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博和燕淺溪直到凌晨才停下這場殺戮,兩人已是精疲力竭,渾身是傷。
先滅三合會青龍堂,後撲向與秦家有關的不法交易公司,將其付之一炬。
第二日,三合會上下勃然大怒,已經下了誓殺陳文博的命令。
陳文博和燕淺溪仍在醫院,燕淺溪有着陳文博這個小宗師的保護,傷勢反而比較輕,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只等着靜養恢復了。
在處理她身上的傷口之時,她明言只接受女醫生的治療,男的來一個殺一個。
醫生們也很納悶,這麼一尊謫仙似的人物,怎麼身上會有這麼重的傷勢。
但她顫抖的手臂上那柄三尺青鋒尚在滴血,這讓醫生們連不迭點頭,毫不懷疑派個男醫生過去會被她一劍刺死。
而作為一個小宗師,陳文博躺在手術台上,卻整個人都在顫抖。
「叮噹」之聲不時響起,一顆顆沾着鮮血與肉沫的金屬子彈被鑷子放到手術盤中,彰顯着昨夜陳文博到底遭遇了何等慘烈的戰鬥。
甚至有顆子彈嵌在了陳文博胸口的一根骨頭上,醫生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將鑷子拔出來。
那粗暴誇張的摩擦力可是在陳文博的骨頭上進行的,醫生也沒能給他骨頭採取到什麼麻醉措施。像是用了根鋸齒已經鈍掉的老舊鋸子,在一直瘋狂地鋸着一個活人的骨頭。
陳文博疼得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地顫抖,額頭的汗珠一直滴落。
當一切搞定,陳文博這個小宗師都快陷入虛脫了。
醫生也是震驚了,忍不住問道:「你屬牛的。不對,踏馬的一頭成年野牛中這麼多彈也該死了,你告訴我你怎麼活下來的。」
陳文博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他。
嘛的,難不成你還能把老子當小白鼠解剖了。
小宗師之威,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水平。
需知在那種四面皆敵,瘋狂掃射之下,許多時候根本就沒法避開全方位覆蓋的金屬風暴。
在防彈衣被打破後,純粹靠肌肉的巨大力量和渾身那股二重勁硬抗子彈。
陳文博可以肯定地說,如果敵人不使用高威力的衝鋒鎗和半自動步槍,光憑手槍甚至很難攻破自己的防禦。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醫生驚慌失措地跑進了病房,快速而焦急地向陳文博說了幾句話。
原來密密麻麻的三合會成員已經將醫院四周堵了個水泄不通,他們全部穿着黑色的制服,顯示出一種可怕的決心。
兩個人,滅了他們一個堂口。
三合會必須有所作為,將這兩個人撕成碎片。
這一次顯然已經張狂到無視香港特警了,擺明了誓殺兩人。
陳文博和燕淺溪拖着傷體,穿着寬大的病號服下到一樓,已能看到醫院鐵門外站着一群黑衣人,以冰冷的目光看向兩人。
正前方,是一個渾身名牌的男人,臉上有着難以言喻的一種自信。
神采飛揚,傲視天下。
他輕輕伸出一隻手,一旁的小弟急忙掏出一支粗大的古巴雪茄,並用專用的剪刀剪掉一小截,恭敬地送向那人嘴邊,並殷勤地擦上火柴為其點燃。
至始至終,那個人皆是坦然受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在他身旁,是渾身肌肉雄壯的周狼,依舊沉默。
而在他身後,站着難得穿上黑衣的李智,依舊羽扇綸巾,看向陳文博的目光十分複雜。除此之外,還有幾人與李智仿佛同一位階,輕聲交談着什麼。
毋庸置疑,當頭之人必然是三合會龍頭,楚相狂。
發生了如此強所未有的大事,終於把這尊龍頭也給惹了出來。
他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陳文博是吧。」
「聽說你想要殺我,行,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楚相狂猛抽了一口粗大的雪茄,吐出濃郁的煙霧,語氣中彰顯着一股獨有的自信甚至狂妄。
「我今天就站在這裏,你要是能殺了我,那就放馬過來。」楚相狂冷笑一聲,輕輕揮了揮手。
「咔擦咔擦」
一個個小弟在他身後掏出了各式衝鋒鎗,並且拉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像蜂窩一樣密集。
不遠處,警笛瘋狂鳴響,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幾乎一瞬間全部被疏散開了。
天空中螺旋槳機翼的轟鳴,一輛輛直升機載着一隊又一隊反恐警察趕到。
三合會如此巨大的陣仗,怎可能不驚動香港政府。
香港政府都要瘋了,最近三合會反常得要死,經常拿出可怕的大陣仗。
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徹底清繳三合會,但其間需要付出的流血和犧牲太可怕,根本讓人無法承受。
對於陳文博的舉動,他們樂享其成,轉眼間覆滅了三合會一個堂口,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情。
這個時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了。
要是那個叫楚相狂的男人,真的死在陳文博手上就好了。
香港政府和民眾不用承受三合會的怒火,也不必擔心三合會依舊上下一心如吞天巨蟒一般橫亘在政府和人民之間。
至於陳文博的死活···
一個特警隊長冷笑一聲,誰管呢。
說不定大家都等着他殺了楚相狂,將他推出來平息三合會的怒火。
「三合會成員,請立即放下武器散去。」直升機上傳來了擴音器的呼喊。
如果仔細品位他說的話,便能發覺很有意思。
不是「放下武器投降」,而是「放下武器散去」。
「散你媽。」楚相狂冷笑一聲,眼中閃現着可怕的光芒。
嗜血、暴怒、狂妄,陳文博從他的眼光中讀到了無盡的負面情緒。
「香港警察,你們敢向我三合會下手,我第一個讓這座醫院被炸成廢墟,裏面成百上千個醫護人員和病人一個也別想活下來。」
「再要繼續下手,那我手下另一批人就炸了你政府大樓。」
「直到最後,你們家中親屬一個也不會剩,無辜平民我想殺就殺。」
楚相狂拿過一個擴音喇叭,怒吼了兩句,直接砸得稀爛,表明了一點也不想交涉。
你們要是不信,那就試試看。
看看我楚相狂敢不敢說到做到。
飛機上的特警沉默了,警車上也沉默了,沒有一個人再敢妄動。
楚相狂露出一個張狂的笑容,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三合會做事從不有諸多顧忌,因為他們是黑.社會。
而香港政府一心考慮人民,畏手畏腳,絕不敢孤注一擲。
這樣的交鋒,三合會處於絕對的優勢。
就在此時,每一個警察的通訊系統都被奇怪的一人連入。
「大家好,我叫鷹。」
「我已經狙殺了香港政府附近的三合會炮彈手,相信我的隊友也已經找到了醫院附近的炮手。」
「槍響為號,殺三合會一個片甲不留。」
「over。」
電話直接掛斷,一眾香港警察還在震驚之中,而為數不多的香港特種部隊成員卻瞬間進入了作戰狀態。
陳文博看着楚相狂張狂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來。
自信,沉穩,隱有一分調侃。
在截殺劉陽離開碼頭之時,他就想着三合會能和劉陽聯手,自己為什麼不能動用關係。
於是他返身那一個電話,是打給龍隱的。
「啪。」
器材狙擊槍的聲音突兀響起,楚相狂的笑容直接僵硬在了臉上。
因為,他們今天沒有攜帶可以打穿坦克裝甲的器材狙擊槍。
而這聲槍響雖然突兀可怕,卻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
2000米開外。
「轟。」
那名躲藏隱蔽的炮手,手上的炮筒直接炸膛,連人帶炮筒一柄炸得粉碎,血肉橫飛。
「開槍。」
楚相狂當機立斷,下了命令。
只要這可怕的火力網瞬間覆蓋下去,輕易便能把陳文博打成渾身冒血的蜂窩煤。
一陣狂風颳過,楚相狂卻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密集槍響。
他震驚地回頭望去,卻只見到一個碎發中年人,穿着沙灘短褲,休閒式的長袖服裝。
他身後的一眾三合會成員連聲都沒吭,全部倒在了地下。
昨夜,和燕淺溪商議之後,陳文博打的那通電話,便是給了宋清。
宋清掏出一支紅塔山,在嘴邊點燃,根本不看周狼,向陳文博笑罵道:「臭小子,打擾我和你師娘風花雪月,還是做楊家的專機來的,累死我了。」
「你說,怎麼補償我。」
陳文博笑得燦爛,滿滿的都是溢於言表的開心,毫不猶豫道:「我給你買一整個書店的色.情書刊。」
與此同時,香港武裝勢力方面和龍隱那柄尖刀,毫不猶豫地發動了對三合會的總攻擊。
「鏘」
陳文博抽出身後的鬼瞳寶刀,朗聲一笑。
「君只見,將軍金戈鐵馬,陣前縱橫捭闔。」
「卻不見,鴻儒羽扇綸巾,帳內運籌帷幄。」
若是沒有陳文博先前的縝密心思,此時便沒有龍隱和宋清的出現。
那時的陳文博,才是真正的必死之局。
而現如今,香港最大規模的武力集聚,加上一個小宗師和龍隱這柄無堅不摧的尖刀。
三合會危在旦夕。
陳文博便是那顆魚餌,一開始便是如此。
又隱約見得。
吞天巨蟒無力**,渾身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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