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和寧府的消息傳到葉府的時候,葉傾嫣勾唇而笑。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完全在意料之中?
楊淳兒自然是沒有懷孕,可默溟給她下的藥,別說是太醫了,只怕是找個神醫來,也是探不出來的。
結果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想來寧府因着柱國將軍府的情面上也不會要了楊淳兒的命,只怕是一碗打胎藥下去,便無人理會的養在府上罷了。
只是楊淳兒今後在寧府的日子
可想而知!
丫鬟可欺,小妾可辱,定然是慘無人道嘍!
上一次,她敢往自己身上潑蝕膚散,她便告訴默溟,自然是要以毒攻毒!
便讓楊淳兒好好感受一下默溟這毒藥吧!
初次無紅,假孕,這楊淳兒怕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景琰京城。
剛剛入京,走進城門那一霎那,秦若瑜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這一個來月的膽戰心驚,睡不好吃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提心弔膽的生活幾乎改變了她的性子。
自出生以來,從不知道一個饅頭的可貴,不知道活着
竟都是這般的不易!
而如今,她終於明白,自己曾經是多麼的天真幼稚。
秦若瑜站在京城的城門內,眼淚都在眼圈裏打轉,心裏不知是一種什麼感覺。
一個多月之前,她帶着不甘和無奈從這裏出城,得不到千悒寒的青睞,也不願將就的嫁給景琰的皇子,她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便打算回到青原再做打算。
可誰知,這如噩夢般的一個多月,時至今日,她又是回到了這裏!
還是這般悽慘的逃了回來。
而她卻慶幸,她還活着。
只是眼下的秦若瑜並未想到,她命運多舛,就算是回到了京城,也不過是悲傷的開始罷了。
月公子見她這般模樣,安慰道「你也無需多想,至少這一路上安然無恙,保住了性命不是麼?」
秦若瑜眼下一身青湖色長裙女裝,髮髻上插着一支碧綠的玉簪,自然,都是月公子為她買的。
而換回女裝的秦若瑜,着實讓月公子驚艷不小。
這女子一身男裝便看得出容貌不俗,換回女裝之後更是顧盼流轉,明艷動人。
讓人心驚!
明明是倨高自傲的一個人,眸中難掩的盛氣凌人,肆意的性子卻被她生生壓制,而取代的,是小心翼翼,擔驚受怕。
可骨子裏的高傲,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便不是想遮,就遮擋得住的!
而秦若瑜的曾經,那被掩飾的傲氣,偏偏像極了一個人
那個,他最為心痛的人!
一身女裝換上,霎時,便看呆了他。
倒是秦若瑜,收了他的衣裳,還收了他送的簪子,十分的不好意思,一路上說着,待回到景琰找到兄長,便會悉數還給自己。
而眼下,二人到了京城,秦若瑜聽到月公子的安慰,苦笑道「月公子,這一路以來若是沒有你,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這些日子,吃穿用度皆是讓你破費,你可願與我回去,我兄長定會好好感謝月公子的!」
那男子隨意一笑「我也要去譯荊館,如此順道,便送你一程!」
秦若瑜頓時長大了嘴巴。
他
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去譯荊館?!
他又為何也要去譯荊館?
月公子拿着摺扇的手向後背去,含笑道「刺殺你的那些人,武功路數並非景琰之人,也絕不是凌祁的人,所以便只剩下青原!能讓青原的暗衛千里迢迢來刺殺的,絕非尋常人等,所以你的身份十分好猜,便是那來景琰參加蒼穹宴,卻還並未回國的青原公主了!」
他笑笑,好看如玉的眉眼看着秦若瑜,說道「若是我沒記錯,此次出席蒼穹宴
的青原之人,是三皇子秦然,和五公主秦若瑜!」
他微微俯下身子靠近秦若瑜,看着她那驚訝和不可置信的面容,越發覺得可愛。
笑道「我說的不錯吧,秦公主!」
秦若瑜簡直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她還自以為是的遮掩隱藏,可其實這人早就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透透的了!
可
可他到底是誰!
他怎會如此聰明!
又
又如何能對蒼穹宴的事這般清楚呢?
「你」
半晌,秦若瑜驚訝道「那你又為何要去譯荊館?」
那男子打開手中的摺扇,轉身向前走去,笑道「我找,千悒寒!」
秦若瑜暮然愣住!
他
找千悒寒!
他找攝政王!他到底是誰!
況且,他他
光天下日之下,他竟敢直呼攝政王的名諱!
他到底是何身份!
來不及細想,月公子已經走出許遠,秦若瑜只好趕緊小跑幾步跟上了他。
跟在他的後面,卻始終猜不到他的身份。
譯荊館。
秦然此時正在譯荊館內。
這幾日他不斷的收到消息,卻也沒有一個是好消息!
秦若瑜時至今日杳無蹤跡,一絲線索也沒有,而據太子皇兄傳來的書信所說,榮貴妃竟是又派出了二十餘名暗衛刺殺秦若瑜,太子皇兄已經再加派人手前去阻攔了,可若是還找不到秦若瑜
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瑜自小嬌生慣養,先不說有沒有被那些稀客找到,單說她身無分文,毫無一技之長和生存能力,現在有沒有被餓死都不好說!
正在這時,卻聽見有聲音傳來,秦然起身看向門外。
有人來了他這裏!
片刻,大門被打開,赫然是秦若瑜急切的面容。
「皇兄!」
秦若瑜看見秦然的那一霎那,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
飛快地跑過去撲進了秦然的懷裏,哭喊着「三皇兄!三皇兄!若瑜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三皇兄嗚嗚嗚!」
秦若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連日來的委屈終於找到了抒發,如決堤的河水,再也無法控制。
秦然簡直是懵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
「若瑜!」秦然大為驚訝。
「三皇兄!是我!嗚嗚嗚,皇兄,我差點死在外面,三皇兄,我好想你,我好想太子皇兄,我也好想父皇母后啊!嗚嗚嗚!」
秦然拍着秦若瑜的背也是紅了眼眶,只是他抬眸這才發現,門口還站着一人。
那人一襲天藍外衫,品貌不凡,眉眼之間掛着淡笑,卻是氣度逸群,蕭俊爽朗。
翩翩君子人如玉,皎皎臨風澤無雙!
秦然一怔。
舉觴君子,溫其如玉!
這男子,絕非池中之物!
他輕輕放開秦若瑜,試探道「若瑜,這位是?」
秦若瑜立刻停止了哭泣,可還是有一些抽氣道「三皇兄,就是這位月公子救了我,他殺了那些刺客,正好也要來京城,便一路將我送到了這裏!」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說道「我這一身衣裳,頭上戴的,還有這些日子的吃食,便都是這位公子給的,三皇兄,若不是月公子,我根本不可能回來了!」
秦然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秦若瑜的確是一身華服,沒有一絲受苦的樣子。
這月公子
會是什麼人呢!
他走上前去,對月公子深深一禮,笑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想來公子已經知道若瑜的身份了,秦然知公子並不缺金銀,若日後公子有何需要,秦然,乃至整個青原,願鼎力相助,絕無二話!」
這男子一身華服價格不菲,尤其
手中那把摺扇!
七骨摺扇,扇骨以檀香竹製成,價格極高,尋常人等看都看不到,扇面為三層紙張,也是極其稀有的百汛紙所制,堅韌難破,千金難尋!
更為難得的扇墜,為蜜結迦南,恐怕整個景琰,也難尋幾個吧!
在秦若瑜身上花費的這點銀子,對他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秦然好意思給,估計人家也不好意思收!
倒反而讓人誤會,自己是要用銀子打發他了。
秦然並非有恩不報之人,既然這男子救了秦若瑜,那日後,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秦然都定當鼎力相助。
那男子卻是隨意道「無妨,舉手之勞,三皇子為我指一下千悒寒的房間便好」。
譯荊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才懶得挨個房間的去找千悒寒呢。
秦然聽後卻是渾身一震。
他
直呼千悒寒的名諱!
秦然為難道「公子是要找攝政王麼?」
月公子頷首說道「不錯,三皇子可知千悒在哪個房間?」
這一口一句的千悒寒讓秦然震驚不已,同時,秦然也在猜測着這位月公子的身份。
他心下微思,說道「公子若不介意,我願送公子過去!」
他無緣無故透露了千悒寒的蹤跡,這人若當真認識攝政王還好,若心思叵測,要對攝政王不利
自己十個腦袋不夠砍倒是無妨,可牽連了青原便是罪不可恕了!
他親自帶他前去,若真有個意外,秦然也好立刻出手,更是能親自向千悒寒謝罪。
月公子並非不知秦然的顧慮,畢竟這些年來,千悒寒的大名,許真是將這些人都給嚇壞了。
況且,有人帶路,何樂不為!
他摺扇一開,笑道「如此,便有勞三皇子了!」
秦然對秦若瑜說道「若瑜,留在這裏切不可亂走,我去去就回!」
秦若瑜點點頭,然後看向月公子,微思了一下說道「月公子,多謝你一路的照顧,若有機會,若瑜定然報恩!」
月公子只是含笑頷首,便向外走去。
秦然帶着月公子一路走到千悒寒的房間外,暗暗猜想,這人到底是誰,找千悒寒又是要做什麼。
直到到了千悒寒的房間,秦然說道「月公子,這便是攝政王的房間!」
他剛準備叩門自報來意,便見那月公子突然推門而入,秦然頓時一驚。
「月公子!」
千悒寒的房間,哪是說進就進的!
千悒寒此時正坐在椅凳上,早已感覺到了來人,並不意外,也並未抬頭。
秦然大驚,也跟了進去,剛要請罪,便聽見月公子笑道「阿寒,可有驚喜?」
霎時,秦然一愣。
千悒寒仍未抬頭,放下手中的書信,那信箋瞬間化為灰燼,這才冷聲道「多餘」。
淡淡的兩個字,沒有任何情緒,聲音微冷卻不見怒氣。
自然是在說,他來的多餘!
月公子摺扇一合,竟是坐在了千悒寒的對面,含笑道「你這般,太過傷人!」
自己千里迢迢的來看他,他卻是說自己多餘!
真當是讓人心寒啊。
千悒寒並未理會他這一副『傷心』的模樣,問道「可是有事?」
凌祁其實十分安生,這些年千悒寒手段狠戾,雷霆之勢,早已沒有了膽敢心思不純之人。
月公子笑道「自然無事,只是你在景琰瀟灑自在,我卻要被困在凌祁打理朝政,實在是命運不公啊!」
明知他說的是假話,千悒寒卻還是抬眸看向了他,眯着眼睛說道「可以換換!」
不然,你來做我所圖之事,我回去守着安穩的凌祁,如何。
霎時,月公子連忙擺手「算了吧,我還是打理凌祁吧!」
這人如此不顧情分,自己真是白白幫了他這些年。
而可眼下倒好,竟是這般冷漠的對待自己!
千悒寒卻是冷聲道「秦皇子若是無事,可以回了!」
千悒寒心知秦然而來並無惡意,他也無所謂避着秦然,只是秦然站在這裏,到底是有些礙眼,千悒寒當真怕自己會失了理智一掌拍死他。
畢竟,那日他與葉傾嫣賞月對飲的模樣,可是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裏呢!
若不是秦然此人倒算是光明磊落,他怕是早已沒命了。
秦然聽見後猛然回神。
既然這男子與攝政王認識,他便無需擔心了。
恭敬道「如此,秦然便告退了」。
他對月公子頷首到「多謝月公子,來日方長,月公子的大恩,秦然永記在心!」
也就是說,無論多久,秦然對月公子的承諾都算數。
即便
秦然心中苦笑。
即便他已經猜出,這位月公子,根本就不可能需要青原的幫助!
秦然轉身離開,卻也想明白了這位月公子的身份。
阿寒阿寒,敢與千悒寒這般親密稱呼的人,放眼天下,能有幾個?
月公子
唯一的身份,便是那凌祁的天下第一才相,慕容無月!
秦若瑜啊秦若瑜,你可當真是遇到貴人了!
這位月公子的恩,他們青原,怕是不能回報了。
畢竟,人家根本不需要!
入夜。
秦若瑜雖是睡下了,可睡的卻是並不安穩,緊緊的皺着眉頭,仿佛十分害怕難受的樣子。
秦然一直陪在她的床邊坐着,見此心疼不已。
想來這一個多月的時日,當真是將她嚇得不輕。
正當這時,只聽見一聲「啊!不要殺我!」
秦若瑜猛然驚醒,額頭上已滿是汗水。
「若瑜!」
秦然立刻握住了秦若瑜的手,柔聲道「若瑜,可是做夢了?莫怕,皇兄在呢!」
秦若瑜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了譯荊館,這才鬆了一口氣。
眼淚卻是緩緩流下。
方才她夢見在紅錦鎮,那刺客一劍向她刺來,她感覺自己都要死了的時候便就醒了。
那日,如若不是月公子,自己必死無疑了。
「皇兄,我」
秦若瑜坐起身來哽咽道「我差點就死在紅錦鎮了!」
秦然怎會不知這一路的艱險,安慰道「無事了,皇兄在,此事都是皇兄的錯,皇兄實在不該讓你先行回去的」
秦然自責不已,他早該想到,單單十個暗衛,哪裏能護的住秦若瑜。
更何況,榮貴妃一直虎視眈眈,他不該讓若瑜自己回去的。
只是
當時秦若瑜因為攝政王,那般傷心憔悴,痛苦不堪,他便以為,若瑜回去青原,便會慢慢放下千悒寒了。
誰知道,竟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皇兄,不怪你!」
秦若瑜苦笑道「榮貴妃有心要置我於死地,咱們又怎能時時刻刻都防得住呢!」
她見秦然這般自責,心裏也是不好受,便說道「況且,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也幸好遇上了貴人,三皇兄,若有機會,我們定要好好感謝月公子!」
提到慕容無月,秦然苦笑,拍了拍秦若瑜的手背,無奈道「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秦若瑜不明所以,疑惑道「這是為何?」
秦然看着秦若瑜說道「想來,咱們整個青原,都沒有那月公子能瞧上的東西,又拿什麼感謝呢」。
在秦若瑜疑惑的目光下,秦然說道「救下你的那位月公子,是慕容無月!」
手一松,秦若瑜放在秦然手掌上的手,滑落到錦被上,她看着秦然,愣住了。
「慕容無月」秦然低聲喃喃道。
她看向秦然,有些不敢相信道「哪個慕容無月?」
秦然笑道「你這傻丫頭,這天下間,還能有幾個慕容無月?」
霎時,秦若瑜緩緩睜大了眼睛。
「凌祁丞相,天下第一才相,慕容無月!」
秦然頷首「正是!」
秦若瑜簡直不能更加震驚。
竟然是慕容無月!
慕容無月啊!
自己是什麼運氣,竟是被慕容無月給救了?!
天!
竟然是凌祁的慕容無月!
秦若瑜瞪大了眸子,久久不能回神。
同一時間,粼風山莊。
地牢。
粼風山莊的地牢之中,仍是那般濕冷昏暗,前排幾個牢房之中,血跡斑斑的金屬刑具令人髮指。
自上次葉傾嫣去過地牢以後,景心語的手骨被震碎,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她疼的撕心裂肺,整日在地牢之中慘叫和咒罵,因為失血過多,而沒有任何治療和止血,景心語的面上蒼白無色,一絲力氣也無,趴在地牢之中,連躲避那些蟲子的能力都沒有。
最開始感受到那些蟲子咬了自己,景心語還大喊大叫的向鐵欄處使勁,雙腿用力的瞪着,想甩開那些噁心恐怖的蟲子,可摔打的兩條腿生疼,卻是一絲用處也無,那些蟲子一隻也甩不下去。
她雙手被廢,根本無用法爬行,只好靠着腿拼命的瞪着,才爬到了鐵欄的旁邊。
可她不能動,那些蟲子卻能動,久而久之,那些蟲子知道了這裏有吃食,便都爬了過來,爬進了景心語的衣衫,停留在她的腿上,腰上,那涼涼軟軟,甚至有些粗糙磨皮的觸感,幾乎讓景心語頭皮發麻,陷入了恐懼之中。
那些蟲子更是時不時的在她身上咬上一口,而後潰瘍結痂,甚至流出濃液,沾濕了景心語的衣衫,發出一股惡臭之味。
每日晚上,還是會有人送來一碗餿飯,可景心語哪裏還有手拿進來,不到三日,她便餓的理智混沌,用腦子拼命的抵在鐵欄上,舌頭向那碗飯舔去,沾上些許飯粒被吃進嘴裏,這樣不斷反覆,雖然吃不到多少,卻到底還是活了這些日子
可無非是苟延殘喘罷了。
只是景心語仍不死心,如葉傾嫣所說,或許太后和陛下放棄了自己,可景府畢竟還沒找到自己的屍首,父親和祖父不會就這樣放棄自己的,他們一定還在尋找自己,總有一日,會救自己出去的!
而王爺一定也不知道自己被葉傾嫣關在了這裏,若有一日,自己出去,定會將葉傾嫣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王爺,讓王爺看看,葉傾嫣是何其的惡毒和狠辣,這樣的女人,讓人髮指,讓人噁心!
自己的手雖然廢了,可王爺身邊還有墨神醫呢!
傳言墨神醫可妙手回春,死而不僵之人都可起死回生,那自己不過是廢了雙手,墨神醫一定會治好自己的!
一定會讓自己恢復如初的!
正是這般想法,讓景心語苟延殘喘的活到了現在。
不得不說,她那般視人命如草芥,卻是十分愛惜自己的性命。
這一日,葉傾嫣再一次來到了地牢之中。
那燈火通明的刺眼光亮燃起時,景心語便知道了,如上次一樣,是葉傾嫣來了!
她頓時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她是恨極了葉傾嫣,也是每日咒罵詛咒着她,可上一次,葉傾嫣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對自己的折磨,簡直讓景心語恐懼不已。
葉傾嫣太可怕了!
那種被粉碎手掌的疼痛,她害怕再體會一次!
果然,待景心語適應了光亮,緩緩睜開眼睛,便看見了站在自己前面的葉傾嫣。
葉傾嫣還是一襲白衣,容貌,竟是感覺更盛從前!
褪去了一點點的清冷,竟是多了些小女人的味道,像是
像是日日被男子疼愛的結果!
想到此處,景心語心中咒罵,葉傾嫣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浪蕩之人,說不定與多少男子有過肌膚之親,可為何王爺偏偏就是喜歡她了呢!
不甘和恨意浮現在景心語的臉上,葉傾嫣見此卻是笑了。
「想來語姐姐已經對我恨之入骨了吧?」
景心語聽見葉傾嫣的話後身上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她對葉傾嫣,是真的懼怕了。
許久,景心語才沙啞着干疼的嗓子說道「葉傾嫣,你如此不念及兒時的情感,這般折磨於我,你便不覺得內疚麼!」
葉傾嫣聽後冷笑。
「語姐姐這話,便不覺得慚愧麼!從頭至尾,都是語姐姐動手在先,嫣兒也只是被逼無奈而已!」
難道自己應該被她玩死都不還手麼!
景心語見葉傾嫣不為所動,絲毫不顧及兒時情感,便帶着恨意說道「葉傾嫣,你這般惡毒,若是被王爺知道了,他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葉傾嫣低笑出聲。
景心語啊景心語,都這般境地了,你竟然還心心念念着君斬,都不死心的麼!
葉傾嫣冷笑道「語姐姐,你都這般田地可,竟還想着千悒寒麼!」
聽到千悒寒的名字,景心語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恨意,惡狠狠的說道「王爺是我的!他不會喜歡你的!不會!王爺絕不會喜歡你這種心思歹毒,狠辣險惡的女子的!」
葉傾嫣當真不明白,景心語怎麼就會對千悒寒執着到這般地步?!
或者說,君斬到底是怎麼將景心語迷的這般神魂顛倒的!
她走近景心語,含笑道「原來語姐姐還盼着王爺會愛上你呢?」
她就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對看似無人的身後說道「去取個銅鏡來!」
葉傾嫣身後立刻閃現一個人影,恭敬道「是!」
便飛快的向地牢大門處而去。
「你要做什麼!」景心語警惕的說道。
葉傾嫣已經將她嚇怕了,莫不是剛才自己那一番言語又激怒了葉傾嫣,她又要做什麼折磨自己的事情了?
可景心語實在是忍不住!
她是那般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她怎能容忍葉傾嫣這般得意呢!
王爺本來就應該是她的,她怎麼能拱手讓人呢!
可是眼下,聽到葉傾嫣又有動作,她又開始後悔了,自己不該為了逞一時之能而激怒葉傾嫣的!
葉傾嫣見此只是含笑看着景心語,那神色滿是嘲諷,仿佛在欣賞一個苟延殘喘,匍匐在她腳下乞討的乞丐!
那眼神,那諷刺的神色,越發讓景心語恨意滔天,幾乎發狂!
僅片刻,那人便拿來了一個銅鏡,在滿是燭光的地牢內顯得格外閃耀明亮。
「語姐姐,你說,王爺若是看到你現在這般模樣,還會不會心悅於你,會不會憐惜於你呢!」
說着,葉傾嫣知道景心語雙手無法動彈,便『好心』的幫景心語將銅鏡立在地上,正對着她的臉龐!
景心語不明所以的看了。
霎時。
「啊」的一聲尖叫響徹了地牢。
只見銅鏡之中,一女子發黃暗黑的臉頰乾瘦的扭曲變形,兩側深深的凹了進去,顯得顴骨老高,眨眼一看竟是有些駭人,眼下更是一片青紫發黑,眸子裏卻猩紅的瘮人,看不見一絲靈氣,仿若一個從地獄而來的鬼怪,嘴唇乾裂的滿是黑褐色的結痂,看起來十分嚇人恐怖,頭髮散亂的披在臉頰兩側,上面粘着血液和泥土,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這哪裏是一張十五六歲閨閣女子的臉?
這分明是一個滄桑駭人的老嫗!
「啊!啊!拿走!拿走!」景心語不可置信的叫喊着,若不是雙手已經廢了,她幾乎想將那鏡子搶過來摔碎!
那不是她,分明是一個噁心猙獰的惡鬼!
不是她!
不是她!
她分明是那麼的嬌弱似水,分明是那麼白皙柔嫩!
對!
那銅鏡有問題!一定是那銅鏡的問題!
是葉傾嫣!
一定是葉傾嫣在銅鏡上做了手腳!
否則她是不會變成這般模樣的!
葉傾嫣見景心語這般神情和抗拒,便知道她並未相信。
「語姐姐若不相信,嫣兒也是無法,只是語姐姐現在這副尊容」
葉傾嫣笑道「嘖嘖,王爺怕是看都看不下去,又如何能憐香惜玉呢!」
葉傾嫣將銅鏡遞給了身後那黑衣人,說道「差點忘了,就算是語姐姐曾經那般嬌柔嫵媚的模樣,王爺也是不曾看一眼的,更何況,是早已被穆紹傳玩弄過,還毀成了這般模樣的現在呢!」
葉傾嫣一字一句,皆是往景心語的心口上戳,恨的景心語猩紅的眼睛快要滴出血來,心裏將葉傾嫣咒罵了無數次。
葉傾嫣怎會不知景心語的心思,可是,當初景心語也是用她在意的袁巧悅,來引誘傷害她的!
葉傾嫣又為何要心軟!
她繼續說道「對了,忘記告訴語姐姐了,自從上一次,托語姐姐的福,王爺要了嫣兒以後,似乎是愛極了我,每夜王爺都要來葉府與我共度良宵,是一日也不肯自己入睡呢!」
景心語聽後渾身一震!
縱使渾身疼痛不已,卻還是遮掩不住心裏的疼痛。
她的眼淚已經流干,只得惡狠狠的看着葉傾嫣,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不可能!
不可能的!
怎麼會這樣!
王爺明明應該厭棄了葉傾嫣啊,為何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是自己
是自己將葉傾嫣送到王爺的床榻上的啊!
「啊!」景心語不願相信的叫喊着。
她後悔了,真的是後悔了!
她不該給葉傾嫣下催情藥,她不該讓王爺要了葉傾嫣的!
她是那麼的愛着王爺啊!
她可以為了王爺做任何事情的!
可為什麼啊!
為什麼王爺就會看不到她的美好呢!
她明明比葉傾嫣更加高貴,更加愛他啊!
景心語恨的不行,可卻是一絲力氣也無,本就苟延殘喘,孱弱氣微,再聽到葉傾嫣這一番言語,只感覺怒火攻心,竟是『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嘴裏卻還是喃喃說道「不!不可能的,王爺愛的是我!是我!」
葉傾嫣見此並未做聲,眸中浮現淡淡的悲色。
景心語
已然是強弩之末,奄奄一息了。
不願再看她,葉傾嫣直接轉身,冷聲道「語姐姐,這便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面了,兒時情感也好,現在的恩怨也罷,皆散去了吧!」
說完,不理會景心語的恨意、絕望和不甘,葉傾嫣轉身離開了地牢。
第二日一早。
葉傾嫣剛用過早膳,欣澤院便來了客人。
默溟一顆石子飛射出去,穆淵本想徒手接住,卻發現那石子上內力之深,若用手去接,恐是難以毫髮無損。
無奈,只好側身閃躲。
落在欣澤院內,穆淵看着坐在院子中眼皮都未抬一下的葉傾嫣,心中苦笑,這葉大小姐是完全沒有要責怪這丫鬟的意思啊!
無奈道「看來本殿在葉小姐這裏,別說是貴客了,怕是連尋常客人都算不上的!」
葉傾嫣這般招待客人,當真讓人心寒啊。
「八殿下沒遞帖子也就算了,竟還不叩門,這般對你,已經很是柔和了」,葉傾嫣放下茶杯,淡淡說道。
霎時,穆淵哭笑不得。
「葉小姐,本殿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穆淵竟是難得收斂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
葉傾嫣終於是抬眸看向了他「八殿下但說無妨」。
穆淵開門見山,十分認真道「我要娶袁巧悅!」
葉傾嫣挑眉,並沒有驚訝的神色,卻是說道「若我沒記錯的話,八殿下府中那些個庶妃小妾通房,都可以湊一府的人了!」
這話一出,默溟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穆淵,可是出了名的風流皇子,但凡有主動送上門的女子,可謂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卻只聽葉傾嫣繼續說道「八殿下是打算娶了我表姐,回去當管家的麼?」
那麼多女子,誰願意管!
她悅兒表姐才不管!
就算袁巧悅同意,她葉傾嫣還不同意呢!
------題外話------
慕容無月我以為我的出場應該更震撼更耀眼!
小願你不是英雄救美了麼?
慕容無月英雄救美有什麼用!你看看千悒寒出場的時候
小願你跟他比?千悒寒都九年了才吃到肉,你上來就和秦若瑜同屋同住了!
慕容無月(怒道)那有什麼用!我的設定又不喜歡秦若瑜!我喜歡別人!
小願
https:////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網址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2s 4.0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