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氣勢洶洶啊,從警車上刷拉拉地跳下了十幾個警察,那還是全副武裝的,一下子就包圍了三輪車。他們衝着三輪車裏的陸晨喝道:
「趕緊下來。」
「雙手抱頭,下來。」
「敢有一點反抗,老子要你好看。」
……
這嚷得非常粗魯,讓陸琪韓都不由得微微皺上了眉頭。
他冷然問道:「怎麼回事。」
那群警察看着三輪車上還有一個半百老者,而且眼神炯炯,有一種挺強硬的氣勢,也心中一驚。其中一個帶頭的就說:「怎麼回事。你問問你身邊的嫌疑犯。媽蛋,竟然敢毆打政法委書記的兒子,簡直就是目無王法了啊。你,還不下來,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陸琪韓也聽得一愣一愣的,扭頭看向陸晨。
他那帶着一絲驚奇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好小子,你這剛來到演帆市,不單單是惹了事,居然還打了政法委書記的兒子呀。挺厲害的嘛。
陸晨回以一個苦笑,雙手一攤說:「你懂的。」
陸琪韓當然懂,看看這陣勢,再想想陸晨的為人,就知道這裏頭八成有什麼故事。
陸晨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手傷人的,而這麼多警察忽然衝到這裏,言語還挺囂張,也說明這不單單是抓一個嫌疑犯那麼簡單。
陸晨還真雙手抱頭了,無奈地走了下去,然後扭頭朝着陸琪韓一笑:「看來,我還真得跟着這些大哥去一趟了。乾爹,你照顧好自己。」
他的這個笑容,忽然間讓陸琪韓覺得有點詭異。
他低聲哼了一聲,目光朝那些警察一掃。
裏頭散發出來的威壓,竟然讓他們都微微一窒。不由得地,心裏頭都升起一種懾服感。面前這個老者衣着普通,但那種神情和氣勢,卻好像是一個大領導。甚至,是比他們的領導還大的領導。
不過,這些人可還真沒認出對面的老者是誰。
雖然陸琪韓經常在電視報紙里露臉,但第一,他現在為遮蓋自己面貌,以防被別人認出來,就戴了一副平光眼鏡,頭髮也沒有梳得一絲不苟;第二,誰會想到堂堂一省之長,會坐着三輪車,來這種地方。
陸琪韓冷冷地說:「我也跟着去一趟吧。」
說着,他也從三輪裏頭走了出來。
這一下來,那些警察竟然不由得後退了兩步。然後,都是面面相覷。這誰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老者為毛會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這種畏懼感,一下子又讓他們都很不爽,好歹為毛也是穿制服的,咋怕了你了。
於是,一個個如狼似虎地吼了起來:
「媽蛋,你是誰。跟嫌疑犯什麼關係。是不是幫凶。」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還挺多,還有人主動要去坐牢的。」
「老傢伙,你真的要瞎參合。不怕一把老骨頭都被拆掉了。」
……
這些挺無力挺粗魯的話語,就從這幾個警察的嘴裏頭直噴出來,噴得陸琪韓都哭笑不得了。想想我好歹也是一個省長,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噴過。
他看了看陸晨,後者就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讓陸琪韓看得,不由得就想衝上去踹他一腳。
老陸挺無奈地說:「我去,是為了你們好,免得你們的地方都被他給拆了。」
說着,指了指陸晨。
不錯,陸琪韓擔心的不是這些警察把陸晨給抓了去,小陸會不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他擔心的是,警察局會不會被陸晨給鬧得天翻地覆。
可那些警察不信啊,一個個嗤笑滿臉,有人說:「媽蛋,那就把這個老傢伙一起拷了去,哼。都在一起兒,沒準是個幫凶。」
所以,在十五分鐘之後,老陸和小陸都被抓回了公安局,被搜走了身上的一切東西,包括手機和錢包這些玩意兒。然後,分成兩個地方進行審問。
……
「名字。」
「陸晨。」
「你知道你犯了什麼事麼。」
「知道啊,我今天下午為民除害來着,在製衣廠門口把一個叫做簡子良的流氓給狠狠打了一頓。那小子,居然叫來幾十個打手,要打那些為了維護自己利益的製衣廠工人……」
「瞎說。簡先生可是政法委書記的兒子,會幹那種事。我看你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無法無天的奸惡之徒,還不老實交代。你是怎麼打傷簡先生的。快交代。」
……
「名字。」
「陸琪韓。」
「陸琪韓……哈哈,你還跟我們省長同名。」
「你說呢。」
「混賬。現在是我問你的話,別給我囂張。別以為自己長得有些像陸省長,就還以為自己真的了不起了。媽蛋,沒准名字也是假的。嚇我啊。身份證。」
「身份證。沒帶。」
「老混賬。」
……
約莫還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局子裏的拘留室就多了一老一小。
小的是小陸,雖然被關進來了,但還是很淡定輕鬆的。那樣子,活像就是來度假的。而老的呢,老陸呢,那可就顯得很不對勁了。看看他的樣子,那可是一臉的怒火,差不多都到臉紅脖子粗的地步了。
「真是豈有此理。這些傢伙,是警察還是流氓。一定要好好整頓。審問了我大半個鐘頭,對我說的髒話比我這輩子聽到的還多。太過分了,沒有素質。」
陸琪韓吹鬍子瞪眼睛。
陸晨朝他擠擠眼睛:「乾爹,誰讓你一定要來呢。」
陸琪韓瞪了他一眼:「哼。」
不說話。
陸晨看了看四周,忽然就嘿嘿一笑:「看來,咱們的麻煩才剛開始呢。」
陸琪韓的臉一沉,他這也看出不對勁來了。
這間拘留室還挺大的,大約有五十平方米左右,四周是靠牆的水泥台,約莫有單人床那麼寬。不少人都躺在上邊,或是坐在上邊。看見陸琪韓和陸晨進來之後,其中約莫有十三四個人,紛紛站了起來,露出了獰笑。他們一個個扭胳膊晃腿地,朝着兩人逼去。
而其他人呢,趕緊盤腿坐在水泥台上,擺出了看好戲的樣子。
陸琪韓喝道:「你們想幹什麼。這裏可是公安局。」
「公安局又怎麼樣。」
帶頭的一個頭頂上只留着一撮綠頭髮的黑大漢嘿嘿地說:「你們這是招惹了誰啊,真是倒霉啊。今兒個,要是死在這裏了,記得下輩子做人靈醒一點。如果還有救,下半輩子就別那麼囂張了。記住,一定要夾着尾巴做人。」
說着,一揮手,狠狠地嚷:「上。給我揍。那個小的,給我往死里打,老的,打斷兩條腿就夠了。」
陸琪韓一聽,簡直就是怒髮衝冠了。
什麼。要把我打斷兩條腿。知道我是誰麼。
看着那些傢伙一步步逼了過來,還刻意製造一種恐怖效果,陸琪韓立刻背靠拘留室的小門,透過小窗戶朝外邊狂吼:「來人啊。來人啊。打人了。快點給我來人。」
綠頭髮黑大漢嘎嘎地笑:「老傢伙,別嚷了,留點力氣待會兒叫疼吧。你呀,就自認倒霉,誰讓你這個兒子還是誰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呢。」
陸琪韓吼道:「太大膽了。警察和你們這些流氓居然蛇鼠一窩,這樣子來做惡事。真是混賬東西。法律絕對不會繞過你們的,你們會受到應有的制裁。」
黑大漢擦了擦鼻子,又是一陣嘎嘎大笑:
「喲呵,這說話還挺橫的,聽起來不是一個省長也是一個市長啊。不過,你能把我怎麼樣。嘎嘎。世界就是這麼黑暗,省長也把你打得伸脖子,市長打成爛柿子,哈哈……」
這一番話,把他自個兒逗得笑成了一風中搖擺的垂柳。
「打。」
笑聲戛然而止,黑大漢狠狠一揮手。
陸琪韓悍然不畏,還要再喝聲,卻被陸晨拉到了背後。
「乾爹啊,對付這群人,得用拳頭才行,舌頭是沒用的。」
說着,陸晨忽然一拳頭就朝旁邊的水泥台砸了下去。
轟的一聲。
頓時,那些撲過來的人都大吃一驚,嚇得腳步都一個遲緩。
只見陸晨那一拳之下,水泥台居然破裂開來,那水泥碎塊四處飛濺不說,甚至還脫落可好幾塊磚頭。有的磚頭是完整的,有些磚頭則碎成了好多塊。
這份手力,起碼也是上噸以上的了,一般人哪有這樣子的力量。
可不,就把那些傢伙都嚇了一跳。
陸琪韓也吃了一驚,這小子,這麼大的力氣。
但聯想起那天在療養院裏,他居然能用玄修之能對抗南宮洺請來的玄修者,又不奇怪了。
所以,老陸只是拍拍褲腿,嫌惡地說:「小心點,小子,都濺到我褲子上了。」
「乾爹,對不起。」
陸晨哈哈一笑,已經是伸出一隻大巴掌,猛地抓住一大片碎磚頭,扭頭就朝着那幫傢伙甩了過去。
每一小塊碎磚頭,都像是閃電一般,猶如黃蜂出窩一般撲了過去。
這一招,簡直就如同那天什麼散花,令人嘆為觀止。
噗噗噗。
一下子,就砸得好多個人慘叫連天,紛紛地朝後邊跌了出去。
一時間,頭破血流,被砸中身子的,衣服都被砸爛了,那些皮肉血肉模糊一片。
不過是一幫會打點架的傢伙罷了,有許多論起武道修為,也不過就是兩三級的樣子。
這種虛弱的存在,在陸晨眼中可都是渣渣啊,眨眨眼就弄倒一大堆了。
陸晨煞氣滿臉,喝道:「哎呀呀,敢欺負我乾爹,不要命了是吧。」
喊着,更是一手抓起一塊大磚頭,威風凜凜地朝那幫不識好歹的傢伙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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