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聖巫和暗巫向來不合,祁火令從蝶衣手中丟失,到目前為止尚未出什麼亂子,所以為師猜測,這祁火令應該沒有落到暗巫手中……」祁柏皺了皺眉頭,又說:「為師倒希望這個祁火令就此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才好……」
「師父……」夜幽宸欲言又止,沉吟片刻之後才再次開口:「師父,祁火令被埋藏在祁山赤焰峰上那麼些年,您一直沒有讓它見過天日,徒兒一直有個疑問,這祁火令,究竟有着什麼魔力,能夠吸引那麼多人的注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祁柏猶豫了片刻,張了張口,最終卻沒有給夜幽宸解惑:「阿宸啊,其實這祁火令,原本並不屬於為師,而是為師替人保管的一樣東西,為師原本以為,這祁火令或許永遠沒有重見天日的那天,可是沒想到……」
祁柏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反而是夜幽宸有些自責:「對不起師父,讓蝶衣去取祁火令,是徒兒的錯,早知道她會走上歧途,徒兒就讓血影閣的人去取了。」
「這也不怪你,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祁柏高深莫測地說道,又說:「現在更重要的是城外那些災民的事,若真是疫症……要是蘇家那丫頭在,就好了……」
聽了祁柏的話,夜幽宸臉色一黯,心中驀地一陣抽疼……
兩輛馬車緩緩地離開了城門,奔向了城外的那一片秋的蕭瑟和夜的蒼茫當中……
……
夜幕降臨。
一輛馬車緩緩地在樹林邊停了下來。
「老爺,前面就是護城河了,過了河就是軍營,這邊有座破廟,咱們就在哪裏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過河吧。」齊右將馬車停穩之後,從車上跳了下來。
花謝淡淡地「嗯」了一聲,還沒等開口說話,蘇傾城已經伸手掀開車帘子跳下了馬車。
夜色蒼茫,遠處一片霧茫茫的空曠,耳邊聽着「嘩嘩」的水流聲,蘇傾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一路來心頭的那種莫名的不舒服終於緩解了一些。
齊右的戲做得很足,他伸出手去,小心地將「年過花甲」的花謝從馬車上扶了下來:「老爺當心,您下來活動活動吧,我先去破廟裏收拾收拾。」
花謝伸伸腰活動了一番,才跟蘇傾城並肩站在了一起看着河上的那一片蒼茫。
河的另外一邊傳來一些若有若無的嘈雜聲,隱約可見若隱若現的軍營,一些空地里已經燃起了篝火。
一陣涼風吹來,蘇傾城情不自禁地抱起了肩膀,想到河水另外一邊的未知,她的心頭忽然間湧上了一股說不出來的蕭瑟。
若是那些災民所患之症真的如她想像的那樣……
若是患病災民的人數已經多到失去了控制……
若是她腦海中博通古今的這些所學卻依然解救不了那些災民……
蘇傾城微微打了個冷戰,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回過頭,她猛然看到了緊挨在身邊站着的花謝,將事先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的她嚇了一大跳。
「老……老人家,你怎麼也下來了?」蘇傾城訕笑了兩聲,偷偷地將自己和花謝比了比身高。
什麼狗屁老人家,腰杆挺得這麼筆直,比她高出了一個頭還不止,她這是怎麼了?一回兩回地,總是看人看走眼,先是夜幽宸,又是這個人。
想到夜幽宸,蘇傾城微微皺了皺眉頭,強迫自己將夜幽宸從腦海中拋開。
「你能下來,我為何就不能下來了?哎呦這老腰!疼死了!」花謝從蘇傾城臉上收回了目光,自然沒有漏掉蘇傾城的那一個微微的冷戰。。
他一邊破廟走一邊伸手錘着自己的腰,一瞬間,身高仿佛矮了一大截:「河邊冷死了,我這老寒腿可不禁凍,得趕緊生火烤烤去!」
看着花謝蹣跚的腳步,蘇傾城抽了抽眼角,緊走了幾步追了上去:「老人家!」
「怎麼了?」花謝抬了抬眼皮。
「沒怎麼,」蘇傾城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老人家,你……真的是大夫嗎?」
花謝聞言,眼睛眨也沒眨,眼底更是不見一絲慌亂:「怎麼?你這小丫頭片子不相信老夫?懷疑老夫說的話?」
蘇傾城再次扯了扯嘴角:「當然不是!老人家明知山有虎,卻偏上虎山行的做法,着實令俺感動!」
說完,她轉身去了馬車上拿她的寶貝竹籃子。
雖然她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對自己並不是早有預謀,而是自己悶着腦袋硬撞上來的,所以自己的安全應該暫時無虞。
她已經決定先不逃了,等明日過了河,看看那些災民的情形如何再說,說不定這人還真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當然,前提是這個人沒有說謊,真的是大夫。
花謝看着蘇傾城轉身離開的背影,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轉過身來肚子一人邁進了破廟。
破廟不大,有內外兩個殿,因為年久失修又杳無香客而顯得更加破舊。
齊右已經在外殿中央燃起了篝火,也在案桌旁收拾出了一塊稍稍乾淨一些的空地,並鋪上了從廟裏扯下來幃帳。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才轉身去了馬車去搬行李。
回來的時候,他手上抱着兩床錦被,一床鋪在了幃帳上面做褥子,另外一床壓在了上面做被子,又將枕頭安放好之後,他才招呼花謝過來坐。
「老爺,床鋪已經收拾好了,您就先將就一晚吧。」看着如此簡陋的條件,齊右臉上難掩自責。
花謝不語,扭頭看了一眼他床鋪旁邊的另外一小塊空地,很明顯,那是齊右順便給蘇傾城收拾出來的一小塊地方。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並未先行過去坐下,而是轉身看了一眼剛挎着籃子從外面走進來的蘇傾城。
看了一眼相差甚遠的兩塊地方,蘇傾城卻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自己跟他們這主僕二人本就是陌路相逢,這個齊右能好心給她掃出一塊地來她就已經很感激了,若是齊右對她殷勤,反而會奇怪。
在清心庵里的那些年,她什麼苦沒有吃過?能有個地方烤火,有片屋檐遮風擋雨,她已經很知足了。
抬頭看了一眼花謝,她自覺地朝自己的那一小片空地走去。
她將籃子放下,巡視了一眼破廟之後,她在角落裏抱來幾抱乾草鋪在地上,又跳起身來從頭頂扯下來一塊幃帳鋪在乾草上,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
沒有枕頭,她從案桌下搬來兩塊青磚,沒有被子,她又從籃子底層翻出來一件稍厚一些的外衣。
「我困了,你們先聊,我睡了。」蘇傾城對着花謝擺了擺手,然後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
花謝不語,看着蘇傾城的眸色有些深。
他走到自己的床鋪邊坐下,還沒坐定,忽然聽到了一陣馬車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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