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鈞指了指紀雨霖,「他想住就讓他住,這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房子結實,風吹不着,雨淋不着,冬暖夏涼有什麼不好的?而且他住在這兒,能夠忙跟大夥打成一片,我看挺好。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宋一然瞧了紀雨霖一眼,「我也覺得挺好,主要是能儘快熟悉一下工作環境嘛!」
正主都這麼說了,宋一然能說啥。
「那行,讓鄧奇致和方敬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不用安排了,就住我們隔壁吧,現在的小單間,啥都有。」
「也成,你倆先把他那個行李搬過去,我帶他過去看看。然然,你在這兒等我們一會兒啊,一會兒咱們吃飯去。」雷千鈞把車鑰匙扔給鄧志奇,自己帶着紀雨霖去了鄧奇致和方敬隔壁的房間。
「看看怎麼樣?」雷千鈞推開房門,帶着紀雨霖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一直閒置沒人住,屋子裏還算乾淨,有一張簡易的木板床,有一個老式的箱櫃放在牆角。
「這屋不大,但是一個人住綽綽有餘了,咋樣?」
「行,就住這一間吧,還要感謝你給我開後門,弄了一個單間啊!」
正說着呢,鄧奇致和方敬拎着紀雨霖的旅行包進了屋。
「老大,副隊的包。」
得,又叫上副隊了!
紀雨霖也不強求了,他看出來了,一時半會兒這兩人根本改不過來了。
「行,放着吧,我帶着老紀先吃口飯去,這邊你們盯着點。」
「知道。」
雷千鈞這才帶着紀雨霖和宋一然出了門,找了一個乾淨的小飯館點上幾個菜,又開了一瓶酒。
他們是能喝白的不喝啤的,看着桌子上的二鍋頭,宋一然做好了回去當司機的準備。
「老紀,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雷千鈞給紀雨霖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把二鍋頭往桌上一放,「別愣着了,吃菜。」
他夾了一塊雞肉,直接放到宋一然的碗裏,「我們喝酒,你多吃點菜,一會兒回去你開車。」
宋一然點了點頭,「你們聊你們的,別管我。」都挺熟的,她也不是那面嫩的人,吃個飯難道還要讓別人照顧?
紀雨霖瞧他們這樣,心裏是真羨慕,他現在已經儘量不去想自己和肖筱的事情了,可是看到雷千鈞和宋一然這樣恩愛,還是不免想起以前。
「弟妹,說起來,我還沒有好好的謝過你。」紀雨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當初多虧了你,肖筱才能入土為安,兇手才能被繩之以法。」
「你已經謝過我了,不用再特意說這件事。」宋一然知道他的心結,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說太多的話,對於紀雨霖來說,忘記過去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但是把肖筱的從牆裏挖出來的那一幕實在太過驚人,普通人看了只怕也要記一輩子,更何況是紀雨霖了。
「該謝還是要謝的,不過我現在也沒能力謝你,還沒掙到工錢呢,等我發了工資,請你吃大餐。」
心態不錯啊,都會開玩笑了。
雖然以前的紀雨霖也是嘻嘻哈哈的,但是那種玩笑和不羈都是表面上的東西。特別是肖筱的屍骸被發現以後,他整個人都變得特別陰沉,相比之下,現在的他開朗多了。
「沒能耐充什麼大頭蒜啊!」一道極其諷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就是啊!」幾個附和聲隨後響起。
宋一然抬頭一看,原來是坐在他們旁邊桌的那些人過來了。
這些人一看就是小混混,也就十歲,二十出頭的樣子,身上帶着那種毀天滅地,捨我其誰的氣質。別人不找他們,他們上趕着找別人不自在,一個個都太年輕,所以躁動。
「這位漂亮的姑娘,像你這樣的人,應該跟我們哥兒幾個這樣有錢,有素質的人待在一起。像他們這樣的,連請你吃飯都做不到,你跟着他們還有什麼意思啊?」
「就是,跟我們猛哥在一塊,保證他天天讓你過好日子。」
那個被稱為猛哥的人想要往宋一然身邊湊,誰知道剛走到桌子旁邊,就雷千鈞冷不丁的推了一把。
他力氣很大,把那個叫什麼猛哥的推了一個跟頭,後面的人也沒注意到,根本那人直接摔了一個腚蹲,差點把尾巴骨摔裂。
「臥艹……」那人七手八腳的爬起來,下子就撲了過來,看樣子也是個沒吃過虧的主,想要找雷千鈞的麻煩。
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都看不清楚,受教訓也是應該的。
宋一然沒說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紀雨霖就更淡定了,該吃吃,該喝喝。
「你什麼人都敢推,推壞了賠得起嗎?這可是猛哥,你知道他姐夫是誰嗎?」一群人把那個猛哥扶起來,開始叫囂。
雷千鈞眼皮都沒抬一直,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年輕氣盛覺得自己是大爺的人哪裏能聽得了這個!
那個猛哥一下子就跳起來了,「兄弟,我姐夫是鄭全盛,惹了小爺我,你今天沒有好果子吃!」
飯館的生意本來挺不錯的,因為他們這兒起了衝突,有好幾桌客人都結賬走人了,外面想吃飯的客人一看裏面是這麼個架勢,轉頭就走,把老闆急夠嗆。
正是吃飯的點,因為他們這兒有了衝突,把他的生意都耽擱了。
老闆只能賠着笑臉走出來,想大事化小,「幾位,和氣生財,咱們和氣生財。」
「你誰啊,滾一邊去,沒看我們這邊大事嗎?」小年輕把頭仰的高高的,仿佛做了什麼了不得的豐功偉績似的。
宋一然冷笑,打架鬥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居然還說成了大事!
她這一聲笑,可不是什麼好笑,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猛哥也急了啊,你這不是打我臉嘛,不給我面子啊!這我能忍嗎?
「哥幾個,給我狠狠的揍,出事了,有我姐夫兜着呢!」
小年輕頭腦一熱,當真是沒深沒淺,幾個人聽到命令,便毫不猶豫的動起手來。這些人還沒笨到家,哪個也不是赤手空拳上來的,都是找了酒瓶子,拿着傢伙事兒來的,一言不合就動手,直接往腦袋上招呼。
把老闆嚇壞了,一貓腰就鑽了出來,生怕自己腦袋被開了瓢。買賣再重要,也沒有小命重要啊!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老闆以為,宋一然他們肯定吃虧了,他們人少,還帶個女的,對方人多,肯定贏啊!
讓老闆沒有想到的是,也就是抽半根煙的工夫,那個啥猛哥的人就都被揍趴下了!好傢夥,那兩個人身手真不孬啊,赤手空拳的,愣是把一幫拿酒瓶子的人給揍了。
「你,你們等着。今兒小爺算栽了,山水有相逢,下次再遇見,你們就等着吧!」一群人連推帶搡的離開了飯館。
飯館老闆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想死的心都有了。鍋碗瓢盆啥不是錢啊,可是,他跟誰要啊!
砸東西的小混混?跑了,飯錢都沒給。
剩下那一桌……
他不敢!
「老闆,你看今天這個事兒鬧的,我們沒吃好飯,還影響你的生意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這兒打掃一下,給我們重新做點吃的,損失你算一下,我們賠!」
老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嗎?」
宋一然直接把錢掏出來,「當然是真的了,總不能讓你自己承受這個無妄之災啊!」
老闆抹了一把臉,「行,你們等一會兒,飯菜馬上就好!」
服務員手腳利索,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好了。
桌子上的杯碗都換成了新的,老闆講究,還給泡了一壺茶過來。
幾個人就着茶說話,「老紀,今兒這事兒沒完,回頭我得查查這個鄭全勝是幹什麼的。」
老闆聽見了,走過來道「這還用查嗎,你跟我打聽不就結了!」
「你知道?」
「知道,鄭全勝是一五三局房管科的科長,牛着呢!跟你們打架的那個叫啥猛哥的,是他小舅子!因為房子的事,這個鄭全勝可是香餑餑啊!誰不給他幾分面子啊!他這個小舅子啊,到處惹事生非。人家門路是真廣,有不少事啊,都壓下來了。」說到最後,老闆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沒有人管嗎?」
「誰管啊!您就拿今兒這事兒說吧!是您幾位仗義,賠我的損失,要不然我找誰要錢去?」
宋一然一臉狐疑,「難道就因為他是房管科科長的小舅子,他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不成?不能報案嗎?」
「沒用!」老闆擺了擺手,「門路廣!報案又怎麼樣,人家進去溜達一圈,不傷筋,不動骨的就出來了!我呢,跟人家耗不起啊!我這小店,一天讓人家砸三回,還能開下去嘛!」
就在這時,服務員把重新做的菜端上來了。
「幾位,你們慢吃,慢慢吃。」
「都是什麼人啊!」宋一然嘀咕一句,不過她也理解,這種仗勢欺人的狗東西,哪兒都有!
「行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老紀,我就算是給你接風了,走着?」
紀雨霖端起酒杯來,仰頭一飲而盡。
論拼酒,他還真就沒服過誰!
兩人推杯把盞,說了好多從前在隊伍上的事兒,從x兵的時候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兩個人離開隊伍。說着說着,還唱起了軍歌。
宋一然在一旁聽着,感同身受。
穿過這身衣裳的人,對隊伍上的眷戀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後世最有名的一個說法就是,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他們唱的那些軍歌對宋一然來說,確實有些年頭了,不過她都聽過!聽着聽着,她也有點感慨,那些讓人熱血沸騰的旋律,仿佛把她從歷史的漩渦中抽離出來。她似乎又戴上了那頂讓她魂牽夢縈的藍色貝雷帽。
這頓飯吃了好久,兩個人喝到最後,桌子上擺了一堆的二鍋頭瓶子。出門的時候,天都黑了,兩人雖然一身酒氣,但是眼神都還清亮,就是頭有點暈,人沒醉。
老闆就沒見過這麼能喝的。
宋一然結賬,果真把老闆的損失也一併付了,拿到錢的這一刻,老闆才算是踏實了。
「姑娘,這兩人喝了不少酒啊,看着沒醉,開起車來反應肯定慢,別再出啥事。實在不行,你把車扔我這兒,我給你看着,你們走着回去吧,安全點。」
宋一然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沒事,我能開!」
三個人上了車,在老闆略有些羨慕的目光下,離開了小飯館。
「現在的年輕人,真……」
宋一然先把紀雨霖送回了公司,才開着車帶着雷千鈞回大院。一路上,這人就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一個字也沒有說。宋一然以為他難受,也沒打擾他,想着車別開太快,萬一再吐了怎麼整啊!
哪知道雷千鈞突然睜開眼睛,喊了一聲停車。
宋一然一腳踩住了剎車,摘了檔,「怎麼了?」她以為遇到什麼突發狀況了,可是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附近雖然安靜異常,但是並沒有什麼危險。路燈好像壞了,整條路的藏在陰影里,看起來有點陰森。
車子熄火,雷千鈞拉了手剎,側頭直接吻上宋一然的唇。
喝完酒以後的氣息真的不是很好聞,宋一然躲了兩次,都沒躲過。
「耍什麼酒……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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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相依,是溫暖、是信任,還有眷戀。
眷戀了那麼幾分鐘吧,兩人就分開了!是吧,畢竟都得換氣嘛,差不多得了。
宋一然的腦袋渾的厲害,她覺得好像自己才是喝了酒的那個人,反觀雷千鈞,眼神清亮,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他盯着宋一然的臉看了好一會,笑呵呵的靠了回去。
「走吧,回家。」
宋一然覺得他是真喝醉了,要不然就是喝了假酒!
回家!
車子重新啟動,二十分鐘左右就回到了大院。
雷千鈞還算清醒,進門的時候沒有任何不適感,不過,身上的酒味兒太重了,熏得徐英紅直皺眉。
「你快點洗洗去吧!好好睡一覺,這是喝了多少啊!」徐英紅一臉嫌棄的把兒子推進了衛生間。
「然然,你也喝酒了吧?」
啊?
宋一然覺得好尷尬啊!她根本沒喝酒,但是她身上有酒味,這要怎麼解釋。
「我就喝一點,兩口,太辣了,不好喝!」
徐英紅笑,「行了,你回屋歇着吧!」
還是太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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