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時候,陸凝受到了呂靜宜的消息。孟希琳身上有她在學校用的校園卡,所以警方找到很容易。在學校方面接洽結束之後,呂靜宜也從班主任那裏得知了孟希琳的死訊,估計是大受打擊,只是簡單給陸凝發了消息就沒有後話了。
回宿舍後兩人整理了一下購物所得的東西,李嫻不在寢室里了,也正常,她搶票通常都是去網吧或者學校網絡中心的,寢室里的網有時候不太好用。陸凝將那一套妖怪擺件放在了自己書桌旁邊的柜子上,那一點點畸變點現象被她完全壓制着,也作不起什麼妖。
但陸凝怎麼也沒想到,她和應采依準備去吃晚飯的時候,居然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
電話打給了應采依,不過也提到了陸凝。班主任先問了一下兩人是不是在一起,然後又問了一下今天的行程,隨後便問兩個人能否到系辦公室來一趟。應采依有些迷惑地跟陸凝說了一下,陸凝同意之後她們便一起前往了系辦公樓那邊。
陸凝看到了門口的兩輛警車之後隱隱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系辦公室里除了班主任和系主任以外還有三個人,兩個穿着警察的服飾,一個則穿着一身便裝。應采依有些驚訝,儘管今天見到了兩回警察,可是兩次她都只是圍觀群眾而已,怎麼也想不到還有回頭再找的。
也許是察覺了應采依的驚訝,那位便裝的人先開口了:「二位同學,不必緊張,只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我們還想再了解一下,所以才找到學校的。如果耽誤了兩位的時間我深感抱歉。」
「不……配合警察是該做的……可我們也不知道什麼啊……」應采依還有點發愣。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聊。對了,我叫蒙彬,算是這次負責案子的人。不過這次也許需要和二位私下裏談談,需要徵求你們的同意,請問可否?」蒙彬問。
「可以。」陸凝點了點頭,「不過就在這裏吧,應該不需要離開學校?」
「當然,主任已經準備了一間小會議室,我們可以移步到那裏去。不會花太多時間的,請。」蒙彬笑了起來。
他沒有讓兩個警察跟過來,陸凝和應采依跟着走進了那間小會議室,說是小,對三個人來說其實也挺大的了。蒙彬請兩人坐下之後自己把椅子拉了過來,然後從自己背着的一個皮包里取出了平板,微微揚起嘴角。
「兩位,只需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放心,只是配合調查而已。畢竟今日……咳。」
應采依點了點頭。
「你們今天去了昭興步行街是嗎?」
「是的。」兩人回答。
蒙彬劃了一下平板,繼續說道:「能告訴我是幾點過去的嗎?」
「我們收拾出發……到那裏的時候大概是十點左右吧?」應采依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十點,嗯。我們的警察在十點半的時候處理了一起那裏發生的盜竊時間,剛好你們當時也在現場?」
「是的。」兩人再次說。
「唔……根據當時在那裏得到的一些證言,出手制住那個小偷的是二位中的一位吧?」蒙彬笑了起來,「請問是哪一位呢?」
「我。」陸凝乾脆地回答,「正好從我旁邊跑過,我就把人絆倒了,也不算制住,絆倒之後也是周圍的人過來幫忙把小偷按住的。」
「見義勇為,好,好。」蒙彬稱讚了一句。
「這件事和後來的那個有關嗎?」陸凝反問道。
「哈哈哈,其實還真是有一點關係在裏面。」蒙彬笑了起來,「二位還記得那個被偷了東西的人嗎?」
「那位女士將聯繫方式交給店員之後,就將母親帶去醫院了吧?」應采依說。
「不錯,正是那位女士。我們的警察之後按照聯繫方式試圖向她了解情況,但那個電話卻不能打通。後來查詢了服務商,才知道這個號碼早就停止使用了。」
陸凝皺了一下眉,她當時卻沒有看出那個女士的任何問題來。
「當然,找不到那位女士也沒有關係,我們又去審問了一下那位小偷,卻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蒙彬在這裏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陸凝和應采依的表情,「他原本並沒打算向那兩個人下手的,但當時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之後腦子一熱立刻就動手偷走了錢包,接着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逃跑就被發現了,才有了後面的事。假如這個小偷沒有說謊的話,或許我們更應該找到那一對母女問問情況了。」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應采依說,「我們也是偶然遇到,也不認得她們啊。」
「實際上之前我們也問過另外幾個在場的人了,找二位也就是核對一下,不知道兩位對那母女有什麼印象?」
這倒是簡單,女子急匆匆出來,陸凝和應采依對她的面容穿着和聲音都記得比較清楚,兩人各自說完,蒙彬記下對照了一遍,點了點頭:「謝謝二位,不知道那位母親……兩位可還記得?」
這一下就把兩人問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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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陸凝,當時也沒有注意那位老人的面貌,她倒在地上,是……被人攙扶起來的?好像全程低着頭,也沒說一句話?當然她自己也動了沒錯,可是……很模糊。
當時無論是誰,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這個屬於受害者的老太太身上。
「那位老人怎麼了嗎?只要調查附近的醫院裏在那個時間段有沒有類似年齡的女性老人就診,大概就可以篩選出目標了吧。」陸凝說道。
蒙彬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可關鍵問題也出在這裏。我們調查了十點到十二點期間附近醫院、診所所有的病人,其中也不乏老人,然而沒有這樣一對母女一起來的。」
「啊?那會不會是半道上發現老人沒啥事就直接回家了?」應采依愣了一下說。
「不知道,但案件至少得找到那位被盜者才好結案,希望二位仔細想想是否還有印象。」
這話陸凝是不信的。小偷本人都招供了,警方想要立案結案其實也用不着必須走受害者的途徑。蒙彬肯定有所隱瞞,不過如果此事和畸變點有關的話,也應該如此謹慎。
「蒙警官,你還是沒有說明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繫。」她說。
「啊,這就屬於我們內部的事了,還是不要過深涉入比較好。我能告訴二位,這確實和我們調查的一起大案子有些關聯,而之后街頭遊行者突然死亡的事件是確切無疑有關的,我們要考慮是否將它們併入同一個案件小組處理。」
「啊!」應采依忽然一拍巴掌,兩人的注意力都轉向了她。
「我想起來了!那位老太太好像穿着一身……像是唐裝的?總之顏色是青黑色,挺傳統的一種外套小褂,令人印象挺深刻的——對,沒錯,那小褂上用銀色絲線繡了一些圖案,但是……但是看不出來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字還是畫。總之,那件衣服看上去很名貴的樣子!」
「哦?這倒是之前沒有得到的資料,很多人都對老太太沒有印象了。」蒙彬立刻將這個記錄了下來,「還有嗎?」
「她……頭上是戴了一個簪子的,因為這年頭就算是老人也沒幾個會平時用髮簪,所以我有印象,大概是銀的?嗯……對了!她手裏還有一個小提包,也是我沒見過的類型,像個小布口袋一樣,應該是手工縫製的吧?」
「是嗎?這也是一個線索,很感謝您。」蒙彬迅速都記錄了下來。
更多的應采依就沒有什麼印象了,陸凝仔細看了看她,狀態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所以大概沒有受到特殊影響?如果那對母女有問題的話,那可能還要謹慎一些。
「陸凝同學有什麼想說的嗎?」蒙彬又問。
「不,我絆倒那個小偷之後就離遠了點,沒有注意那個女士和她母親。」
「沒關係的,應采依同學已經給我們提供了很有價值的信息了。好,今天先這樣,兩位方便留個電話嗎?如果以後找到了那兩位母女說不定還需要二位去認一下人。」
「好。」兩人將電話號碼告知了蒙彬,他也全都記下,隨後便起身打開了會議室的門,對兩人說可以離開了。
離開系辦公樓之後,應采依和陸凝就直奔食堂。路上應采依還挺奇怪:「那母女為什麼不留下真的聯繫方式?」
「受害者和加害者,或許不是我們見到的那樣。」陸凝說。
「啊?難道本來是她們要偷那個小偷?」
「小偷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沒錯,不過萬一是壞人碰上惡人呢?那母女這樣消失本來就是一樁離奇的事,若是普通人大可不必行如此詭異的舉動。」
陸凝說話也只是到這裏為止,後面的沒說出來。
就算不是好人,一般的壞人也不會擔心在這種時候留個聯繫方式之類的,而那母女連這個都要造假,最可能的解釋就是她們連出現在警察面前都不可以,也就是說,警察會立刻認出她們的身份。
要想追查也不是做不到,雖然「安魂曲」需要陸凝記住對方的生氣特徵作為追蹤依據難度較高,但她還有「審判日」在手。藍色審判【強欲】能夠標記陸凝目前最想要找到的目標,只要那個女人做出什麼能夠讓陸凝極度在意的事情來,就算跑到天邊陸凝也能找到她。
而如果她真的和畸變點事件有關,又怎麼可能不作妖?
考慮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之後,陸凝便放心和應采依去食堂吃飯了。
只是她沒想到,這之後一連兩個禮拜都沒有任何畸變點的事情出現在校園當中。那個遊戲公司倒是發佈了聲明,針對玩家中之前那個問題表示在進入遊戲的時候已經寫明「沉迷遊戲傷身」之類的提醒,並勸告玩家們注意遊戲中間的休息,不要過於勞累等等。遊戲倒還是正常運作着。
陸凝把所有遊戲模式都玩了玩,她本來就有走位和意識基礎,熟悉了遊戲裏面的規則之後很快就上手了,偶爾和應采依雙排一下,玩起來也相當開心,甚至有時候也配合一下應采依直播做點節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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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平靜的日常當中。孟希琳的死亡沒有在學校傳播,大概是案件沒有結束,警方要求保密的緣故,知道死訊的人也不會出去亂說。呂靜宜在那之後和陸凝見過一面,神情憔悴,這下陸凝倒是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或許有誤了,她確實是不知情的人。
十一月的中旬,冬天已經開始展現出它的嚴酷來。幾天前連續兩場雨將氣溫澆了下去,再也不見回升。陸凝收起了秋裝,把自己的棉衣防寒服都拿了出來,又日常和老爸通了個電話,報個平安,隨後又是參加了一下社團活動。傍晚時分,她去操場的方向等着和陸春曉一起去吃飯,卻在到達的時候看到似乎發生了什麼突發狀況。
操場上的人圍成一圈,幾個教練匆忙路過,甚至還有一些醫務組的成員。陸凝掃了一眼,從人群中找到了陸春曉,便走了過去。
陸春曉的神情焦急,仿佛要哭了一樣。
「出什麼事了?」
「陸,陸凝,剛才楚維忽然昏倒了!七竅流血!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教練也很慌張,已經找校醫院的人來了,但估計得叫救護車……怎麼辦,怎麼辦……」陸春曉語無倫次地說道。
「七竅流血?」陸凝吃了一驚,連忙把目光投向人群中,不過楚維的生命特徵反饋倒還算正常,看起來不屬於致命。
七竅流血還不致命,真是見了鬼了。
「他最近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嗎?」陸凝知道楚維懂些降妖捉鬼的法術,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又偷偷對付妖怪被下了咒了。
「沒有啊,照常訓練……」陸春曉苦着臉說道,「本來今天他還想請我吃頓飯來着呢,他一直狀態都不錯的。」
「我是說,打電話叮囑你之類的事,就像半個月之前那樣的。」
「沒有。」陸春曉想了想回答。
這時候,叫來的救護車也停在了操場外邊,眾人用擔架將楚維抬上了救護車,陸春曉和教練陪同着一起前去,陸凝只能回去通知各位今天晚上陸春曉可能要晚回寢室了。
不過……楚維在她眼裏比較弱,卻不意味着真的就很弱,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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