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幹嘛不專心干「大師」這一行業?是因為良心過不去呢,還是怕露餡?對了,要不你給我算一卦怎麼樣?讓我看看你忽悠的本事究竟有多厲害!」夏雲傑無語時,沈麗緹依舊在噼里啪啦地說着。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夏雲傑終於發現為什麼沈麗緹和杜海瓊會成為好朋友,這兩壓根就一路貨色,聞言終於忍無可忍,胡亂把一碗的皮蛋瘦肉粥倒進嘴巴,然後抹抹嘴巴直接起身進臥室去。
看着夏雲傑沒好氣地起身,沈麗緹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她發現夏雲傑這個神棍其實還挺可愛的,一方面不承認自己神棍的身份,另外一方面卻又挺在乎這個話題。
……
四天之後。
東凱大酒店,江州市一家四星級酒店。
酒店臨江而建,高三十六層,視野開闊,是觀江景的好地方。
酒店頂樓露台,江風習習。
夏雲傑迎風而立,目光平靜地看着就站在他身前五米的沈子良。沈子良身後站着兩位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子。
這兩人目光犀利,神色冷峻,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之輩。反觀前幾天還趾高氣揚,春風得意的沈子良卻恰恰相反。眼圈發黑,臉色蒼白,好似剛剛大病了一場,沒有一點精神。
「蛤蟆哥,最近睡得還好吧?」夏雲傑看着沈子良,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冷笑。
不發飆時,夏雲傑只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打工仔,但一旦惹惱了他,那他就是一位可怕的巫師,而沈子良之流在他眼裏無非只是螻蟻罷了。若不是有意識地克制自己血腥殺戮的天性,憑沈子良又哪有資格繼續站在他面前,恐怕早就魂飛魄散。可笑沈子良不知道上門求饒,還想憑藉手中的權勢武力來威脅他。
「媽的,小子你找…。。」夏雲傑這話一出口,那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全都變了臉色,其中有個性子比較急躁的已經一邊罵着一邊伸手朝腰間摸去。
夏雲傑見狀,瞳孔猛地一縮,透出一股嗜血的目光,仿若一下子成了一頭兇殘無比的凶獸。
「住手!」沈子良適時伸手攔住了手下。
「果然是你!」制止住手下後,沈子良咬着牙恨恨道。只是那怨恨的目光中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那一絲無法克制的恐懼。
「我不喜歡人威脅我!」夏雲傑淡淡道。
「好,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你現在放過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沈子良聞言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還是眼中閃過一絲心有不甘的目光,說道。
沈子良話一出口,他身後的兩個手下全部傻眼了。
沈子良的父親沈萬振英年早逝,沈子良在他二十五歲時就子承父業,接手了他父親的所有生意,其中包括一些見不得光以及灰色地帶的生意。一開始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以為他駕馭不了這些生意,尤其那些見不得光和灰色地帶的生意。但沈子良以他果斷冷血的手段,證明了他是一位比他父親還出色的帶頭人。
如今三十二歲的沈子良,他手頭的生意、他所掌握的勢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父親鼎盛時期。
或許正是因為年紀輕輕就掌握了龐大的財勢甚至地下勢力的緣故,沈子良從一開始就表現得極為狂傲,隨心所欲,幾乎從不低頭認輸。
但今天,沈子良卻向一位年紀絕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低頭認錯了!
「一筆勾銷?說得很是輕鬆!但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就一定會一筆勾銷呢?你是有錢有勢的人,而我只是個打工仔!事後你要是食言,我自己倒無所謂,但你要是對沈麗緹下手什麼的,我可就防不勝防了。」夏雲傑卻並沒有因為沈子良破天荒的認錯而就此罷手,而是看着他不屑地反問道。
「小子不要逼人太甚!」沈子良見自己低頭了,夏雲傑都不願意放過自己,不由得勃然變色,目中透出凶光。
「逼你又怎麼樣?你當時不也這麼逼沈麗緹和我的嗎?怎麼現在輪到自己身上就很不爽了!」夏雲傑聞言卻不由得笑起來,目中流露出裸的嘲諷和囂張。
「好!果然是人高藝膽大!」沈子良聞言怒極反笑,然後突然臉色猛地一沉,目中殺機迸射,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幾乎同時,貼身跟着他的兩位男子也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看着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夏雲傑原本漆黑的眸子泛起了血色,仿若有血雲在裏面翻滾,一絲絲暴戾森冷的煞氣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
「別以為會幾手鬼把戲就能嚇唬住人,老子手指頭輕輕一勾,你他媽就馬上去見閻王爺了!跟老子玩,真以為老子拿你沒辦法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跟老子混,二老子一槍蹦了你。」沈子良內心深處對夏雲傑雖然有股無法消弭的恐懼,但手中拿着槍,年輕人的血氣往腦門上一涌,一時間倒無所顧忌了。
不過就在沈子良話音剛剛落下,一股陰冷無比的煞氣驟然間籠罩了整個天地。
沈子良還有他的兩位手下,突然間感到渾身一冷一緊,血液仿若在驟然間被冰凍得停止了流動。
沈子良還有他的兩位手下哪裏經歷過這等恐怖的事情,個個都無法克制地用驚恐的目光看着正一步步朝他們逼近的夏雲傑,仿若看到了惡魔似的。
夏雲傑走近之後,伸手一一從沈子良還有他兩位手下的手中取過手槍,然後當着他們的面在手掌中輕輕一擰,一搓。
那可以輕易奪走人性命的手槍,就全部如流沙一般從夏雲傑的指縫中流出來。
沈子良和他兩位手下看着眼前那生平從未見過的恐怖畫面,冷汗忍不住一滴滴從他們額頭滾落而下。
「現在你還覺得這僅僅只是鬼把戲嗎?老實告訴你,若不是不想開殺戒,我要殺你,不過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夏雲傑拍了拍手,輕描淡寫道。
「是!是!」饒是沈子良向來狂傲,這一刻卻也只有臉色煞白點頭的份。
「哼,讓你的人滾蛋!還有今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夏雲傑見沈子良終於收起那份狂傲,冷哼一聲道。
「放心傑哥,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不用沈子良交代,那之前還表現得很冷酷就像電影裏演的超級殺手一樣的男子,早已經連連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等他們走出露台之後,饒是他們也算是經歷過血水洗禮的強悍人物,卻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西裝里的襯衣在這一刻早已經被冷汗濕透。
「傑,傑哥,以前是我沈子良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兩位最親信的手下走後,沈子良顫抖着牙齒說道。
這一刻,夏雲傑在他眼裏早已經超乎了人類的範疇。
「廢話少說,現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發誓做我的僕從,二繼續生活在無窮無盡的恐怖之中。」夏雲傑沒等沈子良說完便冷冷打斷道。
若不是他實在不想破殺戒,就憑剛才沈子良敢拿槍指着自己,就足以讓他死千百次了。
「這……」沈子良聞言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白如宣紙。
「怎麼不願意嗎?」夏雲傑聞言輕蔑地瞟了沈子良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別,別,傑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沈子良當然不敢任由夏雲傑離去,那可怕的惡夢跟身臨其境沒有任何區別,沈子良很清楚,只要這樣的惡夢再持續一段時間,他就會完全崩潰。
夏雲傑聞言頓足,然後目光平靜而無情地看着沈子良。
對沈子良這樣的人,他絕對沒有半點好感,更不會產生絲毫憐憫之心。
「好!我沈子良對天發誓,從今日起尊夏雲傑為主,終生不背叛,若有違此誓言,就讓我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沈子良見夏雲傑沒有半點鬆口的跡象,最終只好無奈地咬咬牙,舉手對着老天發誓。
就在沈子良發誓時,夏雲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硬幣,對着沈子良的手指隔空一划,便有一道白光從硬幣中射出划過沈子良的手指,接着一道鮮血從他的手指中流出來,然後竟然漂浮在空中。
接着夏雲傑對着那滴血連連畫符,那滴血便在散開來,化為一絲絲血色光芒,光芒最終形成了一個散發着神秘力量的咒符,當沈子良發完誓言時,那神秘的血色咒符便印在沈子良的眉心,然後漸漸滲透進去直至消失。
當那神秘的血色咒符消失在沈子良眉心時,沈子良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種東西讓他莫名地感到驚懼戰慄。
「你已經發了血誓,只要你敢心存一點異念,等着你的就是五雷轟頂。當然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試一試看。」夏雲傑看着沈子良淡淡道。
「不,不,傑哥以後我沈子良就跟您混了,絕不敢心存二意。」沈子良聞言渾身打了個冷戰,哭喪着臉道。之前他發誓還是存了僥倖的心理,以為發誓不過就動動嘴巴,真要反悔又如何?這年頭把誓言當屁話的人多的是,卻也沒見他們真遭到什麼報應。但現在沈子良才知道,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在眼前這位渾身上下充滿着神秘力量的年輕人面前談誓言,又豈可當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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