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怎麼掌門師叔祖有事情嗎?」張雲峰一聽到掌門師叔祖這五個字,語氣也馬上跟着變嚴肅起來。
雖然張雲峰因為天賦的緣故,沒能成為巫咸門入門弟子,但跟隨李青鴻多年,他卻深知他師父的厲害,而他師父去年跟他提起掌門師叔祖時,不僅面露尊敬之色,而且更提到這位掌門師叔祖功法深不可測。
張雲峰當然相信李青鴻的話,所以現在聽到瞿衛國突然提起掌門師叔祖,饒是張雲峰身為省委書記,這時表情也馬上轉為凝重。
「掌門師叔祖現在就在西嶺省定元市,他的朋友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本來我是想請你親自去見他一面的,不過他老人家現在還不想引起太大的驚動,所以我暫時只是把你的電話給他,如果有什麼事情,他會打電話給你的。」瞿衛國回道。
「好,我知道了,我今天剛好要動身去下面縣市視察,第一站是康永市,第二站就是定元市,而且康永市就在定元市隔壁,我想既然掌門師叔祖現在還不想跟我見面,我就在這兩個城市多視察幾天,只要是在這兩個城市,隨便哪個城市他一打電話我都能及時趕到。」張雲峰說道。
「那最好不過。你一定要記住,掌門師叔祖除了是我們的師叔祖,而且還是一位非常特殊的人物,他的能力足矣隨便毀滅一個國家,所以他提到的任何事情,你都要用心去辦。」瞿衛國生怕張雲峰久居高位,又僅是巫咸門記名弟子,會怠慢夏雲傑這位年輕的掌門師叔祖,特意語氣嚴肅地提醒道。
「能隨便毀滅一個國家?」張雲峰倒是聽師父提起這位掌門師叔祖功法深不可測,但具體深到什麼程度,他這個沒踏入修真門檻的記名弟子卻一點概念都沒有,如今聽瞿衛國這麼具體地舉例一形容,不禁嚇得張雲峰渾身都忍不住抖了一抖,一股寒氣從脊梁骨直往上爬。
張雲峰當然知道,以瞿衛國的身份以及和他的關係,絕對不會跟他說危言聳聽的話。
「是的!所以張師兄你要切記謹慎小心,本來我是準備親自趕過去的,不過掌門師叔祖不同意,我這才說讓你過去。」瞿衛國道。
「衛國,師兄我就一介凡人,你這不是把我放在架子上烤嗎?」本來張雲峰也是挺仰慕這位師父口中敬重有加的掌門師叔祖,很想見他一面,如今聽瞿衛國這麼一說,心裏倒是恐懼不安了。
「放心啦,我這只是提醒你一下,免得你沒輕沒重得罪他老人家。其實掌門師叔祖待人非常親切,如果你事先不知道,肯定會以為他只是一位純樸的年輕人。說實話,如果不是掌門師叔祖說不要我去,我都想去呢,這可是莫大的機緣啊!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跟神仙見面聊天嗎?」瞿衛國見張雲峰嚇得不輕,不禁哭笑不得道。
「你沒騙我?」張雲峰聞言稍微鬆了一口氣道。隨隨便便就能毀滅一個國家,張雲峰還真是害怕。
「要不我讓師父跟你說?」瞿衛國見張雲峰還是一副忐忑不安,不禁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張雲峰見瞿衛國提到師父,急忙道,他可不想讓師父知道,他不敢見掌門師叔祖,真要這樣非被他直接給一腳踢出師門。
「哈哈哈!」瞿衛國聞言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沈宇雙的動作比想像中快了許多,他不僅派了至少十個民警把守住了東元電鍍廠,派了刑警來現場偵查,他還接連召見了不少村民問訊錄口供。
那架勢雖然沒有馬上派人把邵建東等鬧事村民抓起來,但卻已經搞得整個村子人心惶惶,而且最讓村里人心裏恐慌沒底的是,高明亮的人還到處宣傳鄭一傑沒用論。說這件事蕭書記說了才算,就算縣長來了也沒用,不僅如此肇事者如果不自首,一旦等公安局偵破案件後抓拿,必將嚴懲不貸。村支書昨天晚上私底下對村幹部說的「胳膊拗不過大腿,鄭縣長只是走走過場」話也不知道怎麼得也流傳了出來。再加上縣公安局還專門派人把守東元電鍍廠,又有不少村民接連被叫去問話,甚至高明亮今天還特意開着他的寶馬720來村里兜了一圈,跟他一起的還有公安局局長的車子。那耀武揚威,肆無忌憚的樣子,讓村民們既痛恨又越發覺得沒底。因為從昨晚開始到現在,縣長除了把人從派出所里撈出來,然後采了幾個樣品送環保部門檢測,其他的連一點動作都沒有,而高明亮那邊呢,很明顯連公安局的人都站在他們那邊的。
恐慌是會傳染的,一旦恐慌開始,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個雲山村。一些昨晚參與肇事的人在家裏怕事的老人或者老婆的催促下,無奈地主動自首了,而這些人的舉動也更加劇了整個村子的恐慌。畢竟中國老百姓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民不與官斗,也鬥不過官,而這個高明亮的姐夫既然是縣委書記,縣委一把手,蕭書記都派人來了,他們又如何斗得過高明亮呢?唯有飽含怨氣認命了!
「夏先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等他們把村民們嚇得屈打成招,以蕭雲材的勢力,我們再想翻案就很難了。」見人心晃動,鄭一傑心裏不禁開始着急。邵易樹的家人也同樣開始着急,唯有羅正軒還有邵麗紅、朱曉艷心裏非常篤定。
區區一個縣委書記又怎麼可能難得倒傑哥呢?
「沒事,我倒想看看蕭雲材他們究竟會無法無天到什麼程度?」夏雲傑擺擺手說道,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點寒光。
鄭一傑見夏雲傑似乎根本不在乎,心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事到如今,他這個毫無實權的縣長卻也別無選擇,只能繼續陪着夏雲傑看看蕭雲材究竟會無法無天到何等程度。
這一天,估計是鄭一傑從政以來最難熬的一天,因為他知道如果夏雲傑就這樣繼續看下去,如果羅家再沒有任何舉動,那麼他這個肖江縣縣長將在肖江縣徹底失去威望,再也不會有人把他當一回事。
但天最終還是暗了下來,縣環保局的檢測報告並沒有出來,顯然他這個縣長連縣環保局也指揮不動。雲山村跟東元電鍍廠打砸事件稍微有點關聯的,包括目擊證人幾乎都被公安局叫去詢問筆錄了一番,唯有邵易樹的家人公安局的人還沒有來傳喚。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鄭縣長坐鎮邵易樹家的緣故,所以公安局的人不敢來傳喚邵建東、建明兩兄弟。但一整天下來,就連最遲鈍的村民都已經隱隱看出來,縣公安局的人並不是不敢傳喚邵建東、建明兩兄弟,而是故意留下他們一家來刺激,挑釁甚至可以說羞辱恥笑鄭縣長。或許等到明天,他們就會傳喚甚至可以說直接抓拿邵建東、建明兩兄弟。
深夜,瑞華酒家,肖江縣最好的酒店的一間包廂里,燈火璀璨,觥籌交錯。
額頭還包紮着紗布的高明亮喝得滿臉通紅,拍着桌子罵道:「他鄭一傑算個球,今天沈局長一出馬,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是他鄭一傑自找的。好好當他的縣長,我們還把他當縣長看待,他媽的非要跟蕭書記過不去,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嘛!」沈宇雙一臉不屑地說道。
「不過沈局長,為什麼不乾脆今天直接叫人去抓邵易樹那兩個龜兒子,也好好好欣賞一下鄭一傑那吃癟的精彩表情。」高明亮端着酒杯搖搖晃晃地敬了沈宇雙一杯,說道。
「這樣不更好嗎?讓鄭一傑慢慢體會那種孤立無援的痛苦滋味,讓他記憶深刻一些,也省得他好了傷疤忘了疼。等明天檢測報告一出來,然後我們再出面抓人,我想那時鄭一傑的表情肯定會更精彩,而且我也相信那一刻他也肯定畢生難忘!」沈宇雙幹了杯中的酒,紅着一雙醉醺醺的眼睛,得意地說道。
「哈哈,高,高,高,我看等明天過後,鄭縣長看到沈局長您都要繞着走了。」高明亮聞言拍着桌子猛拍沈宇雙的馬屁。
「哈哈!」沈宇雙被拍得情不自禁仰天得意地哈哈大笑。
這一夜對於鄭一傑註定是個失眠之夜,羅家一點舉動都沒有,所謂的夏先生除了打了一個電話也沒有半點舉動,倒是縣裏有關蕭雲材要對付他這個縣長的消息漫天飛。
甚至在開車回縣城的時候,連他最親信的秘書和司機都是垂頭喪氣,如喪妣考的樣子,好像明天他鄭一傑就要捲鋪蓋走人似的。也有不少跟他私底下關係還算不錯的部門官員或明或暗地勸他向蕭雲材低頭認個錯。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等地步,他鄭一傑還有回頭路嗎?況且,他鄭一傑雖然性格柔弱,但還不至於懦弱到這等程度。
第二天一早,鄭一傑就頂着一對紅腫的眼睛從縣城趕往雲山村。對羅家,對老領導口中都要敬重有加的夏先生,鄭一傑還是抱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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