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既然已經說開了,兩個人接下去的聊天,變得輕鬆起來,張晨和劉芸說起她走之後,李勇差點和劉立杆翻臉,其他的人也都在罵杆子,他們都認為,是劉立杆把劉芸給氣走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還真的是我自己要走的,和杆子無關。」劉芸說。
「為什麼?」張晨問。
「沒有結果的愛情就是凌遲,我必須自己動手結束它。」劉芸說。
張晨嘆了口氣:「那還是和杆子有關。」
劉芸默然。
「我們一直都以為你會在南京,錢芳和徐佳青,回到南京之後,還把南京附近在建的幾個高爾夫球場都找遍了,沒找到你。」張晨說。
「本來我確實是要去南京的,但因為在上海碰到了事,沒有去,我就在上海留下來找工作了。」
劉芸把自己在上海的經歷和張晨說了,為什麼要離開那些台灣人,又是怎樣應聘碰到了那個美國老太太,是她,把自己帶入這一行的。
張晨點點頭說:「怪不得。」
「那個時候走,是因為覺得不想拖泥帶水,拖泥帶水,就和過去不能完全了結,所有我中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繫,走得很徹底,就是希望從頭再來,張晨,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劉芸說。
張晨點點頭說,理解,大家其實也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覺得可惜,甚至有些內疚。
「內疚,為什麼?」劉芸問。
「覺得沒有能為你做什麼。」張晨說。
「兩個人的事情,其他人又能做什麼。」劉芸笑道,「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能面對自己,所以才覺得非這麼決絕不可,不過現在好了,現在再看到杆子,我想也就是點點頭,說聲你好,就這樣了,我倒是……」
劉芸本來是想說,我倒是覺得很對不起老孟,想了想又沒有說,但心裏的那份歉意還在,她覺得自己那個時候,要是知道老倪的後面還有劉立杆,她沒有把握,自己會不會違背自己的職業倫理,因此放他們一馬,但如果知道還有老孟,她肯定會收手。
她還會把老孟拎出來,痛罵他一場,罵到他清醒為止。
劉芸在這行混跡了那麼久,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她太清楚,就老孟的那個個性,就他那個人,根本就是連什麼期貨、股票和外匯,碰都不要碰,沾手都不要沾手,他是那種註定會在金融戰場輸得一敗塗地的人。
再加上劉立杆和老倪,他們三個人,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組合,就是那種腦門上貼着一個「豬」字,跑進賭場的人。
劉芸又是暗自嘆了口氣。
張晨輕輕地笑了起來,劉芸問:「你笑什麼?」
張晨說:「想起來有些滑稽,其實我們每個人,或長或短,都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一段時間,我和小昭回到杭城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也是和誰都沒有聯繫,譚大哥、老孟和杆子他們,也在找我們。
「現在想起來,其實是一個調整期,就是以前的生活突然中斷了,需要調整自己之後,才能適應和進入新的生活,人又不是汽車,哪能說調頭就調頭,說轉彎就轉彎。」
劉芸說對,還就是有這麼點意思,還有就是,人處在這個時期,每天面對的都是新的東西,有些應接不暇,必須全力以赴。
張晨說是的,劉芸你說的對。
夜漸漸有些深了,汗收盡之後,身上也漸漸有些涼了,劉芸站了起來,走到了露台邊上,朝下面的世紀公園看看,她轉過身來和張晨說:
「我們去下面公園走走,好嗎?」
張晨說好。
……
克萊芒打電話告訴劉芸,和她說畫已經從法國帶過來了,這一次,他沒有再堅持一定要在金茂大廈下面的咖啡廳見面,而是和劉芸約好,下午兩點,他們到劉芸的辦公室里來。
劉芸打電話給張晨,把事情和他說了。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張晨到了劉芸的辦公室,兩個人等到了兩點鐘,很準時,前台的小姐帶着克萊芒和一個女老外來了,女老外和克萊芒正好相反,一頭的金髮,人胖到了圓,互相介紹之後才知道,這女的原來是克萊芒的姐姐,是她把畫從法國帶過來的。
拆開包裝得很好的好幾層牛皮紙,張晨看到他們帶來的是一幅胡善余的人物肖像,那本影集當中的一幅,克萊芒的姐姐和他們說,這畫裏畫的,就是他們的曾祖父,意思是告訴張晨他們,這是她精心挑選的,有讓他們的曾祖父,見證他們這次交易的意思。
劉芸用中文罵着:「還有臉說,把曾祖父都給賣了。」
張晨笑笑。
張晨問克萊芒要了開戶銀行、戶名和賬號,編成短訊發給趙晶晶,然後打電話給她,讓她從他們的海外賬戶,安排五萬歐元出去。
張晨在打電話的時候,看得出來克萊芒和他的姐姐,兩個人都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克萊芒又開始不停地互相頂着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
直到趙晶晶打電話過來說,錢已經匯出去了,劉芸告訴了他們,克萊芒的姐姐打開筆記本電腦看看,確認錢已經到賬,兩個人這才鬆了口氣。
大家接下來開始談後面的交接,克萊芒和張晨說,他們明天就回法國,會把剩下的一百八十一幅畫,一幅幅全部包裝好,用集裝箱運過來,到上海後,會運去他朋友的倉庫,雙方就在那裏交接。
「所有的畫都清點驗收無誤,你把其餘的五百一十五萬歐元打給我們,這一批畫,就是你們的了。」
張晨說好,問他朋友的倉庫在哪裏,克萊芒不是很願意說,只是告訴他說,到時候會通知他。
克萊芒的姐姐給了他們一本影集,張晨看看,和那天看到的是一樣的,克萊芒的姐姐和他們說,照片她又沖洗了一套,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根據這照片驗貨了。
劉芸笑着誇她:「還是你心細。」
克萊芒的姐姐笑了起來,圓圓的臉霎時緋紅,那是興奮的。
張晨想起來了,問克萊芒:「你說你曾祖父的城堡里,還有幾千幅油畫?」
克萊芒說對,不過,都不是什麼值錢的,就是我說的,是當時其他國家的留學生畫的。
克萊芒的姐姐也說,只要是中國畫家的,我們都已經選出來了,全部在這裏。
「那一批畫,你們有照片嗎?」
張晨問,兩個人都搖了搖頭,克萊芒的姐姐嘀咕了一聲,意思有些不屑,說是誰會有時間,去拍那些。
張晨接着問:「那批畫,到底有多少數量。」
「兩千多幅肯定有的。」克萊芒的姐姐說。
「可以賣給我嗎?」張晨問。
「當然可以。」克萊芒說,他和他姐姐都看着張晨,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還是在開玩笑。
「一百萬歐元,可以嗎?」張晨說,劉芸一聽,趕緊制止,她說:「張晨,你連畫都還沒有看到過,怎麼買?」
張晨說:「我買來就是當資料收儲,徐悲鴻他們同代的亞洲和世界其他地方畫家的資料,我很好奇,很想看看他們和我們國家的這批畫家相比,水平到底怎麼樣,不過,能考上巴黎美術學院的,水平應該不會太差,還是值得買的。
「最主要的是,有了這批畫後,我們的『河畔油畫館』,就會有很多的專題展覽可以做,比如吳冠中和他同時代畫家作品展,十九世紀二三十年代巴黎美術學院學生作品展等等,這可是國內其他美術館沒有的資料。」
劉芸聽聽也有道理,她就把張晨的意思翻譯給了克萊芒和他姐姐聽,兩個人一聽那堆在他們看來是垃圾的東西,張晨都要,當即就興奮起來,他們和劉芸嘰嘰呱呱地說着,最後,劉芸和張晨說:
「談好了,不過沒那麼貴,六十五萬歐元,他們把那批畫都賣給你,保證總數量在兩千幅以上。」
張晨說好,還是你厲害,這一下,就給我省了三十五萬歐元。
劉芸看了他一眼,笑着說:「我是沒有看到你這樣做生意的,你連討價還價都不會?」
張晨嘿嘿笑着:「還真的不太會。」
「那你以前是怎麼賣衣服的?我知道了,都是小昭在賣,對嗎?」劉芸說。
「你還真猜錯了。」張晨說,「賣衣服,小昭賣不過我。」
「我不信。」劉芸說。
「真的,我賣衣服自成一派,說起來有點複雜,以後慢慢和你說。」張晨笑着說。
克萊芒和他的姐姐告辭走了,張晨帶着胡善余的那幅油畫,也準備回杭城,等克萊芒他們的東西運到,他再過來。
劉芸送張晨出去,兩個人走到前台那裏,任溶溶從門外走進來,看到張晨,愣了一下,張晨也看到了她,和她打招呼:「這麼巧,你現在在這裏?」
任溶溶只能叫了一聲「張總」,說對,我早就在這裏上班了,她又朝劉芸點點頭,走了開去。
劉芸送張晨去電梯廳,兩個人在等電梯的時候,劉芸問張晨:
「你認識我們公司的任溶溶?」
「對啊,她原來在老倪那裏上班,見過幾次,後來離職了,沒想到是到你這裏來了,世界真小。」張晨說,「對了,她在你這裏做什麼?」
「副總。」劉芸說,心裏咯噔了一下。
張晨點點頭:「那真不錯。」
雖然已經猜到了,劉芸還是要證實一下,她問張晨:「張晨,你前面說的,是哪個老倪?」
張晨說:「就我們那天晚上,說起過的那個,柯橋大華化纖的老倪,和孟平、杆子他們一起的。」
劉芸笑了笑說:「那可真是巧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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