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渲心下一驚。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他高聲喊道「我是太醫院的魏渲,我可以保證,凌祁並非人人染病,只差一味甘紫草,我便可以研製出藥物來了,這瘟疫並非無藥可救,凌州眼下,還有許多健康之人,他們只是沒有糧食而已!陛下的官銀馬上就會送到,凌州會好起來的!」
那人卻是說道「我是通州城門守正薛懷,景琰已經傳遍了,正是朝廷下來的消息,凌州已經無救,太醫院的人都死了,瘟疫根本不可控制,你的話誰會信,你若再不離開,我就當真放箭了!」
說着,那守正便抬起左手。
只要他一聲令下,魏渲便會被打成篩子。
「別!別放箭!」魏渲立刻後退數步,喊道「我馬上離開,凌州並非傳言的那般悽慘,明日一早我便會派人去京城告知陛下凌州的實情,若陛下下了旨意,我還會再來,望各位到時借甘紫草一用!」
薛懷這才放下了手,只要他不入城便好,他需要做的,是保證通州百姓的安全。
點頭道「魏太醫是吧,我知道了,若陛下下令,你當真是未染病之人,我薛懷自當放你進來!」
魏渲聽後嘆息一聲,只好又回去了凌州。
可誰知,他的一生都在這一夜被扭轉了。
魏渲又是整整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回了凌州,可遠遠的,還未走到城門前,就聽見了城門大關的聲音!
魏渲渾身一震。
凌州的城門口早就沒有了守衛,那些官兵都是被派去搭棚施粥,救助病患了,而後,不是已經染病,就是還在幫忙,哪裏還有人守這個破城門。
最為重要的是,凌州的城門也根本無需守衛了。
這地方誰來?
而城裏面的病患根本沒有能力走出來,說句不中聽的,就算他命大,在沒有藥物支撐的情況下能走這麼遠,也會如自己一樣,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
那還不如呆在城裏呢!
而那些健康之人,眼下都是在家躲着,但凡家中還有一點糧食的都不敢出門,生怕染上這瘟疫。
又如何敢冒這個風險,穿過滿哪都是瘟疫病患的大街上呢。
眼下的凌州城門口,根本不可能有人!
況且,又是漆黑一片的子時!
魏渲連忙躲在一旁,果然看見城門竟然真的緩緩的關上了,他心下疑惑,到底是誰,為何要關上凌州的城門?
而就在他疑惑之際,卻是看到城門外,兩個並不顯眼的身影,身穿夜行衣,在這漆黑的深夜裏幾乎看不見。
而那二人
竟然是將城門外面的閂鎖鎖上了!
城門的鎖,不同於普通的木閂,那可是一人粗的鐵柱,由精鐵所制,眼下這樣鎖上,城內的人根本是出不來的!
這
這還得了!
魏渲簡直驚慌失措,可眼看着二人便是習武之人,自己過去豈非是送死?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那二人的對話。
「凌州內所有的糧食和水源都投完了毒藥?」一名黑衣男子問道。
另一人則說道「嗯,昨日只投了幾口井,在一半的粥棚里下了毒藥,今日已經全部投下了」。
那人點點頭「那就好,只要明日他們喝了陛下發下來的粥,想來不用入夜,便都會被毒死的,倒是那幾名太醫,好像是不喝陛下發放的粥!」
昨夜便下了一半的粥棚和井水,可那些太醫只有兩人中了毒。
魏渲聽後渾身一震。
的確,他沒喝朝廷發下來的糧粥。
這些粥所剩無幾,能挺上幾日都不一定,他見有些地方還有一些無毒的油草葉,便泡着水吃下,用來果腹了。
也只有姜太醫和林太醫二人年事已高,才喝了些許的粥罷了。
第二日卻是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便覺得這些人似的蹊蹺,尤其是姜太醫二人,分明是沒有染上瘟疫啊!
竟然
竟然是這二人!
為什麼!
他們為什麼!
卻只聽見另一人說道「無妨,反正城門已鎖,明日一早即便他們不被毒死,用不上個三五日,他們也會被餓死渴死的!」
那人點頭道「也是,陛下只說讓這些人都死在凌州便可!」
那人說道「你我二人在這裏等上三日,若有來人便直接殺了,三日後回京復命!」
另一人點頭道「好!」
晴天霹靂。
魏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陛下!?
是陛下!
這兩人竟然是陛下派來的!
為什麼!
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他哪裏敢有動作,那二人說的清清楚楚,只要有人發現此事,他們便會殺掉他。
可
可所有凌州的百姓和他的同僚,都在裏面啊!
一旦明日他們喝下那粥,喝下井裏的水
豈非是都要命喪黃泉!
許久,他輕輕向後退去,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這二人。
也幸好,這兩人還在擺弄着那鎖閂,鐵鏈的聲音之大,並為聽到他的腳步聲。
離開這裏,魏渲快速向通州跑去,想找那守正商議一番,請他派人來救凌州的百姓。
可跑到了一半,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說什麼?!
商議什麼?!
對着那麼多的官兵大喊,陛下要殺他?
陛下要殺了凌州百姓?!
誰會信!
下場只有一個,他會被抓起來,送到陛下的面前!
或許
也會被亂箭射死!
他停了下來,站在一片荒蕪之中,竟是不知何去何從。
而後,他竟是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放聲大哭。
因為他知道,他無力改變!
他想到了凌州的那些太醫,那些日日相對,研究醫書的同僚,想起了那些病患,那些疼的整日叫喊,卻從未放棄治療的百姓。
那些官兵,那些不怕被傳染,搭棚施粥,幫助他們搬運病患的官兵。
他抬頭看着一片藍黑的星空。
這些人
明日一早,便都會死去!
他知道,他無能為力了!
這一條路,無論是回去凌州,還是向通州而去,他都是死路一條!
他救不下他們!
連一株小小的甘紫草他都得不到,更何況是這些條人命呢!
魏渲就這般絕望的大哭,一直哭到了天亮。
第二日。
京城。
京城的消息傳回的很快,據說昨日僅一夜的功夫,凌州城內本就只剩下一半的百姓,竟又是死了大半,而僅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畢竟,太醫都死了,還有誰救治他們呢。
而後的半日時間裏,消息再次傳來。
凌州,淪為死城!
震驚景琰!
那一日,百姓們放河燈,拜佛,祈福,為凌州百姓和死去的太醫超度。
同時,罵聲一片!
自然是罵那劫走官銀之人。
若凌州的糧食和藥材充足,或許,就不會這麼慘痛了,或許凌州的百姓就有救了。
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祈福默哀之時,凌州還有活人在痛苦掙扎,在飢餓和絕望中死去!
而三日之後。
幾乎沒怎麼吃過東西的魏渲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這三日他也幾乎沒怎麼合眼,一閉上眼睛,他便會想起凌州那些人。
他記得,那兩人說過,三日之後便會離開。
於是,三日之後,他再次回到了凌州的城門口。
那二人果然已經離開,凌州城門口只剩下隨風而動的雜草和那精鐵所制的門閂。
那個即便他拼盡全力,也沒能撼動分毫的大門。
直到他累的癱在地上,泣不成聲,也無濟於事。
終於,看着一片荒蕪的城門口,聽着呼嘯而過的風聲,那一絲人氣都感覺不到的蒼涼,魏渲終於是便離開了凌州。
絕望,卻從未忘記。
這些年來他居無定所,遇見病患便救治一番,邊走邊行醫救人,幾乎不收銀錢,大多只要一些吃食,兩個包子也好,幾個餅也罷,便是活到了現在。
可時至今日,每每想起那年,凌州的那般慘境,他便還是會難以自抑的痛哭出聲。
而眼下,魏渲說道「當年陛下為了控制那瘟疫,為了省下銀錢,為了安撫百姓的恐懼,擔心局面一發不可收拾,給景琰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為了讓此事儘早結束,便直接毀了凌州!」
他恨道「陛下派人下毒,置整個凌州內的百姓於不顧,狠心殺死他們,陛下的心就不會疼麼!那些也是你的子民啊!那些也是景琰的百姓啊!」
魏渲當真是想將景琰帝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而眾人聽後簡直無法再震驚了!
他們聽到了什麼!
他們到底知道了什麼!
他們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會從魏渲的口中聽到這一番話來。
當年凌州的百姓
是景琰帝派人殺死的!
景琰帝竟然會派人給那些百姓下毒?
是!的確!
當年凌州瘟疫橫行,解藥及其難配。
瘟疫會損失無數的銀錢和藥材。
瘟疫會造成百姓的惶恐不安,甚至會讓人聯想到,是不是皇帝不仁,才引起的天神震怒。
歷代皇帝,最害怕的便是這些天災。
他們何嘗不理解陛下的焦急和苦惱。
他們又何嘗不想這瘟疫快些過去,何嘗不想太醫院快些研製出藥物來啊!
可
可他們卻從未想過,要以凌州百姓的枉死,來換取這場瘟疫的終結啊!
他們從未想過,要將凌州不計其數的百姓活活毒死,活活餓死啊!
即便凌州瘟疫當真無法控制了,陛下也應當先問過太醫院的態度,若情況允許,可以撤離出健康的百姓啊!
且聽魏渲的話,當年的情況並沒有那般糟糕,情況是完全允許的!
那些太醫,完完全全是可以活下來的啊!
陛下不顧及那些染病的人,也要顧忌健康的人啊!
也要
也要顧忌着太醫院的人和那些官兵啊!
也不至於,就殺了整個凌州城的活人吧!
凌州那無數人中,有花甲之年的老人,有剛剛走路的孩童,有十二位主動請纓的太醫,有前去支援的官兵,有不離不棄的知府。
他們當時,通通都在凌州啊!
陛下
都不顧了麼!
他們的陛下,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這太恐怖了!
簡直是惡鬼一般的心性啊!
賈祿最先出聲,有些激動,顫抖着問道「陛下,魏渲所言可是真的!」
為什麼啊!
他們的陛下,竟然會殺害自己的子民!
竟然會置自己的朝臣於死地!
景琰帝一雙眸子猩紅,怒道「一派胡言,魏渲,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何!」
他厲聲道「分明是你們無能,診不出那瘟疫的源頭,更是研製不出藥物,才讓凌州百姓無藥可用的!葉成連劫走官銀以後,朕已經立刻撥下新的銀兩和藥材前去了,分明是你們醫術平庸,凌州的百姓才沒能等到那批藥材!」
「哈哈哈哈」,魏渲卻是大笑出聲。
「葉成連?!」他笑過之後嗤之以鼻道「葉成連?葉成連哪裏有那般膽子!」
霎時,眾人更是震驚。
竊竊私語。
聽魏渲這意思,葉成連劫走那官銀一事,竟然也事有蹊蹺麼!
只聽魏渲繼續說道「三年前,葉成連可謂是如日中天,深得陛下器重,他已經為百官之首了,要什麼沒有,何苦為了那些金子,冒這等風險!」
眾人聽後暗暗點頭,當時的葉成連的確是深得陛下聖心。
幾乎是盛寵!
自然,也是與他的忠心和百依百順換取而來的。
突然,眾人想到了關鍵。
不錯!
當年的葉成連對陛下可謂是絕對的忠心,否則又怎能得到陛下那般的寵信和器重呢!
所以
當年他劫取官銀,很有可能根本就是
陛下授意的!
猛然,眾人心下咯噔一聲。
震驚朝野!
今日之事對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他們的陛下
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那不是幾十人幾百人啊!
那是整個城池的百姓啊!
連帶着的太醫院十二名醫術精湛的太醫,連帶着凌州知府和無數官兵!
而且,若當真像魏渲所言,連當初劫走官銀一事都是陛下所為,那麼,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陛下就沒打算為凌州百姓爭取活命的機會!
從一開始,陛下就沒打算浪費銀錢和精力去救他們!
從一開始,陛下就設計了此事,打算放棄他們了!
不!
並不是放棄,而是屠殺!
這與一個屠城的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凌州的百姓,根本就是枉死的!
賈祿厲聲喊道「陛下!」
他走上前來,一臉的悲憤和不可置信,卻是壓抑着說道「陛下,臣等要知道,魏大人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的陛下,當真如此的心狠手辣,泯滅人性麼!
「放肆!」景琰帝厲聲道「你這是在質問朕?魏渲滿口胡言,定然是有人指使,否則他怎能混入宮裏!」
可誰知,賈祿卻是喊道「臣等只想知道,魏渲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執拗的問道「凌州的百姓,是不是真的都死於中毒!」
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只想知道,凌州的這般下場,到底是不是景琰帝所為!
景琰帝渾身一震。
凌州
凌州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了!
凌州的百姓,的確是死於中毒!
而非瘟疫!
當時,凌州的局面已經有些不能控制,他的暗衛回來稟告,凌州染上瘟疫的人越來越多,而他運去的那批官銀
根本就遠遠不夠!
糧食,藥材,長途跋涉的運輸,哪一樣不需要銀子!
可國庫日漸空虛,他要兵強馬壯,他要超越凌祁,哪樣不需要銀子!
怎能為了一個區區的凌州,就浪費這麼多的金子呢!
更何況,凌州的瘟疫已經讓景琰的百姓心中惶恐了,拖得越久,百姓就會越發不安,到時他們就會質疑朝廷,甚至是質疑自己!
他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可太醫院那十二名太醫,根本就是十二個蠢貨!
都已經到凌州幾日了,竟還是研製不出治療那瘟疫的藥物,簡直是一群廢物!
再這樣下去,只會讓景琰人心不穩,甚至是瘟疫蔓延出來。
最重要的是,國庫更是會損失慘重。
而就在他為此心煩,思索着如何應對之時,城外竟是突然傳來消息,那批官銀
被劫了!
雪上加霜!
他無比震驚,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送去凌州的官銀,竟然被劫走了!
讓他如何還能再拿出這麼多金子送去啊!
可這些百姓,這些朝臣,絲毫不考慮景琰的國庫,絲毫不考慮他的壓力,每日發來的急報就是要銀子,要糧食,要藥材!
難道他要養着凌州百姓一輩子麼!
難不成,為了一個區區的凌州,就要將國庫掏空麼!
況且,太醫那邊根本沒有起色,凌州根本就不可能有救了!
他難道要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的瘟疫,就如無底洞一樣的不斷投入金子麼!
不行!
絕不可能!
凌州之事必須馬上了結!
所以
他派人去了凌州,在凌州所有還能喝的水井裏下了毒藥!
還有那朝廷搭的粥棚,所有的米粥里,也全部被下了毒藥!
為的便是確保,凌州大多數人的死因,看起來更像是瘟疫!
這樣,他才能製造凌州瘟疫已經不可控制,凌州百姓皆被傳染的流言。
才能讓大家相信,凌州是因為已經沒有了活人,他才『痛下決心』下令封城的。
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把每個人都毒死,可只要他能順利封城,那些活人自然會被餓死喝死的,到時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平息的!
景琰便還是會安穩太平!
他有什麼錯?
他沒有做錯!
這那情況之下,讓凌州百姓安靜的死去,讓那該死的瘟疫永遠被困在凌州,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所以,其實他當年再次派人運去的那批官銀
也是假的!
那一個個的箱子裏放着的,其實都是石頭罷了!
而後,隨着他的計劃,得到凌州城無一活口的消息後,那些被運去的『金子』自然是又被運了回來。
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即成全了他的名聲,凌州一事也順利的解決了。
兩全其美!
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否則,一旦那瘟疫蔓延出來,整個景琰都將跟着遭殃!
至於那十二名太醫
那是他們活該!
誰叫他們醫術不精,蠢笨如豬,連治療的藥物都研製不出來呢!
他們也該死!
他們不是自動請纓麼,不是心繫百姓么?
那讓他們跟凌州的百姓共存亡,有什麼不對!
他們應該感謝自己!
更何況,那十二名太醫的家人,他也都是賞賜過的!
那件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做錯!
要怪,就怪那劫走官銀的葉成連!
景琰帝抬眼看向魏渲,眼中怒氣滔天。
他怎麼也沒想到魏渲會活了下來,而且還知道了此事。
景琰帝眸中的狠辣一閃而逝。
不可能的!
魏渲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此事的。
因為他當年
他根本就不是派了兩名暗衛前去凌州!
他只派了一人!
一個下毒的小事而已,根本就無須派兩名暗衛前去,他當年只派了一人,而魏渲所說
什麼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什麼聽到了是自己指使的,簡直是一派胡言!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魏渲,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景琰厲聲道「魏渲分明是失職,見瘟疫不可控制,這才自己逃了出來,玩忽職守,還敢口出狂言誣陷朕!當年凌州的事情,你們都是在場之人,那急報一遍一遍的傳來,皆是瘟疫橫行,活人所剩無幾的消息,你們難道寧可相信魏渲這個亂臣賊子,也不相信當初聽到了什麼嗎!」
景琰帝怒道「賈祿!你以下犯上,竟敢質問朕,你可是不想要脖子上的人頭了!」
顯然,景琰帝是怒極了!
「哈哈哈」,卻聽見魏渲大笑出聲道「陛下啊陛下,你口口聲聲說我的錯處,卻為何不敢正面回答賈大人的問題,告訴大家,當年凌州的百姓到底是死於什麼呢!」
他喊道「你為何不敢告訴他們呢!」
「哈哈哈哈!」魏渲笑着,眼淚卻流了下來「因為你心虛!因為當年的罪魁禍首,根本就是你!」
「住口!」
景琰帝怒聲道「朕是景琰的皇帝,還能害自己的臣民不成麼!分明是你居心叵測,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幕後主使,或許朕會饒你一命!」
景琰帝放在衣袖中的手不住的顫抖,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凌州城內的人,竟然還會有漏網之魚!
這個該死的魏渲竟然活了下來!
可誰知他說完以後,只見後排一人竟是走了過來,下跪道「陛下,臣也想知道,魏大人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此人名喚雲一左。
史官也!
這下,可容不得景琰帝迴避這個問題了。
史官!
掌陛下起居言行記錄之人,供後人參詳。
他這一筆記下,可名留青史,也可遺臭萬年!
景琰帝身子一晃。
咬牙說道「自然不是!」
神色朗朗,倒當真是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
「哈哈哈」,魏渲笑着,隨後他竟然是在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
他高舉起手中的令牌,喊道「事到如今陛下還不敢承認你的自私和狠辣,可陛下怕是沒想到吧,天網灰灰疏而不漏,當年我再次回到凌州城門外的時候,雖然那兩名黑衣人已經走了,可我卻是在凌州城門外,那草地之中,撿到了這個!」
賈祿和雲一左距離他較近,一眼便看到了那令牌上的『皇』字。
景琰,皇室暗衛!
「皇室暗衛的令牌」!賈祿大喊道。
眾人聽後皆是相信了。
當年的凌州,那般慘境,那般的慘絕人寰,皆是拜他們的陛下所賜!
別說如魏渲所言,當年的凌州並沒有那般的岌岌可危,並不是那般的無可救藥。
就即便是!
陛下也不該置那麼多無辜的百姓於死地啊!
那可都是景琰的百姓,他的子民啊!
是活生生的,無辜鮮活的人命啊!
魏渲說的對,陛下是當年之事的罪魁禍首。
他們一直以來俯首稱臣的陛下,他們輔佐擁戴的陛下
是個泯滅人性之人!
不配為皇!
吏部尚書走上前來,沒有理會景琰帝,卻是跪在了千悒寒的身前,說道「攝政王,臣斗膽求您徹查當年之事,還凌州百姓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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