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天章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情苦 上
「距離決戰還有一日時間，這段時間，你打算做些什麼？」
楓神一邊舉止優雅地一勺一勺吃着紅豆粥，一邊開口問夜凡。墨子閣 m.mozige.com
「明天好好地睡上一覺，再飽飽的吃上一頓，然後養養神，發發呆，散散步，再溫習一下你教我的移魂奪魄之法，一日時間也就過去了。」
夜凡一邊吹着碗中滾燙的紅豆粥，一邊回答道。
楓神聽後，沒有說話。
「你呢？你明日做些什麼？」
夜凡問楓神道。
「我？還是老樣子啊，」楓神答道，「安頓百姓，救死扶傷，巡視楓林，查缺補漏，除了這些，我也做不了什麼。」
「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你的那些楓樹子民。」
夜凡輕啜了一口紅豆粥，頭也不抬地說道。
「羨慕我的那些楓樹子民？這話從何說起？」
楓神抬頭看向夜凡，不解地問道。
「我覺得做一棵樹，挺好。」夜凡目光發直的看着碗中紅豆粥，平靜說道，「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裏，看春花秋月，賞夏雨冬雪，不必為吃穿用度發愁，不會被七情六慾纏縛，也沒有那些恩恩怨怨、愛恨情仇，多好。」
「你可真是光見賊吃肉，沒見賊挨打，」楓神笑道，「做為一棵樹，所要擔心的風險，遠遠不是你能體會到的。且不說狂風暴雨，雷霆山火，砍伐鋸鑿，光是一群啃噬樹木的小蟲，就足可以取了性命。你啊，風花雪月慣了，根本不會理解這些。」
「所以我說羨慕你手下的那些楓樹子民，而不是其他地方的花草樹木，」夜凡笑道，「有你照看，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能做你的子民，真是好福氣。」
夜凡說着，再次將碗放到嘴邊，喝了一口紅豆粥。
「那我問你，如果讓你做我的子民，我來照看你，你願意嗎？」
楓神一雙美目盯向夜凡，開口問道。
「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只有因果，所謂的如果，只不過是人們精神上的慰藉罷了，」夜凡答道，「我變不成一棵樹，這是我的命。就算我能變成一棵樹，也沒有那樣的好福氣。」
楓神沉默了。
夜凡的話，暗含深意。
「時辰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夜凡口中說着，將碗中的紅豆粥一下喝光，然後從火堆旁站起，走進了楓林深處。
火堆旁，只剩下了楓神一人。
熊熊火光之中，兩行熱淚從楓神的一雙美目中奪眶而出……
時間很快便到了第九日清晨。
這一日，烏雲密佈，陰雨綿綿。
在楓林中休息的夜凡被沙沙的小雨聲弄醒。
林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濕潤的，唯獨他周圍十丈範圍之內，乾燥無比，連一滴水絲都沒有。
夜凡眉頭一皺，從乾草堆上坐了起來。
他並沒有催動體內的玄武靈力，按理來說，雨水應該會正常地落在他身上才是。
從周圍地面上的濕潤程度來看，這雨整整下了一夜。
而昨夜他為了徹底放鬆休息，喝了不少酒，又將所有靈力盡數收回血玲瓏，睡得如同死豬一樣，根本沒有發覺下雨。
看來是楓神正在用新得的靈力來為他遮擋水汽。
而且這一擋，就是一夜！
夜凡的心裏變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忽然覺得自己對楓神，有些不近人情。
夜凡心中想着，緩緩站起身，朝着百姓們的居住地走去。
他感知的到，楓神的靈壓就在那裏。
百姓的聚居之地離他不遠，不到一里。
一會功夫不到，夜凡便來到了那裏。
遠遠地，夜凡就看到了楓神的身影。
此時的她正一手撐着竹傘，一手在餵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喝水。
她雖有玄妙術法，但卻從來不在眾人面前顯露，就算是施術救人，也是暗暗進行。
看着楓神一臉專注照顧老人的樣子，夜凡有些心疼。
他直接快步走向楓神。
來到楓神身後，夜凡停住腳步，目光直直地看向楓神。
當感知到夜凡的靈壓就在身後時，正在餵老人喝水的楓神立即放下水碗，轉過身來。
「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到這裏來幹什麼？」
見夜凡站在身後，楓神開口問夜凡道。
「你一晚沒睡，過來看看你。」
夜凡一邊說着，一邊從楓神的手中接過竹傘，為楓神撐着。
楓神聽後先是一怔，隨即一笑，算是默認。
「你回去歇着，這裏交給我就行。」
夜凡端起水碗，俯下身形，一邊餵老婆婆水一邊對楓神說道。
「我不累，不礙事的，你明天有大事要做，還是你去休息吧……」
「我餓了，你去給我準備點吃的，我一會兒就回。」
夜凡打斷了楓神的話，開口說道。
「那……那好吧……」
見夜凡神情有些異樣，楓神只得答應。
她口中說着，轉身離開。
離開的途中，楓神不斷回頭看夜凡。
她不知道夜凡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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