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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裔尊人為梁成飛修復了十條經脈,也因此所用的時間比較長,梁成飛在此期間自然沒有任何感覺。
梁成飛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痛,渾身痛得像是要皴裂了一般。
自然也是因為,強行修復的經脈過多,導致他肉身的承受能力遠遠跟不上了。
「哎,看來,以後需要大補了。」
梁成飛無奈的嘆了一聲,抱着手緩緩坐下。
他能明顯的感受到,此次太裔尊人幫他打通的也是手臂之上的經脈,此時連手也抬不起來。
來到客廳,梁成飛剛剛坐下,就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他心裏疑惑着去開了門,以為是肖如虹出門忘記帶鑰匙了。
不曾想,門一打開,卻看見站在門外的人是肖如虹的父親,不覺有些詫異。
梁成飛足足愣了三秒,卻是問道「如虹呢,她怎麼沒有回來?」
「公司忙,她不回來了。」肖如虹父親嘆了一聲,臉上的肌肉牽動着,看起來十分怪異,又難為情的補充了一句,「也許,今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
梁成飛剛剛放開的手,重新抓在了扶手上,肖如虹父親不得不停下來。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梁成飛驚訝的問道。
肖如虹父親再次唉聲嘆氣,滿是歉意的看向梁成飛,道「我這次來,就是想找你好好談談。」
「好,談吧!」梁成飛已經預感到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他放開手,肖如虹父親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在客廳里坐下。
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肖如虹父親一口喝了下去,「你覺得我女兒怎麼樣?」
「………………」
梁成飛迷茫的看着他,嘴巴動了動,只得回答,「很好,比我之前想像中還好,為了你,她孤身犯險,無畏不懼,為了你們的公司,她毫不懈怠,鬥志昂揚,為了我,她一諾千金,生死不離。」
「那我來問你,讓你現在和她結婚,你做得到嗎?」肖如虹父親站起來,滿是急切的樣子。
「我……………」
梁成飛錯愕不已,完全被這句話噎住了。
「不能是吧!」肖如虹父親似乎知道梁成飛的想法。
梁成飛似乎也只有默認。
「既然不能,又談什麼共甘同苦,生死相依,上一次我女兒想放棄你,只因為你在古墓將她送給了那個怪物,是我勸她去找你的,但我沒想到,現在,我竟然又回過頭來勸她離開你,真是世事難料啊。」
「………………」
「為什麼?」梁成飛心臟劇烈顫動起來。
「因為,我女兒用命在保護自己的父親,當父親的更希望能用命守護自己的女兒,這種守護不是讓她每天活得提心弔膽,草木皆兵,也不是讓她四海漂泊,居無定所,更不是讓她沒名沒分,與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同居在一起。」
梁成飛仿如遭遇了雷擊,肖如虹父親犀利的話,使得他連一句反駁都沒有,他似乎也只有默認。
緩緩坐下來,梁成飛面色全變了,痛苦的道「大仇未報,梁家從我手裏跌到,重建遙遙無期,葉傾城,現在連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我不能結婚,不能……………」
「成飛,我並非怪你,你有你的難處,如虹自然也有她的難處,你救了我,也幫了我女兒那麼多忙,雖然我們從未好好坐下來聊過,但我肖靜長對你梁成飛的為人心知肚明。」
梁成飛還是第一次聽見肖如虹父親的名字,他抬起頭,心緒複雜的看了肖靜長一眼。
「你與我女兒之間,不管發生了什麼,那都沒什麼,你也不用自責,畢竟感情這種東西,永遠只是兩個人的事,我們不能奢求,就只能緬懷。不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後悔就行。」肖靜長語重心長的道。
「是因為你三個兄弟的事吧!」梁成飛犀利的問道。
肖靜長並不驚訝,點頭道「我知道如虹都告訴你了,也不想向你隱瞞。」
「來之前,我已經將你給如虹的資料全部燒了。」
「你………………」梁成飛又氣又急。
肖靜長擺擺手道「感謝你幫我女兒,幫我們肖家,你可以不理解我,但是我必須這樣做。」
「當然了,我更希望你能理解我,這樣我們還是朋友。」
「我肖靜長走到今天,從未忘本,我那三個兄弟,有兩個是同父異母,有一個是養子。」
「在以前,我肖家本是一個大家族,曾經,在我很小那會兒,因為歷史的變革,家道中落,我們連飯都吃不起,我能活下來,是我們的大哥養活的,要是沒有曾經兄弟的相互幫助,我早已經餓死了,哪裏還有今天?」
「的確,我欠缺考慮,忘記了公司是和別人聯手發展起來的,就擅自去扶持我曾經的親兄弟,但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報答他們當年對我的恩情。」
「他們並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因為我的忽然撤資,讓他們資金周轉困難,公司癱瘓,無法運作,不僅未能幫到他們,還讓他們十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提出和我肖靜長老死不相往來,也因此,使之我和肖無畏徹底翻臉,想想,人活了一把年紀,竟然還犯下如此可笑的錯誤,我肖靜長不來承擔,誰來承擔?」
「我聽說了你的計劃,因此,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是我們肖家的事,求你不要插手,我時日無多了,怎麼過都可以,而我女兒她很有本事,養活自己並不困難,何必再讓我們做千古罪人呢,成飛!!!」
聽了這番話,梁成飛緊緊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連動也沒動。
煙頭在指尖一根接一根的燃燒,過了很久很久,梁成飛才道「肖叔叔,這一聲叔叔我該叫,我不僅理解你,還敬佩你,的確,是我太率性而為,讓你們兄弟自相殘殺,無情無義的是我。」
「不,成飛,你千萬不要這樣說,你也是在幫我女兒。」肖靜長擺擺手,不同意的道。
「我知道了,我會找如虹聊聊。」梁成飛低沉的回覆了一句,不準備再說。
——多說無益。
肖靜長心事重重的站起來,也沒有再說話,一臉疲憊的離開了。
啞瓏靜靜的站在樓梯口,聽着兩人的對話,又看着梁成飛一支又一支的抽煙,同樣沒有動。
她其實知道梁成飛和肖如虹的關係,此時,她父親一番質問,語氣已經很明顯的表達出來,讓梁成飛離開肖如虹。
這對啞瓏來說,沒有其他女人來分享自己的師父,不應該是高興的事嗎?
可啞瓏簡直比梁成飛還難受。
梁成飛沒注意到啞瓏,靠在沙發上想了很久很久。
………………
肖靜長離開後,徑直回了公司,找到了肖如虹。
肖如虹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整個人的靈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似的。
「如虹,你真的決定好了?」肖靜長走上前,低沉又痛苦的問道。
肖如虹緩緩的轉過身,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道「您已經見過梁成飛了?呵呵,您不說我也知道,梁成飛是不可能和我結婚的,但我不怪他,因為他並不是我的私人物品。」
「哎,可是,答應我大哥的條件,可就苦了你。」肖靜長無比疲憊的在旁邊坐下。
肖如虹紅着眼睛,面無表情的道「雖然我對叔叔伯伯沒什麼感情,但我知道父親和他們的關係,因此,我會尊重您的選擇,我知道您一直都在為我打算,為了我好。」
「可是,你真的能放下樑成飛?如虹,爸爸其實寧願用公司作為代價,來換取你的幸福。」
「不!」肖如虹搖頭道,「愛情吃不飽,穿不暖,我雖然早就決定好就算死也要跟着梁成飛,但是,爸爸說得對,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我最終的宿命就是被梁成飛拋棄。」
「其實,我一直都能感覺到他心裏有人,他心事還未了,因此,他不會結婚,一旦等他離開,我們的緣分也許就盡了,我不能因為自己害得您身敗名裂,害得那麼多人被裁減,害得肖家基業毀於一旦。」
她的語氣里充滿決然,誰也不知道,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個人能在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難道是夢醒了,就該有這樣的結局?
但不得不承認,夢終有醒的時候,來得很快,毫無徵兆。
「哎,爸爸老了,你也不小了,怎麼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畢竟,爸爸死後,生活是你自己的,生活在你雙手之間,爸爸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你。」肖靜長說完這話,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爸,你別胡說八道,你說的女兒都明白,正如您所說,我已經不小,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對生活的認知,也有對梁成飛的認知。」
「幫助梁成飛到這裏,也該結束了,現在,他有無通神宗的幫助,可以繼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選擇了他,到最後頭破血流,成為所有人的笑柄,不歡而散,倒不如及時放手,留下一輩子美好的回憶,得過且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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