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把李光瀚和「陳艾麗」放到縣城的中心商場就去找住的地方。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提醒二人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拿不出身份證明,肯定不可能找到正規的旅館,能花高價找個小店歇腳已經很不錯了。
中心商場門口的大喇叭播放着陝北信天游,門口閃爍着花花綠綠的彩燈,不遠處的夜宵攤點不停地冒出燒烤的濃煙和煙熏味兒,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夏夜的小縣城儼然也成了不夜城。
李光瀚在商場門口四下張望,看不到有公用電話的招牌,他有些失望。「陳艾麗」站在離他兩米開外的地方問他在找什麼,他連忙搪塞過去。
「陳艾麗」直奔女裝部,李光瀚跟在她身後剛想開溜,被她一把叫住,「李老師,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買好了。您身上肯定沒有帶什麼現金,等會兒我陪您去買幾件衣服。」
李光瀚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本就是打算去超市買餃子的,的確沒有帶太多現金。兩個人在商場轉悠了約一個小時,衣服和其他的必需品都買齊了。出來商場大門,發現老徐的車已經等在門口了。
李光瀚硬着頭皮上了車,心想只能再另做打算了。
老徐兜兜轉轉把大家拉到一座大倉庫門口,黑夜中一排排的倉庫外閃着幽暗的燈光。大鐵柵欄門裏,刺眼的路燈下,幾個倉庫管理員正光着膀子,叼着煙,聚在一起打撲克。地上橫七豎八地擺放着啤酒瓶子,吆五喝六聲此起彼伏,在安靜空曠的庫區聲音可以傳出老遠。
「陳艾麗」驚訝地望着老徐。「徐師兄,你就讓我們住在這兒?」
老徐一臉的黔驢技窮,無可奈何地說「沒辦法,我跑遍了縣城的各個旅館,所有能營業的無論大小都需要身份證明才能入住,多付房費都不行。而且隨時都會有公安來檢查,抓到了違規要重罰,不是錢能搞定的。」老徐說完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這兒,我好說歹說花了一千塊才說服他們讓我們三個人歇歇腳。天一亮就得走。」老徐朝鐵柵欄門裏努努嘴說到。
「那我們睡在哪兒?」「陳艾麗」已經有些花容失色,她從小到大錦衣玉食、豪宅靚車,出入上流社會,哪裏受過這種罪。
「這些人要通宵值夜班,不能睡覺,我們就睡他們的床鋪。沒辦法,不能再挑了,不住這兒就真沒地方睡覺了。」老徐開了一天的車,已經很疲勞了,他忍不住打了很大一個哈欠。
「陳艾麗」不好再說什麼。李光瀚對住宿條件無所謂,反正在哪兒都是睡覺。他一門心思都在找電話上,他瞄了瞄倉庫門口的傳達室里好像有一個固定電話。
老徐沖鐵柵欄門裏的幾個倉管員招了招手說「嘿,哥們,我們來了。打攪了,謝了啊。」
倉管員嘴裏叼着煙,起身打開鐵柵欄門,揮了揮手,招呼老徐把車停進大院。
老徐拿出一千塊現金遞給其中一個頭兒,頭兒數了數錢數,摸了摸水印,然後把錢揣到褲兜里。他抬起手往不遠處一排黑乎乎的小平房指了指說,就住那兒。
三個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排簡陋的小平房,大概有個三五間,房門外有一個洗手池,僅此而已。
「陳艾麗」忍不住問到「洗手間在哪兒?在哪裏洗澡呢?」頭兒這才仔細看了「陳艾麗」一眼,發現是個美女。
「額們這兒木有洗澡的地方,額們都是就在洗手池邊隨便沖沖。房子後邊有公用的茅廁。」頭兒說出的話讓「陳艾麗」感到崩潰和絕望。
頭兒帶着他們三個人往小平房走去。走過那幾個倉管員身邊的時候,這些光着膀子,袒露着肚皮的男人都用微醉的眼睛斜盯着「陳艾麗」看,然後還繼續扭頭盯着她的背影。
「陳艾麗」也瞟了一眼這些粗野的男人,當她看到這些男人紅紅的醉眼和白花花的一堆肥肉時就想吐。
房間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臭烘烘的汗味腳臭味混雜在一起,雙層鐵架床上皺皺巴巴髒兮兮的被子隨便攤着,掉了一塊塊漆的斑駁的搪瓷臉盆就是給他們沖澡的用具。
「陳艾麗」趕快扭頭出來舒了一口氣。她心裏都有些後悔自己魯莽的舉動了,她完全沒有考慮到會有這麼多實際困難。這對她這種豪門千金來說是一次歷險和考驗。
老徐困得不得了,隨便洗了洗躺下就睡着了,發出厚重的鼾聲。李光瀚睡不着,他老想出去傳達室偷打電話,但一直找不到機會。
夜深了,路燈下那幫打牌的倉管員也累了,四仰八叉地癱在椅子上,抽着煙,開始吹牛。
「唉,哥幾個,你們看這三個人什麼來路啊?」一個胖子一邊拍打着自己的大肚皮一邊說到。
「能是正經來路嗎?放着好好的旅館不住,找到這裏貓着。你看他們開的大吉普,少說也得個五六十萬吧。花的這個價住我們這兒,在縣城裏能住最好的賓館了,還管兩頓飯。他們肯定有問題。」一個黑瘦子說到。
「他們不會是逃犯吧?我看那妮子挺俊的,走起路來得很,像一匹大洋馬。」大肚皮胖子說完發出幾聲淫笑。
周圍的幾個傢伙跟着起鬨,「胖二狗,她要是逃犯,你就算上了她,她也不敢吱聲。去試試?」
「他們還有兩個男的呢。」黑瘦子說到。
「那兩個男的頂個屁用。一個胖子累得半死,另一個斯文得很,看着都不頂用。我去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多的錢,到時再給哥幾個分分?反正他們也不敢報警。」大肚皮胖子壯起了膽子說到。
頭兒從茅廁出來聽到他們的談笑訓斥到「你們別整這些花花腸子的事哩,人家給了錢,額們就讓他們睡一晚,明天一早走路,兩清。」大家都悻悻地不說話了。
伊麗莎白看着髒亂的床鋪實在不想躺下,但是又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硬着頭皮和衣而臥。夜裏,跳蚤在涼蓆底下串來串去,還咬了她好幾個包,她又疼又癢地睜開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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