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農貿市場,正巧碰到了街天,人山人海,好容易找了個停車位,泊好車才進入了市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以前進城很少去市場一類的地方,不知道這居然還有個大型的商場,郁雪像帶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帶着我。
她似乎很享受現在這樣拉着我的鼻子走,因為平時她都是我欺負的對象。
郁雪對衣服一類東西毫無觀感,帶我去的是商場的二樓,問的衣服果然是價美物廉,大致都是三四十塊左右一件。
我害怕她買回去我反而被韓珊珊和趙茜笑話,就拉着她走了。
商城的一樓,我買了一些熟菜,就帶着郁雪去了趟運動品牌的專賣店,買了兩套運動裝,一粉一藍。
郁雪看着五百多的賬單,眼睛一愣一愣的,話都不完整了,不過她對新衣服非常的滿意,因為運動服實用,能跑能跳,適合她。
滿足了她的願望後,她就帶着我去了市場的古玩一條街,這裏的店鋪其實沒幾家,不過一到了趕集日,會有些鄉里來趕集的人兜賣一些不常見的東西。
以前還有人拿了面銅鼓來兜售,聽後來給人花萬餘塊錢買了去,拿去拍賣,賺了好幾十萬。
當然,這類東西就算真出現,我也買不起,我最多能出個幾百塊錢而已,現在算算,郁雪還有一千塊錢,都比我有錢。
而且我還要開始操心起她上學的學費問題,畢竟她爸爸不在了,我也算他半個哥哥了,除了解決生計的問題,還要對她的教育負責。
你是高三生了吧?我問郁雪。
天哥,我都讀完高二了,要不我就不念了吧,咱們又沒錢,義屯回不去了,我在縣裏打工吧,給人端端盤子,洗洗碗也行啊。郁雪有些為難,她早早就問過我打工的事情,只是我沒答應。
不行,你家裏的牆上掛的全是獎狀,你成績不錯,不讀太浪費了。我立馬拒絕了她的想法,她成績肯定很好,只是家裏實在太窮,快供不起她了,既然現在她跟着我,我就算再苦也得供她上學。
我成績不好的,其實還排在第四十多呢,獎狀都是老師為了家裏好看硬的,要不就不念了吧。郁雪搖搖頭。
窮得除了紅薯就只有獎狀的家庭,指望一個懂事的孩子念完書是不可能的,郁雪有這樣的心態其實正常不過,我就道四十多和第一有什麼區別,念吧,哥有錢,這幾年出去,賺了好幾萬,夠你上大學了。
我裝逼的笑道,郁雪聽完,盯着我,還怕我騙她天哥你騙我你根本沒錢。
我有的,要不給你嬸打電話?我着,拿出了手機給她,找了我媽的電話就要撥過去,我知道撥了她也不敢聽。
那你真有?不騙雪?郁雪委屈的看着我。
不騙,騙你幹什麼,如果不夠讓你嬸墊着,回頭你讀完大學再慢慢還就是,那時候你一個月也得好幾千,現在洗碗、端碟子在縣城就八百出頭,得幹什麼時候出頭?我就勸她道。
天哥其實我騙你了,那些獎狀都是真的,我上學期是考了年級第二,我告訴你呀,本來我是能夠拿第一的,可那天貝我只要不答最後那道題,讓她拿第一就給我五十,我想着給爸打兩斤米酒一碟燒鴨的,然後那道題我就沒寫
郁雪苦巴巴的從衣角里拿出一張都捲成麻花的五十塊給了我結果貝給了我錢,我想了好久都沒敢用
那你下次還敢麼?我當即虎着臉看着她,把那五十塊錢沒收了,心中卻不禁一酸唉,郁根叔呀,這一趟回義屯自己什麼都沒帶,就替雪先欠着你兩斤米酒一碟燒鴨,往後我有實力能回去了,一定帶給你。
不敢了。郁雪眼睛紅紅的,雖然她有時候會做缺心眼的事情,比如去挖人家紅薯,可那也是時候不懂事,餓的。
那就好,聽你天哥的,讀完打算,能上清華北大咱也上,不缺那錢。我大哧哧的道。
好!天哥對我最好了!郁雪開心了,看到旁邊的情侶幾乎貼在一起,她也跑過來抱着我的手不放。
我甩了幾下沒甩開,也就不理會她了,反正縣城裏認識我和她的基本沒有,不在乎這形象。
可等我這麼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忽然的出現在了我視線可及的最遠端!
一蛋!我幾乎是喊了出來!掙脫了郁雪的手,飛也似的追了上去!
郁雪愣住了,看到我追,她也追了上來。
結果,人群實在太過密集,我害怕郁雪出什麼事,就停了下來,遠遠看着張一蛋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市場的邊緣。
蛋哥?怎麼會?郁雪驚訝的問我,她似乎沒有看見。
可能看錯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給自己解釋,然後看着郁雪苦笑,張一蛋明明死了,給自己的鬼嬰殺死了,現在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怎麼可能?厲鬼借身,在陰森森的樹林裏還得過去,在這人海汪洋里?絕無可能。
縣城八十萬人口,模樣相似實屬正常,我嘆了口氣,可能給郁雪勾起的回憶讓我想起了這兒時的夥伴吧。
哥,你是要去古玩街吧,就在那,喏,看到沒?郁雪指着剛才像張一蛋的人出來的路口道。
嗯,看到了,我們過去吧。我着,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再次波折了起來,張一蛋去了古玩街?
我搖搖頭,也和郁雪轉入了古玩街,那條街其實就是條巷子,連賣雞鴨鵝的都有。
隨便找了家老闆相貌和氣的店鋪,我就問了他是否有老黃紙,上好的硃砂和筆。
這種老縣城對此類東西是絕不會缺的,老闆很快就拿出了幾種來。
買這些東西並不是因為趙茜沒有,而是我不能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會影響施法的準確性。
我就挑了最老的幾種和最貴的陳年硃砂,這硃砂一克就得幾十塊錢,我買了就花了四百多,老黃紙因為存儲年限,一打也不便宜,連帶特製的毛筆,六百塊錢就這麼沒了。
想了想,財法侶地,這個真不假,沒錢要擺弄這些玩意是不行的,玩這個就是玩命,貼着命的東西能不貴麼?
所以第一就得有錢,第二才看你道法厲不厲害,之後是考慮道友、伴侶,和修煉的道場,幾樣加起來經過時間的考驗,最後才能成就一代道法高人。
老闆,剛才有沒有個穿着工廠衣服的,二十多歲的年輕路過這,或者在這買東西?一時興起,我就以剛才看到的張一蛋穿着問起了老闆。
哦,你他啊,嘿,我就奇怪了,我你們年輕人最近怎麼都玩起這些東西來了?那人剛才來找我,和你一樣問我要買硃砂和筆,結果筆是買了,硃砂我拿出來他又不合適,跑對面地攤那買去了,呵呵,對面的東西都是老闆自己整的,能用麼?那老闆也不隱瞞,指了對面的那家擺地攤,意思就是不好。
我立即就跑去找地攤的老太婆,問她是不是和哥年輕人做了買賣,結果老太婆愣是一句話沒,看着之前張一蛋消失的方向,指着硃砂,伸出一根指頭。
我想想,確實不買她的東西估計沒法子從她口中套話,就拿出了五十塊來五克。
老太婆笑了,伸出了一隻手指,卻笑得很滲人,她露出了缺得很嚴重的牙板,但這都很正常,可舌頭卻是斷了大半截的!是啞巴,嚇得我和郁雪退了兩步!
舌頭肯定是給人割掉的!
伙子,是一百一克!對面老闆看我嚇到了,好心的提醒我。
我覺得問肯定問不出什麼,這硃砂都結成褐紫色了,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用,就拉着郁雪走了。
我拿着僅剩的兩三百,覺得還缺個魂瓮沒買,就準備奔赴一些古玩店。
魂瓮就是骨灰盒,專門裝載死人骨灰和骨頭的,可現在的骨灰盒雕刻得再精美卻都是廢品,就算金子白玉做的,對我也沒什麼用,我必須找一些陶瓮來代替,可惜我找了很多的古玩店,老闆對我它們都是工藝品,什麼漢代的,清代的,便宜的贗品動肆都得好幾百。
我心中一涼,覺得惜君的家估計是沒着落了,我就仔細的回憶外婆的魂瓮製作過程,外婆每次製作魂瓮前,都會出門一趟,回來後就找好了各種材料。
這些材料倒不是很特殊,普通的泥土而已,可似乎從沒打算讓我玩,對我不好。
而且她都是自手燒制,可現在我燒制條件不夠呀。
外婆當然是高手,能夠自己找陶土做成魂瓮,然後琢刻篆文後燒製成魂瓮,這種魂瓮養的鬼,也厲害得不行,我行麼?
是陰土!就在我躊躇的時候,我腦海里蹦出了這麼個詞,讓我徹底放棄了繼續呆在古玩街,因為我決定自己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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