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畫聽到這話,內流滿面,欲哭無淚,信韜真不是我生的啊,也不知這小子用了什麼邪術,將自己出生掛靠在伍姓下面,明明是上官姓,好吧,外人都以為他父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更可惡的是這老小子還篡改年齡,比當年的異時空改齡還瘋狂,人家好歹只改動一兩歲,他倒好,一兩百歲不止,天天扮豬吃老虎,呸,裝嫩!裝!
聽到這話,還能怎麼辦,只能幹笑「呵呵,他,我倒不操心了。我家咻咻,也會有出外求學的一天啊,想想就愁。」
「唉~誰說不是呢,兒行千里母擔憂。遙兒去的可是仙門,是修道問仙之所,是我這樣凡夫俗子不可嚮往的,想到我能陪伴他的時間,只有這樣短短几日,我就……」哽咽着說完這些,玉夫人淚珠不斷滾落。
「娘,娘——」
年幼的玉簫本以為修仙是極美極美的事情,此刻才知原來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我說,姐姐,咱可不能這麼脆弱,孩子還在。」伍文畫趕緊掏出隨身帕子,往玉夫人臉上擦。
聽到玉簫的哭聲,玉夫人搶過拍子,胡亂在臉上擦了兩把「簫兒,乖,為娘沒事。」
母女倆為對方擦去淚珠兒,才各自住了聲音。伍文畫摸了摸手腕上的玉珠子,制住內心的激盪。
「妹子,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玉夫人自知掩飾不了,乾脆地說道。
「唉~同為做母親的,我又哪不了解你。其實,只要孩子們平安、健康、開心,不管在天涯還是海角,做母親的都能承受。」伍文畫悠悠地說道。
「是啊!孩子們好,父母就好。長生漫長,留下來的孩子,肯定會受很多苦。為此,等遙兒在仙門呆一段時間後,簫兒也要跟着去。」玉夫人愛憐地摸着小女兒的頭髮,滿眼慈祥。
玉簫拼命地搖頭「娘,我哪都不去,就陪着你。」
「傻孩子,娘親知道你的不舍。你真體諒娘親不舍,就更需要去仙門,到了那裏,你們兄妹就要相依為命了,等再過段時間,你們長大了,娘與你爹也就老了,那個時候,就慢慢將我們忘了。不許犟嘴。這是娘的請求,你們一定要做到。」
「我、我……」玉簫放聲大哭。
伍文畫用袖子擦着眼淚,控訴道「姐,我親姐,好不容易將你娘倆勸好,這下,我、我可勸、不來、了…讓我先哭、哭、一會——」
屋內三個女性的哭聲,弄得隨身丫鬟着急不已。機靈勁兒的自去叫了大少爺玉逍遙過來。
此時,玉逍遙正在自家臥房內晃蕩,摸摸這摸摸那,聽得丫鬟通報,忙跳了去,向前院大廳那邊飛奔。
看到玉逍遙過來,伍文畫用丫鬟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眼淚,內心長舒了口氣。
弄清原委後,玉逍遙坐在一側,對母親說道「娘,你要真捨不得孩兒與小妹,就隨了我們去仙門。山腳下,城鎮是有的,你們在那裏也可以做做生意、看看風景。」
「你這孩子,說啥呢。這家大業大的,搬遷可是要耗費不少時間的。再說了,哪有孩子上學,父母跟去的道理。」玉夫人對這個提議有絲那心動,嘴上卻如此說道。
「娘,大哥說得沒錯,這主意很好呢。」玉簫見母親臉上有猶疑,也加入了勸說行列。
伍文畫見玉夫人眼神向自己看過來,忙說道「其實吧,跟讀這回事,不會惹人笑話的。如果我家咻咻去了遠方讀書,我也是想跟過去的。」
「這,多不合適呢。我要再想想,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玉夫人掙扎了一會兒,如此說道。
「娘,我今晚就去跟爹親講。」玉逍遙大聲說道。
「我,也會去的。」玉簫舉起左手,眼圈紅紅。
「這事趕早不趕晚。你們家商量好了,真要搬走,一定要告知我一聲,讓我來送送。也不知這一去,何時能再見面。」
伍文畫眼淚婆娑。好不容易有個聊得來的姐妹,如今因了子女,就要各奔了東西。玉夫人從兜里掏出自己的繡帕,紅着眼睛笑道「沒影兒的事,妹子做什麼急。真要走,也定會好好跟妹子告別的。」
在玉府用過餐,伍文畫坐了豪華的馬車,在未時三刻進了自己院子。到房後,便歇了去。
疏樓龍宿下課後,過來拜安母親,夏柳對小公子說道「少爺,夫人安睡了。估摸要到晚飯時才會醒。」
夏柳是繼春柳位的丫鬟。當年的四春各自有了前程,有成親的、有做掌柜的。十二年一輪,是伍文畫自己定的規矩,身邊人沒有留一輩子的道理,尤其是隨着自己業務不斷擴大,用人的地方就更多了。
伍文畫在夢裏又見到了那粒珠子。這次,她看得真清楚,這珠子散逸着一種灰色的氣,不斷衝擊着夢境。夢境裏灰濛濛一片,是空無。
睜開雙眼,是金枝蓮花幔帳,精神了許多,起床的動靜驚動了在外間繡花的夏桃。
隨後,四個丫鬟魚貫而入,為伍文畫更衣洗漱。這十幾年下來,自己墮落了很多啊,過的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生活。
疏樓龍宿的書童、侍從部隊,比伍文畫的還要龐大。他身邊的人馬,伍文畫並沒有怎樣過問。世家貴族的生活,伍文畫並不怎麼懂。對於非專業問題,從不胡亂發表意見,這點她很有自知之明。
小門小戶的體驗生活,那是畫本里的故事。高起點出生,是投胎技術好,與她本人並沒有什麼關係。沒有伍文畫,還有吳文畫、梅文畫,上天讓她擁有這麼好的孩子,感謝還來不及呢。
十二歲的少年,身量拔高后,身板還很單薄,堂堂正正站在自己面前,讓伍文畫有瞬間流淚的衝動,這孩子成年後,就要出遠門讀書,自己怎捨得。
「娘親,吾聽說汝在玉府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嗨,你這孩子也學會吞吞吐吐了。沒什麼不好意思問的,你娘自己可好意思說了,被別人引哭了。咻咻啊,你要是向玉逍遙進了師門,多年在外,娘親可怎麼辦好呢。不捨得吧,又耽誤了你前程;捨得吧,心內又實在想念。
好男兒志在四方。這個道理,臨到自己身上,才知為母心重。」
伍文畫伸出手,揉了揉兒子順滑的紫發。這孩子,三歲後就不讓自己抱了,到了七歲後,更是一步一個規矩,想做個摸頭殺都不能辦到了。這次,摸頭殺不做個夠,都對不起自己這一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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