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主宰 五六九章 交鋒

    「有餘力的話，儘量幫安東尼多牽制幾個半神。」

    李墨塵依舊在瞄準，在計算着。他的目標，是一個有着接近於中等神戰力的傢伙，他不能不全力以赴，慎重其事。

    前次狙殺羅恩·艾德蒙，他有安東尼幫助測算彈道，可現在那位首富先生暫時無法分身，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完成。

    「明白！我會全力以赴。光魔工業與布雷登家族這個盟友，對boss您來說，的確很重要。」

    摩西·睿魔爾這個時候，忽然神色微動：「boss您的目標，是那位加工之神伊凡·科特？」

    沒等李墨塵回答，他的眉頭就已經深深皺起：「那幾位神明敢在這個時間點進入戰場，是有原因的boss。」

    『龍威』的威懾力毋庸置疑，有羅恩·艾德蒙這個前例在，對面哪怕是托馬斯·米蘭這種等級的中等神明，也不能不忌憚三分。

    可那位加工之神卻在開戰之初，就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戰場上，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龍威』的狙殺。

    而與伊凡·科特同樣做法的，這個戰場上還有兩位。一位是魔法使『魔法騎士』蘭斯洛特·羅德，一位是『痛苦女士』凱思琳·布里特納。

    星象之神伊莎多拉·麥卡斯女士之所以敢在第一時間出現於戰場，是那位魔法女神殿下料定了他的boss不會貿然與她結仇。

    那麼這三位又是出於什麼緣由呢？認為『龍威』的主人，不會選擇他們作為狙殺的目標？

    「我知道——他們有信心防禦住我的子彈！」

    李墨塵依然全神貫注，眼神冷冽，同時唇角略含譏誚的勾起：「我也大概猜到了他們的信心來源於何處。可我認為他們是過分自信，也可說是小瞧了我。對了，稍後儘量幫我把那傢伙身上的幾件神話武裝搶到手——」

    他的腦海之中，已經在觀想着『神霄靈運紫金塔』。

    一個月多前的戰鬥，他這座寶塔上的七彩靈光，已經只剩下一萬九千多縷。

    殺死殺傷包括羅恩·艾德蒙在內的眾多強者，讓李墨塵損失了巨量的功德。事後因亞特蘭大城內幾萬平民的死傷，也給他帶來了不少孽力。

    可在時隔一個月後，這塔上的七彩靈光，又恢復到了三萬縷。

    逼降血族的密黨同盟，還有半月前邁克爾·伍德發起的，針對血紅高地的又一輪作戰，都讓他受益匪淺。

    而李墨塵自身掌握的『命運神權』，也讓他有了十足信心，可以減去至少一半『許願術』的損耗。

    『神霄靈運紫金塔』上的這些七彩靈光，用於應付今天的戰事，已經足夠了。

    這一槍，將賜予加工之神伊凡·科特以死亡——在許出這個願望的瞬間，李墨塵就按下了扳機。

    隨着『嘭』地一聲，那顆同樣出自於安東尼·布雷登之手的魔能子彈出膛，帶出槍火。李墨塵就直接起身，走向了自己身側那由摩西·睿魔爾早早為他準備就緒的一面傳送門。

    他已經不需要看結果，只因『神霄靈運紫金塔』已經給出了回應，上方纏繞的那些功德之氣，已經瓦解了四千多縷。

    而就在李墨塵跨入傳送門，離開自己這座『命運之鄉』魔法塔的時候，那顆魔能子彈距離伊凡·科特已經只有五百米之遙。後者在此刻驚覺，心神凜然之際，也在第一時間將一面赤金色的護盾置於身前。那護盾之外的光輝耀眼奪目，把伊凡·科特整個人都籠罩在內，就宛如是一枚黃金色的蛋殼。

    「神權守護？」

    看着這一幕的摩西·睿魔爾，眼中頓時閃現過一絲訝然之意。

    他沒想到這位神明在本身的神話鎧甲之外，居然還掌握着一件如此強大的神話武裝。可這就是伊凡·科特完全不懼龍威狙殺的理由嗎？似乎還有些不夠！

    他的boss，一槍擊破『能量守恆』魔法塔內外數十層防護陣列，重傷羅恩·艾德蒙的威力，可不是一兩件強力的神話裝備就能夠防得住的。

    而下一瞬，雲空中又有一道陰藍色的射線，朝着那顆子彈方向橫空而至。凡其照射之處，時空都被強行遲滯延緩，甚至是凍結！

    摩西·睿魔爾的心神，也頓時間為之凜然!

    這是由神權力量增幅的延緩射線——是時光女士密瑟拉？

    可就在摩西·睿魔爾感覺不妙的時候，那顆魔能子彈的內部也同樣爆發出了一股時空力量。它的速度陡然放慢，幾乎是差之毫厘的與那延緩射線錯身而過。之後又在這不到五百米距離中忽快忽慢的變化着，劃出了仿佛精確追蹤導彈般的螺旋軌跡，完美的避開後方那持續照射追擊的延緩射線。

    直到百分之一秒之後，這顆7.62mm魔能子彈，近乎奇蹟般的從左側擊中了已經利用魔法，連續更換了兩次方位的伊凡·科特。

    而那面有着『守護』神權的盾牌，就連萬分之一個霎那都沒能夠堅持住，就被這顆子彈穿透進去。

    此時的伊凡·科特的臉已經是鐵青一片，不過他的眼神依然鎮靜而充滿信心。那面赤金盾牌雖被擊穿，卻並未損毀，『守護』神權依然在發揮着作用。而這位神明的體外，不但現出了一層層由神力聚結的護罩，那件神器級的鎧甲，也最大程度的散出了神力光輝。

    ——這件神話武裝的神權，是『屏障』！

    時光女士密瑟拉的延緩射線也尾隨而至，只需要再有千分之一秒，這道射線就能夠將這顆子彈徹底凍結。

    可此時一點黑芒，卻在那似已走投無路的子彈尖端顯現。讓遠遠望着這一幕的摩西·睿魔爾白眉微揚，倒吸了一口寒氣。

    那是禁咒『物質湮滅』！以及『毀滅』神權！

    轟！

    那瞬間爆發出的強光，就如太陽一般的熾熱耀眼，直接就將那一片包括『加工之神』伊凡·科特在內的地域吞沒。那毀滅性的衝擊波與氣浪，也將附近十數位正處於激戰狀態的半神都強行掀飛。由此而生的魔能潮汐也恢弘磅礴，使得周圍十公里範圍內的所有魔法都為之失序。甚至就連這個由曼哈頓魔塔陣列分割出來的半位面，也在劇烈動盪着，幾乎就因魔能陣列的紊亂失效而回歸主物質界。

    而等到強光漸漸消散，衝擊波往外層排開。

    摩西·睿魔爾發現那片地域，已經空無一物。地面則像似被某個巨型生物咬了一口，周圍一大片的土地與山丘都已不見蹤影，同樣也包括了『加工之神』伊凡·科特!

    「哇哦！」

    在『翡翠之城』別墅，同樣有幸看到這一幕的死神之敵湯姆森·貝奧不由吞了一口唾沫，眼神震撼而又茫然的發出了一聲呢喃。

    「光明神在上！小威爾頓斯坦先生，你這樣會讓我不敢接你敵人的僱傭合同的。可憐的伊凡·科特，可悲的托馬斯·米蘭，你們都太小看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神微動，看向了南面的某個位置。就在『魔法騎士』蘭斯洛特·羅德的魔法塔『源力家園』附近，湯姆森·貝奧發現了一點正在半空中極速穿梭的銀色光澤。

    那是一顆魔能子彈！距離蘭斯洛特·羅德的魔法塔，已經只有五十米不到！

    李墨塵開槍的時間，顯然是在那爆炸發生的時候。巨大的聲浪與魔能潮汐，掩蓋住了李墨塵開槍時的所有動靜。

    『魔法騎士』蘭斯洛特·羅德沒能做出什麼像樣的掙扎，僅僅千分之一秒之後，那『源力家園』魔法塔的頂端，就也綻放出了一團太陽一般的強烈光輝，甚至比太陽還要更奪目耀眼，將這半位面內的夜空照耀到纖毫畢見。

    巨大的衝擊波再次覆蓋住這片只有方圓十公里的地域，這裏的所有半神，都不得不挪動身影，移至半位面的邊角處，避開那毀滅性的衝擊波與爆炸中心的驚人輻射。

    而此時李墨塵的身影，再次通過摩西·睿魔爾提供的傳送門，抵達了這個半位面的另一方向。那邊有他的忠實部屬為他準備的又一個狙擊陣列，那也是一個半位面，不過面積就只有大概五十平米左右，就位於目前『翡翠之城』別墅與主物質界的間層當中。

    不過這一次，他才剛從傳送門中走出來，就望見了對面一個少女身影。後者一身黑色的晚禮服，胸前掛着一條較為顯眼的紅寶石項鍊，手中則托着一本厚重的魔法典籍。少女的五官異常俏麗，含着讓人一眼難忘的氣質與風情，可那對赤金色的瞳孔中，卻充滿着怒火與冷冽殺意。

    李墨塵頓時劍眉微揚，毫不意外的出言詢問：「密瑟拉女士？」

    那黑衣少女對他的問題完全不做理會，她手中的權杖在地面一頓，就讓這個微型位面的時間與周圍的世界脫離聯繫。

    那就好像是流淌在時序長河內的一滴水液，從這條大河的內部濺射出來，暫時脫離了原本的時間軌跡。又好像是從一張畫卷中截取了一段，沒有了未來，也沒有了過去。

    而這個微型的半位面，也由此被徹底的分割在外。

    這是神域魔法『時序截取』，是比之『時間封凍』還要更強大的時序類法術。可時光女士密瑟拉的神權與偉力，卻能牢固的維持住這一小片時空斷層。

    這讓李墨塵完全失去了對外繼續開槍的可能，他甚至已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周圍的虛空只剩下一片混沌。即便他的『泰坦之眼』與『真龍視野』，也無法將之穿透。

    李墨塵也沒怎麼在意，他已經盡己所能的幫助安東尼解決了『加工之神』伊凡·科特與『魔法騎士』蘭斯洛特·羅德，又牽制住眼前這位實力遠遠超過弱等神的時光女士。如果這位首富先生還無法擊退托馬斯·米蘭，突破傳奇，那就是這位命該如此，人力已無法扭轉。

    相較於外面的形勢，他眼前的這個對手更需他全神投入。

    ——這無疑是個危險的敵人，甚至比『能量君主』羅恩·艾德蒙還要危險。也是李墨塵進入這個世界以來，遭遇到的最強對手。

    「可憐的蘭斯洛特·羅德先生，我猜女士你在事前一定向他們保證過他們的安全對嗎？」

    李墨塵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裏的『龍威』狙擊槍放入到自己的虛空納戒，轉而將那櫻血刀拿在了手中。

    「可你沒能夠做到，甚至沒有嘗試給予他幫助。」

    他眼前的這位時間之神，的確是以放棄『魔法騎士』蘭斯洛特·羅德為代價，才能準確的鎖定他的方位，把他拉入到這個時空斷層。

    不過那名為密瑟拉的少女，對他說出來的話依舊聽而不聞，她在審視着李墨塵：「我感應到你的身上，有着很濃郁的時間力量！」

    然後這位的瞳孔，就微微收縮：「猩紅龍鎧，你是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

    她的魔法靈視已經洞穿了李墨塵做的偽裝，看到了『猩紅龍鎧』的真實。

    這讓名為密瑟拉的少女異常驚訝，作為一位以魔法力量成神的法師，她當然知道關於『猩紅龍鎧』的過往歷史。

    這是只有源自於霍亨斯陶芬的精純血脈才能夠駕馭的神話武裝！這個知識，也讓她第一時間就推測出對面這人的身份，那個重傷了『能量君主』羅恩·艾德蒙，狙殺了『加工之神』伊凡·科特與『魔法騎士』蘭斯洛特·羅德的強大狙擊手，就是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本人！或者是這位的分身——

    而此時李墨塵的唇角，也現出了一抹笑意。

    「猜對了，時間女士。您非常聰明，可今天卻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抉擇。」

    此時他的櫻血刀也揮出了一道寒芒，名為『必斷』的概念神權，在他的力量灌注下，赫然斷開了密瑟拉身前的一層層時序壁障。

    這位女神的力量異常強大，卻因『時序截取』這門神域法術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以至於李墨塵第一刀，就在少女的臉上斬出了一條深刻的血痕！

    而此時雙方之間的時序力量，正在激烈交鋒中，時間加速，時間延滯，時間凍結，光速移動，冰之神權等等，在一瞬間千變萬化。

    李墨塵在時序力量方面遠不如對面，可他的天賦能力，依然能夠擾動時空，通過來回變化的方式，干擾着密瑟拉對時序的掌控。

    還有他持有的禁咒『湮滅』與火之神權，也在不斷的製造着湮滅性的爆炸，或是藉助極致的溫度，讓周圍的時空膨脹；至於那已達到高等級別的冰之神權，則可在一定程度上封凍時間，使之脫離時間女士的干涉。

    然後就在這快與慢中不斷變化扭曲的時序當中，李墨塵就如一位老道的獵人，在耐心地尋找着出刀的機會。

    往往每十秒鐘之後，李墨塵才能出刀一次。可他的每一刀，都能在時間女士密瑟拉的身上製造傷口。

    猩紅龍鎧的『戰爭』神權，正從李墨塵的主體與副體附近所有正在發生的戰鬥中汲取力量，這即便是『時序截取』』也無法阻隔。

    那『角斗』神權則為他提供了三位強大半神的偉力。使得李墨塵的力量與源力，完全凌駕於對手之上，輕而易舉就可斬開，或者穿透對面施展出來的一重重防禦魔法，在時間女士密瑟拉的身上製造傷口。並以來自於藍沼魔藤的死亡與瘟疫之力，在密瑟拉的神軀之內蔓延。

    後者初時毫無任何驚慌之意，她手中那件魔法書形狀的神話武裝，正在不斷的淨化着她體內的異力，並讓她的傷勢恢復如初。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位女神的面上，還是不可避免的顯出了蒼白之色，她的眼中除了凝重之外，也多出了幾分躊躇不定的光澤。

    她擁有的神力正在急劇的消耗着，在短短不到一刻時間的激戰中，對面那層出不窮的手段與神權力量，就讓她一百年來積蓄的力量消耗了整整二十分之一。可對方的法力在這種強度的交手之後，卻是一點都不見衰竭的跡象，依然是持續不絕的發起攻勢，力度不減反增。

    密瑟拉大概能夠感知得到，對方對法力與源力的利用效率要遠遠超出於她。此外就是戰鬥的策略，對面的少年總能以最小的損耗，讓她在對時序的掌控中，流逝海量的神力。

    還有那高等的生死神權，李墨塵正在剝奪着她的生命元力，讓自身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恢復着。

    這都使得他的法力，看似無窮無盡，深如淵海一般的不可測度！

    這讓密瑟拉感覺棘手萬分，也心生出一絲絲懊悔之意，作為一位法則神，神力正是她存在的根基，也是她現在施展的各種強大時序法術的基石！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墨塵又眼含笑意的詢問：「我其實很想知道，你今天對煉金，機械與工匠之神托馬斯·米蘭的仗義援手，密瑟拉女士您的主神是否知情？」

    這一刻，時間女士密瑟拉的面色，終於為之劇變。

    於是李墨塵唇角旁的笑意更加的明顯：「如果夜女神陛下知道您為了托馬斯·米蘭的事情，消耗了您現在擁有的力量，破壞了她預定的計劃，那麼她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呢，密瑟拉女士？你背叛了她的信任！」

    在感知到密瑟拉的情緒變化之後，他的心內就已放鬆下來。不是因已經註定了要由他勝出的這場戰鬥，而是因密瑟拉對這場紛爭的介入，並非是出自那位三相女神的授意。

    李墨塵甚至有了餘力，觀察密瑟拉對時序力量的運轉。

    雙方在這條道路上的造詣，應該是半斤八兩，自身可能還勝出一線。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密瑟拉掌握的部分時間奧秘，甚至是他這邊的空白。

    李墨塵只是觀睹了片刻，就已經感覺受益不淺。

    至於戰鬥本身——他的『命運』神權，已經在這位神明的感知之外，在編織着他們兩人的命運。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劇本當中！

    ※※※※

    同一時間，在距離亞特蘭大城大概二百二十公里的一條高速公路上，在一輛裝甲指揮車內，約翰·亞當斯臉色沉重的掛斷了自己的手提電話。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主官，擔任全國進步者協會聯軍總指揮的薩拉斯·奧納西斯，也同樣是面色凝然的從車外走入進來。

    「曼哈頓那邊的情況，你已經知道了吧？約翰？」

    「當然！」

    約翰·亞當斯朝着對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電話：「那傢伙已經被時間女士密瑟拉的法術『時序截取』暫時封印，不過在此之前，『加工之神』伊凡·科特與『魔法騎士』蘭斯洛特·羅德在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被這位狙擊手狙殺。這是超乎我們想像的情況，薩拉斯！說實話，我現在都已經感覺害怕了。時間女士密瑟拉真能夠將那傢伙殺死嗎？我不能確定。愚蠢的喬治·馬提奧拉，不但為我們全國進步者協會招惹了一個強大的敵人，而且是在錯誤的時間點向他發起戰爭。」

    「所以我過來問問你的意見。」

    名為薩拉斯·奧納西斯的年輕人，大馬金刀的在裝甲指揮車內坐下：「這次的行動是繼續還是終止？我預計這次的戰爭無論成功與否，事後威爾頓斯坦家族的報復都會非常的瘋狂。尤其是『龍威』的持有者，如果密瑟拉沒法將他解決。那麼我們這些人只要被他盯上，估計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的一槍。」

    約翰·亞當斯則是苦笑：「我們還有得選擇嗎薩拉斯？如果在這個時候退縮，全國進步者協會將會直接瓦解，而我們的敵人將會聚集在那對祖孫旗下，一起為你我的家族敲響喪鐘。他們現在的確很強大，尤其是在高端力量。我們現在唯一可行的策略，就是掘斷他們的根基，然後想辦法拖到克制天空權杖的神話武裝完成。」

    說到這裏，他的神色稍稍猶豫：「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密瑟拉確實是能克制，至少能牽制住那位狙擊手。我認為我們應該多給予她一點信任。還有煉金，機械與工匠之神托馬斯·米蘭，這位能夠在數年前除掉霍華德·布雷登，也能解決安東尼·布雷登。我們已經在曼哈頓魔塔委員會，為他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幫助——」

    「那就這麼決定了！」

    薩拉斯微微頷首，然後就拿起了無線電台上的話筒：「我是總指揮薩拉斯·奧納西斯，你們的總指揮官。現在我命令各部隊，按照預定計劃，向亞特蘭大城方向發起攻勢！現在就啟動戰車，碾碎你們前方的一切！我們只有24個小時，24個小時之內，將我們的敵人送入地獄！」

    這一刻，在這輛裝甲指揮車周圍的四十公里方圓大地，數以萬計的坦克與裝甲車都同時發動了引擎，打開了他們前方的探照燈，宛如一隻只鋼鐵巨獸向前方駛去。

    而在他們的上方，則是數以千計的可變式戰機，各自攜帶着沉重的各式導彈陸續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