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劍,竟然是嗜血劍!
普天之下,覬覦這把神兵利器的人有多少,師兄不是不知道,而現在,他竟然親手將這嗜血劍交到了她的手中。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是蘇傾城的手中……
而且,交給她劍的目的,卻是僅僅讓她出氣而已!
蘇傾城,你何德何能,究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能讓師兄這個如此驕傲的人待你如斯!
蝶衣苦笑了一聲,緊握着嗜血劍劍柄的手指有些微微發抖,內心的震撼與嫉妒幾乎令她當場就要質問出聲。
「傾城,我知道你心中有氣,若是你肯原諒我,就用這劍柄打我一頓好了……」夜幽宸不舍地鬆開了握着蝶衣的雙手,在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笑了笑又繼續說「若是你不肯原諒我,那就拔掉劍柄,用劍尖刺我一劍,或是在我身上劃上幾道,但是刺過之後,就不許再繼續生氣了。」
蝶衣呆呆地握緊了手心裏的這把嗜血,手指都握出了紅痕。
師父當年將這把「嗜血」送給師兄的時候,她是在場的,她至今仍清楚地記得當時師兄看着這把劍時眼底的摯愛,年少的時候,她有一次跟師兄鬧着玩,偷偷地將這把劍藏了起來,師兄還發了好大的火……
可是如今,他卻親手將這把劍交給了一個女人,這是多麼可悲可嘆又可笑的一件事啊!
蝶衣抬眼怔怔地看着夜幽宸,聲音有些哽咽「……嗜血劍,出必見血,你忘了嗎?」
夜幽宸笑着搖頭「自然記得……若是不見血,又怎能解你心頭之恨呢?」
他眼神寵溺,笑着舉起了自己的右胳膊。
他將自己的衣袖挽到了小臂之上,伸手指着一個一處核桃般大小的傷痕笑道「就在這個位置上劃上幾道如何?」
蝶衣低頭,仔細往夜幽宸的小臂上看去,臉上頓時一驚。
她將嗜血劍放在了桌上,雙手緊張地捧住了夜幽宸的小臂「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傷到的?祁……祁老他知道嗎?」
師父前幾年給師兄試藥的時候,曾經染過一種怪病,那就是身上只要有外傷出血,傷口便很難結痂,後來師父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徹底治癒這種病。
蝶衣仔細地研究着夜幽宸小臂上的傷口,心中暫時放了心,還好,傷口已經結痂了,問題應該不大。
她一直低着頭研究傷口,卻忽略掉了夜幽宸眼中一閃而過的探究與震驚。
不知想到了什麼,夜幽宸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胳膊也不自覺地往回撤了撤,從蝶衣的雙手中抽了回來,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蝶衣抬頭,不解地看了夜幽宸一眼,夜幽宸臉上又換上了方才寵溺的那副微笑,但若是仔細看去,那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只可惜蝶衣早就淪陷在夜幽宸臉上的笑意當中,根本顧不上、也不敢仔細探究。
「來,我讓無名準備了你最愛喝的菊花茶,我泡給你喝。」夜幽宸深深看了蝶衣一眼,然後自行轉身,走了幾步坐在了房中的椅子上。
蝶衣眼神一閃,輕輕地「嗯」了一聲,跟在夜幽宸的身後,然後輕盈落座。
她愛喝的,並不是菊花茶,而是跟師兄一樣,是祁山雲霧。
師兄喜愛的所有東西,哪怕她再不喜歡,都會逼着自己去喜歡。
夜幽宸自然不會知道蝶衣心中所想,他已經親自動手沏好了一壺菊花茶,又給蝶衣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將第一杯茶往蝶衣面前推了推,他忽然笑道「傾城,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蝶衣眼神一閃,伸手捧住了那杯菊花茶沒有出聲。
她怎麼可能知道蘇傾城跟師兄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不過,師兄特意提到了菊花茶,會不會……
夜幽宸抿了一口茶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蝶衣,不肯放過蝶衣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
他臉上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地等着蝶衣的回答,嘴角也一直是噙着笑的,可是垂在椅子另外一側的左手卻已經緊握成拳,指甲都已經深深地嵌進了掌心裏。
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後,蝶衣抬起頭來,直視着夜幽宸的眼睛,然後薄唇輕啟,輕聲說道「記得。」
看到夜幽宸溫和的眼神,她心中定了定神,決定賭上一把。
「是賞菊宴過後,在雲靈山上,我被人擄走,你救了我。」蝶衣說完,見夜幽宸臉上並無任何驚訝或是疑惑的表情,心中便徹底放了心。
怪不得師兄會特意提到菊花茶,原來他跟蘇傾城,竟然真的是從賞菊宴上開始的,她的這一把,賭對了!
聽了蝶衣的話,夜幽宸低低地笑了兩聲,然後輕聲說道「傾城,你說錯了……」
「……什……什麼?」蝶衣捧着茶杯的雙手微微一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夜幽宸,卻見夜幽宸臉上並無異樣,反而還對着自己微微笑了笑,蝶衣頓時覺得有些無所適從,眼睛裏的慌亂藏也藏不住地全部落在了夜幽宸那雙探究的眸子裏。
「我說,你說錯了……」夜幽宸扯扯嘴角笑了笑,然後低頭垂眸抿了一口茶水,掩去了眼底的所有神色「我第一次見你,並非是在雲靈山上,而是在獵宮中,你出口成章大放異彩的時候。」
聽到這裏,蝶衣鬆了一口氣,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我知道,那個時候,我聽到過無名在側殿裏叫你的聲音,還有輪椅聲,只是沒見過你……」
「你見沒見過我不要緊,我知道你就行了。」夜幽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垂在身側的左手握緊又鬆開,反覆了許多次,才堪堪忍住了。
蝶衣一直低着頭,她總覺得夜幽宸對自己的態度跟剛進房間的時候不太一樣了,可是皺了皺眉頭想了又想,自己似乎也沒有哪裏露出過馬腳。
幸好,師兄跟蘇傾城也不是早就認識,據妖姬所說,他們二人最近的接觸,也不過就是從郯城來祁連關的路上,她才能繼續裝下去,不然,憑師兄的精明,他怕是早就看穿自己了。
「想什麼呢?」夜幽宸溫潤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蝶衣猛然抬起頭,見夜幽宸正認真地打量着自己,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那雙熾熱的視線。
「沒……沒什麼。」蝶衣只跟夜幽宸對視了一眼,就飛快地低下了頭。
「傾城今日的打扮,真是好看。」夜幽宸再笑,一邊笑,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緩緩走了兩步到了蝶衣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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