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又結束了一個,已經記不清是第幾個星域了啊……」
黑影長舒了一口氣,眼中一道犀利紅光閃過,正面的臉如同一張腐朽的骷髏白骨。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就在冥河死神長舒一口氣的時候,身後,飄來一道黑影,飛報:「征殺之王普蘭特身負重傷,迫切求見死神大人。」
「什麼,普蘭特負傷?」
死神聽到這個消息,內心都是猛的一揪。
……
貪狼星域外的一座冥河戰營中,普蘭特半躺在一張褥白床榻上,他脖子上的傷口雖已包紮,但其中的鮮血仍然止不住地往外冒。
貪狼星域孤注一擲的一擊,其中的詛咒之力,根本無法想像,而這個時候,一群戰士焦急無奈地圍繞在他床邊。
「噠噠!」
這一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戰士們都知道死神來了,一個個低着頭,紛紛讓開一條道,單膝跪地向死神行禮。
虛空中,死神自然的走出,隨意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同時走了過去,在床邊俯下身體,一手緊握住普蘭特垂在床沿的右手。
「嗡嗡……」
不由分說,死神直接開始為他療傷。
不過,這隻手冷得像冰,瞬息之後,也不禁心頭一顫。
「怎麼可能,竟然還有我不能解開的禁術!」
接着,面白如紙的普蘭特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死神的瞬間,他眼中光芒浮現,張嘴想要說話,但喉嚨中,卻是猛的冒出一串含混不清的血流咕嚕聲。
「征殺王。」
死神看了他一眼,緊握他的手,說道,「有什麼話,等你傷好了再說,往後有的是時間。」
「我的……魂魄在流……」
普蘭特眼睛直直盯着死神,剛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就說不出來了,微微搖了搖頭,目光急切而又無奈,他的喉嚨根本無法出聲。
這一幕,不止死神,在其身後的戰士們,也是目光凝重,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冥河死神眉頭一蹙,凝視着普蘭特的眼睛:「征殺王,你還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普蘭特嘴角動了動,臉上卻是浮現一種近乎絕望的表情。
身軀顫了顫,突然,他把自己的右手從死神手掌中掙脫出,接着在自己傷口處蘸一指的鮮血。
接着,他動作微停,看了一眼滿戰營的人,死神會意,頭也不回,說道道:「全部都出去!」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瞬間也是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反手帶上了戰營的大門。
接着,死神身體一震,一道結界猛的升起,這樣也就隔絕了整個虛空,就算是有人想偷聽偷窺都不可能。
這時候,整個戰營,只剩下死神和普蘭特了。
那普蘭特呼了呼氣,也就開始在潔白的床褥上,顫顫巍巍地寫了起來。
死神內心平靜,但也是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直聚焦在那根食指上,仿佛自己一個呼氣,都能打斷對方的動作。
慢慢地,床褥上出現了歪歪扭扭的一個帝國文字。
看到這個字時,死神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困惑。
「古?古星?」
深望着普蘭特,死神問道「你指的,是遠星戰場之外的天圈……古星?」
普蘭特垂了垂眼瞼。
「然後呢?」
死神有些困惑,「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古星要發生什麼?」
死神知道,普蘭特擅長占星秘術,而這個秘術傳承者,一道大限將至,會看到一些尋常時候所不能看到的東西。
這刻,普蘭特又艱難地抬起手,剛寫了一橫,就發現食指上的血幹了,只好在傷口處又蘸了蘸,然後慢慢寫下第二個字。
「龍!」
就在死神全神貫注等着他往下寫的時候,普蘭特的手突然頓在了那裏。
死神微微一驚,抬眼去看了一眼普蘭特,只見他喉嚨血跡已經浮動,他的眼球大股凸起,表情十分猙獰,然後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接着頭往一旁一歪,就再也沒有了半點動靜。
死神一怔,正想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突然感覺身體有什麼東西扯住了,低頭看時,只見到普蘭特的右手居然緊緊抓着他腰間的刺劍。
普蘭特徵戰多年,指節粗大,此刻青筋暴起,雖沒有半點血色,看起來卻硬如鋼爪。
哪怕撕裂過無數星空,見過死人無數,眼前這一幕,竟然讓一向處變不驚的冥河死神,有些頭皮發麻。
這僅僅是普蘭特臨死前的一個無意識動作嗎?或者是,他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自己傳達什麼信息?
看到這一幕,死神愕然良久。
片刻,之後,冥河死神回過神來,看着眼前已經開始僵硬的普蘭特。
這時候的普蘭特,被貪狼星域的詛咒箭矢已經消磨了靈魂。
「安心去吧,征殺王,我會找到答案的。」
接着,他輕輕合上了普蘭特猙獰圓睜的雙眼,長身而起。
營門大開,死神緩緩走出,沒人看得出他的表情。
跪在營外的戰士,趕緊圍攏上來。
「死神大人……」
有人剛想開口問,眼角的餘光便瞥見了營帳中的情景,於是下面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站在外圍的戰士也都猜得到其中發生了什麼,一個個不由內心失落,都沉默地看着死神。
「厚葬他!」
葉晨負手而立,目光越過眾人,有些空茫地望着遠處,目光所及,是人們所不知道的古星方向。
「遵命。」冥河戰士們回答道。
「另外,他身邊還有什麼人?」冥河死神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這時候,眾人便在腦海中努力搜索開了記憶,曾經普蘭特的侍衛上前一步,說道:「他有個老父親,還有三個義女。」
輕嘆一聲,略加思忖,死神便道:「微加撫恤,追贈一些戰銜。」
「是。」
那人立刻答道,再抬頭時,死神大人早已不見蹤影。
跟隨冥河死神離開戰營,幾個冥河戰士,實在忍不住好奇,又往其中深長地瞥了一眼,他們很想知道,普蘭特臨死前到底說了,準確的說,是寫下了什麼。
畢竟,占星秘術的傳聞,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遺憾的是,他們也並沒有什麼發現。
普蘭特依舊僵直地半躺着在那裏,只是身旁的染血床褥被撕掉了一塊,有幾條似斷未斷的布亂線條條耷拉在床沿。
隨着吹進營中有些詭異的罡風浮動,這些線條飄飄蕩蕩,看上十分淒涼。
不必想,那塊撕掉的那床褥,上面肯定寫着什麼東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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