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苑。筆神閣 bishenge.com
蘇傾城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一覺醒來頓覺神清氣爽。
素錦給她留了字條說是去了濟世堂,碰巧有丫頭端來了晚膳,她便美美的飽餐了一頓,然後又分別去看了一眼桃紅和春花,坐在房內思索了一番之後,她便伸手拿起牆上掛的攝魂鞭去了後院。
這幾日武功荒廢了太多,尤其是遇上強敵時的力不從心,讓她倍感壓力,所以她打算從現在開始,暫時放棄自己制定的練功計劃,全心全意地將所有精力都放在這把攝魂鞭上來,只是可惜今日對上蘇雲齊的時候傷了右胳膊,雖然傷口不大,卻很深,這右胳膊是得歇上幾日才能用力了。
不過,這倒也不影響她的日常訓練,在梨苑的後頭跑了一圈熱熱身,蘇傾城又溫習了一遍輕功,當她一個旋身輕跳至梨苑的院牆之上時,她意外看到了不遠處早早就熄了燈燭的柳園。
柳園裏伺候的丫鬟少,據說是姨娘柳氏平日裏節省又勤快,所以身邊便沒有留太多下人伺候,但是她還聽說這柳姨娘籠絡人心的手段是極其高明的,因為凡是從柳園裏出來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說柳氏不好的。
想到今日素錦調查出來的真相,蘇傾城心中一動,她收了攝魂鞭別在了腰間,然後沿着梨苑後院的牆頭,悄悄向柳園的方向摸了過去。
落腳在柳園附近,借着天上的月光和柳園門口挑着的兩盞燈籠的光看了過去,她大致分辨了一下主屋的方位,然後便上了牆頭,再幾個起落之後落在了柳園主屋的屋頂之上。
除了她腳下站着的這間房,柳園裏面已是一片漆黑,按理說,只有主子歇下了,下人們才能熄燈歇息,可是她側耳聽了聽,腳下的房內似乎還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蘇傾城玩心大起,本着試探一下自己內功聽力的目標,她在屋頂上坐了下來,然後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輕輕揭開了屋頂上的一片瓦,這才凝神聽了過去。
這一凝神,下面原本隱隱約約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了,似乎是有人在哭。
「……姨娘,姨娘救命……」聲音聽起來很陌生,但是倒可以分析出來應該是柳園的丫鬟。
「你求我有什麼用,既然是孫管家找你,那就一定是老爺懷疑上你了!現在只是缺少證據的原因,因此才沒有拿你問罪!」這個聲音她聽出來了,是柳如煙的聲音。
「姨娘,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是您說奴婢只要聽話,您就一定會……」
「嘩啦」一聲脆響,是杯碟碎裂的聲音,那丫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只餘下低低的唾泣聲和柳如煙的怒斥聲。
「秀兒,你這是想拉我下水了?」柳如煙的聲音很尖利,跟她平日裏溫柔的聲音相去甚遠,「桂花糕是你做的,娟兒的屍體也是你親身丟到井裏的,我只不過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怕你打不過,幫你勒了她一把而已……」
蘇傾城皺了皺眉頭,娟兒?屍體?
看來她午睡這一下午,府里該是出了人命關天的事了,沒想到她這臨時起意的偷聽,竟然聽到了這麼了不得的大事!
「……你想想你的弟弟,你家人都死了,他是你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他也死了……」
「姨娘!不!您說過會替他還債的!」秀兒的聲音哭得更悽慘了。
「我是說過這句話,但是前提是得等這件事情風平浪靜之後!」柳如煙尖利的聲音繼續說道,「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孫管家為何會懷疑到你身上?你好好想想,你一定是哪裏露出馬腳了!」
「姨娘,對不起,奴婢……奴婢……」秀兒的聲音帶上了幾分自責。
聽到這裏,蘇傾城恨鐵不成鋼地暗嘆了一口氣,這個秀兒,已經都被她這個狠心的主子柳如煙賣了,她卻還在這裏將柳如煙當做好人。
「唉!——」柳如煙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隨口提到的一句孩子喜歡吃糖,竟然讓你走上了這麼一條不歸路……」
「姨娘……我該怎麼辦……」秀兒的聲音哭得更傷心了。
「老爺已經懷疑你了,你還有弟弟,若是讓孫管家順藤摸瓜再牽扯出我來,你那弟弟……」柳如煙嘆了一口氣,放柔了聲音「怕是就真的成了沒人管沒人問的人了,那些討債的人,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不,姨娘!您一定不能有事,求您了,一定不要不管奴婢的弟弟啊!」秀兒苦苦哀求道,不知想到了什麼,或是柳如煙給她暗示了什麼,她忽然又說「奴婢去老爺面前認罪,就說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姨娘,您一定要幫奴婢照顧好弟弟啊!」
柳如煙又嘆了一口氣,「秀兒,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孫管家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承認了,老爺和夫人也一定會認為是我指使的。」
「那……奴婢要如何做?」秀兒逐漸止住了哭泣。
「秀兒……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事成之後,你弟弟那邊,我自會打點好一切。」柳如煙的聲音裏帶着些悲天憫人的笑意。
「姨娘,您說,奴婢聽着。」秀兒聲音一喜。
「你可會寫字?……」
「奴婢會……」
「那就好……」
「……」
後面的聲音,許是柳如煙刻意壓低了,蘇傾城已經逐漸聽不到了,不過,即使她聽不到,大致也能猜得到,看來這柳如煙的意思是想將這個被蒙在鼓裏的秀兒推出去頂罪,她既然敢跟秀兒一起聯手害了娟兒,就一定也敢對秀兒下手。
雖然秀兒是殺了娟兒的兇手,可是她今天既然聽到了,就不能讓這柳如煙繼續害人下去。
想到這裏,蘇傾城從房頂上站起身來,準備跳下去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一聲男子的輕笑從身後傳來。
「誰?」蘇傾城吃了一驚,怪只怪她太過全神貫注,對於身後來人竟然沒有絲毫的覺察。
伴隨着低喝聲,她的手伸向了腰間,將腰間別着的攝魂鞭抽了出來,朝着身後的那道蒙面黑影揮了過去。
「唰」的一聲,金屬質地的攝魂鞭在夜空中划過一道銀光,狠狠地卷向那人的腳踝。
那人「呵呵」笑了兩聲,聲音低沉好聽,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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