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愛的人一起看日出,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陳文博衣袂隨風飄揚,雙手負於身後,平靜地看着那輪朝陽。
在他的視線中,那一片似煙似幻的雲頂霧境再次出現,輕輕籠罩在朝陽之前。而那個白須白髮的老爺子赫然也在其中,對着陳文博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輕輕撫須。
這一切只在瞬間,老爺子和雲煙同時散去,像是從未出現。
陳文博心如止水,並不在意他是哪路神仙,抑或只是一場夢、一瞬的幻覺。
對這個白鬍子老爺子,陳文博有感激,但認為一切必有因果。
機緣不到,強自去窺探猜度這等怪力亂神之事,如同痴人說夢。
迎着朝陽的霞光,本來睏倦的林佳突然來了精神,頂着程度輕微的黑眼圈跳了起來。
她轉頭便看到陳文博似是輕嘆之意,又似平靜至極。晨曦灑落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聖潔的暖光。
「親愛的,你不是要駕鶴西去飛升成仙了吧。」看到陳文博的模樣,林佳頓時慌了,一把抱住陳文博的手臂,仿佛生怕天上降下一道神光,「嗖」地將他吸走。
陳文博啞然失笑,輕輕抱住林佳。
早在不知不覺中,他身上的每一處酸痛難耐已經消失。他沒有狂喜着想試一下現如今自己的實力,因為已經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蟄伏在體內,這股內勁十分可怕,像是可以力挫上古神話中的洪荒猛獸。
而他的每一寸肌膚血肉也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只待稍遇到襲擊,便會瞬間如條件反射般緊繃,以強大的內勁護住自身。雖然比之鐵布衫仍相差不小距離,但對於從未學習過硬氣功的陳文博來說,這真的是天壤之別。
只有進入了小宗師境界,才能感受到其中天塹般的差距。現如今想想當初挑戰華飛龍,處處受壓制的那種憋屈和悲憤,也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直如螳臂當車。
而陳文博二重勁為爆炸性的炮拳力勁,更是堪稱小宗師中的佼佼者,近乎是將第一種勁力點燃炸開。
陳文博甚至可以自信的說一句,就是使用防禦為主的橫拳,也能利用二重勁輕鬆打翻一個壯漢。
之後陳文博和林佳下了車頂,於睏倦中在火車中休憩了半日。
到了燕京,陳文博和兩個女生作別,將要去與紅玫瑰會合。
「那我走了啊老二。」李武興一縮脖子,就要跟在兩個女生身後。
「你走個屁。」陳文博沒好氣地笑罵一句,不知道李武興怎麼這麼怕。
「你是暴風城的經理,就得給我坐好那把椅子,不要老是有危險就想逃。」陳文博幾乎是把他拎走,一路趕到暴風城ktv。
「老二別鬧,讓我回去看看我女朋友先。」李武興立即想到一個理由,一臉嚴肅的模樣。
陳文博根本懶得理他,在火車上才聽到她和蘇淺溪打電話,說是蘇淺溪明天才到,這麼蹩腳的理由也只有他說得出口。
經理辦公室中,紅玫瑰正坐在板凳上,將腿搭在辦公桌上修剪着腳趾甲。看着那修長筆直的白皙大腿,李武興忍不住咽了口水,復又躲在陳文博身後。
「喲呵,這不是李經理嗎。怕什麼,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紅玫瑰的腿上還纏着一小塊紗布,想來是當日所受的槍傷。
「陳大公子更是了不得,拿着最大份的利潤,卻甩手看着手下一個弱女子和一群豺狼虎豹斗得你死我活。」紅玫瑰也沒有放過陳文博,嫵媚的臉蛋上滿是揶揄。
「我破了劉毅的鐵布衫。」陳文博拉過一張凳子,直接坐了下來。
紅玫瑰修剪腳趾甲的動作為之一頓,抬起臉來打量着陳文博。
「那好,把兄弟會的產業打下來,你的勢力和收入絕對不次於一個小型家族。」
「比如,林家。」
沉默了一瞬,紅玫瑰復又笑意嫣然,只是眼底多了一絲警惕與戒備。
破鐵布衫,那應當是何種修為。
紅玫瑰心頭只有一個駭人的答案,小宗師。
現如今的陳文博,已經堪比世界散打冠軍。
李武興也搬了條板凳坐在一邊,兩人沒工夫理他,他也樂得如此,拿出手機開始聊qq。
陳文博沉吟片刻,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區區一個社會組織,哪怕比得上林家。」
「兄弟會雖然說大部分經濟來源都是入駐別人的地盤,以看場子的身份獲取一定份額提成,但數量多了也就顯得可怕了。」
「何況他們還有自己經營的一部分場所,以及一家名為兄弟債務的公司,實際上就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公司。」
「暗地裏他們還經營着一定份額的毒.品,你自己算算其中的利益。」
紅玫瑰剪完指甲,將腳放了下去,穿進紅色細高跟鞋中,饒有興趣地看着陳文博。
「我明白了,給我目標,今天就出發。」陳文博點頭,根本沒有拖泥帶水。
兄弟會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走這條路的比那些豪門世族還要少許多顧及,一旦瘋狂起來誰也說不準他們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只有除掉他們,才有真正的安穩。
「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過江龍,兄弟會內部必然大亂。」
「他就在兄弟債務公司,小女子受了槍傷,就不奉陪了。」
紅玫瑰突然捂着胸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直若林黛玉般嬌柔。
陳文博頓時不想和她說話了。
帶上余青原和兩三個紅玫瑰新**出來的菜鳥級殺手,陳文博幾乎是義無反顧地撲向兄弟債務公司。
有着臨時執法官的身份,要拍死這樣的社會毒瘤簡直名正言順。然而陳文博還是很講道理地先給鄭所長打了電話,避免出現誤會。
萬一他的手下聽到風聲衝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砰砰兩槍把自己人崩了,那當真是欲哭無淚。
鄭所長表示了深切的慰問和關心,以及對此番行動的大力支持,甚至詢問陳文博需不需要人手。
其言辭之懇切,態度之認真,簡直堪稱優秀警官。
然而陳文博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向他要人,他立即就表示為難,說他們正在辦其他案子,暫時沒法過來支援云云。
陳文博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懶得拆穿。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說了幾句客套話,陳文博直接掛斷了電話。
余青原充當貨車司機,陳文博和三個新晉菜鳥級殺手一起在車廂中,顯得無比的親民。
三個菜鳥級殺手一直打量着陳文博,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終極老闆,聽說紅玫瑰都要聽他指示和命令,不知是何方神聖。
更多的他們還是擔憂和害怕,感覺這一支小隊就像飛蛾撲火的炮灰。
區區五個人就要硬闖兄弟會的核心產業,還想突破重重防衛直接把過江龍幹掉,哪有這種道理。
侯天寶就在其中之列,他哭喪着臉,看着陳文博道:「老大,呸不對,老老大。你說你這去求死,也別帶着我啊,我還想跟着黑夜女神再混幾年。」
陳文博一陣無言,這群人跟先前的荊棘之花比起來簡直有若雲泥之別,真的能充當殺手這種角色嗎。
貨車到了地方,看着三人麻利而熟練地換上彈夾,拉開手槍保險,陳文博感覺紅玫瑰**出來的這一批人還是有些意思。
恐怕與荊棘之花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和紅玫瑰的關係。以前的荊棘之花雖然強悍,但更多和紅玫瑰只是上下級關係,全憑紅玫瑰的威嚴和利益維持着這個團體。而現如今暴風城這一群人,和紅玫瑰共同進退面對危險,更像是一群朋友。
是的,紅玫瑰變了。
陳文博無暇他顧,帶着四個人直接走進了這棟寫字樓。
陳文博心頭有些唏噓,沒有想到這一家公司竟然開得這麼大,難不成借高利貸的人很多能帶來很大的收入。
「先生你們好,請問需要辦理業務嗎。」大廳中,一個服務員小姐直接向五人詢問道。
看到五人沒有說話,服務員臉上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繼續追問道:「還是說您是欠了我公司的款項,現在來還款。」
「都不是,我們是來收款的。」陳文博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直接帶着四人往樓上走去。
煞筆才走電梯,萬一被過江龍發現了直接困死在兩個樓層中間,那才叫一個尷尬。
董事長辦公室中,過江龍透過攝像頭看到了這一幕,當即驚駭欲絕。
「全部給我去攔住他,生死不論,老子負責。」
他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渾身都在發抖,對着桌上的對講機怒吼了兩句,「啪」地一聲在地上砸得稀巴爛。
而在他的對面,坐着一個邋遢的中年人,笑呵呵地問道:「好歹也在三合會做了那麼久白扇,扶你到這邊當老大,就一點也坐不住。」
「呸。」
「去尼瑪的老大,還不是成了你放高利貸的棋子。」
「秦家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你不妨直說吧。」
過江龍抽着一根粗大的雪茄,醇厚的煙味卻沒讓他有一絲愜意,一臉陰沉地看着桌對面的邋遢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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