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帝冷聲道「你這是在懷疑皇后麼!」
語氣中顯然是不悅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即便袁巧悅當時在長春宮,也並不能說明,便是皇后給袁巧悅下的毒。
可穆淵卻是說道「兒臣並非懷疑!」
他抬眸,正視景琰帝,一字一句道「兒臣是確定!」
景琰帝一怔。
穆淵看他的眼神
竟是如此的冰冷!
還有他這話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拿什麼確定!
又有何證據!
眯着眸子,厲聲道「穆淵,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陷害皇后的罪名,你可擔得!」
穆淵卻是毫無畏懼,說道「兒臣自然知道,因為」
穆淵低垂着頭,眸光流轉,情緒一閃而逝,一字一句道「悅兒已經醒了!」
景琰帝心下一驚。
醒了?
袁巧悅醒了!
是怎麼個醒了?
當年柔妃也是醒來過,他也以為是好了,可
就如迴光返照一般,僅僅半個時辰,柔妃便突然死去,香消玉損,回天乏術了!
那麼眼下,袁巧悅這個醒了,是個什麼意思!
只聽穆淵繼續說道「昨日,兒臣與悅兒連早膳都未用上便匆匆入宮,而後悅兒被皇后叫去了長春宮,而午膳,也是在長春宮用的!」
穆紹傳聽完後立刻怒道「穆淵,你簡直含血噴人,那午膳母后也用了,你若這般說來,母后豈非也會中毒!」
昨夜之事已經傳遍了皇宮,穆紹傳在宮裏眼線不少,自然也是知道了,況且外面也已經傳的風風雨雨,那被抓走的宮女屍首,正是長春宮的宮女。
可依着穆淵這番說辭,若當真是那午膳有問題,那宮女難不成,還與袁巧悅同桌用膳了麼!
簡直可笑。
穆淵卻是說道「並非是午膳!」
在穆紹傳疑惑的目光下,穆淵說道「而是悅兒到了長春宮不久,喝的那一杯茶水」。
「茶水?」穆紹傳疑惑道。
穆淵說道「悅兒已經醒來,她說在長春宮內喝過一杯茶水,而當時給她倒茶水的那名宮女,名叫香橘!」
景琰帝猛然抬眸,已然是懂了。
眾人卻是不明所以,便聽見穆淵繼續說道「可那香橘給悅兒倒茶之時,似乎是有些緊張,竟是不小心倒偏了,將那茶水灑在了自己的手上一些!可香橘神色中有些慌亂害怕,竟然根本都沒有意識到!」
景琰帝暗道糟糕,袁巧悅,竟然說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眾人聽後卻是有些迷糊。
既然如此,若那茶水有毒,可那宮女也沾染上了,便很可能在用膳時吃進嘴裏。
便很有可能也中了毒!
就在這時,穆淵說道「而這位香橘,正是昨日那刺客」
「不!」
他突然改口道「不應該說他是刺客,因為他並不是入宮行刺的,而是,他本就是宮裏的人!而他昨夜正是想將香橘的屍首,運出宮外!」
眾人猛然抬頭,驚訝的看向了穆淵。
那屍首,是給八皇子妃倒茶的宮女?
怪不得!
怪不得八殿下說是皇后所為!
皇后身邊的宮女中毒而死,而中毒的原因
是因為給八皇子妃下毒時,卻不小心沾染在了自己的手上!
怪不得那刺客冒着危險,卻僅僅為要帶走一名宮女的屍首!
他分明是準備毀屍滅跡的!
因為不能讓人發現,她與八皇子妃的死狀,是一模一樣的!
可誰想到,八皇子妃非但沒死,還醒了!
想來,是墨神醫的功勞吧。
這根本就是鐵證如山啊!
此事定然是皇后所為無疑!
可最讓他們震驚的是,據說昨日那宮女的死狀,與當年柔妃娘娘的死狀是一樣的啊!
所以
八皇子妃也是中了這個毒!
那麼,當年的柔妃娘娘是不是也是死於
皇后之手!
這下眾人當真是震驚了。
若當真如此,皇后可就太狠辣了。
穆淵冷聲道「那宮女手腕上的紅線,與悅兒和當年的母妃一模一樣!」
眾人聽後心下震驚的同時,皆是有些同情穆淵。
心愛之人屢次中毒,重蹈覆轍,這讓八殿下如何能挺得住啊!
況且
這毒,還是皇后娘娘下的!
八殿下這仇能不能報了還是兩說。
景琰帝聽後如何能不明白。
壞就壞在,袁巧悅醒來了。
醒來也就算了,竟然還記得這麼多事情。
單單是那將茶水倒偏的宮女,便就足以證明,這毒是皇后下的。
起碼能夠證明,袁巧悅是喝了長春宮內的茶才中的毒。
此事,皇后根本脫不了干係!
穆紹傳更是慌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真的能牽扯到皇后身上,眼下他已經是如履薄冰,名聲狼藉了。
若是此時,母后再出了事
他可當真是保不住這太子之位了!
「穆淵!」
穆紹傳怒道「即便是這樣又能證明什麼!或許是那宮女早就被人收買了,又或許是,那茶水從小廚房端過來時就有問題,是有人要謀害母后的呢!母后與袁巧悅無冤無仇,給她下毒做什麼!此時絕非母后所為!」
眾人聽後卻是不以為然。
眼下誰人不知,太子殿下這東宮之位快要不保,可八殿下卻是突然大喜,不說其他,若是突然有孕
那可就是莫大的奪嫡籌碼!
皇后怎能不急。
所以,當真不能說是無冤無仇啊!
穆淵冷聲道「太子皇兄無需這般激動,出事的又不是你的太子妃,你自然是無需發愁!」
這話,便是指着穆紹傳說他做賊心虛了。
不止如此,穆淵更是故意提起太子妃一事來諷刺他的。
畢竟從七皇子妃到太子妃,穆紹傳這正妃之位,可謂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
「你!」穆紹傳一股氣憋在心口,卻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正在這時,只見袁耽上前幾步,對景琰帝恭敬道「陛下,老臣肯請陛下徹查八皇子妃中毒一事!」
而後便立刻有扶持穆淵,和與袁耽交好的大臣上前附議,紛紛請求徹查此事。
同一時間。
京城一間不大不小的茶樓之中。
一桌三兩個人,皆是圍着在低聲議論此事。
一男子身上藍衣有些掉色,嘴裏還叼着根乾草,說道「你們聽說昨日宮裏發生的事情了沒有?」
他桌上四人,坐在他對面那人探頭過去問道「自然是聽說了,三人所中之毒一樣,這般匪夷所思,這宮裏莫不是鬧鬼了吧!」
那藍衣男子說道「去,宮裏鬧鬼,與八皇子妃何干!八皇子妃又不住在宮裏!」
對面那人則是低聲道「可八皇子妃卻是從宮裏出來後,才中的毒啊!」
眾人聽後暗暗點頭,這麼說倒也有理。
而就在這時,一旁那桌子上,一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竟是拿着兩個包子走了過來。
幾人十分詫異詫異的看着他,那藍衣男子疑惑道「兄弟,你這是?」
誰知那人四下看看後,低聲說道「看你們還不知道呢吧,八皇子也好,昨夜那宮女也好,當年的柔妃也好,其實都是中了毒!」
四人聽後不免詫異,將信將疑道「你知道?」
那人咬了一口肉包子,得意道「自然!我阿姐是八皇子府的廚娘,這八皇子府的事情啊,我可是一清二楚!」
眾人聽後頓時來了興趣,於是乎,紛紛放下手裏的吃食,俯下身子認真的聽了起來。
只聽那男子說道「昨日八皇子妃入宮後,皇后娘娘非要留她用膳,美其名曰是喜歡八皇子妃!」
呵!
幾人聽後嗤之以鼻!
誰不知道皇后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怎麼可能會喜歡八皇子妃呢。
怕是恨都恨不過來吧!
那男子低聲說道「我阿姐說,八皇子妃今日已經醒了,原來啊,昨夜那死去的宮女就是給她下毒之人!正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可誰知那宮女卻不小心自己也染上了毒藥,也死了!而那名刺客,其實也是皇后的暗衛!皇后怕東窗事發,這才讓他將那宮女的屍首運出宮外毀屍滅跡的,可誰知,好巧不巧的被入來請太醫的八殿下給撞上了!」
「哦!」
眾人這般便全明白了。
暗道這皇后娘娘,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八皇子妃才剛剛入皇子府,她就要痛下殺手了!
那藍衣男子聽後疑惑道「可皇后為何要殺死八皇子妃呢?」
那男子「切」的一聲,說道「還不是要斷了八殿下的奪嫡之路!」
他說道「眼下太子那名聲,嘖嘖!所以啊,皇后怕太子位置不保,八皇子妃若是突然有孕,豈非更是不妙!便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像當年」
他神秘兮兮的說道「殺了柔妃娘娘那般,殺了八皇子妃!」
他搖頭嘆道「若不是墨神醫在,八皇子妃怕是也要命喪黃泉嘍!」
「還沒有天理了!」其中一人聽後竟是突然起身怒道「太子品行不端,心狠手辣,荒銀無度也就算了,竟然連皇后也是這般惡毒兇殘,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這樣的人,我等絕不擁戴他做皇帝!」
「就是啊!」
那藍衣男子也是怒道「太過分了!前段時間利用紀先生上位,還將那吳徠要去了半條命,眼下又來殺害八皇子妃,這樣的人,堅決不能做皇帝!」
那吃包子的男子見目的達到,便心下暗笑,殿下這招當真不錯,這般下去,他在走兩個酒樓茶樓什麼的,京城百姓就當真要把皇后和穆紹傳給生吃了!
此時,宮裏。
景琰帝見這麼多人附議,心下更是不悅。
冷聲道「傳兒說的也不無道理!」
即便是那茶水中有毒,也未必就與皇后有關。
穆淵聽後眸中冷意更甚。
父皇,你還要繼續包庇那個殺死母妃的女人麼!
他垂眸說道「悅兒從未踏入過後宮,根本就不可能與人結仇!更何況,事情還牽扯到兒臣的母妃,莫非當年之事,也是巧合麼!」
若說那茶水從一開始就有問題,是有人要害皇后,卻被袁巧悅喝了下去,那當年的柔妃又如何解釋?
穆淵跪下身來,決然道「母妃死的不明不白,時至今日,竟然連悅兒也中了這毒,兒臣誓死也要查個清清楚楚,還望父皇成全!」
景琰帝剛要做聲,卻聽見穆淵繼續說道「父皇要證據,兒臣便拿出證據!兒臣肯請父皇,讓莫統領入殿!」
景琰帝眸中精光閃過,卻是遲遲沒有動作。
事關皇后,牽一髮,而動全身!
誰知緊接着,袁耽也跪了下來。
而後便有第三個,第四個,剛才附議的那些大臣全部跪了下來,意思不言而喻。
景琰帝氣的面色鐵青卻並未做聲,可見他並不願讓莫懷廷入殿。
他在斟酌,斟酌這其中利害。
可誰知就在這時,門外卻是突然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
竟然是莫懷廷請求覲見!
可真是來的好不如來的巧!
既然人都在殿外了,還有事要覲見,而穆淵也請求召見莫懷廷,景琰帝若是再拒絕
那這其中的包庇,也就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只好陰冷着臉說道「讓他進來!」
景琰帝看向一臉決然的穆淵,心下微思,當真只是個巧合麼!
莫懷廷卻似乎並不知情的走了進來,在殿前行禮後說道「陛下,那刺客在長春宮附近消失,末將找了一夜也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卻是在長春宮院子裏的樹枝上,找到了一塊夜行衣的布料,陛下請看!」
太監立刻將莫懷廷手裏那一塊黑色的布料呈了上去,其中一角,還有一塊乾涸的血跡!
莫懷廷說道「所以末將以為,這刺客定然還在長春宮內,那刺客武功不弱,末將擔心皇后娘娘的安危,可又不敢擅自搜查長春宮,這才來請示陛下!」
這話一出,已然有不少人已經懂了。
可他們大多是太子一黨,只得一身不吭,將頭埋的低低的,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穆紹傳簡直大怒。
怎麼會這樣!
穆淵分明是在冤枉母后,可
可莫懷廷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懷廷這『請示』,也來的太過巧合了吧!
難道那刺客當真在長春宮裏?
只聽穆淵說道「莫統領來得正好!父皇,兒臣的證據,便是莫統領!」
莫懷廷「啊?」的一聲,疑惑的看向了穆淵,倒當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他問道「八殿下,可是有事要交代末將?」
穆淵說道「本殿記得,昨日莫統領說過,禁衛軍傷了那刺客?」
莫懷廷點點頭說道「的確,那刺客左肩中了一劍,見寡不敵眾,只得扔下那宮女的屍首,獨自逃跑了!」
穆淵看向景琰帝,說道「父皇,那刺客受了劍傷,必然是不會這麼快就癒合的,兒臣懇請父皇,一一檢查長春宮的暗衛,若當真沒人受傷,那便是兒臣冤枉的母后!」
這話一出,方才那些沒懂的大臣們終於是恍然大悟。
檢查皇后身邊的暗衛?
原來如此!
怪不得莫統領追到長春宮,就不見那刺客的身影了呢!
怪不得明明那刺客還在長春宮,可莫統領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可疑之人呢!
因為那刺客,根本就是皇后身邊的暗衛!
這讓莫懷廷如何能找到!
而若當真是皇后的暗衛抓走了那宮女的屍首,那目的自然是只有一個。
便是運出宮外,毀屍滅跡!
八殿下這法子,倒當真是可以真相大白!
而後,袁耽等人紛紛附和道「請陛下徹查此事!」
景琰帝垂下滿是冷意的眸子。
莫懷廷已經言之鑿鑿,在長春宮找到了那刺客的衣裳布料,也就是說,那刺客還在長春宮內!
他若再不徹查,就當真是明晃晃的包庇了。
而景琰帝不知道的是,其實他是否徹查此事,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百姓之中已經是亂了。
而眼下,逼於無奈,景琰帝只好下令徹查,逐一檢查長春宮的暗衛。
果不其然,當真在一名暗衛的左肩上發現了傷口!
一道不深不淺的劍傷還未癒合,這一搜查由於動作太大,還滲出了血!
那暗衛卻是抵死不從,一口咬定是昨夜有刺客入了長春宮,沒傷任何人,卻是將他刺傷就跑,輕功之高,他根本沒有追上。
可這般說辭實在是太過無力,又有誰會相信呢!
可景琰帝的態度就太過奇怪了!
竟是命人將那暗衛押了下去,嚴刑拷打,讓他說出指使之人!
這還有何好審的?!
既然是皇后的貼身暗衛,自然是只聽命於皇后娘娘。
可僅僅一柱香的功夫,便有人來報,說那暗衛已經招供了,是因為皇后對他又恩,他才自作主張,與香橘勾結殺害袁巧悅,以保穆紹傳太子之位的!
這就不得不讓人震驚了!
這分明是有問題啊!
可陛下的人都已經這般說辭了,誰還敢做聲?
誰敢質疑?
最後,景琰帝直接定下了結局。
那暗衛膽大包天,背着主子自作主張,殺害八皇子妃,其罪當誅,即刻凌遲處死。而皇后
管教不嚴,禁足長春宮!
呵!
穆淵聽後心下冷笑。
意圖殺害皇子妃,曾經毒害陛下寵妃,這兩個罪名加起來,竟然僅僅是
禁足長春宮!
禁足而已!
如此說來,日後是不是只要有人謀害皇妃,或是謀殺皇子,也都禁足幾個月?
那宮裏的規矩豈非是亂了套了!
果然,父皇根本無心啊
穆淵跪在地上,正視景琰帝道「這毒藥世間僅有,整個景琰都未有發現,而這般巧合,母妃和悅兒都是所中一毒,難道當年母妃的死,也是這暗衛自作主張所為麼!皇后其心惡毒,害死母妃不說,眼下竟又來殺害悅兒,當誅之罪,父皇竟只關了禁足!豈非是有失偏頗,刻意包庇,難以讓人信服!」
景琰帝猛然抬眸。
穆淵!
他這個八兒子,以前是從不敢這般挑釁自己的!
即便他無心自己的皇位,不需要順應討好自己,那難道,他還不畏懼自己的權利麼!
景琰帝第一次發現,穆淵好似並非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玩世不恭,毫無心機!
「穆淵!」
景琰帝厲聲道「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
而穆淵卻是毫無畏懼,說道「父皇,兒臣只要一個公道!」
「你」
話剛開口,卻看見大殿的門突然被打開,那公公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墨墨神醫要見八殿下,奴才奴才」
奴才也攔不住啊!
景琰帝本就怒火衝天,又看見大門突然被打開,更是面色陰霾,仿佛就要發作。
可聽見那太監的話後,景琰帝向一旁看去,的確看見一名老者站在那裏,手正縷着鬍子,眼眸微眯的向裏面看着,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穆淵見此立刻轉身,說道「墨神醫,可是悅兒有事?」
那言語之間的擔憂任誰都聽得出來。
墨神醫看見穆淵後目光終於定格,可見正是在找他。
沒理會一旁那太監,墨神醫大步走了進來,走到前殿倒也算規矩,對景琰帝說道「草民見過景琰陛下!」
景琰帝可謂是氣的臉色鐵青,可他能如何?
墨問,那可是千悒寒的御用神醫,他是敢殺還是敢罰?
只得冷着臉說道「墨神醫今日入宮,可是有事?」
墨問說道「我是來找八殿下的!」
而後看向穆淵道「八殿下,那毒藥名叫『海棠睡』,方才八皇子妃之所以醒來,完全是因為這毒藥本身的功效,而老夫也只能延長八皇子妃清醒的時間,若再睡下便是回天乏術了!」
再睡,便是死了!
穆淵渾身一震,緊張道「這毒,當真無解麼!墨神醫可有法子?」
墨神醫說道「老夫來,便是要告訴八殿下,既然老夫已經診出了是何毒,便就知道如何解了」。
「可」莫問言語間有些猶豫。
「可什麼,神醫儘管說,無論多麼稀有的藥材,本殿都會尋來!」穆淵緊張道。
墨神醫卻是說道「這『海棠睡』,是由八種稀有海棠花的根部磨碎,外加一滴人血而配成的!」
墨神醫抬眸道「一般,是配毒之人的血液!」
「所以」墨神醫說道「這解藥也是一樣,必須要用下毒之人的一滴血方可成效!」
在場之人聽後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八種稀有海棠的根部,加一滴下毒之人的血液!
而宮內無人不知,皇后娘娘獨愛海棠!
皇后娘娘十分喜歡海棠花,更是建造了一所溫室花坊,裏面少說也有個十種稀有的海棠花
如此說來,更是讓人堅信,這毒正是皇后所下的了!
這下穆淵懵了,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下毒之人的一滴血!
也就是說,需要愛皇后的一滴血!
許久,他對景琰帝說道「父皇,請父皇救悅兒一命!」
眾人聽後死死得垂着頭,真希望自己此時不在這裏。
眼下局勢到了這等程度,便是走進了死路。
取一滴皇后的血救袁巧悅,這若是救活了
便就坐實了皇后下毒的真相!
景琰帝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這穆淵,根本是在逼他!
冷聲道「去取那暗衛的血來!」
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看那太監。
如此也好,取皇后一滴血,只對外稱是那受傷暗衛的血便可,也斷了穆淵想要為柔妃報仇的念頭。
景琰帝想的很好,可誰知這時,墨神醫卻是說道「陛下,此血非同尋常,需要魄精穴深處的頭一滴血,陛下可將那下毒之人帶來,老夫來取!」
這話一出,景琰帝周身霎時變冷。
眾人更是渾身冒汗,恨不得自己什麼也聽不見算了。
這墨神醫的出現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今日這一出,分明是衝着皇后而來的!
且八殿下,大有不成功便不罷休的勢頭啊!
景琰帝幾乎是強忍着才沒有發怒,只因,墨問是千悒寒的人!
明日踐行宴過後,前一寒便也呆不上幾日就會回凌祁了,就這幾日的時間,自己切不可因小不忍而亂大謀!
可若是將那刺客帶來讓墨問取血必然是不可能救活袁巧悅的!
眼下,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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