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空間的感覺總是會讓人有種不適,儘管白解已經經歷過許多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楚月軟滑的側臉緊緊地抵着白解的下顎,白解不得不撇過臉去,不讓嘴唇觸碰到她的臉龐,體內的熱氣漸漸上涌,脖頸間已是緋紅一片。
楚月的臉頰也浮出兩抹桃紅,一絲芳香近在鼻尖,看來,她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忽然,這個由淡黃光芒形成的圓形通道中產生了一股亂流,就像打着旋兒的風,捲動着兩人的身體。
白解和楚月不由抱得更緊,即便有幾層衣服的阻隔,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相互間流線般的矯健體態,以及一絲絲的柔軟。
兩人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這種感覺意味着什麼,粉紅的氣氛漸漸衝散了略顯單薄的尷尬。
這股亂流卷着兩人的身體往通道的側邊撞去,那裏已經出現了斑斑細紋,就像快要破碎的蛋殼一樣,他們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上面,不露聲響的,將這裏撞出個巨大的缺口,外面的氣流順勢一吞,兩人瞬間消失在通道中。
如果不是已經見到萬古幽墓的影子,兩人說不定會想辦法留在通道中,待他們從那個缺口出來,才發現他們被一團團匯聚的黑雲所包圍,似乎浮在半空,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
不過,幽冥之氣的存在卻讓他們相當確定,已經回到了萬古幽墓中。只不過現在位於什麼地方,還不清楚。
一股合抱粗細的黑雲,忽然無聲無息地從後邊向兩人接近,四周都是黑雲翻滾,所以兩人並沒有準確地察覺到,當他們感覺不對勁的時候,這股黑雲已經掀開了偽裝,顯出一堆狂亂舞動的黑色觸手。
重重地一擊,完全地命中白解的後背,聽到一陣清脆的骨碎聲,白解如遭重錘,口噴鮮血,抱着楚月飛速地向下方墜去。
楚月的左肩被白解的鮮血染得通紅一片,隨之而來的劇烈抽顫,讓楚月明白白解此時正頑強地忍耐着身體的疼痛,儘管白解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兩人墜落的去勢如流星飛降,不一會兒,已經穿過了層層黑雲,出現在了陰霾瀰漫的天空之中,不遠處的大地上,一個巨大的墓冢頂端正冒着滾滾黑煙,高高升起的火焰將周圍數千米照得一片通明。
慘叫,嘶吼,慟哭,怒吼······極度負面的情緒從那邊隱隱飄來,即便隔了上千米,也能感受到相當的震撼。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楚月終於止住她和白解的墜勢,在離地面不到百米的半空,懸停在了那。白解此時已經不再吐血,臉色儘管已經黑白相間,體內的傷勢卻已經被他用青龍引輝術強行壓了下去。
青龍引輝術不愧是強大的龍族秘術,後背上的骨頭基本已經完全碎裂,也能憑着青龍之氣固定住這些斷裂的骨架,讓傷勢不再繼續惡化。
傷勢暫時得到抑制,白解這才得以抽出功夫望向濃煙滾滾的方向,那處墓冢的高度足有數百米,此時外面被熊熊烈焰所包裹,所以看不清楚具體的形貌。
「那是天體研究會的基地······」楚月輕聲說道,臉上仍有一絲未曾散去的震撼。
白解「嘶——」地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只見識過那基地裏面的偏隅一角,但他絲毫不懷疑基地擁有足夠在萬古幽墓中橫行的實力。而擁有如此實力的基地,現在竟然會陷入一片火海,確實讓他難以置信。
「難道是那個傢伙,叫做屍古的那個怪人?!」白解想起了先前發生在幻境中的事情,那個傢伙先他們一步出來,完全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至於實力,能把一個防守堅固,實力強大的基地弄成這副模樣,那個傢伙的真正實力可見一斑。
這時,像一個火山熊熊燃燒的墓冢,突然發生了巨大的崩塌,以中間為犄點,四分五裂,轟然地向着周圍倒下。
一抹流光從倒下的墓冢中飛出,在崩潰的基地上方轉了一圈,然後掉頭往遠處飛去。
這抹流光剛離開不久,又有幾道流光又崩塌的基地中竄出,追着前面那抹流光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前後幾道流光中的身影,以白解鷹隼一般的敏銳目光,看得非常清楚。前面那個正是從幻境中脫身的屍古,他的衣服上血跡斑斑,似乎受了些傷,表情卻比幻境中時還要張狂肆意,完全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後面那幾道流光則是幾個帶着金質面具的強壯男子,全身包裹在寬大的披風中,似乎不想讓人見到他們的身體。
他們飛去的方向竟然是萬古幽墓的最深處,白解可是親身體驗過那裏的兇險可怕,那些神秘莫測的墓冢,只是微微回想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有信號了!」楚月突然說道。只見她拿出一個特殊的聯絡器,背後有三個插槽,待她將三塊絕品靈晶放入了裏面,聯絡器才完全接通。
「你們怎麼樣了?」裏面傳出千葉語的聲音,語氣略顯焦急,夾着一陣滋咧的聲音。
「我們已經從基地裏面逃了出來,現在你們在哪?」楚月回道。
千葉語似
乎沒料到白解他們竟然已經不再基地,裏面頓時沉默了一會,然後再次傳出聲音。
「我們還在基地裏面,不過我們的東西還沒有找到,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裏。」千葉語剛把話說完,裏面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爆鳴,信號中斷了片刻。
持續了十多秒的無序雜波後,信號終於再次連接,「你們現在哪?!······砰!砰!」
「我們現在在基地西南差不多1千米遠的地方,你想要做什麼?」
「你們······」千葉語話音剛起,裏面又傳來一陣巨大的爆鳴,緊接着他們聽到了牛隊長氣急敗壞的喊聲,「那些傢伙已經追過來了,我們必須得趕緊轉移!」
「你們趕緊去我進入過的那個墓,裏面有我留下的東西,幫我把它啟動!」千葉語飛速地把話說完,也不管他倆答應不答應,就直接中止了聯絡。
看着只剩雜波的聯絡器,楚月皺緊了眉頭,心中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該不該去完成這件事。
白解卻沒有想那麼多,既然千葉語會在如此焦急萬分的時刻吩咐這件事情,那麼這件事情就一定對她非常重要,不然,她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件事情上。
「走吧,我們去她說的那個墓。」
聽到白解的話,楚月從沉思中醒過來後,斜着看了他幾眼。
「你似乎對她說的話非常上心?」她淡淡地問道。
「是嗎···」白解心裏陡然一咯噔,嘴中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快帶路吧,我們去完成她說的事情。」楚月似乎也沒打算追問,見勢就收。
白解鬆了口氣,有種被人高高拋起又輕輕放下的感覺,收拾了心情,帶着楚月朝那處特別的墓冢飛去。
天體研究會的秘密基地位於萬古幽墓最深處的外緣,從這裏到千葉語進入過的那個墓冢,只有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
兩人飛往那邊的時候,一直小心地躲避着,有可能出現的天體研究會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飛行的路線比較偏僻,一路上半個白影都沒有發現。
頗為順利地來到那座高高矗立的墓冢,沒有墓冢禁制以及天體研究會的人,兩人輕鬆地登上平坦的山腰,站到洞開的青色石門面前。
山腰上留有一些七零八落的雜物,看樣子似乎是撤退時太過匆忙,而忘了將它們全部帶走。
發現這些痕跡,兩人心中都放鬆了不少,看來洞中應該沒有天體研究會的人值守了,不然不會任洞外如此零落。不過,出于謹慎起見,兩人還是沿着洞外仔細探查了一番,尋找有可能被隱藏起來的監控設備。
還好,結果證明兩人完全是想多了,那些趕着回防的人根本沒有這個心思。
再次在洞口外站定,聽着從黑乎乎的洞中,不斷嗚嗚外涌的冷風,白解不由得猜測起,千葉語到底在洞中留下了什麼,會讓她如此重視。
楚月將紫色槍芒從手臂中喚出,吞吐於掌心,同時體外浮起一陣淡淡的紫芒。
「等下你跟在我後邊,保護好自己。」楚月對白解囑咐道。
知道楚月的實力遠超自己,白解於是點了點頭,站到她的身後,凝起精神護甲小心地保護着後邊。
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後,兩人緩緩踏入陰暗的洞中,身體才剛被洞中的黑暗完全籠罩,就發現耳邊嗚嗚的風聲變成了狂風呼嘯,就像十二級的颶風一樣。
不過兩人腳步不止,亦步亦趨地向深處慢慢探去,同時抗衡着這勢頭越來越強烈的大風。
就在他們進入洞中不久,洞中往下幾十米的深處,一個寬敞並且明亮的洞穴中,有個面色慵懶,差不多20來歲的年輕男子,正在思考着某個人生難題。
「1加1到底是應該等於2,還是應該等於3呢?」
年輕男子有些急躁地抓了抓頭髮,深褐色,又有些略卷的蓬鬆短髮油膩地縮作一團,看起來有些邋遢。
「知道我數學不好,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可惡——」年輕男子埋怨地說着。
在年輕男子的面前,有一個放在精美高台上的金色寶箱,周圍是一圈端直站立的無面石人像,手中舉着刀槍劍戟等各式兵器,經過不知多少年月,這些兵器的刃口仍然透着寒光,器身沒有半點鏽跡。
寶箱上有一把鎏金的大鎖,樣式卻是現代的密碼鎖,只有一個螺旋的密碼盤,上面刻着從0到9一共十個數字。高台上面還有一張泛黃的紙箋,上面寥寥地寫着開啟密碼鎖的暗語,內容正是剛才年輕男子反覆念叨的話。
【一加一等於二,還是等於三?】
年輕男子已經在這待了很久,那些天體研究會的人還沒撤走前,他就已經在了。
不僅是他,就連那些傢伙也完完全全地被這道暗語所難住,雖然都知道金色寶箱中一定藏有價值不菲的東西,但沒有一個人能確定答對暗語。怕答錯會將寶箱中的東西損壞,這些人只好對着暗語冥思苦想,找出其中的答案,最後只能搖着腦袋遺憾地離去。
那些傢伙倒不是沒想過將寶箱帶走,可周圍這九座石像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有人兀動金色寶箱,這些石像手中的兵器立刻會發出異芒,將這人轟成飛灰。他們試過幾次,連續損失幾個人後就不敢再繼續嘗試。最後,只有這個年輕男子留了下來。
「哎——」年輕男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得不從懷中取出四張精緻的卡牌,背面完全純黑,正面則是一些神秘的金色符號,紋路仿佛天然生成。
依次掃過卡牌上的符號,年輕男子的眉頭漸漸擠成一團,當看到最後一張卡牌上的內容,這才突然露出滿意的笑容。
「解答目前所遇到的一個問題。」男子將卡牌中的內容輕輕念了一遍,心中更加滿意。
這種特殊系的卡牌他很少能夠抽到,往往十幾天都難遇到一次,即便真抽到了,許多卡牌上的內容對他來說也相當雞肋,無處可用。沒想到,這次竟然抽到了他心中最希望的卡牌,運氣這種東西還真是說不清楚。
就在他打算動用這張特殊卡牌的時候,窄小的通道中,忽然傳來了清楚的腳步聲,一重一輕,似乎是一男一女。略微思索了片刻,他將四張卡牌收回袖中,然後身體一轉,隱入了岩壁之中。
白解和楚月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通道出口,白解的面色與入洞之前相比,看起來黯淡了不少,腳步也略微有些沉重。雖然沒有碰到什麼危險,但那些徹冽的大風卻讓白解的傷勢加重,不管青龍引輝術如何運轉,都辦法徹底抑制漸漸變重的傷勢。不過白解一聲不吭地堅持了下來,緊緊地跟在楚月身後,沒有給她帶來多餘的麻煩。
直到來到這個洞穴,知道已經到了目的地後,白解才忍不住地吐出一口悶血,讓壓抑已久的胸口變得舒服了一些。
楚月不由得回頭看向白解,白解朝她擺了擺手,輕輕地說了一聲「我沒事。」
見白解的臉色雖差,但眼中的神光還在,楚月也就沒細加追問,只是想趕緊將千葉語交代的事情完成,好帶白解去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快快恢復。
兩人前後腳地來到無面石人像周圍,看到了靜靜地放在高台上的金色寶箱以及旁邊的泛黃紙箋。
這種石像白解可一點都不陌生,他已經見識過幾次,所以知道它們的厲害。
「1加1等於幾?這麼簡單的問題?」楚月不解地念着紙箋上的內容。
白解仍在打量着四周,聽到她的話語,這才看向那張紙箋,上面的內容他和楚月是差不多的感覺,不過那些字跡,卻讓他心裏一驚。
這字跡,竟然和拔刀術中的字跡一模一樣,他曾經將拔刀術那本古卷翻閱了不下數十次,所以見到完全一樣的字跡頓時就想起了那本古卷。
正當他想將這個發現告訴楚月,空蕩蕩的洞穴里卻響起了其他的腳步聲。
「誰!?」兩人同時回頭望去,楚月順勢將槍芒橫在兩人身上,以防可能遇到的攻擊。
「好久不見。」年輕男子樂呵呵地同楚月招了招手,語氣甚是熟悉。
「是你!」楚月微微皺起眉頭,臉上的防備之色卻緩和了下來。
白解卻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分外警惕地看着他,沒察覺到楚月臉上表情的變化。
「想不到咱倆竟然會在這裏碰面,我們倆還真是有緣,每次任務都能遇到一起。不過,這位是?」年輕男子上下打量着白解,等着楚月給他介紹。
楚月目光一閃,卻沒有說出白解的身份,似乎有些顧忌,「你的任務應該不是這裏吧,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
年輕男子聳了聳肩,「那個任務早就完成了,至於我來這裏幹什麼,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反倒是你,現在怎麼會跑到我的任務範圍裏面來,不會是正好知道我在這裏吧。」男子自戀地說。
「也難怪你會這樣做,誰讓我這麼的風流倜儻,人見人愛,連鮮花都向着我開,想不被人關注都不行。」年輕男子做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樣。
「你住嘴!我來這的事情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楚月立刻高聲反駁道。
「不要隱瞞你的內心了,我明白你的心思,喜歡我不是你的錯,只怪我這人太有魅力,太吸引女人的目光了。哎,這世間又多了一個為我着迷的女人,都是我的錯——」年輕男子向上捋了下垂成一團的油膩劉海,臉上顯着一副在白解看來無比欠揍的自得。
楚月的臉上此時已經掛滿了凌冽的寒霜,身上透着一股肅殺的氣勢,槍芒在手心中激烈地來迴轉動,嘶嘶發響,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大戰一場的氣氛。
「別,別,別!」年輕男子連聲說道,朝前推着雙手,「我可不想和你動手,贏了輸了都對我沒什麼好處。你們倆難道就不想知道寶箱裏到底有什麼東西嗎?我瞧你們也是為它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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