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臨近午時,余晚神魂這才悠悠轉醒,緩緩睜開眼眸,有些微怔的看看上空,當意識到她這是身處自己空間時,這才慢慢支起上身,不由疑惑道:
「我這是怎麼了?」
琉璃見她醒來,無奈舒了一口氣道:
「你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麼?」
余晚頭還有些暈乎乎的,於是輕輕搖了搖頭,皺眉說道: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記得之前想了一些自己心裏疑惑的事,結果想着想着,就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攏長的夢般,怎麼也醒不了,之後便失去意識了」
聽了余晚這般說,琉璃倒是納悶了,直接無語吐槽道:
「你倒是想什麼事,能想得這般傷神?」
「甚至還害得你自己差點就要走火入魔了,幸虧及時把你拉回,真就讓你這麼夢魘下去,你還不得醉生夢死深陷其中,失了本心了。」
「有這麼嚴重?!」
余晚聽了琉璃的話,有些震驚道。
「呵,何止嚴重?!當時你若就這般魘下去的話,那後果還真就着了道入魔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想什麼想不開的?!一個靜修居然能把自己折騰到這地步?」
余晚沉默不語,此時她不想說話:
靜修能修成夢魘,也是夠丟人的!
可當時的她確實是在自我質疑,哪怕到現在清醒之際,她也還是存有懷疑,只不過不是懷疑自己,而是懷疑這些巧合的經歷而已。
此時腦子裏的想法,也不過是她的猜測而已,這種沒有確證,還只停留在懷疑上的猜測,余晚並不想說與琉璃,省得又多一個煩心的人。
「遭了?!琉璃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余晚突然意識到,今日說好同妙弗去見那個神秘人的,可現在她還暈乎乎的在床上打坐呢。
「已經午時了,你也莫要着急了,早上的時候,那個妙弗就來敲你屋門了,你屋門反鎖,又未出屋和她打招呼,她自然認為你在屋內,沒有貿然推門而入。
她找你就是去見人的,可你半天沒反應,她也就呆了片刻便就回去了。想來你此刻出去,你們邀約要見的人,恐怕早錯過了。」琉璃說道。
余晚一邊聽着琉璃解釋,一邊神魂歸位回到身體上,她直接下了床奔着屋門道:
「不管如何,那人必須見上一面,總感覺她會告訴我想要的答案。」
說完,余晚撤去隔絕結界,拉開屋門,她本打算穿過院子裏的菜田石板撲起的小路穿過去,直奔着四合院東廂房主人屋妙弗的屋舍里,去找她一趟,讓她帶路的。
可當余晚開門開得突然,並未曾想到,門外會有人?!
只見一個骨瘦嶙峋年過古稀的老奶奶,一身着裝是夠素樸,卻不是比丘尼的打扮,更像個農家婦人站在菜園子邊上摘菜。
而且雖然老奶奶看着瘦柴,可她周身散發的實力威壓,確實金丹期的真人氣息,只是這氣息之上,已經隱隱纏上一絲死氣,只不過不易被察覺而已。之所以他們發覺,還要感激她的神魂強大。
見此,余晚作為客人又是小輩,不管是不是佛家弟子,她還是恭敬上前行了個佛禮道:
「晚輩余晚,見過真人。」
余晚說完,依舊持着佛禮微躬,也不見這老奶奶回話,正當她想抬眼看老者之時,對面之人笑了:
「呵呵起來吧,你這小丫頭還挺有意思,明明行的佛禮,可說出來的客套話語,就這稱呼和說話的口氣,倒是跟個道士一般,看着屬實不倫不類的,莫名有一點可愛吶。」
余晚心中無語,合着這老奶奶半天不回話,是看在她笑話呢,不過回話的口氣,倒是顯得孩子氣,解釋道:
「嘿嘿,讓真人見笑了,晚輩觀您未曾剃度,也不是昨日見過的女居士着裝,不敢確定您是否是居士?
可觀您修為的威壓氣息,已經是金丹期了,又不止您貴姓?所以才這般稱呼您的。」
「無妨,你便是妙弗那丫頭帶回來的姑娘?」
老奶奶雖皮瘦如骨,可那雙眼睛倒是不見渾濁,反而還聚光一般,凝視余晚繼續問道。
余晚雖不知這老者是何人,可此時她更想早點去找妙弗,於是余晚開脫道:
「正是,晚輩正要去找妙弗法師有事相商,就不叨擾您了,告辭。」
「不用去找她了,我就是來見你的。」
老婆子見余晚請辭,隨即慢悠悠的開口道。
「額您也是從修真界來的?」
余晚聽到老者這話,有些詫異甚至不敢確定的問道。
「怎麼看老婆子我這樣快入土的身子骨,小丫頭你不信?」老奶奶隨性打趣道。
余晚哪裏敢接這話,雖然她確實是這麼想的,隨即連忙雙手左右擺動,陪笑道: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嘿嘿嘿這不是沒曾想晚輩正好要去尋您的,您就這般突然出現了,屬實還沒有個心理準備呢,有點嚇一跳而已。」
「哼,你呀,也別跟我打哈哈了,過來,去院牆角處,把那兩棵白菜拔了,今晚吃烙餅。」老婆子倒是不客氣,直接指揮余晚幹活道。
余晚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農活她可沒少干,再說她也不反感,都是修士,誰不會法術?!
可從剛才這老奶奶就是用手,一顆一顆的在親手摘菜,看人金丹真人都不嫌氣,她就更沒啥可嬌貴的了。
於是這貨屁顛顛的就去摘了那兩棵大白菜回來,回來之時,聽到老奶奶喃喃自語道:
「哎老了,這牙口不好也只能吃點菜葉子了。」
余晚無語:這話怎麼接都不合適
說不老吧,那就是睜眼說瞎話!
說老吧,那個女人哪怕七老八十了,也不願聽一個老字。
見余晚摘完菜回來,她也提着腳邊的籃筐,對着余晚道:
「走,跟我去廚房。」
「哦。」余晚還有好多話要問,自然要跟着她了。
兩人向着西廂房後的一間廚房走去,二人又都想了解雙方情況,雖是兩個陌生人頭一次見面,可聊的話,卻沒半點陌生和含蓄感。
「你可以喚我唐婆。」
老人家腕臂上挎着個籃子上前走,沒有回頭說道。
走在後面的余晚一手舉着一顆大白菜,乖乖喊道:
「唐婆。」
聽到身後余晚叫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
「嗯,你是散修,還是有宗門的?」
「晚輩是玄天宗的弟子,那唐婆呢?您可是有宗門?又為何來到了此界?可有能回去的辦法?」
余晚倒是老實回答了,可還是有些心切的連發追問道。
「小丫頭還挺心急,唐婆我是炎陽宗的內門弟子,時運不濟為尋一塊礦石,墜落山崖,沒曾想落入深潭之後,醒來便到此界了。至於回去的辦法嘛哎,這麼多年了,老婆子我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啊。」
唐婆越說到最後,話里的意思竟是透着一股子失望和無力之感。
余晚雖然感知唐婆的失落心情,可聽到她提到不抱希望之時,她不由眉頭跟着緊鎖起來。
「對了你呢,你是如何來到此界的?」
「晚輩其實也是被吸入深潭的暗河隧道,最終落在了這裏,之後便遇見妙弗。」
余晚其實也不知她是如何來的,但肯定和識海里的那塊碎玉絕對有關,可碎玉的秘密,連她自己都沒整明白呢,更別提說與外人?!
即便整明白了,這等逆天的傢伙,若讓人得知了去,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頭了。
唐婆眼帶審視的盯着余晚瞧,就想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而余晚倒是坦然,算起來她的神魂比唐婆強大,為了不顯得自己太過另類,在她感知到了唐婆帶着金丹真人神識的審視時,她並未用她的神魂反向回壓過去,若是壓回去,那完全就是碾壓!
只要唐婆未露出殺意,或是想要侵入自己識海搜魂的意思,余晚此時任唐婆隨意探查。
「你也是落入深潭的?」唐婆狐疑問道。
余晚答得不卑不亢道:
「是的,因入水時間太久,後來便昏迷了,在醒來就是這裏了。」
似是想到什麼,余晚繼續問道:
「不知唐婆來此界多久了。」
唐婆微微一怔,這問題還真沒有人問過她,唯一問她的人貌似也就只有她自己了,今個突然被人這麼一問,這感覺還真是再次感嘆了啊
「時間太過久遠了,金丹壽命不過千年而已,兩百年之時晉階金丹,那是自己何其風光,哎就如今老婆子我也快行將朽木了。」
唐婆用一種打趣的口氣感慨道,可她那低垂的眼帘,很好的遮住了自己的那份不甘和無奈。於是手裏順勢加快洗菜的節奏,來分散這份無奈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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