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謠警惕的看着兩步到自己面前的領頭人。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人也打量着祝雲謠,在心裏評估着祝雲謠的等級。
是星人……還是月地?
那人的目光落在祝雲謠的腿上,如果是星人,鮮少會花這麼大的力氣在一個殘廢身上。
這姑娘要不然是某個星人家族傾盡全力培養的,要不然就是出自月地家族。
畢竟除了這兩種可能,這樣的姑娘壓根不會出現在外面。
這打量也只是一眼罷了,那人便略一欠身,道
「還請姑娘與我們走一趟。」
「好。」
祝雲謠眨眨眼,應了下來,那人頓時鬆了口氣。
好在祝雲謠不算跋扈,不然不知道一會如何收場。
這隊伍壓着客棧裏面的所有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斷獄司。
斷獄司的作用有點像是凡人界的衙門,客棧裏頭出了人命,自然是要找到兇手的。
不然這寧州和旁的小鎮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斷獄司的長官稱廷尉,客棧裏面一下子死了這麼多星人,已經算是一件大事了。
廷尉抹了抹自己額頭的汗水,好在這死人裏面沒有月地,不然就不是大事了,就是大地震了!
所有人一到斷獄司就被通通關入了審訊房,尤其是嫌疑最大的,比如掌柜廚子之類的,已經被重點關押起來,免得他們逃跑。
就是……
祝雲謠看着自己面前誠惶誠恐的廷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真不是什麼月地啊!
廷尉顯然是個十分謹慎的主,不管怎麼說,祝雲謠身份看上去就不同尋常,他也不敢怠慢了,親自帶了人來安撫祝雲謠。
祝雲謠「……」
行吧。
廷尉似乎是生怕祝雲謠生氣,跟祝雲謠好聲好氣的解釋了好幾遍他們這也是公事公辦,不得已而為之。
祝雲謠嘴角直抽的看着廷尉。
「我知道的,廷尉大人還是趕緊去忙吧,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自然會配合的。」
她忍不住扶額。
廷尉似乎是看出來祝雲謠也有些不耐煩了,恭恭敬敬的行禮退下了。
瞅着廷尉還細心的關好了門,祝雲謠頓時鬆了口氣。
這廷尉上輩子是個鸚鵡吧!
居然這麼能說!
她懷疑廷尉再說下去,她耳朵就要起繭子了!
祝雲謠這邊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其他人卻不一定了。
掌柜的和廚師已經被關了起來,五條鎖鏈鎖住他們的四肢和脖頸,讓他們動都動不了,陰森森的牢房裏時不時傳來幾聲哀嚎。
廷尉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擺着熱茶,此時廷尉臉上已經不見了和藹的神色,反而面沉如水,就連聲音都是低沉的。
「你們可要想好自己要不要說實話。」
裊裊的蒸汽從茶杯裏面飄上來,使得廷尉的面龐都有些模糊。
掌柜和廚師只覺得自己已經落入了無間地獄,整個人都哆哆嗦嗦,聲音都是打着顫的。
「廷尉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掌柜哭嚎着喊道,他只是個掌柜,平素也就在櫃枱招呼幾聲客人,哪怕原料都是他買的,但是那菜也沒有經過他的手啊!
「哦?不知道什麼?」
廷尉吹了吹滾燙的熱茶,一雙眼睛穿透黑暗,看着掌柜。
掌柜頓時感覺自己已經被猛獸盯上,從頭到腳每一根頭髮絲都透露着恐懼的感覺。
「我當時一直在櫃枱,買菜的也是客棧裏面專門負責採買的,而且這些菜都是廚師做的,下毒也只有廚師才能下得了!」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掌柜的慌忙說道。
一下子死了這麼多星人,如果這頂帽子真的扣在他的腦袋上,他壓根就活不了!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掌柜的頭頂落下來,不過是片刻就打濕了他的鬚髮,叫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狼狽。
廚師聽見掌柜的話,頓時也急了。
「大人,冤枉啊!我雖然是個廚師,但是做什麼菜都是客人點了我才做的,而且我做完之後那些菜還要經過許多人的手!我是瘋了才做這麼明顯的事嗎!」
「若是客棧裏面毒死了人,肯定第一個就懷疑我啊!大人明察啊!」
他聲音悽厲,魔族本就嗓門大得很,這麼一喊起來,連其他牢房裏面的聲音都給蓋住了。
廷尉慢慢悠悠的晃着杯中的茶,那茶水看着渾濁,只有幾片可憐的茶葉飄在上面。
同樣都是星人,如今他們卻只能求着他——
廷尉的嘴角頓時露出個快意的笑容來。
「你們說的沒錯。」輕輕吹了一口茶,廷尉呷了一口茶水,茶葉已經被熱水徹底的浸泡開,那股子苦味也頃刻間就佔據了廷尉所有的味蕾,在他的口腔之中任意肆虐。
「可是,誰在乎呢?」
廷尉歪着頭,說的話卻令人膽寒。
「終歸要找個背鍋的。」
更別說客棧裏面還有個疑似月地的祝雲謠,廷尉嘴角的笑容愈發的涼薄起來,他自然想要多露露臉的。
最好能夠依附一個月地,然後——
成為新的月地。
廷尉這話一說出來,掌柜的和廚師都是臉色煞白,口中連呼饒命。
廷尉卻只是不緊不慢的飲着茶,看着掌柜和廚師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個死人一般。
不過是星人罷了,死有餘辜。
「大人,大人,求大人饒命,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家中還有女兒要照顧,求大人饒我一命,我此後必當結草銜環以報!」
掌柜涕泗橫流,生怕廷尉真的下了死手斬了他。
在星人之間,斷獄司所掌握的權柄是難以想像的。
可以說,廷尉想叫他們生,他們便生,叫他們死,也沒人會給他們喊冤。
為什麼?
因為斷獄司的權利是月地賦予的。
月地之於星人,就像星人之於無面人一樣。
「女兒?」
廷尉的眼神一閃,眸中露出幾分饒有興味的表情。
「是是是,我家中還有個女兒!今年年方十六,生的如花似玉,若是大人喜歡,我明日就可以把她送給大人!」
那掌柜連忙說道,生怕自己說的遲了,廷尉就對他那個女兒不感興趣了。
廷尉舔了舔唇,他唇邊還沾着茶漬,舌尖一碰到便帶着一股子苦味,然而他卻毫無所覺,只是眼中的光芒愈發的興奮了起來。
權利,可真是個美妙的東西。
——掌控人的生死,真是無法戒斷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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