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盛一聽余晚這話,瞬間哈哈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想得還挺多,放心吧,且先不說我時家地位在玄天宗地界內,除去玄天宗之外,可謂是首屈一指了,我時家這等家族實力,在整個修真界的家族實力都是排的上號的。
簡宗主真要為了自家弟子,那個凡人界的小家族尋時家麻煩,那只會得不償失。
本來我等修仙之人,講究的是因果輪迴,怎麼只許他們殺人放火,還不許我們報仇雪恨了?
哼!況且我們又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對他們這群宵小夠仁慈的了。
再說了,以簡宗主的秉性,即便他知曉了,老朽也相信他還是能秉公處理的。
若是他真要插足兩家夙怨的話,我時家也不是吃素的,只怕這事還真不夠格引起他得關注來。
以老朽對簡宗主的了解,他更在乎玄天宗,不會因為這等理虧之事,同我時家鬧翻的。」
余晚靜靜聽着他的分析,如此算來,那凡人界裏的凌娘算是暫且安全了。
只是,他們鬧出這等動靜,還有之前她和余琳廢了凌雲把他削成人彘的樣子,作為兒女的凌珺、凌軒和凌珍、凌陽幾人,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吧?
回來也沒關注過他們,不知這十年中,他們是否得知了凌家的變故了?
「那舅公可知曉凌家幾個在玄天宗的孩子,可有回去探查凌家情況?」余晚還是關心問道。
「具體知不知曉,老朽也並未關注,不過知曉你是擔心你娘的安危,怕他們得了信,因此回去會打擊報復他們吧?
放心,舅公已經特意留人在那裏,護他們的安全,每三年便會上報凡人界情況回來,這幾年都挺好的,不必擔心。」時盛安危余晚說道。
余晚見時盛態度誠懇,難得這位元嬰大佬還願意花心思關注凡人界之人的事。
此時的余晚心有觸動,直接起身,這次她不再是帶着目的性的恭敬行禮,而是心有感恩,帶着感激對他真誠的跪拜道:
「余晚誠叩,多謝舅公對娘親的關照。」
時盛沒想到余晚會再次突然向他跪拜,他立馬上前扶住余晚道:
「你這丫頭幹什麼動不動就下跪的,如此見外,快快起來吧。」
余晚禮畢之後,順勢起身道: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哎凌娘可是嵐兒唯一的女兒,自小舅公就與你姥姥關係最好,沒想到她會淪落到凡人界,還失去了記憶,這才入了凌府,成了凌家二姨娘。
更沒想到嵐兒最後還是被磋磨而死,唯一的女兒卻被人迫害不說,更是被人李代桃僵的偷了身份!
哎,也怪舅公眼拙,只看到了那蝴蝶玉佩,和那滴血認親之事,就相信了這凌姑的騙局,卻忽略了自己的本能感知啊。
若是早質疑自己的感知不對的話,定能早早發現了這異端,你們也不會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舅公心裏也是極度悔恨
更是恨不得抽筋扒皮了那宵小之輩!哼!竟敢這般耍弄我時家之人!若不是晨兒打算自己報仇,只怕那凌姑的神魂早就被捏爆了!」
時盛越說越激動,甚至說到最後,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凌厲又危險的殺氣,在他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因着過激而有些銳利之後,他這才緩緩壓下慍怒的氣息。
余晚理解時盛的心態,自己在乎的人被人傷害,是誰都會惱怒的,雖然我們和凌娘比之姥姥來說,還是隔了一層。
但在時盛心中,除了時家之人,我們也是姥姥最親之人了。
如今姥姥不在了,他也很自然而然的將他對姥姥的那份在乎,轉嫁到了我們的身上,自然也不願見我們尤其是阿娘這麼被人欺負了。
時盛不想再提不開心的事,之後他便轉移話題,問了余晚關於她入饕餮秘境之後的事
而余晚同樣挑挑撿撿的交代了一些,甚至把佛陀界之事也同他道明了一些事情。
時盛對於余晚提出的佛陀界也是詫異不已,畢竟此界之事,貌似還未層聽人提起過呢,這也是他頭一次聽說,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地界存在?!
只不過關於界碑之事,她並未道明,此事越少人知曉越安全。
他們這一閒聊起來,時間過得極快,一上午時間便過去了,臨近午時,如今修為已經是金丹元嬰的二人,自然也沒了需要進餐午食的行為。
反倒是余晚覺得差不多該回宗了,於是她起身對着時盛道:
「舅公,本來我今日除了來時家見余晨,其實還有其他事要做,如今已過午時了,我尚有事,只得先同舅公請辭了。」
時盛見此,狐疑道:
「你還有何事,何不在時家多住幾日,難得你來一回,還這般匆忙離開。」
「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我那頭犬獸,在宗門內幾日尋不到他了,想着他該不會是來了坊市,這才想着來這邊尋他一番。」余晚解釋道。
「既如此,舅公也不攔着你了。」
時盛說完,他手腕一轉,一枚凹刻着一個「時」字的白玉方牌,幻在他的手心當中,然後直接遞給余晚道:
「這是時家的身份牌,有它在手,往後你便可自由出入時家了。」
余晚抬眼看了看時盛,神色有些微怔,不過也是怔愣一下之後,她很是恭敬的雙手接過那玉牌,然後對着時盛會心一笑道:
「余晚多謝舅公贈牌。」
「哈哈,這才乖,今日原本還想把你介紹給時家之人,只是如今閉關的閉關,歷練的歷練,一般沒個重大事情發生,他們也不會齊齊出來相聚,只得委屈丫頭了。」時盛說道。
「有舅公這份心意,余晚很知足了,時候不早了,余晚這邊請辭離開了。」余晚說完,對着時盛請辭行禮着。
時盛見此,也不阻攔,只是叮囑余晚,有空常回時家來之後,便送余晚出了時家
出了時家,回到了坊市的余晚,說是找尋大黃,可此刻腦子裏竟是神遊今個同時盛的閒聊情況
識海里的琉璃見余晚走路走的漫不經心的,余晚同時盛的對話,她也全程聽了下來,如今見余晚這般走神,於是他突然開口問道:
「想什麼呢,想的這般出神?」
走在擁擠的坊市中的余晚,突然被琉璃的聲音在識海里炸醒,她瞬間拉回神思,無聲嘆了一口氣,隨即神識傳音道:
「也沒什麼,就是在想這十年不見,感覺發生了好多事似的,聽到阿娘他們安好,我也放心多了。
只是有點意外時家之人竟願意為阿娘如此奔波,竟安排修士去保護凡界阿娘的安危而已。」
「這只能說明,你姥姥在時家想來極為受寵,不然當初也不會去凡界尋你姥姥去了,哪知陰差陽錯,讓凌姑那冒牌貨憑藉那身份玉蝶,耍了心機而被領回了時家,可見時家很注重子嗣的。」琉璃分析道。
提到凌姑,反倒是余晚眼神微眯道:
「呵,也是,這貨還好好的活着呢,金丹中期麼?!殺她倒是容易,只不過麻煩的是她背後的謝家啊,再怎麼說,她也是謝家家主夫人,要想解決了她,還不想惹一堆扯皮的麻煩事,只能是出暗手。」
「如今你也金丹期了,你想暗殺了凌姑?」琉璃問道。
「嗯,想我倒是挺想的,只是這事吧還真不能我一個人去,當初我答應了余琳,要同她一起去解決凌姑的。
畢竟怎麼說,我這邊佔着身體,她那邊佔着靈魂,兩個一起解決凌姑,我倆才能雙雙解了氣。
想想當時我們只考慮了我們的感受,完全沒想到余晨,按照舅公話里意思,哎只怕余晨這小子比我們更為執着了。」余晚無奈道。
「是啊,余晨被他這般描述,我也感覺那小子該不會是因為你的死訊而受了刺激大轉性了吧?」琉璃道。
余晚面露擔憂的微蹙眉頭,「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這話不止舅公,就連秦宇昂也這般說得。
說那小子變得沉默寡言,人也冷漠許多了,整日只知道修煉,修為更是因此而突飛猛進,哎也不知這轉變該算是是好,還算是壞了?」
「想着這麼多幹嘛,那小子不是入那時家禁地歷練和幾年就出來了,屆時他見到活着的你,即便他情況再不好,也得變好了。」
琉璃見余晚還在沉思感慨中,他只得開口安慰道。
反倒是余晚無語解釋道:
「這不是遇到事愛多想了點麼,其實我在想余琳,你說余琳兩年前出的宗門,而她出宗時,她也算是晉階了金丹了吧?!
想來時家護凌娘的事發生又是在七年前,她應該是知曉了時家的作為,如今余晨認了時家,而我呢憑藉着這身體的血緣關係,認了這時家。
我只是好奇,余琳那傢伙心中是何想法?會不會也想認時家這門親戚?」
琉璃無語道:「那誰知曉啊,不過看你這新認的舅公一上午的閒聊,他也未提及余琳半句,可見該那余琳並未認回時家。」
正當余晚和琉璃閒聊之時,原本就走在坊市裏的她,便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傳入耳中
「嘿,那隻赤狐又來搗亂來了,這次好似惹到了謝家公子了呢,沒想到啊堂堂謝家公子,居然跟頭妖獸較勁上了。」
「那赤狐不簡單,凡是想要逮到它的人,在它手上吃虧的人了不少了,只是這回惹到了謝家,只怕這回它可就沒往常那般幸運了啊,哎可惜囉」
余晚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直接拍了拍之前聊的最嗨,也是話最多的一人身上,開口問道:
「不知閣下說得赤狐可是那通體如血般紅的血狐妖獸?」
「是啊,這傢伙時不時就來酒樓里偷食吃,你是你是不知道,那樓里的陣法結界,居然居然也攔不住這狡猾的傢伙,回回都讓它得逞成功了。
聽說啊它這回是吃了謝家大公子欽點的靈菜靈酒,這才這才引來一場人獸之戰呢。」那人喝得微醺,眼神還有點迷離恍惚道。
「那你可知他們是在哪個酒樓開打的?」余晚心急道。
「可不就是那醉雲樓了嘛,老子老子剛剛從那喝回來的,不過那裏熱鬧早就散了,聽說他們奔着東城門的城外去了,嘿嘿嘿興許你到那裏呀你還能趕上一場熱鬧可看呢嗝。」那人打趣道。
余晚無語,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以後,她二話不說加快步伐直奔着東城門外而去。
謝家大公子該不會是那謝凜吧?!
呵,若真是的話,那還真是冤家路窄了啊
余晚出了城門,前方就是一片密密麻麻極為茂盛的樹林,她立即放開神識開始搜索了起來。
果然在前方五百里的林中,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她再次直奔那處便一個縱身騰空飛身而去
「吼!」
就在余晚在樹林上空飛行追來之時,下方一道獸吼聲瞬間響徹這片叢林之內,驚起一片驚弓之鳥,並齊齊震翅亂竄的向外飛出!
余晚聽到這獸吼之聲,不由蹙眉,這聲音很陌生,不是大黃的聲音,但這聲音的情緒可以聽出,它這是處在憤怒之中。
余晚見此,立即加快速度直接飛身來到了前方打鬥場面的上空,屏氣輕聲落下在一顆大樹的枝條上,想要先查看眼前情況
「咳咳小畜生,小瞧了你了,咳咳可以啊,居然能逼得本公子至此,你也算是有本事了,嘿啐!」
罵妖之人正是謝家大公子謝凜,他說到最後,這貨更是直接向身側狠狠啐出一口血痰。
而謝凜的前方,正對着一頭四尾搖擺的紅狐,個頭若是不算尾巴的話,就如大黃犬獸狀態一般大小了。
此時那赤狐雙目猩紅,黑皮唇齒極力擴張,鋒利的獠牙外露,整個獸身成微伏,四肢更是亮出平日裏隱藏在肉掌里的利爪,死死的扣在地上,呈要進攻之態。
雖然血狐個頭大了不少,可余晚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血狐赤絕。
只不過此時的赤絕,狀態卻顯得有些不對勁?!
原本正常的狀態下,這赤絕的眼仁該是金色的眼白,眼瞳是黑色豎瞳之態的。
而現在的他,哪怕再是盛怒,也不該整個眼仁都暴着紅絲,同時整個眼瞳是變成猩紅狀態。
甚至它整個身體,竟處在微微力竭透支,來回搖擺的狀態,將它原本戒備低伏做進攻之勢的氣勢,瞬間減弱了一半。
處了謝凜和紅狐對峙之外,場上還有一人一獸也處在對峙當中,那獸可不就是余晚苦尋的大黃那貨麼!
而與他對峙之人,則是一身黑衣罩體,戴着一副鬼面遮面,根本看不清他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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