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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偌被陸淮深緊緊扣住手腕,她知道觸到他底線了,僅僅從那背影,也能感受到他的冷怒,她心裏生出危機感,一路也不敢做聲,只管使勁掙扎,奈何掙不脫。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陸淮深身長腿長,步履邁得又大,江偌穿着長裙,剛開始屢次踩着自己的裙擺,最後不得不提着裙子小跑。
他力氣一點也不含糊,江偌屢次被他拽得踉蹌。
江偌被他拉着左彎右拐,不知到了哪兒,他推開一扇門,裏面是一間休息室,陸淮深直接把她拖進去,啪的將門關上,一把將她摔在門上。
江偌手腕發疼,背脊又撞上冰冷的門,重重一疼,她也不知道該先去揉手腕,還是先逃開那扇門。
而陸淮深已經將她困在門與他之間,江偌在他逼近的時候,下意識往後退,卻已經無路可退。
她掀起眼眸,一瞬不瞬望着他,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陸淮深站在她面前,滿臉冷郁之色,「來,這麼想親是不是?現在親。」
他沉着聲,語氣倒是輕,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懼怕。
江偌低下頭,沒敢看他,心跳急劇加速,因為緊張而身體緊繃。
這幾天一直陰雨綿綿,城市像被泡在水罐子裏,天氣陰冷潮濕,氣溫驟降,此刻她在三十層樓高的酒店的休息間裏,開着窗,風雨呼嘯聲夾雜着遠處車流聲被風傳入耳邊,冷意浸入毛孔,她身上激起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親啊!」陸淮深突然加重音量,冰涼嗓音地從她頭頂傳來。
江偌抖了一抖,不知哪兒來的勁兒,突然在門和他胸膛之間的狹窄空間裏艱難轉身,拉開門就想跑。
陸淮深長臂一伸,將被打開一點縫隙的門,一把按回去關上,並且給門上了鎖,扳過江偌的身子,按住她肩膀,將她身子釘在門上動彈不得。
江偌看也不看他,只去拍打他手臂。
「看着我,」陸淮深被她氣得不輕,臉色自然不好看,「人前都敢上天攬月了,人後怎麼這樣慫包?」
「你才慫包!」江偌停下動作,咬牙瞪向他,對視兩秒,被他銳利目光看的心虛不已,又偏開了頭。
江偌心想,反正做也做了,後果也這樣了,他又不能將她剝皮,她緘口不言,他也不能將她怎樣,索性再也不說話。
陸淮深看她這幅破罐破摔的樣子,火氣更大,「上次我跟你講得話,你右耳進左耳出是不是?還是你根本沒放在心上?上次到公司鬧那麼一次,記着賬不跟你算,倒還給你壯膽了?」
江偌聞言一愣,她定定看着他,語氣激動,一字一頓,「你少提那茬,你自己慣着江舟蔓,縱容她惹是生非,她要是不去醫院招惹我小姨,就沒有後來的事。江渭銘一家三個,也沒一個心思純正的,江舟蔓前腳一走,江覲後腳就去威脅我爺爺,是他們非要逼得我們無路可走。」
江偌頓了一下,想起有些事根本不容她退縮,她看着他的臉,緊了緊握成拳的手說:「陸淮深,結婚的事到現在對錯難分,雖然我和爺爺逼你妥協,你後來不也毫不留情,將我們爺孫逼到今天這一步了麼?」
她說着自嘲一笑,「現在我有的堅持,你有你的立場,我們註定不能為伍,只能各自為政。結果如何,各憑本事。你們可以明目張胆使手段,我孤身一人沒辦法跟你們硬來,只能耍點小聰明。」
江偌說完,陸淮深看她良久,臉上表情漸漸消失,最終只剩滿眼涼意,「江偌,你不僅自不量力,還尤其不識抬舉。」
「你就當我不識抬舉好了,」江偌微垂下眼睫,餘光注意着窗前飄動的輕紗,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他說:「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次計劃沒成,還會有下次。」
那支舞,已經能讓人注意到她和陸淮深關係不一般了,如果當時真的親下去了,估計所有人都會將她的身份與陸太太聯繫起來。
陸淮深伸手鉗住她的下巴,「下次?下次又是什麼計劃?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上來?」
江偌臉疼,皺了皺眉。
陸淮深鬆開她,眼底劃開一抹冷笑與嘲諷,「不是說不稀罕我,現在這麼上趕着,你不覺得打臉?」
江偌忍不住辯駁道:「誰說親你就是稀罕你了?你不也親過我,那你也是上趕着?難道我能理解成你稀罕我?」
說完江偌自己也愣住了,覺得自己話里暗含的意思有些洋洋得意,與自己想表達的初衷不同,不由得臉色微變。
話剛說完,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陸淮深壓住了她的唇,刮過她的齒,卷過她的舌尖。
算不上粗魯,甚至不帶任何情緒。
在江偌伸手推他的時候,他已經主動離開,拇指重重摩挲過她潤澤的唇,慢條斯理中帶着分流里流氣,告訴她:「江小姐,陸太太,這種親吻,我能換着花樣親你一百次不帶重複,接個吻而已,能說明什麼?頂多稱得上男人和女人在氣氛和荷爾蒙操控下,一種生理感覺戰勝理智的行為。生理上的感覺,並非代表心理上的感覺,懂沒有?」
簡言之,這種生理衝動是純原始,純獸性的,甚至連谷欠望都算不上,何談情,何談心。
江偌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也隨之漫出一種無可言喻的酸楚。
陸淮深說完,又附唇上來,動作孟浪,洶湧狂熱。
江偌嚇了一跳,神思未歸,還沒來得及推開,他又已主動鬆開。
緊跟着是第三次,溫柔繾綣,淺嘗滋味。
陸淮深似乎是要向她證實他話中所說,他能換着花樣親她一百次不帶重複,只是接個吻而已。
江偌明白了他的意圖之後,開始抗拒,卻被他壓住後腦勺,並且勾住她的下巴,讓她面朝他,眼睛要看着他,以一種不容拒絕之勢。
知道是徒勞之後,便再也不抗拒了。
每次短短兩三秒的吻,他的氣息席捲她的鼻腔,他的味道充斥她的口月空。
下巴上微糲的指腹輕挲,惹得她心臟收縮,挑起她心中悸動,江偌腦中空空,想着這或許是他所說的,獨立於心理之外的生理感覺。
然而她不大享受得來,一遍遍之後,她發現,除了觸碰到的那一刻有悸動,之後便是緊揪般的難受。
或許是她接受不了他的說法,她認為這種親昵的事情,只能相互喜歡的人來做。
看着她漸漸失神的雙眸,陸淮深停下動作,眼眸有什麼東西褪去,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幽深沉靜,江偌沒看一閃即逝的是什麼。
江偌木着臉,忍着難受,勉強一笑,看着他問:「我可以走了?」
陸淮深立刻皺了眉,定眼看她兩秒,拉開門,頭也不會率先離開。
他走後,江偌站在門後,咽了咽喉嚨,外面的風雨愈演愈烈,窗外浮華夜景映着蒙蒙雨霧,時而在紗簾翩飛之際展露眼前。
她看着那些光景,想到陸淮深的背影,心中莫名懊惱悲苦。
忽來一陣冷風,攜着冷雨涼意鑽進她的皮膚,她一個激靈,清醒不少,抿了下唇,又想用手背狠狠擦一下,又記起自己擦了口紅,怕弄髒臉,只好撿起落在地上的手包去洗手間補妝。
她順着路標找到了附近的洗手間,這裏離主宴會廳其實不遠,只是有些繞。
洗手間入口的大門沒有鎖,推動自如,江偌剛推開一點縫隙,裏面一道女人的說話聲吸引了她。
她聽到的是:「陸太太,恭喜你啊。」
「什麼?」
這句反問出自江舟蔓,江偌對她的聲音還算熟悉。
那人又說:「你和陸淮深結婚的事啊,我聽別人說了。你們保密工作可做得真好?什麼時候辦婚禮呢?」
江舟蔓支支吾吾含糊過去:「以後有時間再說。」
「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哈。」
江舟蔓笑笑:「嗯。」
門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江偌才推開門進去,剛好跟那人打了個照面。
那人認出她是剛才和陸淮深跳舞的女人,又聽剛才旁邊的人提過,她是江舟蔓的妹妹,雖然姐夫和小姨子跳支舞沒什麼,但她仍然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妥,有勾引姐夫的嫌疑,尤其是兩人動作可不像清白的姐夫和小姨子做得出來的。
因此她見了江偌,臉上毫不掩飾露出一抹嫌棄,繞開她出去了。
江偌並沒怎麼在意,而是在江舟蔓的注視之下,若無其事走到洗手台的鏡子前補妝。
江舟蔓在看到江偌那一刻,手都忍不住在發抖。
陸淮深拉着江偌離開,現在江偌嘴上口紅的飽和度和形狀……
明顯是被人親過。
江偌拿出紙巾,用一角去擦弄在唇線之外的口紅,放下紙巾的時候,她在手包里找口紅,垂着眼眸,知道江舟蔓一直看着她,便輕聲道:「陸淮深什麼時候又二婚了?不對,他跟我好像還沒離婚,重婚法律不允許吧?那這聲陸太太,叫你的時候,你怎麼就心安理得應了呢?」
江偌口紅拿出來,發問的時候,微微偏着頭去看她,朝她淡淡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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