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城嚇得哎呀一聲,差點都嚇尿了,他立馬舉起雙手,喊了起來:「首哥,首哥,你別開槍,你聽我說啊,三畝罌粟都枯萎了,一下子都枯萎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不知道那個傳說,你信不信。」
「那個傳說。」阿首一怔,接着,臉上露出一種狂喜之色。
雖然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但還是被付海城看見了,頓時就一陣放鬆。
看來,陸晨說的這招果然是有效。
阿首收回了手槍,低下了頭,在手中緩緩把玩着。
一時間,他也不說話,像在想些什麼。
那陰森森的樣子,讓付海城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驚悚。
對這個首哥,他可是有不少了解的。以前是東非那邊的一支僱傭軍的頭子,在血海里游泳的那種,心狠手辣得很。回到華夏國之後,就加盟了那個販毒集團,做了這川東的二號頭子。
他不單單是心狠手辣,做人做事也還很讓人捉摸不透。
所以,他不說話,付海城也不敢說話,就是在那站得戰戰兢兢的。
阿首忽然開口了,語氣透着一種陰毒:「我不單單聽過,還見過,只見過一次,是在非洲的時候。整整四畝正在盛開的罌粟,一夜之間化為枯枝敗葉。我們五十多個人,整整找了一個多星期,終於找到了它,然後,就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他的臉都顯得有些兒迷茫起來。
「那一戰,死了四百多人,我的隊友們全部死光了,但一個人拉了三個墊底的。可是,那個玩意兒還是被人奪走了,我也因此被逼回到華夏。後來聽說,那個東西,只有我的小拇指指頭大的東西,第一回賣了一千三百萬,第二回就賣到了五千七百萬,」
「五千七百萬啊,我的兄弟們為這都死光了,」
阿首嘿嘿地說着,臉色猙獰無比,透着一股很深重的煞氣。
付海城聽得都快要癱倒在地上了。
靠,你說這個幹嘛。有意思麼。
不過,他嘴裏當然不敢這麼說,還要作出一臉感動:「原來首哥有過這麼波瀾壯闊的經歷,真是難得啊,果然是血淋淋的一條漢子,感謝首哥跟我分享,讓我眼界開闊不少,」
「少扯,」阿首兇狠地盯着付海城:「我對自己說過,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得到這麼一顆珠子,拿回去祭奠我的兄弟,付海城,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我怎麼敢騙你。怎麼敢騙你呀,」
付海城趕緊大嚷着:「我還要活命呢,我又不是不知道首哥的厲害。我現在來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貨交不了了,但我們可能會有比貨更值錢的東西啊,首哥,事不宜遲,你趕緊組織人馬,越多越好,我立刻帶你去罌粟地那裏,趕緊找到,」
「行,」
阿首果斷地說,但接着又皺起了眉頭:「為什麼要越多越好。」
付海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因為……因為還有其它問題,」
「其它問題。臥槽,付海城你特麼地說話別東拉西扯,趕緊說,到底還有什麼問題。」阿首一下子從水床上跳了下來,兇狠地嚷道:「是不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首哥真聰明,」
付海城趕緊翹起了兩根大拇指,說:「猜對了,不過……不過不是人,是一個怪物,是一個很厲害的怪物,那個怪物,你也見過的,就是那個莫特。不過,他也不再是莫特了,好像有一個可怕的怪物,把莫特給吃掉了,又變成他的樣子……」
付海城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包括他跑去罌粟地那裏,看到的蘇麗亞瘋掉、莫特拖着她回屋去的情景,也說了莫特大鬧莊園的事。
不過,莫特口口聲聲說要找什麼東西,他可沒說,免得節外生枝。
說完了,付海城越發顯得膽戰心驚:「首哥,那個怪物真的很厲害,我甚至懷疑,是不是三畝罌粟都枯萎了,才生出它這麼一個兇殘的怪東西,我可沒有騙你,真有這麼一個怪物,」
「罌粟枯萎,化作鎮神珠,還會出現怪物。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過。」
阿首嘀咕着,忽然就抬手摸摸自己臉上那猙獰恐怖的疤痕,接着充滿狠戾之氣地笑起來:「不過,怪物,我又不是沒見過,我還差點被怪物一口吞了,結果,它還沒來得咬掉我的腦袋,就被我一槍給爆掉了喉嚨,行,那就讓我看看,你那個怪物有多厲害,」
說着,顯然是相信付海城說的那個怪物。
付海城鬆了一口氣,又急巴巴地說:「不過,那個怪物確實是很厲害的,首哥,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一定要多找人,厲害的高手,還要多找槍,」
阿首站了起來,走過去,拍了拍付海城的臉:「小子,如果找到了鎮神珠,你放心,交不了貨的事,我可以替你扛下來。甚至,答應給你的錢,至少翻一倍。」
付海城苦巴着臉:「能找到當然最好了,要是找不到,也實在不是我的錯啊,這可謂是天意弄人,我也不想這樣的。反正,我帶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唉,」
雖然還是唉聲嘆氣,但付海城的心情真的是好了不少的。
阿首沉吟片刻,森森然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付大少,你得記住,這件事跟我說了就好了。你不能再跟任何人提起,不然,你的這一條老命,我可就要了。」
付海城趕緊點頭。
就在這時,那邊的房門忽然轟的一聲被撞響了,這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燈都搖晃了幾下。
很明顯,有人在用他的身體撞門,撞得那麼狠,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撞。
阿首臉色一狠,一下子就抬起手槍。
緊接着,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回頭把手槍丟回了抽屜里。
他的嘴角掛起一絲嘲笑:「喲,誰會敢來找我阿首的麻煩咯。」
第二聲砰,那道門又是一震,牆壁都打了一個顫。
緊接着又是第三聲。
轟。
這回,門被撞開了。
一個穿着背心、凸顯出渾身肌肉的小伙子沖了進來,約莫就是二十上下的樣子。
那副樣子,說他虎頭虎腦也行,說他憨頭憨腦也行,反正就是挺憨厚的那種。他的一雙虎目冒着騰騰的怒氣,盯向了付海城。
他吼道:「混蛋,是不是你欺負我女朋友的。」
付海城嚇了一跳:「我什麼時候欺負你女朋友了。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媽蛋,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小伙子掄起非常有力的拳頭,衝過去就要揍付海城,頓時把他嚇得到處躲閃。
緊接着,又有一個女孩子沖了進來。她那秀氣嬌媚的臉蛋上,透着十足的痛苦和恐懼,一條手臂還聳拉着。她可不就是剛才那個被阿首狠狠推了一把的女孩。
她衝進來就喊:「童存雲,你想幹嘛。你趕緊給我住手。你快走啊,你……你會被打死的。」這喊着,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那個小伙子嚷:「蒲嬌,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們是窮了一點,但你怎麼說也不要幹這種活啊。你看看你,你的手臂還被這畜生弄斷了,我……我一定要打死這畜生。就算我真的會被人打死,那也好。反正,你都這樣下賤了,我還活着幹嘛。」
付海城聽明白了,那個叫蒲嬌的女孩子來這裏幹這種活兒,是瞞着她男朋友的。估摸着這個叫童存雲的小伙子找女朋友找來這,正好發現她被客人欺負了,手臂都被踢斷了。這不,就很憤怒,就跑來報仇了。
看着那一拳頭灰過來,付海城躲都沒辦法躲,趕緊大喊:「不是我啊,你認錯……嗷。」
這一聲大喊沒有制止盛怒的童存雲,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鼻樑上。
砰一聲,付海城慘叫一聲,整個人都朝着後邊摔了過去,撞了牆。
立刻,鼻血橫流,腦袋一歪,貼着牆倒在地上就暈倒了。
那還真不經打,體質一定弱。
不過,童存雲這小伙子也很有力氣,雖然沒有什麼架勢,不是武道修煉者,但看那肌肉,估摸着是健身教練什麼的。
「你打錯人了。」蒲嬌失聲尖叫。
「啊。打錯人了。」
童存雲一愣,然後又怒氣沖沖地說:「沒打錯,跟那個王八蛋在一起的人,肯定不是好人。」說着,又扭頭用力地盯着阿首:「是你欺負我女朋友的。是你踢斷她一條手臂的。」
跟童存雲比起來,阿首顯得要瘦了很多。他的身上不見什麼隆起的肌肉,差不多就是皮包骨頭的那種。但是,絕不嶙峋,那每一根粗線條的骨頭,都似乎蘊藏着可怕的力量。
對比起來,哪怕童存雲要高壯得多,但氣勢上卻遠遠比不過阿首。
聽了他的話,阿首微微一笑:「不就是一個賤比,你還要替她報仇。那麼,你死定了。」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童存雲憤怒地咆哮着,猛的就沖了上去。
蒲嬌尖聲喊道:「童存雲,不要,快跑。他……他真的會打死你的。」
蒲嬌雖然沒有見識過阿首的厲害,但聽這裏的姐妹說過不少,都說那個傢伙別看精瘦,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死在他手上的人,有很多很多的。
所以,她的喊聲里充滿恐懼。
而童存雲呢,他大聲說:「我發過誓的,我要好好保護你。誰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男人說話,一定要算數,就算你背叛了我。」
喊着,他充滿仇恨地,咬牙切齒地繼續撲向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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