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余琳如此回答,余晚也不再強求,隨即開口道:
「你確定你的願望是這個?你可想好了,當日我可是發了天道誓言也要絕了你我的因果關係的,若是你真許了這個的話,反倒是我受了益處,等我應下,可就再也沒有了機會了啊。」
「確實沒了,就這個吧,我本就不在意。」余琳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
余晚:
「好吧,那我便應下當日之約,做我力所能及的事,而你許下的願望便是不要我的法身屍骨無存,那麼有生之年,儘量確保我法身不被人大卸八塊,以此解除曾經對余琳仙君的承諾。」余晚很是誠懇的說着。
「嗡!」的一聲,一道無形虛幻的白光,竟從余晚體內擴散開來,而余晚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加注在她身上的那條誓言,就此消失不見了。
感覺到身體和神識都瞬間輕鬆許多的余晚,對着余琳打趣道:
「誓言已解除,沒有你反悔的機會了啊,從我這裏開始便不欠你什麼了。」
余琳無語不屑的勾唇一笑,算是給余晚的回應了。
之後二人又閒聊了一段時間,余晚便請辭離開了余琳的船舟,她同樣祭出一艘船來,正是當初載妙弗他們前來懸空寺的那艘船,也在玄天宗駐地這裏落下,併入內設了隔絕結界,靜修起來
就在余晚同餘琳交談之際,謝嫻卻換裝遮臉單獨去了坊市走動,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去了散修他們宿營之地,並觸碰了一處結界後,整個人便隱身入了那結界中
謝嫻入內之後,這裏結界面積不小,因為隱身功能,根本顯現不出來內里情況。
這裏同樣排排放這幾艘船和幾個形狀怪異漆黑的法器排列開來。
而謝嫻的到來,引起在場幾個坐在地上,且衣着不一之人的警覺來,個個皆都從閒散坐姿上,立即十分戒備的彈跳而起!
還未等他們開口說話呢,看到他們這群小金丹這般警覺,謝嫻不由輕扯唇角無聲嗤笑一聲後,率先開口道:
「本尊要見你們殿主。」
幾人相視一眼後,有一個金丹修士則直奔其中一艘飛船而去,不過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對着謝嫻說道:
「殿主有請,這位仙君自可入內。」
謝嫻也不耽擱,邁開步子一個縱身飛躍,直奔剛剛那金丹所去的飛舟夾板而去
入了船艙,整個艙內除了她入口之處,其他都是門窗緊閉不見光,只在船艙角落裏,零星的放置了幾枚泛着幽藍光芒的夜明珠照亮,在這昏暗的幽光之下襯托着整個船艙都顯得十分壓抑和陰森。
看到這樣的場景,謝嫻不適的微微蹙了蹙眉頭,只是一瞬的不爽,很快又恢復之前的沉靜之色,並對着在黑暗的船艙盡頭,那個盤曲而坐在床榻上,一身黑衣廣袖,面容皆都隱身黑暗中,但卻散發着極為陰沉又有壓迫感的強勢男人。
謝嫻抬眼看過去,謝嫻見過殿主。」謝嫻很是平靜的行禮問安道。
「你怎麼來了?此處你來,若是被發現,豈不是要暴露了你的身份?!」
說話之人聲色渾厚,一聽聲音,便是知曉不是個年輕人能發出來的。
再加上他的口氣面對化神境界的謝嫻時,竟還帶有不悅的斥責之意,可見此人修為定然高於謝嫻。
可反觀謝嫻,即便面對比她修為高的修士,可她的眼神還有神態,皆都十分平靜,而這股平靜當中,竟還帶有點一絲不屑之意。
只聽謝嫻直奔主題道:
「余晚來了東北部,人就在這東淮村里,我來此就是為了提醒你們,若是想要動手就儘快,她好似已經懷疑到了我身上,無論如何,這次不能再讓她活着離開了!」
謝嫻說到最後,雙手不自覺的緊攥成拳,眼神更是透過一絲陰狠且又危險的精光,恨不得余晚若是站在她面前,那那眼神就能將余晚凌遲處死了一般的狠絕。
聽到余琳的話,反倒是那渾厚的男聲,口中帶着不屑,再次開口道:
「哼,還用你說,她一入這東淮村便發現了她的存在了,而你明知自己被人懷疑,竟還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找上我們,也不怕連累我們讓計劃失敗?!
謝嫻,別說有魔子給你撐腰,你就不把親爹放眼裏了,說到底你我是一家人,更都是上了魔宗這條船的人,下次做事最好動動腦子!再有下次,哪怕本尊是你親爹,哪怕你有魔子相護,照樣嚴懲不貸!」
謝嫻聽着這個自稱是她親爹的合體境界的魔修,正是帶着凌姑和謝凜一同入了魔宗的謝安遠。
這次謝安遠受命魔宗宗主之令前來東淮湖,就是為了那第三枚界碑碎片的。
而為他們做內應之人,正是謝嫻。
謝安遠來帶的魔修都是特意用秘法隱去了魔氣,再加上他們算起來是半魔之人,入東淮村結界時,由謝嫻開啟陣法入內有保障,這才長居與東淮村,聽大家交涉關於第三枚界碑碎片的進展的。
余晚與界碑碎片的事,謝嫻毫無保留的都同謝安遠說了,所以,這次余晚的到來,他們自然也盯上了她!
他們不管是魔修還是修真界的修士,這幾年招來都找遍了東部的每一寸土地,可終究是誰沒人發現這枚碎片。
也許在東北部,真正能再次找到界碑碎片的話,余晚也許就是個契機!
因此,看到余晚的到來,謝安遠是興奮的!
他知曉界碑碎片,私心中,他更想要得到它!
有了它,再吸入界碑碎片的天地靈氣的力量,此方世界裏,什麼魔宗、什麼修真界,通通再也無法壓制於他了!
可這樣的私心,他不能暴露出來,哪怕神識也不能輕易去如此想,畢竟魔宗之所以這麼容易就能接受他們,除去讓他們變成魔修無法反悔之外,為了避免他們變強不受控制,特意在他們的識海里,都下了極品的禁制。
這一點,余晚在收拾凌姑和謝凜的時候,尤為明顯,他們的識海都被下了禁制,一碰就會摧毀似的炸裂開來,自然謝安遠也不例外。
謝安遠和謝嫻,明明是父女倆,原本以為謝嫻之所以對余晚有敵意,就是因為謝家因余晚的舉報而被查,一查才發現整個謝家大多數族中高層之人,皆都在為魔宗服務。
當時單純的她,一直不被族中重視,沒有後台支撐的她,更是受到來此族中有地位的孩子欺負,就連謝凜也不例外,只不過謝凜雖看不上這個親庶妹,但他並沒有無時無刻的欺負他,終究還是無視她頗多。
而謝嫻自從自家姨娘死後,唯一對她最好的就是奶娘了,她鍊氣期宗門大比的時候,除了渴望得到父親謝安遠的父愛,哪怕是他的認可也成,所以她十分努力的想要贏得比賽。
比賽是贏了,名額她也拿到了,可當她望向台上觀席的謝安遠時,竟從未從他臉上看到一丁點為她而喜的神情。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謝凜的身上,從那以後,她再也不奢望得到謝安遠的重視,那時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只有築基期的奶娘,能長長久久的陪她一起活下去。
因此,十分謝嫻努力修煉,就是希望多掙靈石,多買丹藥來幫助資質本就不好的奶娘,一點一點的脫胎換骨,讓她洗精伐髓然後晉階金丹或是更高的元嬰化神,一直一直的陪着她。
這幾乎快成了謝嫻的執念和最在意的事了。
可是就在她閉關修煉期間,一場謝家滿門被屠的事發生之後,等到出關了的謝嫻得知,她一心直想要那個對她最好的人陪着她的時候,居然就死在了那場屠殺當中
那一刻,平日裏,雖然話不多,人也文文靜靜沒什麼存在感的謝嫻,她的神經瞬間崩塌了!
當即她便立馬出宗,直奔謝家老宅而去
當看到荒廢如鬼宅的謝府時,心中的悲涼更是讓她長久駐足不前,當她來到後院一個小院時,這裏是她和奶娘生活的地方,雖有秋風掃落葉的荒蕪,但基本沒什麼變化,唯獨沒有了奶娘的身影
站在院中的謝嫻閉了閉眼,眼中輕淌過兩條淚痕,回想她聽到的消息
在得知一切起因,竟是因為余晚上報宗門,將謝凜與魔修勾結一事,交代宗主簡修,又拍執法堂深入調查謝家,發現謝家整個通魔之後,變實行了清掃行動。
可他們清掃魔宗與魔勾結的其他謝家人,為什麼偏偏也將她那不過築基後期的奶娘,也一併給殺了?!
這失去至親,失去自己最為在意的人,那股殺親仇恨,當時便在這個看似文靜的女孩心中生根發芽,眼中的陰狠魔化,竟越來越清晰,讓謝嫻竟產生了心魔,黑氣從她體內與她本身的靈氣抗衡,這一突變讓她瞬間頭痛欲裂,好似她的腦袋要炸裂開來,讓她不停的抱着頭痛苦的放生嚎叫!
那時的謝嫻滿腦子飄出無數各式各樣的奶娘面孔,它們皆都對着謝嫻呈虛幻魂體環繞在她身邊,說着同樣的一句話:
「嫻兒,奶娘死的好慘,嫻兒,要為奶娘報仇!」
這句話就跟夢魘了一般,一直纏繞這她,而頭痛欲裂的腦袋,是半點痛苦未減,她的周身魔氣,竟從她心口之處越激發越多,將她徹底包裹住。
而魔氣則幻化成無數骷髏的魂體,盤旋在謝嫻身邊。
謝嫻再也忍受抵抗不了這股詭異的力量,竟尊崇那虛幻奶娘的話,口中喃喃自語,口齒打着顫,就好像發了瘋似的,一會恨意滿滿的不停瘋魔道:
「殺!殺了他們!殺了余晚!殺!殺光他們」
一會兒又十分痛苦哀嚎的隱忍呢喃道:
「啊!!!奶娘嫻兒好痛!奶娘不要走,不要留下嫻兒一個人」
就在謝嫻生出心魔要魔化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而那人抬手就對着她的身上打出一道魔氣,且那魔氣威力遠遠大於她這剛剛滋生而出的心魔,只聽「轟」的一聲!那道強悍霸道的魔力,瞬間將她的心魔擊回了心脈之處。
「咳咳」
心脈受到外力衝擊,同時也將謝嫻真的心肺震蕩氣血不暢起來,讓原本被心魔所控的她,也從這場幻想奶娘求救並傳達極恨之意中,稍稍清醒了過來,並伴着一道咳嗽聲,緩緩支起身體,氣喘吁吁的抬眼看向救了她的人
來人一身黑衣,周身魔氣肆意,那股上位者的氣場在他那張冰寒冷漠的面容中,顯得更加有壓迫感。
可即便他的氣勢如此強大,甚至修為也比金丹期的她強上太多,但她看到那張過於英俊卻又出手救了她的男修,不,確切的說,該是魔修時,心中竟莫名生出一股別樣的情緒來。
這是是奶娘走後,突然覺得有人關心自己,哪怕他是個如此冷漠之人,哪怕他是個魔修,可他出手救了她,她就好像找到了精神寄託一般,有了新的執念對象寄託了。
「不知閣下何人?」
她能感覺到同為金丹修士,明顯這魔修比她修為高,哪怕身受重傷,謝嫻依舊抬頭仰望着站在她面前,俯視她的那位魔修詢問道。
「你入魔了,可願跟着本座?」那男修眼皮微垂的腐蝕她,冷冷問道。
他居然本座?!
明明不過金丹之境,怎好意思如此尊稱自己?這種稱呼,一般都只有元嬰之境才會自稱的,可他卻說了。
不明所以的謝嫻先是眉頭微蹙,心中有疑惑,開口便問道:
「不知閣下這話什麼意思?」
看到謝嫻居然沒有立即答應,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那劍眉,星目中更是閃過一絲不悅道:
「你已經生出心魔,且心魔隨着你的恨意助長極快!你這樣的心魔不修魔可惜了。本座不過路過此地,尚且還能出手幫你這一回鎮壓住了,可下此它再爆發必定此這次還要更狠,直到讓你沒了意識,由心魔控制住你。
而的意識會被心魔吞噬,世間在沒有此時的你,只有化成你的心魔接管你的法身。
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自控心魔,你也完全不懂魔氣運轉,你若跟着本座,聽由本座差遣,本座立即幫你毀了心魔困擾的事,你也可以選擇不信本座,屆時你便知曉本座說得是真是假了?
再有這裏是玄天宗地界,若是讓玄天宗的修士發現你入魔,那麼,等待你的是什麼,看看此處的謝家,想來不用本座多說,你自己也該明白吧。」
受到這男修引誘提示,提起謝家,謝嫻原本還有猶豫的神情,此時透露出一股狠絕來
報仇!這一詞,再次充斥着謝嫻的腦海,當即便答應了男修的提議。
見她如此識相,男修很是滿意,抬手就將他的魔氣直擊謝嫻前胸,根本沒有考慮和要告知謝嫻一聲,極為專制自主的就出手了
「啊!!!」
又是一道魔氣襲來,且來得如此迅猛殺傷力也是極大,直接沒入她的肋骨找到心臟之處,看到心臟範圍的魔氣,這男修魔氣當即便將它們吸附了出來!
而謝嫻心脈處裹住的黑絲魔氣,似是不願意離開謝嫻心脈,死死纏着謝嫻的心臟,這股強有力的拉抻較量,終究作用到了謝嫻身上,疼的她根本忍不住的發出一道悽厲的慘叫來。
聽到這聲音,那男修再次不悅的蹙了蹙眉頭,眼中閃過的反感也越發明顯。
不想在聽這女修的慘叫聲,他更是發了狠,生生拔出了那久纏不下的心魔來。
心魔被拔出,謝嫻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同時身體更是抽出了一下,又再次整個躺回了地面,氣若遊絲的呼吸着,面色慘白到不見一絲血色,若不是身體還有那微弱的顫抖起伏,都以為這是個死屍了。
那男修見她昏迷過去,對着她識海打了一道神識魔息之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謝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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