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父親的後座上,段舒嫻空曠的佔着後座的位置,聽着前面父母在聊一些旁人的近況,她更是沒有煩惱的,撐着下巴發自已的呆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看着窗外倒不斷倒退的燈柱,她仿佛受到一些催眠,她的腦海里,響起了席景琛的低沉聲音,叮囑她早點睡,她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為什麼要這麼關心她?可想一想,他的愛應該是博愛的啊!任何一個他接近過的人,他都會關愛他們,就像他對那些纏人的女同學,他都沒有過於嚴厲和不奈煩。
他來這裏教學,應該是體驗基層人民的生活吧!他是為日後繼承父親之位而做鋪墊的。
段舒嫻這麼一想,內心不由又堵了一下,好像把他們這些時間的相處,瞬間化成了一團煙霧,連一絲實質都握不住了。她也不該因為他對她特別而沾沾自喜,她該想到,他會對所有他的子民都這麼友愛的,只是,因為她運氣好,他天天來借書,加上他剛來學校沒有朋友,才會和她那麼投
緣。如果他遇上的是另一個女孩,他也會這麼溫和有禮的。
「舒嫻,這個星期三有時間嗎?」
「媽,怎麼了?」
「星期三我有一個飯局,你也過來。」
「晚上嗎?」
「嗯!晚上的,你下了班和你爸就過來,家裏不做飯。」
「好啊!」段舒嫻去哪裏解決晚餐都沒問題。
回到家裏,段舒嫻累得和父母打了一聲招呼就回房間了,李玉和老公在大廳里呆了一會兒,也回房間準備洗澡休息了。李玉穿着睡衣上床,看着老公倚着床在那裏看書,她在一旁抹着保養品,她想着想着,不由嘆了一口氣道,「老公,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沒用了,沒給女兒創造一個好條件,
現在,她也面臨着要嫁人結婚了,將來會選什麼樣的人呢?」
李德銘聽見了,不由笑了一下,「你今天又在哪裏受到什麼刺激了嗎?」
李玉搖搖頭道,「也不是,就是覺得對不起這孩子,我們甘願過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就怕她日後想要過得更好一些。」
「舒嫻也沒有什麼野心,她不至於的。」段德銘了解女兒。
「你知道我今天…我今天聽大嫂說了什麼嗎?」李玉有些小聲的看向老公,那眼神里流露出滿滿的羨慕。
「大嫂說什麼了?」段德銘好奇的問,看着妻子眼神里的光芒,他有些心疼。
是什麼讓妻子這麼不平靜了?
李玉這次是真羨慕了,做為母親的,誰不希望自已的女兒嫁得好呢?更何況,未來她的女兒和大嫂的女兒身份,那是天差地別了。
現在她才知道,家世並不是不重要,家世也是為下一代準備的跳水板,只有一個好的家世,才能讓兒女跳躍得更高,未來更好。「大嫂說,她接到了總統夫人的電話,約她和小敏去總統府里喝喝茶,閒聊幾句,我想,大概未來小敏是要做總統夫人的吧!」李玉的眼神里,有了幾絲內疚,如果他們當
年也不安於現狀的話,說不定也能替女兒創造這樣的機會。
段德銘的目光倒是平靜,有件事情他沒有和妻子說過,也不會說的。
「小敏能力出眾,又獨當一面,將來是一個大有作為的人,如果她能嫁入總統府,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段德銘笑應了一句。
李玉看了一眼老公,也不是惱,只是心疼自家的女兒。
「同樣也是女兒,舒嫻也是我們的心頭肉,難道你就不希望她也嫁得好一點嗎?」
「當然也希望她嫁得好,我哪有不希望呢?舒嫻年紀還小,你別操這個心了。」段德銘真得很想安慰妻子一聲,你的女兒並不差,她和總統府那位席少爺已經見過面了。
李玉又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們一直讓女兒接受平凡這種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別擔心了,女兒成熟了,長大了,她會有自已的選擇的。」段德銘安慰一句。
旁邊的房間裏,洗過澡的段舒嫻抱膝坐在床上發呆,一頭長髮披散在腦後,小巧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整個人仿佛一座雕塑。
家庭自小的教育,便讓她明白一件事情,量力而為,活着要有自知之明,不該妄想的便要捨棄,不屬於自已的,便不要過度去爭取。
她以前不太明白,有什麼是她真正想要妄想的,直到遇上席景琛,這些道理才突然體現出來,跳出來告訴她,這就是她不能妄想的人。
段舒嫻嘆了一口氣,眼淚突然從眼眶裏湧出來,情緒有些脆弱,不爭氣的只有眼淚來緩解她內心的不舍。
這個時候,她真得很想不這麼懂事,蠻橫一些,不講理一些多好,不顧一切的迎接她身上的命運,管它未來是什麼下場,又受什麼樣的傷,總不至於送了命吧!
段舒嫻閉上眼睛,咬着拳,安靜的哭着。
明天,又是星期二了,時間過得很快,一天一天,段舒嫻的心一邊期待,一邊害怕。
期待他每個星期會出現的日子,害怕他突然離開,再也不會出現她的面前,等他離開的時候,她日後能見他的,大概只有隔着屏幕吧!
他也許會出現在各大新聞頭條,但是他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只對着她露出笑意。
清晨,站在鏡子面前,段舒嫻拿着手去揉着有些紅腫的眼睛,昨晚又沒有睡好,看着都有些黑眼圈了。
「沒事的,我可以過得很好!」段舒嫻對着鏡子一笑。
她拿着包出門,段德銘在樓下買好了早餐,在車上等她。
段舒嫻坐進車裏,拿着早餐和豆漿,一邊吃,一邊陪着父親去學校。
「舒嫻,你記住,和席老師不要走得太近。」段德銘提醒一句,原本他是不會再提這件事情的。
但是昨晚妻子的話,令他不得不重申一句,同時,也對自已之前的嚴厲感到慶幸,不然,等哪一天坐在段家的家宴上。
那位席少爺以她堂姐的未婚夫身份面對她,她會更驚慌失措的。
「我會的,爸。」段舒嫻點點頭,答得認真。
段德銘扭頭看着女兒,即欣慰又心疼,這孩子小的時候就聽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惹他操心過。
有些堵車,到達學校里已經八點半,段舒嫻一路小跑走向圖書館裏,迎着陽光,她恍若新生。
她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讓她再這座學校里,再陪着他就行,不期待能見到他,只要知道他在這裏就行。
這個要求不過分了吧!段舒嫻對自已的內心說。
而她也會珍惜他在學校的時光,把這段時間當成生命中值得回憶的一部分,那也是好的!
段舒嫻的腳步走進圖書館裏,和黃阿姨打了一個招呼,她一如往常的把昨晚李阿姨收回來未歸類的書,推着走向了書架里歸納着。段舒嫻認真的翻閱着書,抬起腳放到一個最頂端的書架上,有些吃力的掂着腳,連手腕處也咯得泛紅,她繼續往前走,拿起一本厚重的書,她有些無奈,又是最頂層的書
架。
她嘆了一口氣,先是掂起腳來去推開一些書,擠出了空位,她才繼續掂着腳,把書用力往裏擠。
這次手腕磨得她好疼了,她嘶了一聲,她想抽手另想辦法,而就在這時,自她的身後,一隻修長的手臂伸來,輕易的把她推不進去的書推了進去。段舒嫻看着那乾淨的袖口,毫無摺痕的西裝袖腕,她激動的忙回頭,身後的男人不是席景琛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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