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原來是一位高人,害得我在飛機上看走了眼。」顧家航一走到夏雲傑跟前,就自來熟地勾搭着他的肩膀,大發感慨道。
對顧家航這位有點花心但卻不乏正義感的玄門中人,夏雲傑還是印象較深也挺有好感的,見他一見面就勾搭着自己的肩膀大發感慨,馬上就明白過來,這傢伙肯定走了桃花劫,不由得笑道:「怎麼,出事了?」
「唉,別提了,糗大了糗大了,後悔沒聽兄弟你的提醒啊!」顧家航聞言一臉後悔莫及道。
夏雲傑見顧家航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心裏大致猜到他不是被人抓姦在床就是被那女人給纏上甩不掉,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只是這種事情畢竟不光彩,他倒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聞言笑笑,沒再追問下去。
「航半仙,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是哪位啊?」這時跟顧家航同行的兩位年輕人走了上來,目光頗為詫異好奇地看了夏雲傑一眼,問道。
顧家航的來頭,他們兩人可是很清楚,星相一脈嫡傳門人,在周易卜卦測算上面頗有造詣,在玄門年輕一輩中有航半仙之稱。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普普通通,但身為玄門中人骨子裏自有一股清高,所以除了玄門中人,當然還有美女,顧家航對尋常男子是很少表現出這麼主動熱情的。
「來來,介紹一下,他就是我之前跟你們提起的那位一語說中我走桃花劫,飛機上認識的同道中人。」顧家航介紹道。
「原來你就是航半仙提起過的那位卜算高人啊!看來航半仙這個半仙稱號要易主了。」那兩人聽說眼前這位年紀看起來絕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就是之前顧家航提起,在飛機上認識,並曾事先點破他走桃花劫的同道中人,幡然大悟的同時目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敬佩之色。
同為玄門中人,他們雖然不精通卜筮之術,但卻也知道給一位修士看相比給一位普通人看相要難許多。
「小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茅山後人林川奇,我們習慣叫他林道士,最擅長畫符抓鬼。」顧家航不以為然地斜了兩人一眼,然後指着其中一位又高又瘦的男子介紹道,介紹過林川奇之後,顧家航又指着另外一位長相俊美得跟女人似的男子繼續介紹道:「這位是西嶺省羅家羅正軒,擅長水上功夫,人又長得跟妖精似的,我們叫他羅水妖。我嘛雲嶺顧家航,星相派的,擅長卜算,所以他們習慣叫我航半仙。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師承何門何派?」
「我叫夏雲傑,師承巫咸門,江南省的。」夏雲傑聞言笑着自我介紹了一下。
「巫咸門?夏兄弟素我孤陋寡聞,我好像沒聽過這個門派的名字啊。」顧家航面露思索之色道,其餘兩人也同樣如此。
「只是小門小派,而且家師以前過着隱居的生活,甚少參與玄門之事。」夏雲傑笑着解釋道,對於顧家航等人沒聽過巫咸門之名,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巫門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沒落了,巫咸門只是巫門一分支,得以傳承下來已經實屬僥倖了,門中人丁一直凋零稀少,在加上道門興旺之時,還是很有門戶之別,對巫門的態度不大友好,所以巫咸門歷代門主基本上都是過着隱世的生活,默默肩負着門脈傳承的任務,巫咸門在玄門中基本上沒什麼名氣。到了夏雲傑師父巫澤這一代以及巫澤的上一代,正值國內戰亂四起,內憂外患,巫咸門同許多其他門派一樣都受到了很大打擊。後來解放後,又經歷了文化大革命那段特殊的歷史,全國各地的玄門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巫咸門也不例外。
門人散的散,死的死,到最後連掌門人巫澤都隱遁山林,若不是後來意外找到了夏雲傑這位傳承了上古巫王大禹血脈,天賦奇稟的關門弟子,巫咸門恐怕就此斷了傳承。也正因為這樣,李青鴻雖然也是巫咸門弟子,但連掌門都不知身處何處,是生是死,他後來雖然也有參與玄門大會,卻是甚少跟人提起巫咸門這個門派之名。
沒有掌門又何來門派?
顧家航三人聞言都流露出釋然之色。近數百年,玄門中人接連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道法失傳厲害,很多門派已經徹底消失,很多門派名存實亡,還有不少門派為了躲避那段特殊歷史時期的迫害隱姓埋名。所以夏雲傑這麼一說,三人覺得沒聽過巫咸門的名字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就像林川奇不稱自己為茅山派而是茅山後人,因為在他眼中真正的茅山派其實早已經不存在,如今世俗中的茅山派無非是世人的稱呼而已,卻根本沒有人會真正的法術。至於他,因為林家先輩中有人剛好學過真正的茅山道術,一代代傳下來,這才以茅山後人自稱。像羅正軒甚至連家中術法傳自什麼門派都已不知,只能以羅家自稱。
也正因為這樣,在這個道法沒落,修士越來越少的年代,整個玄門幾乎已經沒了什麼門戶之見,大家走到一起頗有志同道合的感覺。或者說,在他們這些真正懂修煉之術的人看來,他們才是同類人。
「那你這次來春城是來參加每五年一次的玄門大會嗎?」釋然之後,顧家航問道。
「是啊!」夏雲傑點點頭回道。
「那你怎麼還拉着行李箱,沒住進春城湖景酒店?」顧家航見夏雲傑也跟他們一樣是來參加玄門大會的,看着他手中的行李箱不禁一臉不解道。
「玄門大會不是明天才開始嗎?」夏雲傑疑惑道。
顧家航三人聞言微微一怔,然後互相對視一眼,接着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來。
「難道玄門大會已經開始了?」夏雲傑見他們大笑,不禁越發疑惑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難道玄門大會沒開始我們就不能入住酒店嗎?這可是玄門五年一次的盛會,東道主早在三天之前就停止了對外營業,只招待來參加大會的玄門中人。」顧家航見夏雲傑還不明白,不禁拍着額頭道。
「呵呵,夏兄弟肯定是第一次參加玄門大會,所以不知道這些。不過,夏兄弟你也真是的,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玄門中人向來不缺乏富豪嗎?這次的東道主便是雲嶺林家,春城湖景酒店便是他家開的。如果他們連這點提前工作都沒做到,那他們還不被玄門同道笑話。走走,我們先帶你去酒店安置下來,然後再四處溜達溜達。」羅正軒笑着要伸手去幫忙拉夏雲傑的行李箱。
夏雲傑哪好意思讓別人幫他拉行李箱,急忙微微挪了下手,笑道:「不必客氣,你們先玩,我自己先去酒店便行。」
夏雲傑說話時,羅正軒愣愣地看着他,目中閃爍着驚詫之色。
要知道,羅正軒自幼修煉玄水秘訣,水系功法最是柔軟多變,別看羅正軒剛才只是很隨意地伸手去拉行李箱,但多年修煉的水系功法,早已使得他手臂柔若無骨,可如水蛇般任意折轉變化,只要他伸手了,一般是手到擒來。沒想到夏雲傑只是很隨意地拉着行李箱一挪,就讓他撲了個空而且連變化都來不及。
「夏兄弟,年紀輕輕卻是修得一身好功夫啊!」愣過之後,羅正軒不禁讚嘆道,看夏雲傑的目光又多了一絲敬重之色。
玄門中人,如今雖然早已沒有什麼門戶之見,大家相聚都是和和睦睦,好似志同道合的友人相聚,但玄門之人都是擁有一些超能力之人,他們崇尚的往往還是強者為尊。
「難得羅水妖都要張口誇人,看來夏兄弟一定會在這次玄門大會的比試中大放異彩。到時我一定要和夏兄弟好好切磋切磋。」林川奇見羅正軒發出讚嘆,目中不禁燃起一絲戰鬥的。
「每次玄門大會,長輩們都會安排年輕一代進行術法比試,比試獲勝者也都會有一定的獎勵。林道士在上一屆玄門大會中曾經得過第五名,這次他是衝着前三甲來的。不過現在看來,他又多了一位競爭對手了。」顧家航擔心夏雲傑初次參加玄門大會,不知道比試之事,特意解釋了一下,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顧家航擅長的是卜筮算卦,說起來算是玄門中的「文人」,自然不善鬥法。不過年輕人難免有好勝之心,顧家航雖不擅長鬥法,卻是每次都參加鬥法,上一屆他的對手就是林川奇,不過卻被他一個法符就給轟下了台。所以每每提起鬥法,顧家航對林川奇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有人幫自己也把他一招給轟下台里。偏生茅山道法變化多端,委實有幾分厲害,這林川奇雖然沒機會問鼎前三甲,但每次卻也都能擠進前十名,今年也肯定不例外,這自然讓顧家航很不爽。
如今見這次的玄門大會又突然冒出了夏雲傑這樣一位新人,而且看樣子應該還是有兩手真本事,顧家航自然是要幸災樂禍,心裏巴不得夏雲傑把林川奇給打敗,他也好糗糗他。當然幸災樂禍歸幸災樂禍,內心裏顧家航卻不認為夏雲傑這個新人能打敗林川奇。
畢竟茅山道法變化多端,讓人防不勝防,林川奇又浸淫此道多年,鬥法經驗也豐富,反觀夏雲傑不僅年輕,而且師門也毫無名氣,本身又是第一次參加玄門大會,沒有鬥法經驗,要讓顧家航相信夏雲傑能打敗林川奇還真是不大現實,無非是一種美好的願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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