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已經完打開了,讓抬起頭,已經看到了男人口中怪物的模樣。筆硯閣 m.biyange.com
它有着一串如同糖葫蘆一般圓滾滾的紅色軀幹,每一個軀幹上都有不規律分佈的圓形口器,這些口器有的內部佈滿尖牙,有的探出四根短小而尖銳的尖刀狀顎部,還有些則不斷吐出吸管狀的舌頭。之前那種類似節肢動物一樣,長滿了尖刺的腿則從軀幹之間的連接位置伸出,每一個連接點都有十七八隻腿,也是有大有小。
撞在門上的聲音完不出意外,就是人撞在那裏的聲音。這具屍體由於門被打開仰倒下來,正好能看到他頭頂上有一個直徑一厘米左右的血洞,整個頭皮都貼在頭骨上,眼球舌頭之類的已經部消失,整個腦袋裏面的東西已經被吸食乾淨了。
這隻怪物一顯出貌,讓就感覺到「教會」正在承受巨大的壓力。果然財寶面對這種大型事件的時候還是力有不逮,僅憑讓手裏這一件根本起不到什麼保護作用。
剩下的這幾個人也慌慌張張地往車後跑了,儘管門已經被堵死,人們依然下意識地遠離怪物。只有那個男人畢竟還有些經驗,大聲嚷道:「爬到車外面去,只有出去我們才可能生還」
連筆生從衣服裏面取出了一張捲軸,隨手一甩,捲軸中鑽出了一具荷槍實彈的機械重甲兵,它帶着沉重的聲音落地之後馬上從體內抽出數根槍管,對着左右的車窗掃出了震耳欲聾的彈雨。哪怕是dacapo的列車也不會真的按照防彈標準來製作車窗,子彈迅速將兩邊的車窗部打碎,冷風呼嘯着灌入進來,列車依然在向前行駛,仿佛永不停下。
同時,槍聲也讓那邊推搡的人都頓住了。連筆生就是等的這個效果,他將錘子往腳下一頓,拖着聲音說:「腿腳不利索的往後,年輕力壯的順着窗戶出去,想把大家都弄死的就地槍斃,我不會說第二遍。」
片刻安靜之後,所有人都開始自覺排好了對。
「幹得不錯。」讓低聲說。
「小事,眼前這東西怎麼解決這怎麼看都像是我們不能解決的。」連筆生微微眯着眼睛,「迴轉列車和無限視距是同樣級別的事件,但我們可不是處理的對策手段。」
「先弄清楚這隻蟲子的進攻方法,在此之前,我要撤掉教會的防護了,你們小心。」讓說完,輕輕一碰戒指,周圍的聖歌聲音消失不見,而現實則重新回到了這個車廂當中。令人牙磣的咔嚓咔嚓聲和慘叫聲從巨型怪蟲的方向傳過來,屍骸的血肉里再次抽出了紅色的絲線。
「還有慘叫」袁捷驚訝地往蟲子後方看了看。
「是蟲子發出來的。」讓敏捷地用盾牌擋住了蟲腿的一次戳刺,不過這次青色盾牌僅僅一下就碎成了光屑。此時蟲子的進攻**好像也不是那麼強,只是在用一條腿在車廂里亂戳,而那第一個丸子一樣的身體並不往車廂里移動。
「兄弟,它為什麼不過來」連筆生問那個男人。
「它要吃人,總會停頓幾分鐘的,別以為這是好事吃掉一個車廂的人它就會多長一截軀體出來」
男人的叫聲有點刺耳,連筆生揉了揉耳朵,咕噥了一句:「這玩意還是個貪吃蛇啊」
「不行。」讓迅速撤回到了一個安距離,「它沒有眼睛,不過也不需要那東西。問題在於它的攻擊力太強了,我除了利用教會能阻擋片刻以外別的防禦手段都是一戳就碎,我們連基本的交手機會都沒有。」
袁捷看着車廂前部變得越來越多的紅色血絲,明白這就是這隻蟲子的捕食手段壓縮生存空間,屠殺,進食,成長,然後進入下一個車廂,重複這件事。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叫聲,袁捷一扭頭,發現有人從窗戶爬出去的時候割傷了手,當他受傷的瞬間,手中就抽出了紅色血絲,將身後跟着想要出去的幾個人都切成了塊。
連筆生手一揮,機械士兵撞開了後面還沒受傷的幾個人,頭部伸出一根噴槍,高溫火焰瞬間掃向了這個車窗旁邊的一切,連同那個受傷的人一併燒成了焦炭。那些血絲也隨着火焰焚燒寸寸斷裂,失去了鋒利的攻擊性。
儘管殺了一個人,連筆生還是眼都不眨,再次讓機械人噴出製冷粉末,給焚毀的一切快速降溫,然後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要命就都給我小心點一點傷口都不能有」
「連筆生我們是不是可以用火來對付它」袁捷看到火焰有效馬上看向了前面那隻蟲子。
「你傻啊這頂多是消除它的攻擊媒介而已,要是能傷到它本體才是見了鬼了。」連筆生連試都懶得試,他又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們先有序撤離,至少這一次要保留住記憶。」讓也有些無計可施,原本這種大型事件就不是遊客們如今的實力能夠對付的目標。
連筆生睜開眼:「過去多久了」
「什麼」讓有些沒聽明白他說的話。
「從我們上車到現在,過去多久了」
「十幾分鐘我們的車廂也許比較靠前最多不超過二十分鐘。」袁捷回憶道。
「dacapo的列車還真是挺慢的。」連筆生笑了起來,「那隻蟲子就要爬過來了,你們先擋一下。」
說完,他轉身跨過一排座椅,走到了那個乘務員面前。
「問你一些事情,既然你說這事和你無關,就請你老實回答我。」連筆生緊緊盯着那個乘務員。
「好好的。」乘務員恐懼地迴避着連筆生的目光。
「告訴我,你們作為員工,是否早就知道列車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我們只是經歷了一些訓練。我們被告知列車通常都會準時到站,但偶爾也會發生一些不是那麼準時的情況,作為應急的時候應該怎麼做。可我們從來就不知道是這樣的事情」
「真遺憾啊,你原本應該知道的。」連筆生搖搖頭,「連你們的記憶也被一次又一次地迴轉到了初始時刻,不過這還是有些意義的。」
他再次摸出了一個捲軸,甩到了空中,這次出現的是一隻足球大小的甲蟲,剛已出現,甲蟲就衝出了車窗,飛到了列車之外。
同時,連筆生手裏也多了一個小屏幕。
「乘務員小姐,我相信你是專業的,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
乘務員看了一眼屏幕:「是郊外草原我們早該抵達下一個小鎮了。」
此時聖歌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一串蟲子已經開始蠕動着向這個車廂開始進發,車廂里的人更加慌張地快速地爬窗出門了,連筆生向服務生點了點頭,接着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同伴。
「搞清楚了」
「基本已經明白了,一次時間劈裂現象,不過弄明白這個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用,畢竟我們打不過這破蟲子。」連筆生閉上雙眼。
「那怎麼辦」袁捷焦急地問。
「放心放心,我們又不是要解決這次事件,別忘了這只是一個財寶給我們展現出來的東西。啊回去應該請我們幾位可靠的女士好好吃一頓,畢竟多虧了她們我才能從這片混淆的時間內找到我們的時間點。」
說完,連筆生驟然睜開眼睛,眼神已經從懶洋洋變成了銳利的神態,他從腰帶上抽出了一根短木棒,這是他的魔杖,也是能快速讓人施展魔法的輔助道具,伴隨着一段聽上去冗長實際速度極快的咒文吟唱,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緩慢了下來。
「哦」讓那裏也驟然感覺到了壓力一松,馬上給連筆生反饋:「有效繼續進行」
「哈哈,不用你說我也會繼續。」連筆生再次開始念誦咒文,連續三次之後,周圍所有人的動作和舉動已經近乎靜止,就連那隻蟲子也不例外。
「你做了什麼」袁捷驚喜地說。
「將我們的時間感調整回正常的水平,這只是個高級驅散術,能夠針對性驅逐某種負面效果,不過還真是花了我一點時間去弄清楚。」連筆生再一次舉起了魔杖。
甲蟲飛回了車廂內,落在一個沙發靠椅上,口中咀嚼了兩下,吐出了一張高空拍攝下來的畫面,由於一切都近乎靜止,拍攝的畫面也非常清晰。袁捷瞥了一眼相片,赫然看到一片巨大的草原上有一列首尾相連的漫長列車,其中有大約四分之一的環狀區域已經被無數紅色球體身軀抓牢,與之相對的四分之一車廂完正常。按照行進方向,怪蟲後方是一列血跡斑斑看上去無比悽慘的車廂,而前方則是正在受到襲擊的車廂,有些人正在爬到車頂上,正是他們這一截車廂所處的位置。
袁捷沒來由得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儘管他見過許多更加獵奇的東西,可眼前這一幕卻有種莫名的恐怖。
「車廂上的人看不見嗎」
「看不見我認為每一截車廂都只能看到正在發生的部分,畢竟那位乘務員小姐進入我們的車廂沒過幾秒鐘就有了屍體砸門的響動,而她卻是從上一截車廂過來的。」連筆生冷笑。
此時已經用不着讓來維持教會了,他看到照片也大概了解了這輛列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既然是連筆生發現的問題,這個財寶也自然由連筆生來處理。
火焰噴涌而出,將車廂前方的紅色血絲燒灼一空,連筆生邁開了腳步,往前走去。
「所以解決方法也很簡單我們去那一截安的,正常行駛中的車廂就可以了。」
前方。
怪蟲攔路,血絲封鎖,如果不是如今一切都近乎靜止的狀態,根本沒人有本事走到前方的車廂,那唯一的生路中去。也只有三人這本來就不是正常的乘車人才能利用這個機會。
袁捷回頭瞥了一眼依然維持着恐懼表情的人群,還有那個男人就連這個人的話語也是指示所有人往後跑,但後面永遠是循環。
「別看了,都是幻象。」讓說了一句。
「嗯。」
三人避開了怪蟲危險的腿和口器,穿過車門走進了前面的車廂。
恍惚之間,他們又回到了聯絡部的地方。連筆生往前面看了看,這一層的入口處有一個衣架,衣架上有一個用繩子拴着掛在上面的口哨,沒有衣物。他伸手將口哨摘了下來,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上面的銘文。
時過境遷你一定會再次責罵我,為了更多的人能好好生存,而讓一部分人落入了無限的生和無限的死。我們都會改變,我只能向你說一句抱歉。
「看起來某些事情沒有解決。」連筆生將口哨掛在自己胸口,「我們回去找陸凝幾個聊聊吧,這次的收穫也不小。袁捷,我們還可以幫你找找這裏有沒有別的財寶。」
「財寶一個個的都這個樣子嗎」袁捷打了個寒顫,「隨緣吧,我們先匯合。」
三人返回大廣間的時候,正好陸凝三個也清潔過了自己,維拉給自己的配套設備顯然都是尖端科技,至少洗衣服加甩幹這種事幾秒鐘就能搞定。三人打開門走了出來,幾個人互相碰見愣了一下,連筆生恢復了散漫的模樣擺了擺手:「能找到這種密室,看來收穫不小。」
「你也找到了點東西。」陸凝自然看得見他脖子上多了個哨子,「聯絡部居然有兩個財寶。」
「挺棘手的,要不是你們在這裏找到了一枚徽章,我那邊還無法準確進行時間定位。要是想硬拼的話我們仨無論如何都出不來。」連筆生咧嘴一笑。
讓也點了點頭:「我之後才意識到他一直在確定任務的信息,不過我本身沒有擺脫時間影響的本事,看起來還是不夠面。」
「沒人能面的啦。」晏融大大咧咧地說。
「我們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互相印證一下吧,也好對這裏有個面的了解」陸凝提議。
「可以,正好這裏有飲料提供。」連筆生聳了聳肩。
陸凝回到咖啡機旁,自己之前擺在這裏的咖啡杯依然還冒着熱氣,看來這裏的時間真的已經不會正常流逝了。
也正因為連筆生定位的是這邊的時間,那一側才會變成如同停滯一樣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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