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劉立杆走出五指山路的那個大門,右轉,就是一爿小店,櫃枱有公用電話,劉立杆拿起電話,想扣金莉莉,想了想,還是先試着撥了她辦公室的電話,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起,話筒里傳來金莉莉的聲音。筆神閣 m.bishenge.com
「莉莉,你回來了?」劉立杆問。
「前天就回來了,怎麼了?」
「你和張晨怎麼了,他一個人,昨晚在辦公室呆了一個晚。」
「我怎麼知道,發神經唄。」金莉莉說,「我好幾天沒和他聯繫了。」
劉立杆心裏暗罵,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媽的連撒謊都撒得一樣的。
「莉莉,這樣就沒有意思了。」劉立杆說。
「什麼意思?」
「你知道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杆子。」金莉莉拿着話筒,突然就無名火起,罵道:「你他媽的,杆子,他在辦公室待一個晚,你就找我來興師問罪,明天他要是跳樓了,你是不是還要找我償命?!」
「會的,如你所願,搞得不好,這王蛋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劉立杆也火了,罵完,就把電話「啪」地一聲砸下。
店老闆不滿地看了看他,劉立杆瞪着他,他嘀咕道:「做啥子嘛,發啥子火撒,婆娘,打一頓就好嘍。」
劉立杆被他說笑了,他說:「你看看電話有沒有摔壞,摔壞我賠你一捆膠帶,巴適。」
店老闆笑道:「給老子爬,啥子記者,完全是流氓。」
劉立杆三天兩頭到這裏買煙買酒買水,他們是很熟悉的,劉立杆和他揮揮手,連電話費都沒有付,這點小錢,劉立杆付了,對方也不會收,劉立杆說:「好,你老子我爬了,再見。」
劉立杆回到張晨的辦公室,張晨卻不在了,他走到門口,朝四周看看,也沒看到他的人影,劉立杆回去,坐着等了一會,張晨也沒有回來,腰裏的bb機響了,劉立杆回過去,是一個客戶,讓他馬過去,劉立杆就站起來,走出門去。
他想張晨應該是去工地了,自己等會再來。
……
劉立杆走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張晨坐在那裏,實在支撐不住,他站起來,背包,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酒店的前台,前台的主管看到張晨,趕緊過來,問道:「張總,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張晨笑笑,他說,沒有什麼,覺沒睡好,困死了,給我一個房間。
「好好,張總你稍等。」
現在時間才午十點多鐘,大多數客人還沒有退房,就是已經退房的走客房,服務員也還在打掃,還沒有樓層報下來說,有房間已經整理完畢,可以待售。
主管和前台接待說:「打電話到樓問問,有沒有整理好的走客房。」
接待員一個樓層一個樓層撥去,撥到了九樓,才找到一間房間,和主管說:「」。
主管把的鑰匙牌給了張晨,張晨說謝謝,就樓去。
張晨進了房間,把背包扔在沙發,連被子也沒有掀,倒在床,就那麼趴在被子睡着了。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多鐘,張晨被自己的bb機吵醒,朦朦朧朧聞到一股腥臭,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頭下的一大片被子,都被自己的口水洇濕了,自己的臉,就一直浸在這一灘口水裏,張晨感到一陣的錯愕和噁心。
他爬了起來,走到洗手間裏,從盥洗台前面的鏡子裏看到,自己的半邊臉都被浸泡得發白浮腫了,他趕緊抓過一塊毛巾,用熱水洗了把臉,抽抽鼻翼,發現那腥臭還在,原來是從自己的頭髮里發出來的,張晨乾脆走進了浴缸,洗了個澡。
擦乾身子,從壁櫥里取出一件睡袍穿,走回房間,發現白色的被子,有一大灘的黃漬,就像一幅地圖。
「要死!」張晨罵了自己一句,他想到的是,等會打掃房間的服務員看到,會不會以為他是尿床了。
他把被子掀到一邊,眼不見為淨,在沙發坐下來,這才感覺到肚子很餓了,他拿起寫字枱的客房送餐單,看了看,拿起電話,他覺得自己今天要和湯粉耗了,還是執拗地點了一碗湯粉,加兩個荷包蛋,特別說明要很辣,另外,還點了半隻文昌雞。
放下電話,張晨想起來,自己前面是被bb機吵醒的,就走到洗手間的台子,把bb機拿出來,裏面有兩條信息,一條是劉立杆的,他說:「你他媽的到哪裏去了?」
還有一條是曹國慶的,他說:「老闆娘來過了,我說你到石材市場去了。」
老闆娘?張晨不明白曹國慶說的老闆娘是誰,是金莉莉來過了?她要是這個時間點來,那一定是被杆子危言聳聽誆過來的。
張晨拿起電話,酒店房間和工地的辦公室,有內線電話
直達,張晨撥了過去,接電話的就是曹國慶,曹國慶問他在哪裏,張晨說樓,我在睡了一覺。
曹國慶「哦」了一聲,鬆了口氣。
「你說誰來過了?」張晨問。
「老闆娘,那個大老闆娘,顧會計,她前面來找過你,我和她說,你去石材市場了。還有,劉哥來過兩次了……」
「好了,我知道了。」張晨打斷了他。
「等等,張總,還有個事,前面我和老闆娘說了,我這裏備用金不夠,她已經安排了一萬。」
「好的,我會補手續給她。」張晨說,「對了,不要和人說我在樓,我快餓死了,我叫的餐還沒到,吃了再下去。」
「知道了張總。」
顧淑芳到工地去找過自己,張晨並不感到意外,他知道午劉立杆接的那個電話,也是顧淑芳打來的,顧淑芳以為她的秘密,沒有被自己發現,昨天晚,一定是等了一個晚,在等着自己回家。
回家?那是什麼家,玩偶之家?張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傻的玩偶。
張晨覺得一陣的噁心。
門鈴響了,張晨打開門,是他點的餐到了,送餐的小姑娘認識張晨,看到他,愣了一下,嘀咕道:「是你?」
她站在那裏,遲疑着,伸頭朝裏面看看,沒有繼續進門,張晨奇怪了一下恍悟,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這大白天的,自己不在下面工地,跑到樓,還穿着睡袍,十有仈i,是來解決下半身的。
張晨叫道:「進來進來,你別亂想,沒有其他人。」
小姑娘的臉紅了,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張晨繼續解釋道:「我是晚沒有睡好,到這裏補一覺。」
小姑娘把托盤放下,嘻嘻笑道:「知道啦張總,請慢慢用餐。」
小姑娘退出門去,到了門口,又朝張晨笑笑,這笑有些俏皮又意味深長,張晨無奈地搖頭,劉立杆說了,這是一個空氣中都飄蕩着**氣息的城市,所有的人對此都見怪不怪,剛剛自己的那番解釋,只會給人此地無銀的感覺。
一大碗湯粉和半隻文昌雞下去,張晨這才感覺人舒服了,精氣神又回來了,可以下樓去班。
他拿起自己的衣褲,卻不禁皺了皺眉頭,它們不僅皺皺巴巴的,他還聞到,一股很難聞的腥臭煙臭夾帶着酸餿的味道,張晨真想把它們都扔了,但自己也不能就穿着睡袍下樓啊。
別無選擇。
張晨屏住呼吸,把它們穿好,自己都差點被熏暈過去,走出房門,就有一種很自卑的感覺,碰到人,都躲得遠遠的,碰到熟人更甚,他甚至都不好意思去乘電梯,那密封的空間裏,自己要被人怎樣的鄙視啊?
張晨選擇從電梯旁的消防通道跑下樓去,到了前台,把鑰匙牌一扔,遠遠地和她們說,我等會過來結賬。
到了門外,站在熾熱陽光下,張晨才感覺好一些,但他不能就這樣去辦公室,他覺得應該回去換身衣服,又害怕回文明東,心想,要麼去商城買一套算了。
走到商城門口,正準備進去,張晨聽到一個聲音和自己說,憑什麼啊,你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你來害怕?
張晨怔了一怔,沒有轉進商城,而是繼續朝前走,經過了海城賓館,繼續朝博愛南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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