江偌垂着眸,眼前停下了一個人,她只看見筆挺的藏青色條紋西裝褲與皮鞋,陸淮深穿的是純黑,味道也陌生,江偌抬起了頭。
江覲盯着她,冷冷瞧她一眼,聲線微懶,「在這兒過挺好?」
江偌頷首莞爾「過得去。」
他挑眉「聽說受傷了?」
「聽誰說的?」
「蔓蔓。」
江偌諷刺一笑,沒說話。
江覲從頭到尾審視着她問「傷好了?」
江偌笑得越發冷然譏誚,「勞您費心,死不了。」
「死不了最好。」
裴紹過來請人,「江總,該進去了。」
江覲深深看她一眼,江偌對上他的視線,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冷冷撇開眼。
「辛苦了。」裴紹離開前,笑着沖她點了點頭,礙着場合不合適,並沒有稱呼她『太太』。
江偌「分內之事。」
g最後進去,帶了秘書做會議記錄,江偌候在外面,會議開始前,她被g叫進去。
帶會兒要用到多媒體設備,窗簾已經拉下來,燈卻還開着,光可鑑人的辦公桌上倒映着一張張或嚴肅或輕鬆的面孔。
陸淮深坐在靠窗那排的首座,聽見開門聲時抬眸,目光從那人身上掠過一眼。
陸淮深對面就是g,江偌半彎下腰聽g說話,長發剪短不少,一半別在耳後,露出白皙細膩的耳脖和稍顯瘦削的側臉輪廓。
g低聲跟江偌說「梁總不喝咖啡,你去把咖啡換了,沏杯茶來。」
江偌應了,出去準備。
前腳出去,鍾慎問g,「聽說江偌前段時間請長假,什麼原因?」
「好像出車禍了。」g並不認真答道,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眼對面低頭翻文件的陸淮深,轉頭看向鍾慎,「鍾總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的員工?」
「對她印象比較深刻,問一句而已。」鍾慎笑着回。
鍾慎這話,讓g記起第一次見到江偌那次會議,立刻拉下臉來,又見對面陸淮深根本毫無反應,間接否定了她對陸江二人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想。
她心裏煩躁,啪的將文件夾一合,淡淡說「這人你若是想要,調過去便是,不要我就找個機會辭了她。」
鍾慎看着她兩秒,皺了下眉,什麼也沒說。
江偌雖說日常行動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手腳都還不能使力,她這幾天都穿的平底鞋,端茶進來,也將大部分力道放在了左手上。
江偌要離開的時候,g說不想喝咖啡了,讓她把面前的咖啡帶出去,江偌剛端着咖啡,g的手一動,手肘撞到了江偌手腕。
鑽心的痛從手腕那兒傳來,江偌眉心一擰,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左手來不及承受所有的重量,杯子傾斜,眼看就要從底座上滑下去,鍾慎及時托住她的手腕,並幫她穩住杯子。
江偌用自己的右手擋住了灑出來的咖啡,手心手背淌着深色滾燙液體。鍾慎抽了兩張紙給她,草草擦拭了一下,沒有讓咖啡滴下來弄髒桌上的資料。
江偌出去,g靜下來,有些後悔方才的衝動。
主要是近斷時間她過得如履薄冰,被鍾慎一激,才將氣撒在江偌身上,見她吃痛得擰眉,才察覺到撞到了她的傷,見她還忍着不吭聲,心中不是沒有愧疚。
正這麼想着,她總感覺頭頂有道目光,盯得她蠻不自在,一抬頭便對上陸淮深森寒冷沉的眼神。
gisele怔住,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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