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
這是個非常欠扁的人,黑醫再次肯定。
大約晚上八點過後,一輛輛高端跑出帶着獨有改裝發動機的咆哮聲,駛入醫院,流線型的彎道加高超停車技術,讓趴在車上看熱鬧的病人發出吆呼聲。
葉成腦袋嗡嗡作響,心跳加速,然後瞥見喬如冰賊兮兮的表情,呼出一口氣。
停車場上,桑慧慧用力甩上車門,超大墨鏡蓋住了她大半張臉,她抬頭望向醫院大樓,趴在窗口看跑車美女的人渾身一個哆嗦,心裏暗想,這個女人太冷。
「慧慧醬,小黑要留在車裏嗎,」美子睜着圓圓的大眼,有些不放心的盯着車裏的小黑,家裏的人都出動了,把它一個人放屋子裏好可憐的。
桑慧慧逗弄了下小黑說道:「帶着吧。你天天給它洗兩次澡,應該不會有寄生蟲什麼的吧。」
小黑喵喵叫了兩聲,一下子竄到了美子的身上,腦袋很自然的壓向高聳的豐盈,笑咪了眼。
等雷子涵與媚兒停好車,四人拎着大包小包走進主院大樓。
東海不缺美女,但要同時看到不同氣質極品美女,可不容易。
三樓。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時發出啪啪的響聲,桑慧慧她們在注目禮中走進喬如冰的房間,她掃視了下屋子,聞到了一點點的煙味,皺起眉頭。「他人呢,不知道孕婦聞不得煙味嗎,」
都是熟人,彼此打了個招呼,桑慧慧放下東西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喬英哲打過招呼後匆匆離開,趕回得勝準備明天一早開會的報告,他可不想呆別人的後宮裏惹麻煩,而且這幾個女人都不好惹。
桑慧慧敲了敲門,在外面就聽到黑醫扯着嗓子叫喊着,這聲音聽起來就跟被人踩到了尾巴似得驚恐。裏面沒人搭理她,桑慧慧直接開門而入。
辦公室不是一般的大,地上還有一灘血跡,葉成像攤爛泥似得躺倒在沙發上,黑醫一腳踩在沙發的邊緣,雙手拽着葉成的衣領使勁搖晃,臉紅脖子粗的人還能發出那種雞嗓子,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喂,放開我老公。」
黑醫瞥了桑慧慧一眼,他瞪大雙目,到底是誰不放過誰,「你讓他先鬆開,我就放手。」
桑慧慧莫名的瞪着黑醫,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他身下,而事實應該是,葉成很淘氣的對黑醫做了點不太好的舉動,以至於讓這個通緝榜上的大人物不顧形象的肉搏相向。
「你先放,我再放。不鬆手,就等着當本世紀最後一個太監吧。」
葉成篤定的晃動着右腳,哼,誰讓這個傢伙在那個時候衝進林子的,還好死不活的調侃他,敢做就要敢當,這世上可沒人摸了老虎的屁股不被吃掉的。「快點,別墨跡,我腳趾很酸吶。」
這話一出口,桑慧慧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衝着兩人翻了個身白眼,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冰冰預產期是什麼時候,你打算在這裏生產還是轉去市區婦女保健醫院,那裏我有認識的人。還有你是打算剖腹還是順產,」
噼里啪啦問了一大堆,桑慧慧頭也不抬一下,翻看放在桌上關於喬如冰檢查報告,她驚訝的張大嘴。「我建議還是剖腹吧,太大了。」
葉成好奇打量着桑慧慧,忽然問道:「你有什麼是不拿手的嗎,連接生這種東西你都知道。」
「你還沒給他看過報告,」桑慧慧摘下墨鏡衝着黑醫問道。
「醫院有保密原則。」
桑慧慧翹起嘴,左手枕着腦袋,合上文件夾,美目流轉望向葉成。「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們,等孩子生下來後,想怎樣,」
黑醫放開葉成,他同情的看了葉成一眼,識趣的跳下沙發,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說道:「呃,我忘了還有幾個病人沒查房,你們慢慢聊不着急,東西儘管砸,我會按市價跟你們結算的。」
一個靠墊砸了過去,黑醫砰關上門。
葉成從沙發上做起聲,他雙臂枕在雙腿上,他苦惱的抓了抓頭髮。生孩子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從桑慧慧的嘴裏說出來,倒是讓葉成感到難堪起來。
「切,你們男人啊,哎。直接點,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喬如冰完婚,孩子都快生了,你不會打算就這麼下去吧。沒名沒分的,就算喬如冰是得勝的總裁,她也是個女人。」
葉成雙手掩面。「我要娶,也得她肯嫁。她的態度你知道,難道要我拿把槍盯着她腦袋進禮堂,」
「沒出息。」桑慧慧鄙夷的哼哼兩聲。「你就給句話,娶不娶吧。」
「娶。」
桑慧慧挪挪嘴。「我知道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桑慧慧站起身。「我現在就把她接走,這裏的事,你自己看着辦。」
「你知道了,」
「滿屋子血腥味,也不知道收拾乾淨,找人把地毯換了吧。」
桑慧慧用下巴示意着地上的血跡,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葉成歪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出來,憋得都快得內傷了。
十點剛過,一輛救護車駛離醫院,警示燈一路閃爍往市中心方向疾馳而去。葉成低着頭,香車美女相繼離開,身後的病床上蹲坐着一隻黑貓。它舔舐着美子的手指,意猶未盡的吸允起來,發出吧唧聲。
「幹嘛不跟她們一起走,」
晚風吹開了髮絲,葉成呼出一口煙霧。
「慧慧醬和子涵醬都是大長腿,媚兒還有工作,只有我啊,況且對付幻術是我的強項。」美子穿着病號服,衣服下面還塞了一個枕頭,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葉成轉過身,雙臂靠着窗沿,他眯起眼,鼻子微微發酸。「小刀會保護你的。」
剛說起小刀,就見他提着食物從外面走了進來。不一會黑醫也跟着進來,他吸了吸鼻子,說了句好香後,不客氣的動手擺弄桌子,準備開飯的樣子。
葉成拎着黑醫的後衣領丟到一邊。「給飯錢了嗎,」
「小氣鬼。你要讓爺爺我當餓死鬼嗎,」黑醫不客氣的胡亂扒了幾口飯,滿嘴流油的問道。
葉成盯着黑醫良久後認真的說道:「黑醫,這事跟你無關,別來淌這渾水。」
黑醫嗔笑起來。「葉成,我可沒那麼高的覺悟。你的渾水我也淌不起,只是不喜歡有人在我地盤上裝b,就這麼簡單。」
入夜。
夜深人靜,醫院大樓的燈光忽隱忽現,樓層的感應燈像是在跳舞,有節奏的譜寫着樂曲。
值班的護士趴在桌上一動不動,電梯的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好像那裏被什麼東西夾住似得,門怎麼都關不上。
光影下,電梯的門縫中折射出一條長長的黑影,影子長得很奇怪,頭很小,身軀卻很大,四肢出奇的細長,就好像頑皮的小孩在一隻圓滾滾大西瓜上插了樹枝做成的西瓜人似得。
紋絲不動的黑影忽然蹦跳起來,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踢踏聲,每一個節拍剛好與樓道里的感應燈相吻合。
忽然黑影不動了,它從電梯房裏走慢慢走出來,粗短的四肢加上圓滾滾的身體,在燈影下顯得極為詭異。『感應燈在這一刻全都點亮起來,即便是沒有人走過的通道也都是如此,黑影朝着三樓盡頭的一間病房走去。
病床上,喬如冰側躺在那,她背對着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房門被人輕輕打開,黑影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他站定在病床前,一張大嘴咧到腦後的笑臉,正陰森森的注視着她。
睡着了的喬如冰猛然睜開眼,她極具緊張的握緊手裏的被子,身後的視線令人渾身發冷。
黑影伸出小短手夠不着喬如冰的身體,他整個人加上那顆腦袋也不過是到了窗沿邊上。他試了幾次依舊只是站到被角,於是他咧嘴大笑的模樣瞬息變得陰鬱起來,拽着被角的手用力一扯,整床杯子被他給拖到了地上。
喬如冰動了下,她似乎感到寒冷後,才緩緩轉過身。睜開靈動的雙眸,發下床邊站着一個人的時候,尖叫起來。叫聲並未把人找來,她用力按着鈴,也沒人來搭理,她驚恐盯着面前的人,見他一下子跳上床,粗短的雙腿吃力的翻身坐在床沿邊,歪着腦袋瞄向她。
「我給表演節目好嗎,」
喬如冰機械的點點頭,黑影高興的跳了起來,他落在地上,做了個紳士般的行禮後,開始耍弄起他的肚子,做出各種各樣的滑稽動作,那化妝成小丑的臉生動豐富的變化着表情,看得喬如冰一陣酸楚。
小丑表演結束後,卻並未得到響應的鼓掌和歡笑,他喘着氣站在那裏,指向喬如冰問道:「你為什麼不笑,」
喬如冰硬是擠出一個笑臉來,可是比哭還難看。
「你是騙子,你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小丑比劃着自己粗短的身材尖聲叫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責怪喬如冰,憤怒與悲切在他臉上來回切換,像個瘋子似得繞着病房的桌子滿頭亂轉,最後,一下子衝到了床上,他睜大他那雙其丑無比的眼睛,紅艷的唇瓣幾乎要貼到了喬如冰的臉上。
「為什麼不笑,我表演結束後,你得笑,你得笑。」
喬如冰吞咽着口水,她用力點頭。與小丑近距離下,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實,心中不免開始懷疑,這不會就是他的原貌吧。
小丑忽然高興起來,他伸出一根手指摸向喬如冰圓滾滾的肚子,長長的指甲猛地戳了下去。
就在這一刻,驚恐的喬如冰忽然纏上了小丑的手腕,她冰冷的指尖像條靈蛇似得擦着小丑的皮膚往上噌去。
小丑大叫一聲就要逃開,然而被指尖碰到過的地方,就會留下一道印記,不管小丑怎麼擦都無法抹去。
小丑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着穿上的喬如冰,只見她慢慢坐起身,懸浮在半空中,灰白狩衣下夾雜着藍色的內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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