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國啊,」徐子墨低喃了一聲。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黑夜照舊,雷雨交加,整個世界都被淹沒在其中。
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一陣敲門聲將眾人吵了醒來。
「韓大哥在嗎?」屋外有人在大喊,聲音似乎很着急。
徐子墨走出房間,韓生嘯兩兄弟也緊跟着走了出來。
打開院子的大門,只見一名憔悴的婦人正站在那裏。
「老孫媳婦,怎麼了?」看見外面的婦人,韓生嘯驚訝的問道。
「外面下着雨,你怎麼也不打傘呀。」
「我孩子受傷了,村子沒有好的藥物,」老孫媳婦連忙說道。
「我知道你們兄弟二人經常來往黑暗王國,不知道有沒有上好的療傷藥物。
我給錢。」
「受的什麼傷?」韓生嘯皺眉問道。
「他貪玩,今晚下雨時天黑路滑,他一個沒看清便從懸崖邊掉下去了。」
老孫媳婦說到這,已經是哭腔了。
「還是常老伯發現的他,否則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你不要着急,」韓生嘯連忙安慰着。
他轉身從屋裏取了一個醫療箱,說道:「走吧,先去看看。」
「韓大哥,我能不能跟着去,」徐子墨在一旁說道。
「略懂一些醫術。」
「那就一起走,」韓生嘯點頭說道。
…………
夜,空氣清涼,甚至有些寒冷。
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幾人一路都有些沉默不語。
雨似乎沒有那麼大了,但還是毛毛細雨在落着。
前方有一座院子燈火通明,想來就是這婦人的家了。
「韓氏兄弟來了,」剛剛走到門口,院子裏面便有人大喊道。
緊接着一群人從裏面迎了上來。
「常六伯、孫二爺………,」韓生嘯兩人簡單問候了幾句。
「行了行了,先去看看孩子吧,」常六伯在一旁說道。
「咱們這小村莊治療水平有限,距離黑暗王國還有一些距離,恐怕孩子堅持不到那裏就沒了。
還要拜託你們兄弟了。」
韓生嘯微微搖搖頭,一同走進屋內。
四周方才暖和了許多。
床榻上,躺着一名小孩。
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絲。
但胸口處的情況卻有些異常猙獰,只見胸口似是被利石給化開了一條口子。
心臟、腸子之類的器官甚至全部掉了出來。
鮮血剛被止住,孩子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弱了。
「這麼嚴重,」韓生嘯嚇了一跳。
「是啊,你盡力救治,」常六伯點頭說道。
「不要有心理負擔,一切聽天由命。」
韓生嘯小心翼翼的打開來時拿的箱子,從裏面取出一罐小的藥。
「這是我買的最好的療傷藥了,據說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韓生嘯解釋道。
他取出藥物,右手中靈氣涌動。
徐子墨在一旁看得出,這村里大多數人都沒有修練。
而像韓生嘯兩兄弟,雖然修練了,但境界並不高,只有尊脈左右的實力。
他將藥物灑在傷口上,四周的靈氣聚集凝鍊,朝小孩的傷口涌動而去。
「韓大哥,你這樣是不行的,」徐子墨在一旁說道。
「他傷的是五臟六腑,你的藥只能治療皮外傷。」
「那怎麼辦,他這五臟六腑太嚴重了,我也不敢動啊,」韓生嘯嘆息道。
「罷了,我承了你的情,如今也該報答一下,」徐子墨搖頭說道。
他緩緩深處右手,一縷生命之氣在掌心纏繞着。
這是他從生命之樹上凝聚出來的。
「這是我留着保命用的,」徐子墨看着屋內的眾人,說道。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這生命之氣便可治療痊癒。」
他右手一揮,將生命之氣直接融入床榻上的少年體內。
下一刻,只見少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
胸口那猙獰的傷口也開始治癒起來。
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少年的咳嗽聲便驚醒了呆滯的眾人。
「娘,」床榻上的少年喃喃的叫了一聲。
「娘在,」那婦女連忙走上前,將孩子抱在了懷裏,一時間淚水涌動,鼻頭一酸。
「韓大哥,我們走吧,」徐子墨輕笑道。
聽見徐子墨要走,在場的眾人連忙道謝,尤其是那婦女,甚至要為徐子墨磕頭拜謝。
徐子墨體諒母愛之偉大。
便帶着韓生嘯乘着夜色又離開了。
…………
「嘀嗒、嘀嗒,」路上的小雨又小了許多,只有偶爾幾滴在欲落不落。
「小墨,你是修行者吧,」韓生嘯沉默許久,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修練過一段時間,」徐子墨笑道。
「你這可不是一段時間,」韓生嘯笑了笑,也沒太糾結這個事。
「明天就要分別了,希望你一路平安,今後還有相見之時。」
「會的,」徐子墨點點頭。
回到家裏時,韓煙柔正站在門口處張望着,看着幾人回來,方才鬆了一口氣。
「這麼冷的天小心感冒了,」韓生嘯有些心疼的說道。
「爹,他沒事吧?」韓煙柔笑了笑,全然不在意,而是擔憂的問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忘了他們以前經常嘲笑你,」韓生濤語氣生硬的回道。
徐子墨也知道,在這村里,因為長相的緣故,大家對韓煙柔都不是很待見。
大人們之間還好些,只是背地裏議論議論。
而小孩就有些無所顧慮了。
「那不一樣,」韓煙柔笑着搖搖頭。
「放心吧,沒什麼事,還有感謝小墨,要不然真的撐不過今晚,」韓生濤回道。
簡單說了幾句,韓生嘯兩兄弟有意無意之間便回到了房間中。
屋外只剩徐子墨兩人。
「子墨哥,」韓煙柔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嗯?」徐子墨抬起頭來。
「明天就要離開了吧。」
「嗯。」
「一路順風,」
「好。」
「照顧好自己,」
「好。」
「要是想這裏了,記得回來看看。」
「好。」
「雨好像停了,」
「嗯。」
「我有點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啊?」徐子墨猛然抬起頭,冷風將他的長髮吹得飄揚,夜色如無聲巨獸般在咆哮着。
「騙你的啦,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只會說嗯和好這兩個字。」韓煙柔嫣然一笑,只是笑容中多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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