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的各色線條,外加各種扭曲的畫面和摺疊的曲線在放映屏幕上飛轉而過,最後形成sl的公司標誌,隨後屏幕上浮現出一個個半島人民很熟悉的公司名字,再慢慢消散。筆神閣 bishenge.com
聲音嘈雜起來,丁丁當當的敲打聲從張揚到低沉,人聲陡然被放大,鐘錶上的指針聲音仿佛敲打在觀影者的心臟上,畫面開始從金石宇那條被西褲包裹着的長腿上移,露出他精心刮過的下巴。
似有似無的管弦樂將一首英版但丁的《神曲》悄然演繹,聲音落下,觀影人耳邊便是人間萬家燈火。
一聲咳嗽,滅掉了所有的燈火。
「金社長,真是巧啊,你也要去釜山嗎?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啊,哈哈哈」
「金社長,上次你說的那隻股票,真是可惜了啊」
「金社長,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知道有一家華式餐館裏有一道菜,那可真是不錯啊」
身旁的人還在聒噪,金石宇的視線卻已經放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而後,一張名片解決這個事情,動車入站,散居在車站各處的人群開始往長長的、十八節車廂動車內湧入。
隨着劇情緩慢推進,《釜山行》電影中七宗罪的代表也一一出現在觀影人眼中——代表罪傲慢的張東健;代表暴怒的馬東錫;代表嫉妒的鄭雨盛;代表懶惰的流浪漢;代表貪婪的金常務;以及代表的林成勛。
唯一看不見蹤影的便是暴食,也就是七宗罪之饕餮。
這樣的疑惑讓坐在觀影席的孔劉不自覺的坐正了身子,他退役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不過為了找回入伍前的演員感覺,在家裏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某次和林成勛聚餐喝酒的時候聽說《釜山行》要在sl公司為投資商提前試映,便厚着臉皮求着一起來了,包括他在內,現在坐在sl放映室的人,有一小部分都是通過林成勛的關係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
「七宗罪,饕餮呢?」
孔劉嘟囔了一聲,下意識地就想要扭頭去問林成勛,只是一轉身便突然想起了現在的場合,便只能彆扭的坐直身體,繼續看向大屏幕上的《釜山行》導演剪輯版。
劇情在繼續,人物全部出場以後,沒有拖延太多的時間,林成勛便直接讓《釜山行》噱頭之一,喪屍的源頭出現。
一個攜帶着未知、傳染性極強喪屍病毒的男子闖入已經開動的動車後,文明社會的秩序徹底被打破,前一刻以利益鏈才能維持下去的社會關係徹底崩碎,人類社會的運轉和維繫全部斷裂,現在擺在動車內眾人面前的只剩下兩個字——逃難。
伴隨着人類文明崩塌,死亡接踵而至,人類的生命存在在此刻顯得那般薄弱,只要腳下慢了一步,便會墜入無盡的血液深淵。
現在所有人的一切目標只是活着。
在這一刻,一直以來被壓在在人們心中的陰暗面開始作祟,道德文明已經無法約束,而祈求天主救贖的神婆在禱告之後還不到十分鐘,便被「嫉妒」引着喪屍將之分食殆盡,連化作喪屍的機會都沒有,僅剩下的血液也被用作給這十八節地獄號列車塗抹上鮮紅的顏色。
文明無用,道德無用,神明無用,一切便只能靠自己,
所以這時候站出了兩個英雄,象徵着傲慢的金石宇和象徵暴怒的馬東錫,哪怕他們兩人一開始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但當他們站出了的那一刻便意味着他們的腳步踩到了上一個階級。
同樣脫離當前逃難階級的還有一個,那就是自命不凡,視自己為神明、超凡者的「嫉妒」。
死亡,開始在這個喪屍動車好瀰漫,普通人的死亡只是個開始,七宗罪的死亡才是整部電影的開始,死於火焰,貪婪死於伏臥,懶惰死於奔跑脫力。
至此,除了尚未見到端倪的嫉妒外,七宗罪剩下傲慢、暴怒、嫉妒三人。
靈魂拷問在劇情中展開,不同的人卻是相同的選擇,面對了相同的尋死之路,然後在一片混亂之中,傲慢為救女而亡;暴怒為救妻而死。
他們兩個是唯二沒有按照但丁《神曲》上七宗罪死亡的人。
劇情走動,象徵着十八層地獄的列車終於到達終點,一整條列車上除了喪屍,只剩下「嫉妒」、暴怒之妻、傲慢之女。
至此,「嫉妒」那人上之神明,人類社會體系之改革者的夢,悄然醒來,但他卻選擇了沉溺在這個夢中,夢起於喪屍,他也死於喪屍,宿命的輪迴讓在場觀影席上所有人俱都小心翼翼地吐出胸中一口氣。
劇情臨近結尾,輪迴的圓只剩下最後一點便徹底完成。
黝黑而又綿長的隧道,一頭是倖存的兩人,另一頭是嚴陣以待的軍隊,熱武器做好了噴射出全部子彈的準備。
屬於傲慢之女的稚嫩歌聲開始在隧道里響起。
慢慢地,稚嫩的歌聲慢慢在靠近,在靠近。
士兵也從對講機里得到了上官的回答。
下一刻,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輪廓出現在士兵的眼中,步履蹣跚,背上帶着丈夫、父親活下去的期望,一步一步,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
「砰!」
硝煙在槍口裊裊升起,兩聲槍響連在一起,生命就此終結。
無人可活。
在場所有觀影人胸中的一口氣全都被這最後的槍響凝滯住,他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這個歷經喪屍劫難,放棄了所有才生存下來的兩人最後居然死在了應該保護她們的士兵手中。
「成勛xi」
崔敏旭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略有些低沉。
「我知道了。」
林成勛拍了拍手掌,許帥力起身,給在場的投資商們呈現了另一個結局,一個他們想要的結局。
至此,《釜山行》試映結束,林成勛起身將自己帶來滿足好奇心的吃瓜群眾全都帶出放映室,將放映室交給這群《釜山行》的投資商們。
「哥,完全大發啊!」
林成勛給金希澈回了個還用你說的眼神,打發着金希澈去買兩瓶水回來,他現在看到金希澈有點煩,這是昨天被金希澈纏着要來看《釜山行》試映的後遺症。
「哥,為什麼是我?」金希澈無法接受現在由他的後輩在,卻被林成勛要求去買水這樣的結果。
「志龍,你也一起去。」
林成勛給金希澈拉了個幫手,說完這句話後,在金希澈希冀的目光中看向在場年齡最小的那一個。
「小水晶,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希澈和志龍給你帶回來。」
「oppa,沒有!」小水晶斜了金希澈一眼,脆生生答道。
金希澈無語,只得拉上偷笑不已的權志龍一起往樓下跑。
「第一個結局,是導演剪輯版?」
林成勛點點頭,背靠着牆看向一臉沉重的孔劉,笑道「電影下畫後,放出的藍光就會是導演剪輯版了。」
「我還是覺得第一個結局才是真正的結局,她們兩個就算活下來了,也永遠回不到以往的正常生活,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允許自己身邊的鄰居,自己孩子的同學會是曾經在一車喪屍中的倖存者,她們活下來的結局只能是隔離甚至是被研究,生不如死,所以死亡才是她們真正的優選結局;第二個公映結局不過是給大眾的一個安慰罷了。」
「你和我說這些是沒有用的,我要為投資人負責,導演太純粹是生存不下去的。」林成勛苦笑着說道,其實看到孔劉一次觀影便能到這般地步的入戲程度,他還是蠻開心的。
「你要真的為投資人負責,就不會在電影裏安排暴食(饕餮)這個角色了。」
「歐洲一些電影人很吃這樣的電影內核的,包裹東瀛、新馬泰的地區都很吃這種帶有社會討論的電影內核」
小水晶抬着小腦袋看着林成勛和孔劉討論着她聽不懂的話,仿佛她剛才看的電影和孔劉看得不是同一部電影,小水晶是連七宗罪這麼淺顯的東西都沒能發現,更不要說七宗罪里藏得較深的暴食了。
「好了,不說我的電影了,你呢,退伍後休息這麼久,找回自己的感覺沒有?」
「我有些後悔了,如果我出生的早一年,或者出生的晚一年,都能趕上你這部《釜山行》,我覺得金石宇這個角色挺適合我的。」
孔劉的表情有些懊惱,說出的話卻把小水晶給逗笑了,出生時間這樣的事情也能後悔的嘍~
兩人聊了一會兒,等崔敏旭笑着從放映室走出給林成勛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後,孔劉、金希澈、權志龍等人相繼告辭,最後只留下每天閒得不行的小水晶屁顛屁顛的跟在林成勛身後。
「又有什麼東西想買嗎?」
「oppa,難道我找你就只是為了要錢買東西嗎?」小水晶兩條秀眉皺到了一起,這樣看着她倒是能看出幾分西卡的影子。
「不然呢?」
「oppa,歐尼說如果不是girl's day回歸的晚,她們居然能爭一爭今年年榜前十,反正我們函數這小破團只能羨慕的看着了。」
林成勛這下算是明白小水晶的目的是什麼了,不過她們就真的沒找到自己的問題嗎?那謎一樣的打歌服,函數團可以稱為打歌舞台上唯一不會被凍到的女團,她們需要改變的東西是什麼,真的心裏一點逼數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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