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這樣!
寧玉決定先帶着水和曛進京城,進京後再去找五皇子,不管錢江清同不同意,她就直接去找五皇子好了。
這確實是一個好方法。
寧玉這樣想着。
再想想,應該沒有什麼不對的了吧?
要不……
「娘子,我們現在去哪?」水和曛的話語打斷了寧玉的思緒。他有些等得不耐煩了,他們兩個已經站在這裏好久了。
「去找個地方落腳。」寧玉的聲音有些沮喪。
原本寧玉以為自己經歷了很多事情,整個人已經成長了很多,今天發現自己思考問題方面還是有些懶惰跟幼稚,這讓寧玉覺得有些失望。
其實文書可以在青蓮鎮就弄好,只要她當時多打聽一下,多想一想,說不定就能知道進京需要文書才能通行,總比現在到了京城門口卻不得其門而入要好。
現在要弄文書,估計不容易。
沒有文書,就很難入京,寧玉剛剛悄悄問過那個老婆婆了,一直以來水月國的京城都是需要憑藉文書才能進的,而且檢查還比較仔細,剛剛在城門看到的那一幕,人流跟車流排得那麼長,就是因為城門處有人在檢查文書。
要是戰時還更加嚴格,通過每城每縣都需要檢查文書,那樣說不定寧玉他們連青蓮鎮都出不了,只能走野外。
如果沒有文書,或者被發現有假又不願解釋清楚,說不定會被城門處檢查的守城衛兵給當做『奸』細抓起來。
寧玉不敢冒這個被抓的風險。
現在只能暫時先找個地方落腳,再想想有沒有什麼好方法可以進京。
寧玉嘆了口氣。
麻煩啊……
「我們不去京城了麼?」水和曛猶豫着問道。
寧玉搖搖頭,小臉上都是懊惱「沒有文書我們進不去。」
文書?
水和曛想了想,問道『『我們沒有文書嗎?』』
「沒有。」寧玉搖搖頭,再次嘆了口氣。
「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想辦法進城吧。」寧玉繼續說道。
『『走吧……』』
「好。」水和曛點點頭,接過寧玉手中的包袱,跟着寧玉往遠離城門的方向走。
不管怎麼說,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想辦法吧,總有辦法能進京的,弄個假的文書?找一下有沒有什麼隱秘的通道?找人帶他們混進去?
總有辦法的。
寧玉就不相信了,在現代那麼嚴格的要求之下,都有人能矇混過關,從一個地方非法去到另一個地方,在古代難道不行?
肯定是可以的。
肯定有方法的。
寧玉在心裏給自己鼓鼓勁,又捏了捏口袋裏的錢袋子,『摸』到裏面數量不少的銀塊兒,這讓寧玉稍微有點放下心來。
方法總比困難多,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裏的物價不高,她手上的銀子肯定夠了,再說了,不夠的話水和曛那裏還有半袋子呢。
這樣想着,寧玉的心奇異的沒那麼煩躁了。
心一安定下來,思緒也就越來越清晰。
進京之後先回錢府,然後立馬去找五皇子?
不,不太行。
說不定她會在錢府遭遇什麼,到時被關在家出不了門就麻煩了。
避開錢府,直接去找五皇子?五皇子會見她嗎?
這一點還是要好好思考一下。
不管怎麼說,五皇子對太子的推崇,是在劇情中都是能夠看得出來的。甚至五皇子跟三皇子作對,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為五皇子懷疑太子的死跟三皇子有關。
去找五皇子幫忙,他應該會同意的。
先去找落腳的地方吧,找到之後再好好想想,這次可不能想前幾天那樣了,白白浪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明明可以利用那段時間好好想想的。
這次一定得想清楚了,想好了再行動,把一切可能遇到的情況都過一遍。
寧玉帶着水和曛往城外越走越遠,現在時日不早了,再不找地方住下可就真的要『露』宿野外了。
但是寧玉沒有想到,五皇子跟她現在因為婚約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她對五皇子出言侮辱,五皇子心裏多多少少應該會有一些怨氣,兩人的最近一次見面,是不歡而散的。
而她是在出去散心的過程之中,被錢寧茵派人拐去深山老林的。
如果這個時候,她把水和曛帶回去,五皇子會怎麼想?
無論如何,找個地方落腳要緊。
在路上,寧玉費勁心思準備讓水和曛改口不再叫她「娘子」。
不管怎麼說,現在來到了京城,她跟五皇子都是有婚約的,如果被人撞見,沒注意到他們倆還好,要是注意到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了想水和曛會出現的反應,自己又該如何應對,還得想好兩人的身份背景,都想清楚了之後,寧玉抬頭,認真地看着水和曛,說道『『阿曛,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喊我娘子了。」
「好。」
水和曛居然同意了,寧玉都做好死纏爛打的準備了,沒想到她一說,水和曛很快就答應了。
面對寧玉疑『惑』的目光,水和曛解釋道『『我知道娘子有事情要做,我不能給娘子帶來麻煩。』』
聽到這句話,寧玉不禁細細看了看水和曛。她覺得他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那張臉還是那張臉。
只是人不像原來那麼傻了。
也不是,其實從鏢車上她就有隱隱約約的感覺,水和曛好像沒有一開始碰面那種傻氣了,說不定他的情況正在好轉。
「阿曛,你現在能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嗎?」寧玉一邊走一邊問道。
水和曛搖搖頭說道『『還是想不起來。我一醒來就在森林裏,一路走走走,走了好久才掉進了山洞,然後碰到娘子的。』』
好吧。
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了。
沒事,情況正在好轉,水和曛以後總會想起來的,寧玉對他有信心。
兩人繼續在路上走着,現在的人流已經沒有那麼繁華了,一戶一戶的農戶大院開始出現。
寧玉說道『『以後有人的時候我喊你哥哥,沒人的時候我喊你阿曛,至於你……你喊我阿玉好了。」
寧玉仔細囑咐道『『記得別再喊娘子了啊。』』
「好,阿玉。」水和曛傻乎乎地重複了一遍「阿玉。」
『『阿玉,阿玉……』』
「好啦,別說了。」
怎麼感覺水和曛又變傻了。
一路上,寧玉又跟水和曛說了說她捏造的他倆的背景,讓水和曛好好記住,不管怎麼說,先對好台詞之後才好辦事兒不是?面對寧玉的要求,水和曛一一都應了。
很快,寧玉在京城外找了個地方落了腳,是京城郊外的一戶農戶,寧玉給了銀子,讓農戶收留他們幾天。
面對農戶的疑問,寧玉就對外謊稱是來京城投奔親戚的,姓李,她化名李玉,水和曛化名李曛,水和曛是她的哥哥。
兩人從青蓮鎮而來,父母雙亡來投奔親戚,通關文書在路上隨着財物被賊人一同搶走了,現在身上只有一丁點錢和幾身衣服。
現在兩人進不了城,只能先找個地方落了腳再說。
寧玉該慶幸現在不是戰時,風花國跟水月國休戰了。要是戰時,估計面對這種情況普通農戶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報官把這兩個人當成是『奸』細給抓起來。
那家農戶大叔看他們倆也不像是壞人,也就同意了,給他們準備好房間住下。
農戶家可能什麼都缺,但不缺房間,郊外的房子不像京城中的那樣寸土寸金。
像京城的西城區,那裏住的都是外地過來做小本生意做苦力的平民,他們住不起高價的房子,京城北部是皇宮,東北部是權貴集中居住的地方,南部是交易市場和碼頭,而東城區是京城百姓居住的地方,少有租賃的房子,就算有也是三進的五進的,他們租不起,他們只能租西城區的房子。
據說西城區那裏的房子極小,只有一個人兩三步那麼寬,躺下睡覺都困難。
京城郊外地方寬廣,房子也就做的寬敞,房間也多。
寧玉跟水和曛被安排到了一人一間房,寧玉跟水和曛謝過了大叔大嬸,大嬸晚上還做了好菜好飯來招待他們,非常熱情。
「謝謝大娘。」寧玉滿眼感激地看着大娘給她燒洗澡水。
「有什麼可客氣的。」大娘笑着說道『『咱們女兒家就是愛乾淨,風塵僕僕趕路這麼多天,得好好洗洗。你先用着,不夠的喊我,我再給你燒。』』
在這裏,寧玉終於好好的洗了一次澡,緊繃的心安定下來,雖然現在困難依舊沒跨過去,但是她的心裏也如同洗去塵埃般舒服熨帖了很多。
水溫很合適,寧玉整個人被熱水包圍着,舒適得很,差點在澡盆里睡着。還是水和曛過來找她,水和曛的敲門聲才讓寧玉清醒過來,沒在裏面睡着。
因為怕水和曛等不及闖進來,寧玉手忙腳『亂』地穿了裏衣,簡單地披了件外套就打開門了。
一開門水和曛就看見寧玉頭髮濕漉漉的搭在衣服上,衣服『亂』糟糟的穿着,頭髮把衣服都沁濕了。
「娘子,不用着急,我會在門口乖乖等你的。」水和曛說道,把寧玉推了回去「你先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寧玉被他這句話逗笑了,連想說他怎麼又喊她娘子這件事都忘記了。
回到房間整理好衣服,寧玉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走了出去,她等不及把頭髮擦乾了,總不能讓水和曛站在門口等太久,那樣萬一被大叔大嬸看見了也蠻奇怪的。
寧玉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問道『『阿曛,你找我有什麼事?』』
水和曛有些委屈地說道『『阿玉,我睡不着。』』
『『睡不着?』』
寧玉問道『『為什麼?』』
水和曛說道『『就是睡不着。』』
他的聲音越發委屈了『『我想跟娘子在一起。』』
『『你又喊我娘子了。』』寧玉擰眉,道『『不是說好了喊『阿玉』麼?』』
『『阿玉……』』
寧玉鬆開眉頭,道『『好了,睡不着我陪你說說話吧,等我頭髮幹了,你就乖乖回去睡覺哦。』』
「嗯!」
兩人走到農戶家的後院,這時間才剛剛入夜,還沒到睡覺的時候,院子裏也還有些微弱的燈光,加上明月高照,院子裏的景象看得很清晰。
白天進來的時候寧玉就發現了,院子裏有一座鞦韆,聽大嬸說是做給她兒子和女兒玩的,現在女兒已經出嫁了,兒子又外出做生意去了,這院裏也就空了下來,一些老舊的小玩意兒要麼扔了要麼送人了,要麼就是收了起來了。
就是這一座鞦韆捨不得拆。
當時大嬸笑嘻嘻地問寧玉要不要坐上去玩一下,寧玉有些害羞地拒絕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坐什麼鞦韆。
不過現在,這般光景,倒是有些想坐了。
偷得浮生半日閒嘛。
這鞦韆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
是用實木做成的,懸掛的繩子也看的出來纏的很結實,鞦韆倒是不舊,反而顯得有些古樸的質感。
還有爬藤纏在鞦韆的架子上,顯得春意盎然的。
「阿玉,你想坐嗎?」水和曛看着寧玉直勾勾地看着鞦韆發呆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嗯!』』寧玉點點頭,輕巧地坐了上去。
鞦韆的位置可以容得下三個人了,寧玉只坐了一角,然後拍了拍旁邊空餘的位置,說道『『阿曛,你也坐過來吧。』』
水和曛高興地說道「好。」
兩人同坐在鞦韆之上,鞦韆輕輕地晃動着,就如同春日裏河邊垂下的楊柳,隨着風兒而擺動。
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忽然揚起了一陣輕快的笑聲,驚走了站在枝頭的鳥鵲。
……
就這樣,寧玉跟水和曛找到了一處落腳點。
暫時安定下來之後,寧玉就開始思索之後該怎麼走,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進京了,這個不必再多想。
第一條路就是進京之後帶着水和曛先回錢府。
不,之前就想過了。
寧玉心裏有一道聲音告訴她,這樣不太行。
為什麼?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寧玉也有了些許困意,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逼』迫自己好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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