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藥有問題?
你們果然是兄妹,怨人的話都說的一模一樣。一筆閣 www.yibige.com白冉將茶杯輕輕放下,眼神逐漸冰冷你哥哥說我奸商是在打趣,不知唐小姐口中的奸商所從何來?
唐玉旌聞言,稍有驚訝的看向唐子煜,好看的眉毛輕蹙在一起哥哥也知道嗎?
知道什麼?你今日怎麼這麼奇怪,白姑娘是客人,你還是安生些吧。別忘了大哥為了誰才會昏迷不醒。唐子煜被唐玉旌看的一頭霧水,他應該知道什麼,唐玉旌又想說什麼?
直覺告訴他,不能讓唐玉旌再說下去。
我看你今日有些不清醒,你還是先回去吧,一會兒爹來我會說清楚。唐子煜不悅的說道。
二哥,我沒有不清醒,一會兒大伯來我自有話要說。唐玉旌撒嬌似的跟唐子煜說道,隨後略帶傲然的目光掃過白冉,輕抿了抿唇角,安然的坐回到座位上。
唐子煜還要說什麼,白冉搖了搖頭沒讓他說下去。
唐子煜望着泰然自若的白冉,忽然想起那日與白冉用膳時她說過的話。
但若日後唐家有麻煩,最好先想想是不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這話究竟是何意,與今日唐家的處境竟有些相似
小妹,今日的事情你不必管了,快些回去練琴,幾日後你不還是要在書院教琴嗎?唐子煜緊鎖着眉頭,上前一把將唐玉旌拉了起來往門外推。
他能感受到白冉對玉旌的敵意,若再任由唐玉旌胡鬧,最後倒霉的很有可能是她自己。
我不回去,我有話對大伯說!唐玉旌甩開唐子煜的手,一雙明亮的眸子滿是抗拒。
你今日怎麼這般不聽話
吵什麼呢?正堂之外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唐家主快步趕來,遠遠便看見唐子煜和唐玉旌站在門口爭吵。
唐玉旌和唐子煜頓時分開,後者氣呼呼的瞪着唐玉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總不能告訴父親,他懷疑唐玉旌要惹禍,所以才讓她走的吧
唐玉旌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跳到唐家主身邊,抱起唐家主的胳膊,柔聲撒嬌大伯,你看二哥哥又凶我,我只是說有事找大伯說,他就訓我不聽話讓我回去練琴!
真有此事?唐家主頓時擰起眉頭,厲色瞪着自己兒子。
唐子煜躲着父親的視線,低着頭說不出話來。
玉旌不怕,大伯給你做主,只是有什麼話等大伯忙完再說好不好,大伯要先讓煉藥師替你大哥看病。唐家主聲音放柔,摸了摸唐玉旌的頭,寵溺的說道。
果然是唐家的掌上明珠,白冉看在眼裏心裏不由得感嘆唐玉旌真是好福氣,唐家主只是她伯父卻如同親女兒一樣對她,甚至比過唐子煜。
恐怕不行,我要說的事情正與大伯請來的這位煉藥師有關。唐玉旌搖頭,目光轉而射向白冉。
唐家主狐疑的看向白冉,將唐玉旌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旌兒休得胡鬧,這位是藥閣天字院的長老,不得無禮。
眼下能救他兒的人就只有白冉和顏霖,無論唐玉旌有什麼事,也不能耽誤他兒子的治療。
大伯,您這樣和二哥哥有何區別,我要說的事正與大哥安危有關,這人是個奸商,大伯千萬不能讓她給大哥療傷!唐玉旌睜着水汪汪的眼,楚楚可憐的看向唐家主。
你說什麼!唐家主眉毛擰起,厲聲喝道。
大伯別生氣,我曾在秋歌堂買過一批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乞丐們治療外傷的藥液,誰知其中一人用過第二日便中毒身亡,我問過其他乞丐都說他用過藥後什麼都沒碰過,所以必定是藥液的問題!這種害人不淺的奸商萬不能給大哥治病啊大伯!
唐玉旌走到白冉面前,雙手交疊與腹前,即便是指責白冉,也依舊保持着端莊的姿態。
唐子煜聽得心裏猛地一顫,轉而看向白冉,內心頓時涼了一截。
果然她果然沒有反應
小妹!你練琴練昏了吧,趕緊回去休息,事情解決之前你別再出來了!唐子煜高聲喝道,一把拉起唐玉旌的胳膊便要往外走。
不能再說了,他有預感玉旌惹了大麻煩。
慢着!
唐家主忽然出言,自兩人之間走過,唐子煜不得不放開唐玉旌站到一邊。
唐家主深深的看了白冉一眼,轉身揮開衣袖,坐在了正位之上。
看來他是信了,白冉垂了垂眼眸,掩住眸中微冷的光亮,她一早便知道唐玉旌不會善罷甘休,竟沒想到竟是今天。
若是平常依照她的喜好,她大可以置之不理,指責唐家主用人存疑,然後大剌剌的轉身走人讓唐家自己抓狂。可是明日便要定下濟生活動的主辦人,得罪唐家必會影響她的聲譽,此事她不得不面對。
事關唐大少爺的安危和我秋歌堂的名聲,若是唐家主不急,您問便是。白冉拂了拂裙擺,面上掛着毫無溫度的笑意。
唐家主聞言一噎,他是不着急,但兒子還昏迷不醒不能拖
這是止血清毒的清元丹,可以先給大少爺服下,家主便能放心的處理我們的事情。白冉自戒指里掏出一個小藥瓶,擱在桌上。
唐玉旌眼神掃過白冉指間的白玉戒指,頓時擰起秀眉,眼中掀起劇烈的風浪。
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唐玉旌深吸了一口氣,神情恢復正常。
唐家主面上一陣糾結,最終揮了揮手,一旁的下人連忙上前將丹藥拿走跑了出去。
還望白姑娘見諒。唐家主氣勢弱了不少,微微低頭。
無妨,既然有人質疑我秋歌堂的藥有問題,那我自然要替我哥哥回應一番,不然影響生意我這個奸商可就得不償失了。白冉冷笑一聲,緩緩挪正身子。
唐家主訕然的笑了笑,單手指向唐玉旌,手指虛空輕點了兩下你如實說來,若是敢妄言可別怪大伯上家法。
唐家書香門第,家規森嚴規矩繁多,白冉也是聽說過一點的。
唐玉旌先是恭敬的行禮,而後站起身,輕柔的聲音擲地有聲我此前瞧着總來書院乞討的乞丐們身上總是傷痕累累,所以便到秋歌堂購買了一批藥液分發給他們,後來第二日我的人再去就發現其中用過藥液的人已經死了,我看過屍體,自傷口處便是烏黑,顯然是中毒而死。我起初也不相信是秋歌堂藥物所制,但我將剩下的藥液倒入園中時,那棵常青的松樹便立刻枯萎我也不得不信了
我本想着這只是個例,秋歌堂聞名上界救了許多平民百姓的性命,我便沒有聲張,但今日事關大哥和唐家侍衛們的安危,我實在不能再忍了。唐玉旌言之鑿鑿,隨後面對白冉,規規矩矩的欠了欠身今日得罪之處還望白姑娘原諒,此事事關重大,玉旌不得不說。
門外儘是她秋歌堂的夥計和藥閣弟子,旁邊還有顏霖看着,看來唐玉旌是想直接把她的名聲搞垮啊。
之前便是這招想毀她生意,現在又來,是當她是軟柿子隨意揉捏嗎?
素手點了點桌面,白冉沒理會唐玉旌,只是看向唐家主既然唐小姐如此說,那剩餘的藥液,枯萎的松樹,還有烏黑的屍體可還在?
唐家主聞言點頭,轉而對唐玉旌說道可拿得出白姑娘說的這些證據?
唐玉旌輕輕點頭,跟侍女說了兩句,侍女便小跑着出了門。
等待的過程中,之前去送藥的人也回來,與唐家主耳語了幾句後,顯然鬆了口氣。
小兒已經有所好轉,清醒了一會兒又昏睡過去,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唐家主面上含笑,感激的說道。
唐家主客氣了,我本想今日是藥閣對不住唐家在先,所以今日看診與丹藥費用就一概免除,但這枚丹藥乃是我私自煉製,也屬於狀況之外,大約三百兩銀子的價錢需要唐家主事後付一下。
錢是錢,感情是感情,算清楚錢才能感情長久,這是她一貫遵循的準則。
反正秋歌堂的進賬都是白暮秋的錢,藥閣的進賬都是閣主與蕭雲逸的錢,她也不虧。但她的丹藥就是她自己的錢,說什麼也不能免!
唐家主幹笑了兩聲,連忙應道這是當然,若是能治好我兒與唐家的侍衛們,姑娘要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白冉擺擺手,眉梢輕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只給我清元丹的錢就可以。
也好。唐家主點點頭,見白冉低着頭喝茶,便識趣的不再說話。
原本他出於對唐玉旌的信任而對白冉有些懷疑,但得知兒子好轉後他竟然覺得是唐玉旌在無理取鬧。
不過唐玉旌向來識大體懂大局,並不是隨意鬧事的人,若真有此事他也是萬不能用秋歌堂的丹藥,也不能再允許三弟與白冉來往。
白冉再抿了幾口茶水後,那婢女喘着氣跑了進來。
回家主回小姐,東西帶來了。婢女跪在地上,手中舉着一個藥瓶。
顏霖上前拿起來,聞了一下臉色頓時大變有毒。
白冉輕輕點頭,接過藥瓶就放在一邊,看都沒看。
若有人想栽贓她,那還有什麼看的必要。
其餘的呢?白冉不耐的敲了兩下桌子,她只是出於公平才問這一句,實際上她早就猜到唐玉旌已經佈置好一切等着她來。
回大伯,那棵松樹現在還在我的後院,上次您來看我的時候還問過一句,我當時只說是忘記照顧所以枯萎。至於屍體我一個姑娘家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着人處理了,怎麼可能還留到現在唐玉旌一說起屍體,精緻的臉上便一陣泛白,嘴唇輕抿仿若要哭出來的樣子。
那唐小姐除了這些還有別的要說嗎,一併說出來免得浪費我時間。白冉輕輕晃着茶杯,冷眼瞥了唐玉旌一眼。
唐子煜和唐家主都不敢出言詢問,畢竟若是無事還要靠白冉救他唐家上下,便只靜靜的坐在一邊觀察。
唐玉旌面上極快的閃過一瞬狠厲,輕咬下唇,極為自信的昂了昂頭還有證人。
聲音落地,門外進來兩名侍衛,一人押着一位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進來。
這兩位是與那名去世的乞丐一起生活的人,多次在書院乞討,書院的下人們都可以作證。唐玉旌走上前來,蹲下身子將兩位扶了起來。
勞煩二位說一下你們那位同伴去世前的情況,怎麼與我說的就怎麼對這位姑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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