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的旨意很快就送到了現在的榮國府,寧國府。
這些人一接到旨意,自然是歡聲雷動,雖然賈珂還沒有賜予他們和身份相匹配的宅院,但是就憑着這道旨意,他們就已經能夠得瑟起來了。
這其中最為興奮的不是那些受了封號的男人,而是榮國府中的李執。
自從李執嫁到榮國府之後,就上邊有兩重婆婆管着,下邊還有各種姐妹妯娌,丈夫又身體不好,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
現在賈珂的聖旨一到,李執便是執掌榮國府一脈的王妃了,而族中的那些長輩又都搬到宮中享福去了,這一下榮國府可算是由她做主了。
這裏李執原先表現的不爭不搶,也只是她十分的聰明,知道自己就是爭也不會落下什麼好處,還不如表現得謙和一些留個好名聲。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她的丈夫是名正言順的榮王,執掌着榮國府一脈,她作為榮王妃,自然要支撐榮國府的所有事物。
沒有堂堂的榮親王府,掌家的卻是弟媳的道理。
因此李執在得到封號的第二天,就派丫鬟通知王熙鳳,讓她把賬本準備一下,準備移交。
而且李執馬上把他們的居所,搬到了榮禧堂中,也算是名正言順的接管榮國府了。
接下來李執就把榮國府的牌子換成了榮王府。
本來榮國府的牌子在賈政封了榮王之後就應該換了,不過賈政為人低調,想着賈珂當時乃是一個權臣,不知道要受到多大的壓力,自己做做父親的又沒有辦法給兒子減輕壓力,還不如低調一點兒。
於是賈政雖然是被封了榮王,但是榮國府的牌子卻一直沒有更換,而榮國府也沒有按照王府的規模進行擴建。
但是到了現在,賈珂名正言順的當了皇帝,又封了他的二弟賈珠為榮王,李執覺得現在也已經沒有必要再低調了。
於是李執在第二天就招集人手,一邊繪畫榮國府擴建為榮王府的宅樣子,一邊又命令去工部和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準備工匠和木料,準備擴建榮國府。
而一直在房中養病的賈珠,見到李執這個折騰樣,也有些不悅了。這是在幹什麼?
讓你當家作主就這樣折騰,這不是給別人留閒話嗎?特別是旁邊那小宅子中還住着他的大伯賈赦。
這邊榮國府如果要擴建,讓旁邊的賈赦情何以堪。
於是賈珠把李執叫到自己的房中,想和她仔細的說一說,讓她收斂一些。
「我說夫人,咱們剛剛被封的榮王,就這麼大興土木,恐怕有些不大好吧?」
李執看了賈珠一眼,然後嘴角向上翹了翹說道:「相公,你這些年活的不覺得憋屈嗎?你本來是榮國府的嫡長子,但是榮國府上下都寵着寶玉,把你放在了一邊。到了現在咱們終於是可以當家作主了,還這樣低調,以後還怎麼過活?」
賈珠聽完就是一陣沉默,這些年來自己確實是活得有些憋屈,幾乎所有榮國府的家人都認為自己活不長久,所以都出去巴結寶玉。
「話是這麼說,現在寶玉還在榮國府居住着,皇上還沒有給他安排宅子,咱們現在就大興土木,這不是趕他走嗎?」
李執聽完笑了笑,「誰說沒有宅子?旁邊不是有一座空着的王府嗎?你還真以為當今皇上要留着他。」
賈珠一聽也上了心思,旁邊的那做燕王府本來是準備給賈珂居住的,結果剛剛修建完成,賈珂就謀朝篡位成了九五至尊。
這座宅子自然就空下來了,而賈珂的兩個孩子年紀還小,現在都在母親身旁,要想真的出宮建衙,恐怕也得十幾年之後。
如此一來,這宅子難道真的荒廢十幾年?看來真的讓李直說着了,這宅子賈珂不是賜給賈寶玉,就是要給賈赦的。
「那我聽說你收回了璉二媳婦兒的管家權,這是什麼道理?」
「王爺您糊塗了,咱們堂堂的榮王府怎麼能讓兄弟媳婦管家,這要是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賈珠聽到這裏沉默的點點頭,心中想着他這個媳婦兒果然是思慮周密,而且自己身體不好,也管不了這些俗事了,以後就讓她折騰去吧,上邊有大哥賈珂頂着,她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夫人說的不錯,是我有些糊塗了,那以後這家中的事就有勞夫人了。」
李執聽完之後,微笑着點頭,這賈珠算是給她放權了。
但是李執腦子一轉,又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她的孩子賈蘭,雖然這孩子年紀還小,但是賈珠現在並不只是他一個妻子,還有幾個侍妾,其中一個現在已經懷了身孕。
所以李執想着在這孩子出生以前,就把賈蘭的名分給定了,省得那些侍妾們恃寵而驕,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王爺,你看咱們蘭兒,是不是把世子的名位給他定了。」
賈珠一聽李執這話便點點頭,「這事我疏忽了,等過兩天我寫一封奏摺送到大哥那裏,讓大哥冊封咱們蘭兒為世子。」
其實不用李執提點賈珠也心中有數,他是讀了這麼多年孔孟之書,對於嫡庶之道十分的推崇。
在賈珠的心中,賈蘭就是他唯一的繼承人,其他的孩子也只能是以後分家出去另過。
不說賈珠和李執在這裏商量着榮府的事情,再說在榮禧堂後邊的小院之中,王熙鳳在那裏,幾乎把家中所有的物件兒都摔了個遍。
只因為王熙鳳接到了李執的傳話,讓她交出榮府的管家之權。
別人不知情況,王熙鳳心理十分的清楚榮國府的那本賬就是一個爛攤子,如果是李執要對賬那麼,最後倒大霉的還是王熙鳳。
平兒在一邊看着王熙鳳在那裏煩惱,只能上來勸說道:「主子,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把賬本重新做一遍。」
王熙鳳沒好氣地說道:「你說的容易,這麼多年來,這賬戶的漏洞你又不是不清楚,哪裏能那麼容易補全。」
平兒聽完之後,低着頭也沒有什麼話可說,她可是知道他們主子這些年來執掌榮國府,從榮國府的公中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現在要想把賬目做平,那就得補不少銀子。
王熙鳳坐在那裏,眼睛轉了轉,想着現在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些銀子拿出去,因為她的那些私房根本就不夠。
如果是因為這事和賈珠鬧開了,最後自己的臉面也不好看。看來得從別的地方把着銀子找補回來。
於是王熙鳳整理了一下衣服對着旁邊的平兒說道:「準備車轎我要進宮一趟。」
平兒見這情景,以為王熙鳳想進宮去見老太太,讓老太太把這件事擺平儀式,趕緊出去準備。
在車輛準備好之後,王熙鳳上了車年,再家丁護衛丫鬟小廝的護送之下來到了皇宮前。
那禁軍見到賈府的車輛排到門口也不敢怠慢,立刻就上去詢問。
王熙鳳稍稍地挑起轎簾,對着那盤問的禁軍軍官說道:「你進去像皇上稟報一聲,就說王熙鳳求見。」
那進軍的小將軍自然是清楚王熙鳳的身份,於是不敢怠慢,向裏邊的值班太監稟報。
那太監得了消息先出來給王熙鳳行了禮,然後這才派小太監去養心殿給賈珂稟報。
沒有一會兒,裏邊就傳來消息,讓王熙鳳前往養心殿覲見。
王熙鳳進了皇宮,重新換了一座軟轎,在宮女和太監的陪伴之下來到了養心殿前,讓自己的丫鬟平兒在外邊等着,而王熙鳳自己在太監的指引下進了養心殿。
王熙鳳一進入養心殿,抬頭一看,只見在寶座之上,賈珂身穿龍袍正經危坐。
王熙鳳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上前去給賈珂行了一個萬福,「臣妾王熙鳳,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賈珂看了看王熙鳳,心中想着這個王熙鳳到這裏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平身吧。」
王熙鳳這才站起身來,在一旁恭敬的站着。
「你這一次覲見,莫不是有什麼事?」
「回萬歲的話,臣妾有些事情想和萬歲稟明。」
賈珂不置可否?他可是知道這王熙鳳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一次來還不知道要給自己出什麼難題呢。
王熙鳳接到賈珂沒有說話,於是向上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後才說道:「我有一件秘事要和萬歲爺稟告。」
「既然有事,那就說吧。」
王熙鳳想了一想,然後便緩步上的御階,而站在賈珂身旁的李德善,一見這種情況,眼睛瞪得溜圓,這王熙鳳到底是膽大的,還是不知禮儀,竟敢私自上御階?
於是李德善趕忙上去將王熙鳳攔住,「夫人,您越禮了。」
王熙鳳抬頭看了看賈珂,而這時候賈珂也正好看向王熙鳳,兩個人的眼睛就這麼懟了一下。
不知怎麼回事,賈珂就覺得心裏直跳,於是對旁邊的李德善擺擺手,李德善也是個聰明人,見這種情況趕忙退到一邊。
王熙鳳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賈珂的身旁,用輕輕的語調在賈珂的耳邊說道:「萬歲爺,李大王妃要查榮國服以前的帳,萬歲爺您看奴家我該怎麼辦?」
王熙鳳說到這裏,突然好像腳下一滑,就摔倒在賈珂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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