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聽不下去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去洗手間。」她放下杯子,起身。
說她羨慕也好,說她嫉妒也罷,她都認了!
這二十四年,從她懂事起就活的不快樂,她不知道什麼能讓她快樂,是小時候吃的那些冷飯,還是小朋友的欺負,再或者是初中同學的譏諷打罵?
從小她就知道,別人生來就有的她不會有。
比如媽媽。
別人努力都求而不得的,那她就更沒有資格擁有了。
比如慕少凌。
好不容易終於成年,熬到了曾經那些大人口中說的很「自由」的年紀,可她沒體會到自由快樂,有的只是現實殘酷的束縛。
阮白,你上輩子一定是個罪人。
這輩子才用盡全身力氣,贖前世罪孽。
別墅到處都有洗手間,無論是院子裏,還是一樓,二樓。
阮白其實只想洗個手。
院子裏的洗手間被幾個陌生的女同學佔用了。
阮白走過來的時候,那幾個同學正在說「這個洗手間快幫我拍,我要多合照幾張,微博上去,上次大明星迪蒂就是在這裏摟着他男友擁吻的。」
跟一線女明星共用過一個洗手間,讓她們感到分外榮幸。
阮白不去打擾,轉身。
一樓二樓也有洗手間。
一樓也有人,幾個女同學在化妝,阮白讀書時跟她們接觸極少,也不想敘舊,唯一能敘的舊,大概就是當年都有誰揪着她的頭打過她。
時間沖淡了一切,阮白不想再計較回味一遍傷痛的滋味。
她們的初中,高中,大學,走入社會,每一天過得都十分精彩,因此也早就忘了讀小學初中時,曾欺負過一個沒媽的女同學。
站在二樓洗手間裏,阮白望着鏡子裏自己蒼白的面頰,閉了閉眼。
手機響起,是老爸打來的。
「爸,你怎麼還沒睡?」阮白聲音有點干。
阮利康問相親結果。
「爸,我沒打算跟外國人在一起,而且他太熱情了,第一次見面就表白,說他對我一見鍾情,告訴我,嫁給他後去國外生活。」阮白靠在洗手台上,低頭,「聽着不太靠譜。」
待她溫暖的那個老爸又回來了。
阮利康嘆氣「怪我,那男的是我一個老朋友介紹的,是我沒了解明白就讓你去見,聽你說完爸也覺得不怎麼靠譜。」
「沒事,見一面也不損失什麼。」她不想老爸自責。
掛斷以後,阮利康打給張婭莉。
張婭莉在家打麻將,手機響起,看到手機號碼的時候她當即臉色就冷了下來。
「我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你們先玩着!」優雅起身,張婭莉披上1v披肩,走出打麻將的房間。
別墅走廊的盡頭,張婭莉接起,壓低聲音問「我說過了,少給我打電話,別逼我換手機號碼。」
「你給女兒介紹的什麼男朋友?見了面就表白,還說要結婚,婚後去什麼國外生活!張婭莉,你到底安的什麼心?!」阮利康肺癌在身,本就胸悶,現在更是氣得聲嘶。
張婭莉理虧。
沉默了。
阮利康喘着,伴隨咳聲「張婭莉,做人的良心你可以沒有,但沒良心的同時你要守住點底線!那是你親生女兒,不是路邊的哪只野貓野狗!」
「阮利康,你沒資格跟我吼,這個女兒我是給你生的,她脫離我身體的那一天開始,就跟我沒關係了。路邊撿來的阿貓阿狗如果長得可愛,我都願意養,但跟你生的孩子,我一百萬個嫌棄,你還要我傷你自尊的強調多少遍?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不幸的事!」張婭莉說盡一切侮辱的話。
阮利康氣的掛斷!
張婭莉冷笑一聲,神情的淡漠的望向窗外。
她這輩子,只有慕少凌一個兒子。
過去不堪的生活,都見鬼去!
在張婭莉即將轉身回屋的時候,手機又響。
「有完沒完!」看到又是阮利康的手機號碼,張婭莉一陣煩躁。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我希望這次以後,我們永遠都不要再通電話,缺錢你說,我可以施捨給你!麻煩你以後做一個合格的前夫,活的就像在我的世界裏死了一樣,悄無聲息!」張婭莉終於失去耐心,言辭激烈,更是沒了往日的優雅。
「張婭莉,我不跟你對罵,這輩子是你對不起我,我阮利康窩囊歸窩囊,但我沒對不起你一分。」阮利康半央求半威脅的說「你不准傷害我女兒,有你這樣的媽,是她的不幸。如果你敢算計我女兒,打她主意,我阮利康就算還有一口氣,我也要撐着這口氣去揭你的過去!」
張婭莉什麼目的,阮利康一清二楚。
二十四年前二人離婚,張婭莉迅攀上高枝嫁給t集團鼎鼎有名的掌權人,隨後,使盡了各種手段打壓他這個無能的前夫。
誓讓前夫變得更無能,封住他的嘴。
現在,女兒長大成人了,當媽的又開始擔心女兒找上門,已經開始醞釀計劃,要將女兒嫁去國外,禁錮起來?變着法子的封住嘴?
阮利康最後說道「女兒什麼也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她早以為你死了!別打她的主意!」
張婭莉聽此,直接鬆了口氣「阮利康,最好是這樣,否則我饒不了你們。」
別墅。
阮白走出洗手間,迎面就撞到單手插在褲袋,倚靠在門口仿佛專門等誰的男人。
慕少凌點的這根煙才抽了一半,眉頭微蹙,看她。
阮白被看的緊張,說「我先走了。」
「別走,我有話說!」慕少凌突然伸出大手,過來一把攥住她抖的那隻小手。
阮白的眉微微擰起。
慕少凌卻已拽着她,轉身推開一間房間的房門,帶上門的同時,男人用力一摁門把手,上了鎖。
回身,男人寬闊的胸膛將她壓在牆角。
房間關着燈。
薄唇貼着她耳畔,他又解開一顆襯衫紐扣,說「我喜歡你,在去你們那個小鎮上讀高中,你第一次偷看我打籃球的時候。」
阮白如遭雷擊。
「我」她試圖狡辯,太尷尬了。
「噓,聽我說完。」男人手指按住她的唇瓣,又說「我不願意在我還沒獨立的年紀里,跟喜歡的女孩談一場聽天由命任大人擺佈的戀愛,我只想在我絕對獨立的年紀里,一意孤行,寵愛我喜歡的女人每一天。」
慕少凌冷峻嚴肅的神情她看不到,她只聽到他說話的低沉嗓音,以及炙熱的氣息。他低頭吸住她的唇,吃蜜一樣,深深探進對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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