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有人從懷裏掏出黑乎乎的手槍呢,聽了這話,趕緊放下。
踹門的,是一個穿着軍官制服的年輕人,年齡在二十三四歲上下。
他的雙眼厲芒閃爍,像是兩把尖銳的刀子一樣,直刺着安財神。
往日囂張無比的安財神,此刻就算再力作鎮定,也禁不住雙腿打顫,臉上肥肉直抖。他看着那個軍官,咬着牙問:「你……你們想幹嘛。」
年輕軍官面無表情地說:「我們收到情報,說你這裏有恐怖分子,所以進行搜查。事關重大,請各位配合,凡是有異常舉動者,我們都會格殺。」
「放……怎麼可能。」安財神大喊:「我向來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開間娛樂場所娛樂大眾,怎麼可能有恐怖分子。誰在那血口噴人。還有,你們是什麼部隊的。有什麼證據。有什麼搜查令。我跟武警支隊的劉政委有點交情,我……我還跟……」
年輕軍官打斷了他,冷聲道:「福海省特種作戰師第三團毒龍團朱龍帶隊,按照特殊規定,不需要證據,不需要搜查令,也不跟你講關係。」
特種作戰師。
安財神的頓時白了。
他當然知道這五個字蘊含的力量,是多麼強悍的存在。確實是不需要證據,不需要搜查令一類的東西,就可以展開行動。
而且,整個福海省,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壓制那個被稱為軍界惡魔的師長:金子良。
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特種作戰師會突然搜到這裏來。
難道,真有恐怖分子混進來了。
在二十多個黑洞洞的槍口的威逼下,所有人都不敢動,只能僵在那裏。而年輕軍官派人對他們進行搜身。居然搜出兩把三五式手槍,還有幾把鋒利的匕首,以及幾小包病毒。
半個小時內的時間裏,陸續有戰士進來匯報。
「報告,a區域沒有發現恐怖分子,但發現被囚禁的五名年輕女性,顯然是受到某些脅迫,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已經解救。」
「報告,c區域沒有發現恐怖分子,但發現一個地下賭場,涉賭金額初步計算為三千五百萬左右,所有涉賭人員已被控制。」
「報告,e區域沒發現恐怖分子,但發現吸毒人員若干,搜出冰毒、搖頭丸以及一些不知名但可以肯定是毒品的物品,共計五百多克。所有人員都被制服。」
「報告,f區域搜到槍支七把,子彈數百發,還有管制刀具一批。」
……
顯然,這是一個經過精密部署的行動,將整個夜總會劃分為若干個區域進行搜查。這都沒有搜到恐怖分子,但是,各類違法犯罪行動卻不少啊。
安財神滿臉大汗,已經不由自主地跌坐在沙發上。這就算沒有發現恐怖分子,又怎麼樣呢。發現了那麼多的違法行為。甚至還包括非法囚禁。
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有什麼警察局長做兄弟,有一些市裏頭的高官做靠山,那又腫麼樣。普通部隊或許會買政府的賬,但特種作戰師,不會。
那個叫做朱龍的軍官冷笑道:「好一個娛樂大眾的娛樂場所,果然是夠娛樂啊。」
不久,幾名警察鑽了進來,為首的,赫然就是雲舟市警察局刑警支隊副隊長鍾啟濤。
老鍾朝朱龍敬了一個禮,說道:「朱團長,警方接到貴師通知,由我帶隊,已有二百名刑警、特警、武警到位,正在接手相關工作。」
「好。」朱龍點點頭:「麻煩了,合作愉快。」說着,也敬了一個軍禮。
一邊的安財神可就看呆了。竟然是鍾啟濤。幾個鐘頭前,自己還對他冷嘲熱諷,現在,就是他聯手特種作戰師,來對自己的夜總會進行大搜捕。
這簡直就是太滑稽了。
安財神的心一個勁兒地往下沉,他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不過,他一會兒之後就明白了。
因為,朱龍走到了他面前,揮揮手,幾個戰士就把安財神身邊的人給驅逐到了遠遠的一邊。接着,朱龍緩緩地俯下身子,一雙眼睛,森森然地盯着安財神。
老安同志很驚慌:「你……你還想幹嘛。」
朱龍微微一笑,忽然就揚手,狠狠地打了安財神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夠重的,打得安財神那臉上的肥肉都抖得快要掉下來了,鼻血流了出來,嘴巴里也淌出了血。
他痛苦萬分地捂住了臉:「你……你打我。」
說着,牙齒又掉出來兩顆。
朱龍點點頭:「對,是打你。這是我們金師長的交代,這是替他打你的。」
安財神這都驚恐萬狀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得罪……得罪你們金師長了。」
說着,他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金子良那麼大的人物,他想得罪也得罪不了啊。
難道就是因為得罪了金子良。惹來這場禍端。
接着,朱龍又揚起了巴掌。
安財神喊:「鍾隊長,這打人……你們警察不管。」
一邊的鐘啟濤悠悠地背過了身子,嘆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朱龍那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下去。
又是啪的一聲。
這打得更響亮了。
安財神都快要被打暈了,兩隻眼珠子都被打得凸了起來,鼻血更加狂涌。但是,他不敢反抗。別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他遇到兵那還不也一樣。
何況,他也沒有理。
朱龍又緩緩地說了一句:「這一巴掌,按照金師長的交代,是替他的兄弟打的。」
「開玩笑。」安財神都快發瘋了:「我……我他麼到底招誰惹誰了。」
朱龍一字一頓地說:「我也不知道你招誰惹誰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金師長的兄弟,叫做陸晨。」
陸晨。
安財神頓時瞪大雙眼,露出了完全不可置信、不可思議的眼神。
怎麼可能是他。竟然是陸晨。
安財神完全明白了。什麼搜查恐怖分子,都是放屁,都是藉口。
這整整一個團的戰士,擺明了就是替陸晨來報仇的啊,這麼大的場子。
安財神怎麼也不會想到,陸晨的兄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金子良。
他忽然一扭頭,朝着那邊的鐘啟濤喊了起來:「鍾隊長,你聽到了。這不是來搜什麼恐怖分子的,這擺明了就是來報仇的。我……」
鍾啟濤走了過來,他笑了,笑得安財神毛骨悚然。
鍾啟濤說:「安財神,還記得四個鐘頭前我跟你說的麼,不要太狂,太狂的話,你會後悔的。當然,現在,你也可以說你不後悔。但是,你完蛋了。什麼楊局長什麼人都會趕緊跟你撇清關係的。安老大啊……」
說着,壓低了聲音:「太囂張,自取滅亡。」
然後又揚聲說:「恐怖分子沒有搜到,卻發現了這麼多的違法犯罪事件,安財神,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在月之牙點心店附近的一個燒烤檔里,陸晨和他的店員們,以及金子良、黎小姿,吃烤肉串吃得津津有味。
金子良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聽了一大通匯報。
掛掉電話後,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雲舟市四大堂,現在就剩下三大堂了。財神堂,從此除名。」
一句話,駭得周德發他們都張大嘴巴了。
黎小姿倒是處之泰然。
而陸晨呢,顯得挺無奈的。雖然安財神深深地得罪了他,但也不至於倒霉成這樣子吧。這個報復,實在是太狠了。軍隊的力量太強大了,特別是特種作戰師。
他看向周德發他們,鄭重地說:「你們聽好了,這事,誰也不准泄露,不准往外邊說,免得折騰出什麼是非了。」
周德發等人趕緊應是。
周德發還說:「嘿。晨哥還說遲早得逮住他們,凡是打了我的人,都讓我打回他們呢。看來這是沒戲了,都坐牢去了。哈哈。」
這說着,挺開心。
而金子良呢,意味深長地一笑。
讓陸晨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那個刀子居然又帶着幾十號人來了,來了月之牙。
他還沒被抓進去呢。
陸晨正好也在月之牙,看見刀子他們過來,者都有些發愣。周德發緊張起來:「靠。他們還敢來。這是要決一死戰麼。」
說着,就要去找傢伙。
陸晨攔住了他,淡淡地說:「不用了,他們不是來鬧事的。」
刀子他們確實不是來鬧事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來鬧事的。
因為,他們都哭喪着臉,還顯得很憔悴。
刀子是來賠禮道歉兼送賠償的。他領着那幾十號人,站在街邊,齊聲對陸晨說:「晨哥,對不起。是我們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
這喊得,讓來來往往的群眾都發呆了。
然後,刀子打開了一個箱子,裏邊疊得整整齊齊的,都是百元大鈔,上邊還有幾分文件,好像是房產證什麼的,又壓着有鑰匙。
刀子沙啞着聲音說:「晨哥,一百萬是補償你的損失,請收下。還有這份房產證,就是您這上邊三樓的。我們買下了上邊的一個套房,大概有三百平方米,原本是開賭場的,但現在……唉。請您笑納。」
陸晨哭笑不得,這是誰搞出來的。金子良麼。還是哪位。
不過,他還是收下了,卻之不恭。
刀子還對周德發說,昨天誰打了他的,他可以隨便打回去。
這說着,帶來的那些人,有不少都悲壯地挺起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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