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方才那個地方看過去的時候,那道黑影已然不見。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打開房門走下了台階。
院中是幾名值守的家丁,持着長刀來來回回地走動着,看到溫洛安打開房門出來,慌忙朝着他行禮「見過世子爺。」
溫洛安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站在台階上四處看了一眼,才對着那幾個守夜的家丁揮了揮手,「你們幾個都下去,腳步聲太吵了,爺睡不着覺!」
幾名家丁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個領頭的被推了出來,他對溫洛安陪着笑「世子爺,小的們保證走路不發出聲音,絕不打擾您休息。」
「那也不行!爺恩准你們今晚不用值夜了,都滾回去睡覺吧。」溫洛安瞪着眼睛對那人道。
「世子爺恕罪……」那領頭的家丁吞吞吐吐,然後大着膽子小聲說道「侯爺吩咐了不讓您出府。」
「出府?你家爺我有那麼傻嗎?」溫洛安誇張地大聲叫道,抬腿朝着那個說話的家丁身上踹了軟綿綿的一腳,便意有所指地哈哈大笑起來「傻瓜才放着好好的覺不睡,非得吃飽了撐的往外跑呢!」
「是是是,只要世子爺不出府就好,小的們這就下去!」幾名家丁見溫洛安沒有出府的意思,便一邊答應着,一邊遠遠退了開去,回了各自的房間。
溫洛安看着那幾名家丁走得不見了蹤影,便對着夜空輕咳了兩聲,低聲道「咳咳!——我知道是你,出來吧!」
話音落下,夜色漆黑一片,並無人應他。
「喂,你進不進來?不進來我可關門了?」溫洛安又輕輕叫了兩聲,一直等了好幾個呼吸的功夫都不見有人答應。
「犯病了這是?來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溫洛安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一邊轉身回了房,順帶着關緊了房門。
「啊!——」剛一關緊房門轉過身,溫洛安便被嚇了一大跳,他一邊捂緊了自己的嘴巴,一邊對着剛剛取下頭巾的夜幽宸低聲嚷嚷,「你想嚇死我啊!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夜幽宸不語,徑直走到房內,嫌棄地看了一眼溫洛安方才躺的那個鍍金木床,他在房中找了一把椅子做了下來,然後從桌上托盤裏取了酒壺和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說冥王殿下,您老人家不會放着好好的覺不睡,專程跑來我這裏喝酒的吧?」溫洛安從一旁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夜幽宸的對面問道,「你冥王府里的酒不如我這裏的好喝?」
夜幽宸悶不做聲地連飲了兩杯酒,才放下了酒杯。
回頭看了一眼溫洛安,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情呢?」
溫洛安心虛地往後縮了縮身子,埋怨道「我那手下辦事的效率,如何能跟無影他們比?你今日才剛將任務指派給我,總得給我個一兩天的時間吧?」
「哦。」夜幽宸淡淡地「哦」了一聲,今日才指派的任務嗎?
他怎麼覺得納彩這件事,已經折磨了他好幾個日夜了?
伸手揉了揉酸疼的眉心,他又問了另外一件事「捐款的清單你都擬好了?」
溫洛安心疼地點點頭,「擬好是擬好了,只是……」
他往夜幽宸身邊湊了湊,疑惑地問道「皇上不是還沒有正式下旨嗎?我們安陽侯府這麼着急忙慌,會不會惹人非議?萬一其他人根本就不想捐款,或是不想捐那麼多呢?」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了,是那些小人的非議對你們安陽侯府影響大?還是父皇對你們心生芥蒂之後的影響大了。」夜幽宸瞥了一眼溫洛安房中的擺設,微微笑了笑「今日到溫世子府上走了這麼一遭,我都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溫洛安不解。
「後悔給你放血放少了……」夜幽宸扯扯嘴角笑道,然後長長出了口氣,一整日的鬱悶稍稍出了些,卻似乎還是不夠。
「你——」溫洛安咬咬牙,卻忍住了沒發作,「我問你,這一次瘟疫和洪水真的這麼厲害?若是明日一早我將清單呈上,其他人無動於衷又該如何?」
「你管其他人作甚?」夜幽宸搖搖頭說道,「蘇相會幫你的。」
「丞相會幫我?」溫洛安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又說「不對啊,我們安陽侯府為國出力,怎麼還成了眾矢之的了?還得欠丞相的人情。」
「你安陽侯府驕奢成這個樣子,你以為父皇會不知道?你若是不趁着這次機會自己放放血,非要等到父皇騰出手來幫你的時候,怕是就不僅僅放血如此簡單了。」夜幽宸意味深長地看了溫洛安一眼,「破財免災,這麼點東西,根本動搖不了你的根基,卻能令父皇龍顏大悅,順帶着抬高了百官捐獻的標準,讓父皇解了賑災的燃眉之急,一舉多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行!你說如何就如何!」溫洛安咬了咬牙說道,「我已經跟父親提前商議好了,沒有召見他也不得入宮,他將這件事交給我了。」
「嗯。」夜幽宸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淡腔調,隔了一會兒他又說「我這幾日,可能會出門一趟。」
「做什麼?下月十六你就要大婚了,你若是走了,誰來操心聘禮一事?」溫洛安好心提醒道,卻看到了夜幽宸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寒。
「不就是大婚嗎?有府里的管家呢。」夜幽宸冷笑了兩聲,「而且,看那蘇傾城的意思,似乎對冥王妃這個身份,不是很滿足呢。」
「不是很滿足?」溫洛安吃了一驚,「這又是什麼意思?你見過蘇傾城了?她親口說的?」
夜幽宸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個在溫洛安聽起來模稜兩可的話「我娶她,她嫁我,就當做是各取所需吧……若是我猜的不錯,明日早朝商討過賑災捐款事宜之後,皇上就要指派人選了,我已經請蘇相提了我的名字。」
「為何?洪水和瘟疫,還有災民和流民,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嗎?」溫洛安還是不解,總覺得夜幽宸今晚的情形有些不對勁,生氣倒也談不上,就是有股子憋屈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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