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之間,葉成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一個字都聽不懂,也不想聽,當這個人走向自己,把手放在他頭頂上的時候,他只感到身體像是要炸開了似得,很多畫面一下子進入腦海。
戰爭。殺戮。血腥。死亡。
恐怖的畫面不斷重複,直到他無法承載爆發出叫聲,身子重重的向後栽倒下去。
白月尖叫了聲,衝上前,把葉成從石棺上拖了下來,他手腳冰冷像是死了一般。
「不要動他。」白朗在劉希的攙扶下,慢慢走到葉成的身邊,跪下,他兩指搭在他的命脈上,隨着胸口一路向下來到腹部。
白月看着白朗詭異的動作,感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她看向身後的蕭易峰。
「不用擔心,他命硬的很,這裏要真有什麼金陽神,他一定不會有事,不然抓他怎麼會在這裏,而不是被什麼人臉怪吃掉,對不。」
白月扯起嘴角牽強的笑笑,此時,白朗兩指已經在葉成上腹部處,用力插了下去。
「你。」
沒想到白朗會出手,葉成叫了聲,白朗的手指夾着一隻白色蠕動物抽出葉成的身體,丟在地上,一腳踩碎。
葉成咳嗽着清醒過來,他爬起身對着地上一陣嘔吐,把胃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啥都沒吃,光是水了。
「放心吧,他沒事。」
白月瞅着地上的東西,心裏一陣噁心,葉成吐舒服了躺在地上,也不管肚子上的口子,反正它也可以自行癒合。
「媽的,老子這次算是走血霉了。」葉成楞了半餉吐出一句不着邊際的話,從地上坐了起來,盯着石棺了許久,腦袋依舊嗡嗡作響。
「黑豆說你被一隻人臉怪給拖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成搖搖頭,他很難去解釋他遇到的事,那種真真假假的感覺很彆扭。
「開棺。」
「什麼。你瘋了。還真當我們是盜墓者啦。」
葉成衝着白月笑笑。「這裏沒有其他出路,這口棺材放在這裏,一定有他用意。」
石棺足有萬噸中,合着幾個人的力量也都無法推動它半分。
「看看有沒有機關什麼的。」蕭易峰跳到石棺上,怎麼說他也是狼牙的隊長,平常幹着的也都是象徵正義一方的活,長這麼大還沒當過盜墓者,這次算是稱了他的心愿,迫不及待的就要動手。
「下來。」
葉成早就瞧出這個傢伙沒有動啥好腦子,打着名號幹壞事。「大家還是小心為妙。」
葉成看了眼白朗,對於他救了自己的事,心裏有些狐疑。「白朗,如果是你,你怎麼弄這個大傢伙。」
白朗走道石棺前,他繞着它走了一圈衝着蕭易峰說道:「拿一支煙來。」
「不成,口糧不多了。」
「給他。」
蕭易峰不敢忤逆葉成,只好嘟囔着嘴,拿出一根遞個白朗。
白朗在四周尋找了一個方向,點上煙倒插在地上,用口香糖固定,隨後對着煙叩了三個響頭,才貓腰站起身,來到石棺旁。
尖刀蹭着石棺的縫隙一路削了過去,揚起一層灰,饒了一圈後,白朗走道西南角出,兩指對着一個點輕輕按了下去。
咔噠。
很細微的聲響在所有人心裏響了起來,白朗用力一推,石棺滑向了一邊。「不管看到什麼,都不准帶走。」
「哇靠,白兄你好牛,祖上不會是摸金校尉吧。」
白朗沒有搭理蕭易峰,覺得他故意製造出來的活躍氣氛有點煩。他跳上石棺,往裏一看,頓時發出疑惑聲。「不應該啊。」
「怎麼了。」
「石棺中沒有棺材。」
古時候大戶人家為了保證屍體不被偷盜,存放時間長,都會在棺材外面在裹上一層石棺,平民老百姓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待遇,像這種整塊石頭鑲嵌出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葉成跟着跳上石棺,果然裏面沒有棺材,也沒有其他東西,就一個底。
一人多高的石棺竟然是空的,那麼它放在這裏有什麼用。周圍還養着觸角怪。
葉成攔下白朗自己先挑了下去。「棺材裏面的面積跟外面差不多,不過我找到一個環。」
「先別動,我下來。」白朗出聲提醒,人已經跳了下來。
葉成發現的圓環在石棺的東面,與開棺的機關正好形成一個對角點,白朗讓葉成退後,他在圓環處摸了摸,並未找到什麼東西,又轉向另一邊,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凹面。
「難怪蕭易峰要說你,你看起來還真像幹這行的。」
「我祖輩是幹這行的,到了我這裏手藝就沒留下多少,加上我不爭氣就荒廢了。」
「其實,幹這個比你當殺人狂魔的好。」
白朗笑笑沒有說話。「這裏有兩處機關,你怎麼知道這裏是出路。」
「有人告訴我的。兩處機關,那又是生死門了。」葉成轉移了話題,兩人均是點到為止,誰也不深入誰。
「先出去再說。」
葉成與白朗離開石棺底座,把下面的發現說了一遍。
「棺材裏容不下我們這麼多人,如果機關錯誤,下去的人就有可能被關在裏面,所以我打算分成兩部分,我一個人下去,你們都留在上滿。」
「不行,這次得換我們下去冒險。」劉希第一個表示了反對意見,不過沒有人聽他的。
葉成挑了下眉,衝着安高寒說道:「你們勢必找出離開的通道口,這裏應該不會只有一個,河底水流的方向或許是個出口,如果我出不來,你就帶着他們從哪裏離開。」
說完,葉成已經再次跳入石棺內,他看着上滿的人,兩指插入了棺壁的凹陷處。
忽然,指尖感到被你什麼東西咬了一口,血從指尖上低落,腳底一陣顫動,石棺下的地面開始鬆動,僅僅是扎眼的功夫,石棺開始往下沉去。
「他下去了。」
大殿開始癒合,站在殿上的人,彼此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跟着葉成掉落的方向跳了下去。
轟隆隆的響聲在整個大殿中迴蕩着,就在大殿地面合攏的時候,一個黑影跟着鑽了進去。
葉成想要抽回手指,可是他無論如何用力,都始終被咬的恨死,他看着他的戰友一起跟着跳下來,心裏咒罵了一句,再往下看,又是一片漆黑的無底洞。
天呀,這個地方到底有多深。在往下都快有種穿越地心的感覺。
念頭還沒有上過,後背着地,像是躺在了什麼柔軟上,石棺應聲而碎,葉成第一時間抽出自己手指,想要從碎裂的石棺中找到些許線索,不過,石頭裏啥都沒有,只有自己手指上低落的點點血跡。
砰砰砰。
葉成回頭一看,身後的水潭被激起數尺浪花,他幹了過去,把掉落水裏的人給拽了上來。
「都還好吧。」
幾個人大喘了一口氣,點點頭。
葉成悄聲的問白朗,這算是生門還是死門。他聳聳肩,不過是從一個未知的地方掉到另一個未知的地方。
「這裏好像是個樹洞。」
劉希搖晃着腦袋,把耳朵里的水倒乾淨之後,打量着四周。
「哪裏一條出口。」白月指着水潭另一個方向說道。
「過去看看。」
葉成抽出砍刀握在手裏,慢慢靠近那天出口。
通道兩側掛滿的了樹根一類的植物,粗細都有,看起來極為的噁心。
噗通。
身後水潭中傳來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落下來似得,很快就沒了動靜。
葉成想要回去看個究竟,但是被其他人催促着往前走。
「那上面是月亮嗎。」
劉希關掉僅有的一隻手電筒,眼前的視線不是那麼黑暗。
「月亮,沒錯是月亮,我們出來了。」
「別高興的太早。」白朗很不合時宜的從旁打擊着白月的性子。「我們還在地底。」
「這怎麼可能,那明明就是月亮,對不對葉成。」
「白長官,有點常識行不。」蕭易峰從旁數落起白月來。「看看我們周圍,這些都是樹根,樹洞高大七八米,還不能說明我們此刻的方位嗎。」
白月被蕭易峰說的臉面通紅起來。「那不是月亮,是什麼。」
葉成見她吃癟,從後面揉了揉她腦袋。「我上去看看,你們繼續走。」
葉成拽起一根樹根試了試,隨即盪起自己的身子往上爬去。
安高寒在前面催促着,幾個人加快腳步往前,白月看了眼掛在樹根上的人,撇撇嘴,心裏頗不是滋味。
葉成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他們在七八米底下會看到月亮,那到底是什麼。
送一根樹根到令一根樹根,葉成忽然停了下來,他對着一個地方看了過去,撥開垂落的樹根,露出了裏面的白骨,被許多細小的樹根捆着。
在往前去一點,還有更多這樣的白骨,有的甚至還有沒腐爛的屍體,這一看,葉成驚嚇不少,他縮回身子,眨了眨眼,再看向頭頂的月光,光線慢慢照射到樹洞上,那些沉寂的樹根開始發生這變化,像是甦醒過來似得,看似,蠕動起來。
發現這些的時候,葉成再看向下方,他猛地鬆開樹根往前挑去。
剛剛用來被他支撐的樹根,像是條靈蛇似得卷向葉成的腳踝。被葉成用砍刀削斷。
「跑,快跑,那些樹根會吃人。」
聽到葉成的叫聲,其他人回頭一看,頓時被漫天飛舞的樹根給驚呆了,僅僅是片刻的遲疑,身邊的樹根也開始動了起來。
「我的媽呀,這還有完沒完,老子肚子還是空的。」
蕭易峰在後面墊底,肚子發出咕咕咕的叫聲。他沒命的往前跑着。一根極細的樹根從邊上竄了出來。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用力拽向邊上。
「救我。」
葉成回頭看向蕭易峰。他足尖點地。竄了過去。左右開弓擋開席捲而來的樹根。來帶蕭易峰的身邊。一邊躲避着樹根的騷擾。一邊用刀去割纏在他脖子上的樹根。只是片刻的功夫。蕭易峰身上爬滿了樹根。將他往洞裏脫去。
葉成怒喝一聲。他扣住樹根的雙手。竄起一條火線。現在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樹根火線一下子從樹根上竄到了樹洞裏面。蕭易峰被葉成嚇得尖叫起來。這可是火啊。要燒死人的。
「別叫的跟娘們似的。」葉成拍到蕭易峰身上的火。啪啪啪幾聲爆裂。樹根斷裂。蕭易峰落在了地上。
「走。」
不用葉成說。蕭易峰早就爬起來。頭也不會的往前跑去。
葉成看了眼頭頂上的月亮。它所到之處就會給這些樹根帶來生命。
「找陰暗地方藏身。」
前面的人似乎還沒明白過來。已經被後面趕上來的葉成一個個對勁陰暗的樹洞底下。
月亮從他們面前經過。那些垂落的樹根張狂着靠向亮光。等月亮走後。蘇樹根有恢復到原來禁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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