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記第109章
詩情在還好,她與穀粒關係好,但留在那邊的只是個管事,性質就不一樣。一筆閣 www.yibige.com
白穀粒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兩個荷包,眼眶開始泛紅。
先是看着祖母落寞的走了,接着又看到目前傷心落淚的模樣,她心頭像有根刺在那梗着。
她很想說不去了,但那句話怎麼說不出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分明她都已經打定了主意,只是去那邊看看情況就回來的,為何祖母和娘親都像是要生離死別一樣。
「娘,我會回來的。怎麼去,就怎麼回來,你別哭好嗎?」
柳氏聽到這話,心裏更加的難過。
她多希望這丫頭能說到做到,那她多了解自己的女兒,衝着她年前回來的那股勁,這一去能在今年回來都不錯了。
就算能回來,估摸也是拖家帶口……
「好,好……」
柳氏嘴上這麼應和,可眼淚卻是越流越急,心下酸澀的厲害。
白穀粒見狀就知道她娘不相信她的話,急得直跺腳:「娘,我說真的。我一定會回來的,怎麼去就怎麼回來。我就是過去看看情況,很快就會回來。」
她說着抬頭眨了眨眼,緊接着又吸了吸鼻子,看向柳氏,認真道:「娘,我會回來過中秋的,你要相信我,好嗎?」
柳氏見她說得這樣認真,不似作假,好似真的對那個叫唐銘的沒了感情,便開口聲音略帶哽咽道:「那你能不去嗎?」
對柳氏而言,白穀粒這一走再回來就是得換個身份,出門的時候還是白府的姑娘,回來就變成了出嫁的姑奶奶。
除非她這才不出遠門,不去那駝峰鎮。
只是這可能嗎?去年她去駝峰鎮那才多久的功夫,回來就鬧成那樣。
這才再去,指定比之前更嚴重,怕是綁都綁不回來。
這次若不是公公之前發過話,允許她去,他們就算是將她捆着,也不會讓她胡鬧。
白穀粒一聽她娘的要求,直接搖搖頭:「不能!」
話落,看她娘又開始落淚,便忙表示:「娘,我只是去那邊看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你要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去親自盯着我……」
柳氏聽到那句不能,心瞬間就涼了。
如果她對那邊沒有點什麼心思,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心?
白穀粒看她娘的目光變冷,慢慢鬆開她的手,心直往下沉,總感覺有什麼東西離她而去。
「娘,我對唐銘其實沒什麼想法。之前說嫁給他,也不過是說着玩的,就是你們大伙兒都反對,我才有些鑽了牛角尖,其實純粹是為了反對而反對的。我只是掛心小八,和唐銘沒有任何關係。這次過去,是因為好久不見了,想去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唐銘和祖父還有爹他們一樣,一心忙着政事,心頭掛着老百姓,根本顧不上家裏。他們家就一個唐老頭兒和小八,唐老頭兒身子骨不好,長期臥病在床,小八根本就沒人管。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我……」
白穀粒話還沒說完,就讓面色蒼白的柳氏打斷了:「行了,你不用再說。你要去就去吧,既然一個外人都能叫你如此掛心,為了他,不惜忤逆家裏的所有人,也不顧惜自幼長大的白府臉面,我這個做娘的還有什麼好說?從今往後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就是。你不必和我保證我都知道結果,一旦你踏出這個門,回來指不定時候什麼身份。家裏其他人原不原諒你,我不知道,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你走吧!」
柳氏這回是徹底的寒透了心,一句不能,叫她看清了自己在這個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眼裏,還不如一個相處了沒幾個月的人家……
她說完這話,轉過身,挺直脊背,腳步略顯凌亂地往外走。
她怕自己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動手打她,看看能不能將之打醒。
可是有用嗎?年前她哭喊着叫她莫要去想唐府的事,也捶打過了,可結果有用嗎?
半年的時間還未到,她就急着走,這意思還不夠嗎?
白穀粒眼眶掛着淚,見她娘這樣,心底無比慌亂,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娘……娘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因為我出門就不要我……」
柳氏被她一拉,這會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只見她聽到這話後,轉過身來,對着白穀粒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目光中帶着濃濃的失望,邊流淚邊厲聲道:「是我不要你的嗎?分明是你為了一個才見過多久的人不要我,不要咱們整個白府?你開口唐銘,閉口小八,我問你,他們和你什麼關係?是生你養你了,還是救了咱們白府誰的命,需要你以身相許?」
白穀粒捂着臉,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娘。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娘這樣,也是她第一次這樣被她娘打。
柳氏此時已經不管不顧了,反正女兒都要沒了,她為什麼不能將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
只要她敢出這個門,那她就當從未生過!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雖然識不了幾個字,但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打從生下你開始,因為你的面容,我就如珠如寶的待你。咱們府上日子不寬裕,但我和你祖母也從未委屈過你,不曾讓你餓過一頓。如今你年歲漸長,說不想嫁人,我和你爹商量過,咱們養你一輩子。往後我們百年,就讓你哥他們養着,給你一個依靠。」
柳氏說到這,深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冰冷地望着白穀粒:「我們掏心掏肺,什麼都是為了你想,你卻為了個相識沒多久的人,不顧自己,不顧白府臉面上趕着倒貼。我問你,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還有心嗎?你抬頭看看天,好好想想,對得起誰?你祖母已經叫你傷透了心,也知道你這一去怕是不會回來了。即便她再是不願,依舊掏出自己的棺材本,只為了叫你往後日子能夠好過一點。你說你對得起誰,又是誰不要誰?」
白穀粒聽到這話,整個人傻愣在那,看着她娘如同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叫她心痛難當。
她只是想去看看小八,難道這也有錯?
娘他們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她分明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白老夫人不知何時又走了出來,她看到這一對母女陷入這境地,無奈的嘆息一聲。
「穀粒,你娘說的,也是祖母要說的,你好生想想吧。你為了一個小八,和家裏吵鬧過幾次了?要不是你是我們白府的姑娘,也知道你往年一直在京城,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小八是你生的孩子,你才這般不管不顧的鬧。這世道,不容易的人家多了去了,比起那些困苦的老百姓,唐家還算是好的。怎麼就不見你去憐惜那些人?」
白老夫人說完這話,便什麼也不說,直接走幾步上前牽着面色因失望過度帶上些許恨意的柳氏走了。
白穀粒始終怔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她娘和祖母越走越遠,眼底漸漸泛起了迷茫……
她,是不是錯了?
駱嬌恙自打想好生過自己的日子後,便不再執着於給丁北睿生個兒子。
近半年來,她總是在鎮國侯府和如意郡主府來回跑。
漸漸的,她發現和侯爺說詩情的事,侯爺的態度也在慢慢的轉變。
從前詩情不在的時候,兩人說的話屈手可指。
自從她操持起詩情的產業後,和侯爺能夠說得話越來越多。
老兩口無事時都在一塊用膳,飯後也能談一談詩情名下的那些產業的現狀等等。
遇到她不懂或者拿捏不定的事時,侯爺還能給她指點一二。
以往從不曾進過她廂房的侯爺,現在有時候也會過來坐坐。
現下素心已經將詩情名下的產業全都教給了她打理。各地的管事,每隔三個月都會將賬冊寄到侯府來讓她審查。
這日子雖然忙碌,但也異常的充實,使得她沒空餘想些有的沒的。
不過她始終記得白穀粒的事,也知道她在五六月時可能會去駝峰鎮。
當她在侯府看賬冊的時候,聽到素心讓人傳來消息,說白穀粒明日就啟程去駝峰鎮的事時,便急匆匆地帶着赤芍來了。
她一進白府大門,恰好就看到白穀粒眼眶發紅,左臉紅腫,眼底還有迷茫之意時,頓時嚇了一跳。
「穀粒?你這是怎麼了,你母親和祖母呢?」
白穀粒聽到駱嬌恙的聲音,眨了眨眼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嬌恙姑姑,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駱嬌恙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白穀粒所指的是什麼事。
白穀粒沒等她反應,有些泄氣地伸手摸了摸臉,眸光黯然道:「我要去駝峰鎮,我娘打我了。說只要我踏出府門,她就沒有我這個女兒。」
駱嬌恙聞言嚇一跳,她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嚴重。
不過她也不贊同白穀粒去駝峰鎮,但她也不大好說,便道:「那你怎麼想?」
「我?我是想去,但不想和家裏鬧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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