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花抬頭仰望着背對着陽光的少年,他看起來有些拘謹,還有點不自在,「沒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徐懷楊眼中掠過一絲失望,笑容也有點垮垮的,不過就在葉小花收起擺放五彩繩的紅布的時候,徐懷楊看到從紅布底下竄出來的五彩繩,他瞬間內心一陣狂喜。
「有,還有呢。」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寡言冷淡,高興的就像個七八歲的孩子似的,「我要了,這個我要了,給你錢。」
不多不少,五文錢。
葉小花看着手鍊,暗罵自己馬虎,不然可就少賣五文錢了,賣東西的哪有挑客人的,賣給誰不是賣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有了前車之鑑,葉小花把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確定沒有手鍊了,時候也不早了,再買點過節的東西,她就回家了。
「走嘍。」葉小花說完,跟旁邊的曾祥打了聲招呼。
曾祥用十分羨慕的口吻道:「這就走了,咱們這條街,還是你的生意好,擺攤都沒有一個時辰就都賣光了,賺了不少錢吧?」
葉小花回眸嘿嘿一笑,「祥子哥,你就光看着我掙錢了,我這玩意也是有不少的成本的。」
曾祥想着就幾根彩色的線,能有多大的成本呢,不過何必說的那麼明白呢,小丫頭賣了錢,他瞧着也開心,「行了,快回家吧,下次你還來不?」
「再說吧。」
徐懷楊拿着手鍊,興奮之餘,瞥見了葉小花跟旁邊陌生的男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很是羨慕,他也想開口想跟她多說說話,可是一想到他娘的話,還是生生忍下去了。
不久,徐家媳婦拿着新買的布料,瞧那顏色,是給徐懷楊做衣服的了,今天她帶着兒子來趕集,一來是準備過節的東西,二來也就是為了給他買快料子做衣裳。
兒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徐家媳婦就想着讓他自己選隨心的顏色。
「我就付錢的功夫,你就不見了,咋跑這兒來了?」徐家媳婦先是去賣筆墨紙硯的地方找了,兒子並不在那裏,索性鎮子上不大,擺攤的也都在主街上,而且兒子那麼大的,就算走散了,也不擔心他會丟掉。
徐懷楊沒有回應,而是擺弄着手上的手鍊,徐家媳婦瞥見了,「這是五彩繩?還別說,怪好看的,哪來的?」
徐懷楊淡淡的道:「買的。」
徐家媳婦瞧了也挺喜歡的,也不知道誰這麼手巧,簡單的五色線弄的這麼好看,不過讓她意外的還不止這個,「你不是不喜歡系這個東西嗎?十歲以後,娘給你弄你都不讓了。」
徐懷楊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有出息,所以心中的悵然和陰霾很快一掃而光,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您不是說了,這個好看嗎?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就買了。」
「多少錢?」
「五文錢。」
徐家媳婦神情一頓,五文錢買這麼幾根線,值是肯定不值,五文錢能夠買幾捆線了,何況兒子又是個男娃,要是女孩嘛,喜歡這些也還說的過去。
不過她並沒有苛責,徐懷楊平日裏也沒有亂花錢的習慣,難得看上了點兒東西,她要是說的多了,就顯得她這個娘太摳了。
「還不便宜。」
「是不便宜,但是娘你看,編的多好看啊,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五彩繩。」
徐家媳婦知道,兒子是很喜歡的,五文錢而已,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好看有啥用,今天戴上,等初六下了雨,你就得剪斷了扔了。」
這是習俗,五彩繩要在雨天扔了,才能起到卻邪避禍的作用。
不過徐懷楊已經打算好了,這個手鍊,他要留着。
一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五了,一大早葉小花就把提前用紅紙折好的紙葫蘆掛在了大門口,這也是端午的習俗,家家戶戶都會掛的,顏色也多,不過大多是以紅色和粉色為主。
黃色是不能亂掛的,那是要掛在祖先排位邊上或者是家裏供奉着菩薩神仙掛的。
葉小花為了省事兒和喜慶,全都掛了紅色的葫蘆,雖然院子破一些,可是挨個門邊上都掛了,葫蘆顏色單一,可穗的顏色是很多的。
小豆子看着掛上了艾蒿和紙葫蘆的院子煥然一新,拍着手交好,「姐,咱家的葫蘆是最好看的,別人家都是一個葫蘆,你這個是兩個在一起的。」
其實兩個葫蘆也是用一張紙折的,小時候院長媽媽心靈手巧,沒事兒會教她們一些手工,葉小花一張紙折一對葫蘆的手藝就是跟她學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院長媽媽有先見之明,她教自己的本事,來到這個歷史上沒有的朝代,她竟然都能夠用的上。
過節了,葉小花打算也做四個菜,燉只雞,做個排骨,再湊兩個素菜,而小豆子在廚房幫不上啥忙,就一趟趟的往大門口跑。
葉小花還真沒弄明白這小子在幹啥,莫非是在等人?
「小豆子,你跑啥呢?」
小豆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我怕咱家葫蘆被人偷了。」
葉小花聽完,真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你個傻小子,家家戶戶都掛了葫蘆,誰會偷咱家的,再說了,也就新鮮這麼兩天,下場雨,葫蘆就垮了,顏色也褪了。」
小豆子搖着頭,「不行,咱家的葫蘆最好看,我得看着,下雨了也不能淋着。」
「隨你吧。」
然而葉小花沒想到的是,還真讓小豆子給說中了,饒是小傢伙看的這麼緊,可剛掛上去的葫蘆,在他們吃飯的時候,還是丟了。
小豆子看了一上午還沒看住,有氣有委屈,哭了好半天。
葉小花邊哄他邊琢磨,到底是誰這麼觸霉頭呢。
小豆子這次是真的氣的不輕,不哭倒是不哭了,可他覺得那人還會再來偷的,他一定要坐在大門口等着。
反正也沒啥事兒了,大過節的,就算有活,葉小花也不想去干,陪着小豆子坐在大門口,院子裏和耳房上掛着的葫蘆都是雙的,她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再來。
「呦,嫂子,快看,那倆孩子是不是就是我那侄女和侄子啊?」女人扭腰擺臀,晃動着手裏的絹帕,老遠就喊開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