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飯時辰已過,相府的榮華院外走來了一主一仆兩個身影,那個丫鬟手上還端着一個托盤。一筆閣 www.yibige.com
行至榮華院門前,那丫鬟騰出一隻手來敲了敲院門,有看門的婆子從裏面將院門打開,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又看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慌忙陪着笑臉行禮「柳姨娘好,又來給老夫人送桂花糕啊!」
柳如煙笑着點了點頭「老夫人這兩日胃口不太好,我擔心她中飯用得少再餓着,所以秀兒剛一做好我就讓她端過來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榮華院緊閉的主屋大門,又問「這個時辰,老夫人應該還沒午睡了吧?」
那婆子看了一眼屋內,壓低了聲音對柳如煙說道「柳姨娘,您來的正好,聽她們說,老夫人今日都沒怎麼用中飯,正氣着呢!」
「哦?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惹老夫人生氣啊!」柳如煙眼神一閃笑道。
那婆子又往柳如煙跟前湊了湊說道「聽說,馮嬤嬤的親侄子馮力被大小姐打折了雙腿,馮嬤嬤正在屋裏跪着求老夫人做主呢!」
「什麼?大小姐她竟然……」柳如煙又驚又怕地捂住了嘴,眼裏卻划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
「柳姨娘,老夫人最聽您勸了,您快進去勸勸她吧!」那婆子說道,「聽說,方才老夫人讓身邊的丫頭去請老爺過來,老爺理都沒理呢!」
「相爺來了卻不來榮華院看上一眼,怪不得老夫人會生氣。」柳如煙笑了笑,伸手從身邊的丫鬟手上接過托盤「秀兒,你在這裏等我吧。」
「是。」秀兒福了福身子,將托盤小心地交到柳如煙的手裏。
待柳如煙進門之後,她從身上掏出幾顆銅板塞到那守門婆子手裏「本是午睡的時辰還辛苦婆婆來給開門,這是我們姨娘賞您吃茶的。」
那婆子一把握緊了手心裏的銅板,笑得滿臉褶子「秀兒姑娘太客氣了!回頭一定得替我老婆子好好謝謝柳姨娘!走,秀兒姑娘若是不嫌棄,就去我老婆子的門房裏坐一會喝碗茶吧。」
秀兒笑了笑,跟在那婆子身後走了幾步,然後接過那婆子遞過來的小板凳坐了下來。
再說柳如煙端着托盤進了主屋,敲門之後,主屋的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開門的是雙眼紅腫的馮茹。
「柳姨娘來了。」馮茹低頭跟柳如煙打了聲招呼,然後將托盤接了過來。
「是如煙嗎?」陸氏的聲音微沉,從屏風後邊傳來,「讓她進來。」
「老夫人,是奴婢!」柳如煙對着馮茹點點頭,揚聲對着房內說道,然後抬腳繞過屏風進了裏間。
陸氏正斜倚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臉色不太好看,見到柳如煙進來,便坐直了身子,然後對着柳如煙招了招手「如煙,你過來給我捏捏肩。」
「是,老夫人。」柳如煙答應了一聲來到陸氏身邊,輕挽起衣袖為開始為陸氏捏肩,她的力道輕重正合適,手法也得當,陸氏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柳如煙看了一眼緊隨她身後進來的馮茹,然後對着陸氏輕聲道「奴婢聽守門的婆子說老夫人還沒用中飯呢,我給您端來了剛做出來的桂花糕,您可要嘗嘗?」
陸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馮茹端着的托盤,嘆了一口氣說道「先放着吧,若是心裏頭堵得慌,吃啥都沒胃口。」
「老夫人,事情的大概奴婢已經聽說了,再如何氣,您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飯還是要吃的!」柳如煙說道。
「柳姨娘,您是不知道,我那侄子的腿腳全部都被大小姐給打斷了,要不是老奴求老夫人開恩給他請了府里的大夫,他的那雙眼睛怕是也就瞎了!」馮茹抹了一把眼淚對柳如煙哭訴道,「老奴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了一輩子了,也沒個一兒半女的,就指着馮力給我養老送終了……我那幾個兄弟死的早,唯一活下來的就一個老弟弟了,他也只有馮力這一根獨苗,若是馮力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我們老馮家……可就絕了後了!」
馮茹一邊說一邊哭,哭得好不傷心。
「行了,別哭了!哭得我頭疼!」陸氏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身旁站着的柳如煙慌忙將手輕柔地放在了陸氏的雙側太陽穴處,輕輕給她按摩着。
「馮茹啊,也不是我說你,那個馮力也是不爭氣,這些年你為他打點了那麼多,到現在他卻連個莊子裏的管事都混不上!你也別難過了,橫豎他還年輕,只要眼睛沒瞎,胳膊腿的養上幾個月也便好了。」
陸氏看了一眼馮茹通紅的雙眼,又說「回頭你去賬上支上些銀子,晚飯之前送到你那兄弟家裏去吧,就說是相府給馮力的補償,讓他好好養身子。」
「老奴替我兄弟和馮力多謝老夫人了。」馮茹終於將眼淚擦乾淨了,她看了一眼正專心給陸氏按摩的柳如煙,又說「老夫人,老奴已經打問清楚了,馮力對那丫頭動手是夫人下的命令,可是大小姐卻二話不說到了那裏就打,馮力哪裏敢跟大小姐還手啊……」
陸氏冷哼了一聲「那丫頭的性子,果然是隨了她娘!野蠻粗鄙又護短!」
她又嘆了一口氣「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打也已經打了,打的又不光是馮青一人,硯兒又護着她,你不是說連雲齊都沒討到好處嗎?」
「老夫人,話雖如此,可是老奴還聽說,相爺他竟然親自背着大小姐回了梨苑,相爺好歹是一國之相,萬人之上的,他如此寵溺大小姐,老奴怕……怕……」
馮茹吞吞吐吐,偷偷看了一眼柳如煙,想讓柳如煙幫忙說句話,可是柳如煙卻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給陸氏的按摩上,在一旁站着只是微笑着聽,卻並不搭話。
「行了,影響不好就不好吧,反正沒出了府去,回頭你給各府的主子都傳個話,讓她們管好自己下人的嘴,別說出去讓人笑話!」陸氏對馮茹囑咐道,她又嘆了一口氣「我能拿那丫頭怎麼辦?賞菊宴上那麼些名門貴女,卻讓那丫頭將金菊贏了去,贏就贏吧,回頭讓她拿着金菊換一門親事便好,可是連皇上都對她格外開恩,給她賜婚了冥王還不算,竟然連金菊都不曾收回。」
陸氏看了一眼馮茹,又說「每年都提到金菊,但你們可知那金菊真正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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